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阳潇潇
而此时闻家其他修士也都赶往这处,毕竟金丹妖兽暴动,可不是什么小事。
先来的皆是看守金丹妖兽的筑基修士,这些筑基修士不够朱鸟一爪之力。朱鸟双翼一挥,这些筑基修士便纷纷被风刃与火舌扫中,倒在地面上没了声息。
前来修士络绎不绝,朱鸟不耐烦一个个戳死,它将身飞起,口吐火舌如龙,所到之处草木山石尽成烟灰,修士触之即死,很快这荒芜之处便变成光秃秃的一片。
朱鸟火舌再次吞吐,闻府以这小院为中心,火势四处蔓延。
这火不知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火,所到之处所向披靡,禁制独挡不了,阵法抵抗不了,连用各种特助材质建造的房屋在这火苗舔吐之下也坍圮成废墟。
“啊——,妖兽,妖兽来了——”
“火,火,救火——”
“啊,疼——”
火舌之中,数不清的修士惊慌之声响起,他们想要逃跑,却怎么也逃跑不了。他们逃跑的速度很坏,火舌肆虐的速度更快,他们很快被火舌追上,彻底化为尘土,重入轮回。
“何方妖兽,胆敢在闻家捣乱!”天边终于来了个金丹修士,他手中金刚镯朝前一抛,就朝朱鸟脑袋打去。
金刚镯带着金色尾巴,如陨石坠地携千钧之力而来,朱鸟双翅一扇,漩涡带着风刃朝金刚镯迎去。
“碰——”风刃与金刚镯想碰撞,发出激烈的爆炸之声,本来就不平的地面被这能量一击,再次震动不稳。这股巨大能量朝外蔓延,被火舌毁过一次的院落再次受到侵击,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朱鸟只记得闻家人将她囚禁十数年,十数年内每隔一月便会割它血肉炼丹,这般不共戴天的大仇,让她对任何闻家人都十分仇视,她巨石大的眸子闪过一丝狂暴,她口吐火龙,似龙行布雨一般在天上腾云驾雾,而龙身游走之下,火点如雨密密麻麻落地,火点所到之处,又燃烧一片。
金丹修士取出玉瓶,手掐灵诀道:“水来。”闻府之内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汇聚于玉瓶之中,那水势滔天犹如飞瀑,所到之处水流成海,却奇异的不曾落地,不曾淹没闻府。
金丹修士将手诀再变,水势一收原地只剩他掌中玉瓶,好似之前所见汪洋水流皆是错觉。
金丹修士再掐灵诀,道:“水去。“
玉瓶之中水流似喷泉般从口颈朝天而去,水流源源不断地从玉瓶之中而出,在空中形成一条水龙,水龙龙须龙角龙爪龙鳞俱全,其威视一点也不比火龙差。
水龙一入天空,便与火龙争锋,火点而落,雨点而落,而水龙更是缠上火龙,试图将之湮灭。
朱鸟眼底闪过嘲讽之色,双翅一阵,两爪就朝金丹修士双肩抓去,这还不止,鸟喙尖尖,猛地朝金丹修士左眼啄去。鸟喙尖尖似铁锤落地,又似尖冰从几十米高的檐下垂落,速度快得瞧不见轨迹。
金丹修士猛然心惊,这朱鸟的实力竟比十几年前更甚,这怎么可能?
他以金刚镯挡住尖尖鸟喙,勉强躲过朱鸟这致命一击。然而他的肩膀却被鸟爪抓中一处,撕下一块肉来。
金丹修士狼狈地躲避着朱鸟的攻击,一边禁不住祈求家中其他兄弟赶来。
朱鸟好整以暇地围绕着金丹修士飞来绕去,时不时上前抓一下挠一下,像狩猎一般将猎物耍弄,在猎物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之际将之逼回,直至猎物精疲力竭,它才会给予最后一击。
天边再次出现两道影子,一青一白,皆是金丹修士。正在苦苦抵抗的修士精神一震,援手来了。
他哈哈大笑:“朱红,当年我们能擒你一次,此时便能擒你第二次。”
朱鸟眼底嘲讽之意愈炽,就在两名金丹修士同时出手想要将同族修士救回之际,朱鸟忽然一个俯冲,利爪割破金丹修士的脖颈,同时身形一转,便掏空修士的丹田,而修士尸身被它这么一冲击,正好飞起挡住那两名金丹修士的攻击。
“闻沙——”青衣金丹修士悲愤大喊,望向朱鸟眼底却闪过一丝俱意。
因闻沙一丝,天上水龙失去控制,重新变为水流从空中而落,很快将闻府淹没,并朝四处蔓延而去。
两名金丹修士皆没心思管,他俩戒备地望向朱鸟,防止它忽然发难。
朱鸟爪尖将金丹一抛,金丹上本来带着血肉的渐渐剥落,露出里边圆润无比的金丹本相,朱鸟将嘴一张,金丹便被它吞进腹。
“孽畜,安敢!”白衣金丹俱意骇然,望着朱鸟好似瞧什么魔道之辈,他手中戒尺伸长,一把朝朱鸟当头打去。
朱鸟嘴一张,有一道火苗从它嘴中吐出,火苗缠上戒尺,戒尺瞬间破损了一处。白衣金丹心疼的收回戒尺,朝旁一躲避过火苗。
这道火苗朱鸟未收,而是回到空中入了火龙身躯之中,再次增强火龙威力。
此时闻家家主也已经赶来,他震惊望着朱鸟,惊呼道:“朱红,你怎么会出来?”
朱鸟展开双翅停留在空中,开口道:“当然是了结因果。”
她身上火焰再起,在她背上再次凝出一个等大的虚影朱鸟,朱鸟一动,飞入上空,与火龙一同四处破坏。两名金丹修士面色铁青,取出法宝就想救火,而此时朱鸟的视线紧盯着两人,让两人持着法宝的手一僵。
朱红被困在那处,应是无法修炼才对,不过十三年,这朱鸟的实力怎么这般恐怖?
“朱红,你出来了!”闻家家主惊喜开口,“朱红,你出来,我很欢喜。”
闻家家主含情脉脉地望着朱鸟,眼底闪过痴恋。
朱鸟歪着头望着他,似在疑惑他是谁,为何有那种熟悉感,但更多的,是想将他挖心剖腹,撕裂成碎末。
“闻栖,你说的什么话!”白衣金丹修士冷斥,暴怒道。
闻栖此时才发现是什么情况,他被朱鸟出现的惊喜完全冲昏了头脑,他见闻府坍圮,禁不住开口道:“朱红,你有什么火都朝我发,不,都怪闻衍,若不是你一定要生下他,又怎会暴露身份,我又怎么会被家族逼迫,不得不交出于你。”
“朱红,你忘了吗,只有咱俩时多么快乐,你为何不听我劝,一定要生下孩子呢?生下孩子还不止,你为什么在闻衍被抓后要化作原形去救他?都怪闻衍,若不是他缠着你的妖身玩闹,你又怎么会被家族长老瞧见,又怎么会被捉?”
我屮艸芔茻,南嘉木忍不住在心中刷起脏话屏幕,真是文雅多年,一朝破功,从没见过这般不可言说之人,闻衍的这个父亲,还真是,一言难尽。
南嘉木、齐烨书与闻衍在天上又是落火又是落雨之际从石盘之上朝上飞来,一路惊险自然不必说,好不容易到了落到地面之上,又听得闻衍父亲的剖白,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南嘉木怜惜地望了眼闻衍,他本以为自己所谓的“父亲”已经足够极品了,谁知极品中更有极品。
“朱红,你还记得,咱俩初次相识,是在小海一处偏僻岛上。你受伤了不能行动,而我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我才不顾你金丹修士的身份,也不害怕你身上的威视,在你受伤期间悉心照料。咱俩一起听过海声,一起见过海日,一起许下海誓山盟。你伤好之后,与我一起回到闻家,与我成亲,与我恩恩爱爱,那么多的美好时光,你可曾还记得。”
“朱红,我一直都无法忘记我俩在一起的日子,我爱你,你出来了,我很欢喜。朱红,咱们一起离开这个闻府,好不好?我一直后悔,当年不曾鼓足勇气带你走,只能心痛得看你被闻府长老抓走。我辈分小修为低,说话毫无重量,除了心痛,却无能为力。现在你出来了,真好。”闻栖说得一本满足。
随着闻栖的叙话,朱鸟本来清明的神色再次浑浊,似是不能承受什么痛苦一般,再次一声清唳,仰天长啸,它身上火气愈发暴戾,火光暴涨,闻府再次受到暴击。
城中众人朝闻府瞧去,只见火势滔天,直冲云霄,映照得那方位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