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风流 第79章

作者:拾一亿 标签: 情有独钟 强强 甜文 恋爱合约 近代现代

  骆行之:“我想要的不是这种亲。”

  时辙笑了起来:“没办法,现在条件不允许,只能凑合一下了。”

  说完,两人彼此乐了一阵,时辙突然想起什么,煞有介事道:“那天我其实还想在你家多陪你住几天再回家的,你既然不舍得我,为什么还然劝我回家。”

  骆行之:“有两个解释,不正经版的和正经版的,你想听哪个?”

  时辙:“不可以都要听吗?”

  “可以。”骆行之答道,“不正经的解释,是因为那天你爸妈找上门的时候,估计已经看出来他们的宝贝儿子被我拱了,所以我得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时辙耳朵有些红了,又有些忍俊不禁:“那正经版的呢?”

  骆行之沉默了一下说:“我曾经想过要把你所缺失的爱都补回来,但是那些缺失的父爱母爱,我没法给你,但是你的家人们可以。”

  “虽然舍不得,但是我希望你得到的不仅仅是我给的爱,还得到家人的爱。”

  时辙蓦地怔住,被恋人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撩得心动不已。

  骆行之又浅笑道:“而且也就是最近过年忙,以后我们有的是独处的机会。”

  时辙也跟着笑了笑:“嗯。”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好一会儿,骆行之才又开口问:“你在新家,过得怎么样?”

  时辙想了想,弯着眼睛笑起来,总结道:“过得不错,我爸妈和哥哥他们都很好,也都很关照我,感觉我现在在家里就是一行走的团宠,虽然还没互相熟悉了解,但是……我和他们也没那么生分了。”

  “那就好。”骆行之点点头,“那个和你被报错的沈泽晖呢?”

  “大概是因为家庭教育得好,他人也挺好的,文静温和。”时辙想了想,又说,“可能就是因为我们互换身份的事,彼此间还有点小尴尬,聊天的时候有些放不开。”

  骆行之又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这边得到的关于沈泽晖的消息和时辙总结得差不多。

  沈家那两位虽然忙,但是在教育孩子方面还是十分上心的,骆行之倒是不用担心那位被抱错的假少爷和时辙有什么冲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时间有些差不多了,这才恋恋不舍地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时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要去关灯,房门却突然响了两声。

  他有些奇怪地起身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沈泽晖。

  沈泽晖单刀直入:“能打扰你一下吗?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

第七十六章 我们是命中注定

  时辙点点头, 让他进了房间:“有什么事吗?”

  沈泽晖纠结了一下,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就是……我想问一下,关于你那个养母、那个生下我的人的事。”

  时辙有些奇怪:“家里查到的关于我的消息, 你应该也有看过吧?”

  “那些消息, 家里人只给我讲了大概, 我对她也只有模糊的了解。”沈泽晖顿了顿, “你是她抚养过的人,所以我想听一下,你对她的看法。”

  时辙:“正因为我被她抚养过,所以对她的看法都带有很强的主观性, 你确定要听吗?”

  沈泽晖郑重地点头。

  时辙看着沈泽晖, 隐约猜到了他的打算,说:“在评价之前, 我先把她对我做过的事说一遍吧。”

  *

  时辙花了挺长时间将自己记忆里黎芸对他做的事一一陈述, 最后总结道:“在我的记忆里, 她对我做下的事有不少印象深刻的,却没有一件是值得留恋的开心事。”

  沈泽晖眼眶已经红了,他终于理解,为什么沈家得到消息后,却对他有所瞒着了。

  他设身处地地想象了一下时辙列举出来的事。

  如果当初他没被抱错,从小在黎芸身边长大, 遇到后面的那些事后, 他极大可能做不到眼前的时辙那样破而后立,坚韧不拔地在孤立无援、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给自己开辟出一条生路来。

  “对不起。”沈泽晖握紧了拳头, 声音有些哽咽,“你所经历的这些,本来都该是我承受的, 我不仅占了你本该顺遂的人生,还为了自己想要知道关于自己母亲的事,让你重新揭开了自己的伤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时辙眼帘微垂,叹了口气:“你不用向我道歉的,这些事情的发生,是谁都不想的,只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才导致这些事情的发生。”

  话音刚落,结果本来就有些绷不住的沈泽晖顿时哭了起来。

  “你也别太在意这些事,我是真的不在乎,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时辙想了想,忍不住笑了着说,“其实仔细想想,正因为抱错被养在外,我才遇到了我现在的恋人,能和他在一起,那些吃过的苦头,也不算特别苦了。”

  “噗。”沈泽晖破涕为笑,笑完之后又有些尴尬,“本来是想找你道歉的,想着就算你对我有什么怨气也可以打我一顿出出气也好,没想到到头来反而让你这个替我吃了苦的人来安慰我。”

  时辙看了沈泽晖一眼,说:“我知道,你除了来和我道歉,还想着回到你亲生母亲的身边。”

  话一说完,时辙就看到沈泽晖瞳孔微缩,知道自己猜中了,又接着说:“关系黎芸的事,我已经和你说了,所以我的建议是,别回去。”

  “他们既然能为了自己家族的事业,做出给我下药送给别人的事,对你也能做出类似的事,甚至会因为你和爸妈他们培养出来的感情,对你进行不择手段的利用。”

  “而且,就算你不是爸妈的亲儿子,养了这么多年,那份感情不可能就因为你的身份而被抹掉,你要是离开,他们会伤心的。”

  “我知道了,我会慎重考虑的。”沈泽晖说完,深吸了口气,“谢谢你,和我说了那么多,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晚安。”

  时辙打了个哈欠,回复的话还没说出口,沈泽晖已经打开房间门。

  然后,正对门口站着的时辙就和堵在门口的三道人墙面面相觑。

  时辙:“……晚上好。”

  “……晚上好。”沈泽旭最先开口,有些尴尬,他刚刚有事出来,正好撞见沈泽旭进了时辙的房间,为了以防万一,他只能去把爸妈叫了过来,结果在门口偷听了一阵,发现事情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俞初安和沈瑜文却不觉得尴尬,只是因为听到的对话有些情绪激动,看了看时辙,又看看沈泽晖,小声说:“说开了就好,你们都是妈妈的好儿子。”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沈泽晖说开了的缘故,那晚之后,时辙明显感觉到,沈泽晖看向他的眼神里,开始流露出和他爸妈还有哥哥一样的慈爱。

  被一个和自己同龄的人这么对待,时辙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他也懒得去计较太多,干脆照单全收。

  正月初十之后几天,家里的客人少了,时辙终于有空外出和骆行之约会。

  家里人都知道他在和骆家的那位少爷谈恋爱,也不拦他,只是在出门前,一家人都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沈泽旭被指派出来,和时辙说:“过几天正月十五,家里要举办晚宴,所以你和你男朋友约会的时候,记得……克制一点。”

  时辙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耳朵顿时红了,又扫视一圈这几个人:“你们在想什么呢!我们就只是单纯地约会而已!”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赶紧跑了。

  “这孩子,怎么谈恋爱了还这么单纯。”沈瑜文摇摇头,无奈道。

  俞初安气定神闲:“当初我俩谈恋爱的时候,你的表现好像比他还单纯差劲。”

  在一旁的两只单身狗兄弟:“……?”谢谢,这狗粮我们不吃!!!

  *

  新年以来,南城的豪门圈子里就各种热闹不断。

  先是乔迁过来的那个薛家晚宴上爆出为了攀上井家井少,给自家的继子下药把人送出去的丑闻;

  然后,那个薛家继子用酒瓶送了井少一个脑袋开花;

  再然后,又爆出来那个被薛家当成工具来利用的继子,其实是骆家骆少男朋友;

  再再然后,那个继子,竟然就是沈家一直在寻找的那个被抱错的亲儿子、真正的沈二少!

  因为事情的发生实在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这件事早在整个豪门圈子里传开了,这段时间里,这事一直都是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沈家二少的事余热未退,又一个重磅消息在圈子炸开——沈家将在正月十五当天,举办元宵晚宴,广邀宾客。

  话是这么说,圈子里的那些人精都明白,这是沈家为那位真正的沈二少举办的认亲接风宴!

  正月十五晚,沈家。

  因为是为沈二少举办的晚宴,再加上沈家的在整个圈子中的地位,受邀前来的客人不少,各式豪车将沈家内外堵得有些水泄不通。

  出现在沈家大厅内,无不是在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仅包括余下的傅顾简骆四大豪门,还有家族不在本地,但是地位同样不低的豪门。

  沈家大厅里,相熟的客人们各自站一块,结伴聊天,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薛辉和黎芸薛子赢则是有些灰头土脸。

  从得知时辙就是沈家少爷的那时候起,他们一家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沈家的报复就突然降在他们薛家的头上,为此惴惴不安了许久,连过年都没能好好过。

  这次晚宴,还是薛辉花了不小的代价,才搭上一位被邀请客人的顺风车混了进来,想要等晚宴结束后,对沈家、对时辙道歉。

  他们已经不奢望能够和沈家攀什么关系,只求能得到时辙的原谅,让沈家不至于报复他们,他们就知足了。

  薛辉正心里正暗自盘算着各种念头,突然听到大厅里想起一阵压低了的喧哗。

  他们齐齐抬头,顺着满场的宾客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从楼上往下走的时辙。

  今天的时辙身着低调奢华的晚礼服,出色的容貌更是给他加了不少分,整个人熠熠生辉,看起来和小王子一样矜贵。

  薛家人定定地看着那个熟识的青年在周围两个青年的陪伴下,从容不迫地从楼上缓步而下,而后跟在沈家主和沈夫人的身边,所过之处,如同众星拱月一般。

  “沈家这晚宴果然热闹,其他四家里,骆家那边是一家全来,顾家简家家主亲自过来,就连那傅家,也是太子爷亲自过来,当真是给足了沈家面子啊。”

  “沈家这晚宴,估计除了对外宣告他们找回了二少,还想着打脸那薛家呢。”

  “那薛家家主真是一手好牌打烂了,就因为不是亲生的继子,任意苛待,到头来损失最惨的也是他们。”

  “如果他们家能好好对待被抱错的沈二少,那沈二少和他们感情深厚的话,现在他们薛家估计早就攀上沈家这个大树,飞黄腾达了,结果现在,薛家不仅和沈家结怨,还连带着得罪了骆家,啧啧。”

  “要我说,那薛家就根本不是人,据说要把人送给那位井少的时候,他们是一点不留情,好像还给那孩子下了那种催青药,事发的时候,这沈二少的身份还没暴露呢,那薛夫人竟然同意把自己亲儿子当成工具送出去……”

  因为沈家要先和贵客打招呼,部分客人没有那么快就过去打招呼,而是在原地交谈。

  薛辉和黎芸听到那些议论的话,脸青一阵白一阵,却又无可辩驳。

  薛辉原本那些被强压下去的悔意,就如同野草一般肆意生长。

  如果他当初能不鬼迷心窍、对时辙这个继子好点,和沈家结一份善缘,他现在就是被宾客们环绕着庆祝攀谈的人,而不是躲在这个角落里,为自己家族的未来担忧不已,畏畏缩缩。

  想到这,薛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后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身旁传来黎芸的低泣声,薛辉不由得烦了,恼怒地低声咆哮道:“哭什么哭!当初你要是能好好规劝我对待你儿子,或者你自己对你儿子好一些,我们家现在用的得着落到这个地步吗!”

  黎芸被他一通咆哮,眼睛不由得睁大了许多,脸上的泪都断了一下,才又继续往外流。

  她也不说话不辩驳,只是眼神一直凝望着时辙的方向,心中打定了主意——她好不容易才嫁到了薛家,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逸生活,不能就这么因为得罪沈家而没了。

  薛辉见她这幅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只能把一腔怒火对准自己儿子,忍不住骂道:“还有你!当初我是明媒正娶的你后妈,你却总是将他当成私生子对待!明里暗里针对他……”

  薛子赢可不是黎芸那种脾气软弱的人,再加上这些天他已经受够了薛辉无缘无故就冲自己发火,怨气累积了将近半个月,再被这么一刺激,忍不住回骂道:“你哪来的脸指责我,我能针对他,不是因为有你在背后纵容吗?!让他替我去联姻,不也是你自己的主意吗?!凭什么所有的错都怪在我身上?!”

  两人在过年期间都积累了不少的情绪,又骂出了火,一来一回的,也逐渐上了头,忘记自己所在的地方,放开了声音对骂起来。

  他们这边的动静大了,作为主人家的沈家不可能让人在晚宴上乱来,很快就有人匆匆赶了过来:“今晚是我沈家设宴,如果几位客人有什么旧怨需要解决,可以自行离开再解决,不要扫了其他客人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