作者:卷柴
老田在门外交谈了一会,走进来,对坐在床尾的秦上说:“你妈想进来看看你。”
秦上冷淡地把头转开,“我不想见,你让她走。”的杨碧香听见了,踌躇道:“小上,妈给你带了个点吃的。”
里面没了声音。杨碧香等了很久,只好把东西交给老田,转身走了。
秦上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只觉反胃,打了耳光再赏甜枣,他早已不是小孩子。
老田把东西提进来,秦上看也不看,余光瞥见老田把吃食放在桌上,接着将买菜剩的钱放进抽屉,那一刻,里面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投在墙壁上。
是钥匙。秦上心里一动,听到关抽屉时移动的清脆声响,更肯定了。老田一天没出门,守在家里,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他洗了个热水澡,打算把昨晚的洞房花烛补上。
今晚的秦上很镇定,和昨天俨然两个人。
老田爬上床,去摸秦上的脸,手扑了个空。
秦上忽然说:“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告诉你。”
老田的手停在半空,一头雾水问:“什么事?”秦上转头看他,表情很认真:“其实我父母骗了你。”
老田眉头皱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后知后觉,过了会,忽然想起秦家信誓旦旦保证秦上能生崽的事。
老田慌了:“难道你不能生崽?”
秦上摇头,咧开嘴笑,“我有胃癌,晚期了。”
老田脸色骤然变了。秦上笑嘻嘻地说:“就算我怀上孩子,也没命可以生。”
老田慌了那么几秒钟,强行镇定下来,“你少在这糊弄人,你说有病就有病,谁信你!秦上似乎料到他会这样说,“不信的话,你搜一下我的口袋,看看是不是有药。”
老田怀疑地看着秦上,把手伸进他大衣口袋摸了摸,果然摸出一瓶止痛片。
秦上揶揄一笑:“你要是还不信,就拿这药去问问。”
老田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屈辱,他仔细打量秦上,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可不是有病的人吗。
秦上看傻子的表情,“他们把我卖给你,是因为今晚就要走了,你要是再不去找人,钱就要打水漂了。”
老田气得不轻,他花光家产买了个媳妇回来,结果是个短命鬼。
老田马上下床穿鞋,出门去找秦家理论。
等老田离开,秦上努力挪动身体,伸手去够柜子把手。铁链把脚踝磨得通红。
秦上咬紧牙关,用力一拉抽屉,打开了。
一小把钥匙安静躺在角落。
秦上拼尽力气,指尖一点点伸去,终于勾到了钥匙,就在他松口气时,老田突然折了回来。
老田走到半路,觉得不对劲,想回来再问清楚,没想到撞见秦上逃跑这一一幕。
老田扑了过来,秦上赶紧去解脚腕上的铁链,钥匙却被踢到了床底下。
扭打之际,外面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杀人啦!”
秦上猛地转头望去,门外冲进来一个人。
女人披头散发,身上的孕妇裙沾满血迹,手上拿的菜刀还在往下滴血。
秦上呼吸窒住,认出是那个雨夜中的女人。
下一秒,女人举起菜刀朝老田挥来。
老田吓得赶紧爬起来躲开,女人追着他砍,趁这时候,秦上把钥匙从床底下捞了出来。铁链打开,沉沉落在地上。
秦上跑出门外,看见隔壁的家门口一大滩血迹,有人躺在血泊中。那女人持刀挥舞,像个疯子,没人敢靠近。
像是感应到身后的视线,女人回头,和秦上四目相对,那双血红的眼睛蕴含着绝望的痛苦。秦上心中一震。
女人忍然张大嘴巴,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跑!秦上愣了半晌,眼见有村民要过来抓他,他回过神,攥紧拳头,转身朝村口跑去。
雨水无情拍打在秦上身上,他死命狂奔,眼睛被针般的雨刺得剧痛。
追逐的脚步声紧随其后,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四处扫荡。
秦上惨白的脸湿透,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他不能上山,一旦迷路,绝对会被抓回去。
秦上顺着公路不停的跑,每跑一步,胃里犹如利刃剜上一刀,他发颤的手掏出药瓶,就着雨水把药吃进去。
面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追赶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这时,面前一道刺眼的车灯射来,撕开了黑暗,穿过大雨打在秦上脸上。
秦上看到希望,想也不想冲到马路中间,张开双臂,试图挡住车的去路。
一道刹车声刺破雨夜。
轿车在距离秦上半米处停了下来。
秦上背上布满冷汗,他赶紧跑到车旁,用力敲打车窗,“救命!”
车窗上蒙了层雾气,隐约可见车后座有个男人。不远处有村民发现了秦上,大声喝止,手电筒的光打在他脸上,追了过来。秦上心急如焚,拍打车窗更加用力,“求求你,救我!”
终于,车窗缓缓落下,现出了方仲景的面容。
第56章 张高人的下场二更合一
秦上浑浑噩噩被送到了老田家。秦父把秦上前天逃跑那事告诉了老田,叮嘱道:‘你可把人看好了,要是跑了,我们可不负责。”
老田不当回事;“放心吧,对付这种不听话的,我最有一套。”
老田把秦上拽到面前,身娇体弱,面白齿红,要是个女的,别提多诱人。
杨碧香搓着手,紧张地说:“儿子,妈走了。”
秦上只是阴森森看着她,眼底涌动着从深处发出的厌恶。杨碧香不敢再看,被头也不回的秦父拽着走了。
老田把秦上带进屋里,说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秦上好像没听见,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外,五米外就是村口,那块大石头上刻着鲜红的大字:城江村。
老田像看出秦上的心思,笑道:“你别想着逃跑,我们这可是偏僻山区,就算你能从我家逃出去,你也跑不出这七拐绕的地方
老田拿来铁链,把秦上的脚锁在床头,避免他逃跑。
晚上,老田端来一个冒着热气的脸盆,要给秦上擦身体。
秦上冷冷说:“别碰我……”
老田当然不会听秦上的,人是他花钱买来的,碰是天经地义。秦上再怎么反抗,也敌不过干农活的老田力气大,他把秦上按住,掀高衣服,眼睛顿时直了。细皮嫩肉的,比他以前的媳妇皮肤还要好。
老田口干舌燥,拧干毛巾,顺着秦上小腿往上擦,“我查过了,男人做跟女人做是一样的。”秦上用脚踹他,“滚!”
秦上越挣扎,老田越来劲,握住秦上挣动的脚腕,也不气恼:“别怕,待会洞房花烛夜,我会对你温柔点。”????
“以前我那媳妇,刚买来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反抗,后来给我生了娃,别提多听话。
秦上听到这话,静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这个家根本不像有小孩生活过的痕迹。
老田笑嘻嘻地说:“前两天被我卖到隔壁村当媳妇去了,不然你以为哪来的钱买你?”
秦上背脊涌起一阵寒意。
老田却见怪不怪的模样,毛巾擦到秦上胸口,终于忍不住了,把毛巾往脸盆一扔,猴急地脱掉裤子。
那处已经站了起来。
秦上正准备反抗,就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窗外有人大喊:“要生了,快叫接生婆来!"隔壁动静太大,老田被吵得没了兴致,烦躁地把裤子一提,急匆匆出门去看热闹。
秦上望出窗口,看见一个身体高壮的男人,他认出是那晚把女人拖进屋里的人。
男人冒着雨,朝小路跑去,不出十分钟,又折了回来,身后跟了个头发发白的老太婆。
雨越下越大,窗户蒙上一层水雾。
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像要撕破天际,持续了约莫一个小时,大地终于恢复平静。
没过多久,木门推开,老田伴随着雨气走了进来,嘴里直说着真晦气。
秦上直勾勾盯着老田手上的血。
老田蹲在地上,把手放进脸盆里洗干净,说道:“那孩子没保住,生下来断气了。”
秦上一愣。
他远远见过那女人两次,从没发现是个有孕的。
老田洗干净手,拿来毛巾擦干,“不过那孩子本来就不是老光家的,死了也好。”秦上怔怔道:“她也是被拐卖来的吧?“
这是秦上第一次主动开口和他说话,老田高兴坏了,盘着腿坐到床边,解释道:“是拐卖来的,花了这个数。”
老田比出两根手指头。
两万块钱,买了那个女人的下半辈子。
老田越说越来劲,从他话里,秦上才知道那女人被拐卖来时已经怀孕,原先那家人要带她打胎,可是女人反抗得厉害,撞了几回墙,这才打消了念头。人私下商量好了,如果生下来是女孩,等养大些就抓去卖了,要是个男孩,就带去后山活埋。
没想到的是,孩子一出生就断了气。
秦上问:“那女的家里人呢?”
老田轻飘飘地说:“她男朋友找过来一回,被村里人活生生打死了。”
秦上听得浑身发凉。
说到这,老田意味深长看了眼秦上;“所以啊,只要被拐卖进这里的人,谁也跑不掉。”
“这儿的路,我们可比你们熟悉多了。”
这天晚上,女人的哭声响彻村子,凄厉得令人心口发凉。
老田胆子再大,也觉得渗得慌,也没心思再做那种事,上床睡觉去了。秦上背靠着墙,听着近在耳边的哭声,无法入睡。深夜,书房门推开,管家走了进来。
方仲景坐在书桌前,窗帘的阴影遮挡了他清冷的面容。管家说:“方少,查到秦兴文所在的地方了。”管家把一张便笺纸放在方仲景面前,纸上写了三个字:城江村。
“据说秦兴文从方家离开后,先是搬回了老家,后来欠了一屁股债,就跑到城江村躲债去了。”
方仲景拿起桌上的纸,深邃的目光看不出情绪。小心提醒:“方少,据说那儿可是拐卖人口的重地,要是去晚的话,怕是来不及了。”
方仲景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将手,上的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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