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茶茶被情敌撩走了 第40章

作者:暮光里的钟声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正抱怨着,前面的贺然毫无征兆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压迫感的身影面对着他。

  许枕还在发愣,贺然动作粗鲁地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腾空抱起来。许枕被迫背靠着旁边一棵树,贺然沉重的身躯压下来,两个人贴得那么近,让他的心跳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在胸腔里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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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许枕看清了贺然的脸。他帅气的眉眼沾着股凶戾,下颌紧绷,表情阴沉得可怕,薄唇贴过来,带着微醺的凉意,恶□□到自己的唇上。

  不像亲吻,倒像是恨不得生吞了自己。

  他好害怕这样陌生的贺然,也怕贺然会在这里做过分的事情,会被别人看到。这里虽然人少,但偶尔还是会有人路过。

  许枕闭紧嘴,拿湿漉漉的眼望着贺然。贺然没能得逞,却并不急着离开,也没有去哄许枕,他维持着面无表情,目光定定看着许枕轻颤的睫毛,冰凉干燥的唇在白皙的皮肤上流连片刻,越来越往下,最终停留在纤细的脖颈。

  沉重的呼吸声打在脖子上,蠢蠢欲动的架势,好像一只等待进食的凶兽,让许枕一瞬间毛骨悚然,他的脚尖都忍不住蜷缩起来,抬起双手,手指从后面抱住贺然的头,指尖穿过那略显坚硬的发丝,是想把贺然的头拉开,可他整个人被困在贺然怀里瑟瑟发抖,连带着手指也那么软,那么无力,看起来更像是把凶兽往自己脆弱的脉搏上送,孱弱而可怜。

  贺然眯起眼,阴森森盯着那块小小的红痕,猛然启唇咬下去。

  这一下让许枕再也没法坚持闭着嘴了,他娇气地喊“疼”,仰起脖子,浑身绷成一条颤巍巍的弓,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滴到贺然的头顶,打着贺然的发丝,一声声哀求:“不要在这里,会被别人看到的。”

  贺然只顿了顿,嘴里衔着那点肉不愿意松开,手上还变本加厉,寻到了T恤下摆,不安分地作乱。

  掌心的力道那么大。

  许枕的手指在贺然发丝间盲目抓了几下,用哭腔小声闹:“贺然你听到没有,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我讨厌你,讨厌你……”

  手刚准备往下滑的贺然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停下来,凝滞的神情有片刻怔忡,一直沉得吓人的眸也恢复些微清醒。他闭了闭眼,静止了一会,才慢慢将那块可怜兮兮的肉松开,微喘着离开,头抬起来,胳膊从后面轻轻揽住许枕的腰托住他。

  “对不起。”

  他的眉还是拧着的,看起来好像很痛苦,也不像平日那么散漫恣意,但许枕就是能察觉到,他又变成那个不吓人的贺然了。

  那个说喜欢自己的贺然。

  许枕大着胆子用双手揪贺然的头发,嘴里嘟囔:“你走开。”

  贺然没走开,反而再次将唇凑过来,这次他的力道很轻柔,捕捉到许枕说话的功夫趁虚而入。

  没过多久,那双揪着头发的手又软绵绵松开来,无力地搭到贺然肩上。

  分开时,许枕双眼都有些迷蒙了,却还记得记恨贺然。尤其是想到自己还要给贺然送小黑豹,贺然却这样欺负自己,他心里委屈死了。

  等缓过气来,他捂住自己的嘴,高抬起下巴指责贺然:“你明明说喜欢我,你怎么一点也不听我的话,还这样欺负我,你这个骗子!”

  贺然眯起眼,看他半晌,轻声问:“那你喜欢我吗?”

  许枕一呆,傻傻看着贺然。

  他下意识去想自己喜欢严柏言,可一去用力思索,却发现严柏言在自己脑海里留下的痕迹已经很淡很淡了。

  他发呆的功夫,贺然已经凑过来,脸贴着脸,呼吸在这一片小小的空间交换着,喃喃地说:“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听你的话,你却总是不乖,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许枕一时没法回答了,他觉得脑海里一片混沌,一会是那些暗恋严柏言的日子,一会是帮助自己的贺然,一会是压着自己,那么重的贺然,一会是别人口中很可怕的贺然。

  自己都跟贺然这样了,根本没法再跟严柏言在一起,如果……如果贺然是真的喜欢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试试。

  他垂下眼帘,嘟着嘴小声说:“你……你以前还说过喜欢严柏言呢,你的话根本不作数,说不定是在骗我。”

  背后的胳膊忽然收紧,许枕听到贺然在自己耳边说:“我不喜欢他,我知道你喜欢他,故意骗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卑鄙地下好圈套,等着许枕跳进来。

  然而傻傻的小狐狸还懂得在圈套旁边绕几圈,不高兴地问他:“那、那天我去看你打球,你还加了人家女孩子的微信,还有那天联谊,你还要跟另一个女孩子一起去做那种事。”

  说到这,把许枕自己给说生气了,他垮起脸推贺然,“你花心死了,我才不信你的话,你就是想欺负我,你走开。”

  不止没成功推开,贺然的唇还不老实凑过来,在自己脸上亲亲这里,亲亲那里。

  许枕撇开脸,咬住下唇。他觉得贺然这样的反应就是坐实了自己的话,是想糊弄自己,正想冷下脸,他察觉到贺然松开了自己,心里不由越来越沉。

  紧接着,自己的手里多了个硬硬的方块。许枕垂眼看去,是黑色的,贺然的手机,耳边传来贺然带点笑意的声音:“宝贝儿打开看看,打球那天,你答应我在前排看我打球,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我生你的气,才故意气你,那天过后我都跟那女孩说清楚,把她删掉了。”

  “那天联谊,我是承了别人的情不得不去,看到你也在那里,我故意喝醉,知道你不会让别人带我走。”

  傻狐狸抬起眼睛,愣了半天,忽然抿唇,“所以……你那天根本没喝醉,你又是骗我的!”

  贺然顿住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笨笨的小狐狸似乎是察觉到危机来临,急得跳墙,难得有了几分聪慧机敏,高高抬起下巴,质问贺然:“你竟然那么早就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一直骗我,你这个人太坏了,心机那么深。”

  贺然一把抓住许枕细细的手腕子,用磁性的嗓音蛊惑他:“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骗你了,所以,宝贝乖了吗?”

  许枕眼珠子转来转去,没话说了,只能结结巴巴地:“那……那你以后都听我的话吗?也不准再欺负我。”

  “都听你的话。”

  贺然答应得那么干脆,许枕还晕乎着,糊里糊涂地说:“我要先观察观察,你有没有骗我。”

  “好。”

  黑暗中,贺然的眼里像酝酿着一片深海,他从后面抱住许枕,下巴搭在许枕的肩膀上,手把手带着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录了指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像誓言,也像咒语。

  许枕觉得耳朵痒,躲开了一点,抿着的唇不自觉有了点笑意,眼儿弯起来,但手摸到书包带子,他又想起了那只还没送出去的小黑豹,联想到贺然刚才沉着脸那么可怕地欺负自己,嘴一下子又扁起来,弯腰从贺然怀里挣脱,转身面对着贺然埋怨:“你刚才吓到我了,干嘛突然那样呀,我本来还想给你送一个礼物,现在都不想送你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书包抱到手里,从里面取出那只黑豹,两只手捧到贺然面前,炫耀地:“我今天特意给你挑的,你有没有觉得它很眼熟?”

  贺然在原地怔了片刻,才缓缓抬起手接过,维持着这个姿势打量黑豹,桀骜的眉眼柔和下来,猝不及防弯腰在许枕唇上点了一下,一触即离的轻吻,哑着嗓子说:“谢谢宝贝。”

  却没有回答许枕的问题,转而道:“今天是我的错,我也该送一样东西,给宝贝赔礼道歉,明天我陪你去挑一对戒指,好不好?”

  戒指?

  许枕傻乎乎地:“这是不是太快了。”

  贺然轻笑一声:“只是买给你玩,以后你想要,还可以买很多。”

  许枕抿着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丢人的话,背过身唇角止不住地弯起,心里的甜快要溢出来,好容易收起嘴角,才转身对贺然说:“我今天不想去你那里,我要回宿舍,明天有一天课呢,你要听我的,不许强迫我去。”

  说完了,他偷眼打量贺然的神色,见贺然的脸在光影交错处,似乎没什么表情,旋即转过来对着光,又带着笑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好。”

  *

  这一折腾,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十一点多,贺然站在楼下送他,许枕卡着宿舍大门关上的最后时刻冲进去,隔着铁栅栏门对暗处的贺然挥手,眼里还是毫不自知的,蜜里调出来的甜意。

  贺然高大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也抬起胳膊对他挥了挥。

  许枕不再看他,快活地转身上了楼梯,走到六楼转弯就是602,看到正推开601门的人,许枕轻快的脚步沉下来,面上的甜蜜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严柏言。

  穿着白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的严柏言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向许枕,眼里也有一瞬间的诧异。他停下推门的手,走向许枕,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许枕捏紧书包带子,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怕见到严柏言过,这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严柏言。

  严柏言却已经走到他面前,目光瞬间捕捉到他脖颈上的痕迹,神色微冷:“你刚从贺然那回来?”

  许枕摇头:“没有,没有,我……”

  不对,他没必要再瞒着严柏言的,他已经答应了贺然,就不能再喜欢严柏言了。

  于是许枕抬起头,鼓起勇气对上严柏言的眼睛,“我们确认关系了,我跟贺然在一起了。”

  既为了告诉严柏言,也为了警告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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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严柏言只愣住一秒,垂头望进许枕漂亮的眼里,那里面不再像往常一样,总带着对自己直白而热烈的喜爱,全心全意的恋慕变成了躲避,柔情也全部要送予另一个男人了。

  是被他亲手推出去的。

  他感受着心脏里的抽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着脸对许枕说:“嗯。”

  眼睁睁看着许枕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绕着自己走过去,打开宿舍门时还偷偷回头看自己。

  这一幕让严柏言想起大一时,自己带没来得及办好饭卡的许枕去食堂吃饭,许枕生疏地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地点了跟自己一样的菜,端着盘子坐到对面,对自己笑得开心又羞涩,小口小口地嚼,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在投喂一只可怜的猫咪。

  许枕已经进了宿舍,严柏言却还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手机震动,他僵硬地动了动手指,接起来听到林格欢快的声音。

  “严少爷,哪呢,去云展那喝酒不?”

  “不……”严柏言声音有些哑,顿住又转了话头,他说:“好,我一会过去。”

  明明只是顺手投喂的一只小猫找到了新家,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他突然很想喝酒,酒醉大概能让他摆脱无法自控的情绪。

  *

  宿舍里,许枕背靠着门,心有余悸,手背贴着唇紧张地呼吸,好一会儿,他眨了眨眼睛放下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洗漱完他爬到床上,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明明已经到了生物钟休息的时间,今天他却格外精神,睁大眼睛翻了几圈,手不自觉摸上手机,举在头顶,点进跟贺然的聊天框,就这样傻傻盯了一分钟。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格外想听到贺然的声音。

  许枕打字,犹犹豫豫发出去:你睡了吗?qwq

  临安江畔,贺然正蹲在画室里,下颌绷得死死的,伸手将一地狼藉的画板拨开,手被木屑划开一道口子,他浑然不觉般,将那张完成了一半的画抖了抖,放到桌子上。

  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他顿了顿,没急着去看,而是慢悠悠抽出一张纸巾按住手上的伤口,看血在纯白的纸上凝成一朵红色的花,目光冷漠而空洞。

  手机又响了一声,他才转身过去拿起来,看到来自许枕的两条消息,他神色微凝,将脚底刚被自己踹翻的画架踢远了些,抬起手随意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碎发,才按了拨出视频。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的许枕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拿耳机,心里埋怨着贺然突然拨视频吓到了自己,眼却忍不住微微弯起来,绯红着脸挂好耳机,点了接听。

  视频里贺然还穿着黑衬衫,没有换衣服,看来他还没洗漱,只是慵懒的眉眼倦怠地微微垂着,漫不经心看向镜头。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贺然沉重的呼吸声。

  明明是他打来的电话,他却不主动开口。

  这么晚了,许枕也不能发出声音,于是电话里余下一片沉默。许枕抿着唇打字: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