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一亿
听到劝架的声音,吵架的薛家父子顿时如同被泼了冷水一般,迅速闭嘴,满是震惊地看着来劝架的青年。
这个青年刚才还陪同着时辙下楼,刚刚其他的宾客讨论过,这人似乎……也是沈家的假少爷?
一边的黎芸看着青年那张和自己很像的脸,同样想起刚刚客人们的讨论。
被抱错的假少爷,那他不就是自己的……
想到这,她紧紧地盯着青年,控制不住地靠上前,抱住了青年。
突然被人抱住,过来先劝架稳住场子的沈泽晖顿时大惊,想要将人推开,结果那个人抱的很紧,他一时半会竟然挣不开。
好在沈泽旭带着保镖及时赶到,在保镖的帮助下,才把两人强行分开来。
分开之后,沈泽晖低头理了理自己被揉皱的礼服,感受到周围的客人们投递过来的异样目光,皱眉道:“这位客人,请你自重。”
然而那个被保镖拉开的女人却依旧在挣扎着,泪雨滂沱地想要朝他冲过来。
沈泽晖忍不住说:“她看起来和你长得好像。”
被这么一提醒,沈泽晖终于注意到了女人的容貌,再联系她那古怪的做法,想到了什么,突然定住了。
一边的沈泽旭同样如此,喃喃道:“不会吧……”
两兄弟正有些出神,另一边,见他俩久久没能解决掉晚宴的纷争,沈瑜文和俞初安有些不放心地带着时辙赶了过来。
时辙在看清几人后,小声地和俞初安说:“妈,他们是薛家的人。”
“薛家的人?”俞初安愣了下,反应过来,“我们沈家没有邀请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隐约带着怒气,作为宾客关注的焦点,她只是把话说完,整个大厅陆续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朝着这边投注过来。
有个别消息比较灵通的,一下就认出来薛辉一家。
消息传递得很快,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知道,那几个闹事的人,正是那个薛家,再看向他们的时候,眼神顿时变了。
被周围的客人们各种充斥着鄙夷的目光打量,薛辉一张老脸顿时青白交替:“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擅自前来,是想对我们之前对令郎的苛待和算计做出诚恳的道歉……”
时辙眯了眯眼,和沈瑜文俞初安说了句,然后走到最前方,神情冷静:“你们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是沈家的少爷,你们会对我道歉吗?”
薛家人一家三口都无话可说。
时辙的这个问题很尖锐,精准地戳在了他们的死穴上。
满堂宾客的安静注视中,薛辉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一张靠脸涨得通红。
他这人向来要面子,可时辙的一个问题,当着这南城各家人的面,撕开了他精心包装的形象。
周围的那些目光令他如芒在背,那一根根针精准地戳在他的脊梁骨上,叫他从此之后都没法在他们的面前抬起头直起腰杆。
薛辉后悔不已,如果他能善待时辙,今时今日,他就能借着时辙和沈家打好关系,就算薛家达不到沈家现在的高度,也比在场的绝大多数家族要好很多,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狼狈得像猴子一样,被他们围观、毫不掩饰鄙夷,他们薛家也不会因为得罪沈家,朝不保夕。
一念之差,造成的后果是云泥之别。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因为薛家人久久答不上来,沈瑜文对着保镖们吩咐道:“没有受邀的人不该出现在这里,把他们一家都请出去吧。”
保镖们得到指令,立马上前,将三个人一一架住,就要往外拖。
黎芸见状,挣扎得更厉害了,就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奋力地想要扑向沈泽晖,歇斯底里:“孩子,我是你的亲妈啊!你不能就这么让你的养父母把我赶出去!”
沈泽晖往后退了两步:“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
黎芸见状,哭得更厉害了,她看向沈瑜文和俞初安,哭得梨花带雨:“你们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不愿意认我,我明明、我明明是他的亲妈啊。”
她又看向时辙:“小小!小小!薛家虽然对你不好,但是好歹也养育过你,你不能就这么看着薛家就这么倒了——”
对于她这般哭闹,时辙依旧冷静,他轻笑了一声:“原来你也是会爆发出勇气的啊,那为什么当初在带我的时候,你宁愿要我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勇敢一点,替我出头?”
“明明我才是被欺负的人,为什么你反而要打我,来缓解俩孩子的怒气?”
黎芸彻底说不出话了。
时辙静静地看着她,从兜里取出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卡,丢在黎芸的面前:“这张卡里,是这些年你给我打过来的生活费,我一分没用,还往里面打了不少钱。那些钱,就当是这些年薛家在我没成年的时候付出的补偿。”
“上次离开薛家的时候我状态不好。有句话没来得及和你说,今天一并说了吧。”
时辙:“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和薛家,再无关系。”
黎芸瞪大了眼,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浑身和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她再也站不住了,差点一摔坐在地上。
时辙眼神波动了一下,很快归于平静:“从小到大,你一直把我当成你人生的包袱,试图把我丢掉,现在包袱自己走了,你应该开心才是。”
把话说完,他也不再去理会黎芸,退回到两个家长的身后:“爸,妈,接下来的事,你们看着解决吧。”
俞初安点了点头,因为时辙刚刚的旧事重提,她眼眶都红了,想要说话,没能成功出声。
沈瑜文皱着眉瞪了一眼来晚宴搅事的薛家人,眼神也冷了下来,毫不拖泥带水地说:“将他们都请出去吧。”
被时辙刚刚连着一通质问,不仅黎芸,就连薛辉和薛子赢都如同失魂落魄一般,毫无反抗地被人拖着往外走。
黎芸的眼睛依旧看着时辙远去的背影,情绪再一次崩溃了。
这一次,不是因为她以后又要回到以前的穷苦日子,而是因为她意识到,她看着长大的儿子,再也不要她了。
将薛家人一并请了出去,沈瑜文深吸了口气,再度恢复从容的儒雅模样,对着满场的宾客说:“一点小插曲,让大家见笑了。”
客人们纷纷摇头,大厅里逐渐恢复热闹。
不过他们也得知了一件事,那个薛家,已经再无出头之日了。
俞初安的情绪也稍微平静了些,和自己的大儿子说:“泽旭,安排人查一下监控,把给薛家坐顺风车的人进宴会的人查出来赶出去。”
沈泽旭点点头,正要离开,又听到他老妈小声说:“明天过完年之后,和井家合作取消,敢把心思动我儿子身上,这个仇,我得替他报了。”
沈泽旭笑道:“你之前一直不提,我还以为你就打算放过他们了呢。”
俞初安没好气道:“要不是大过年不想提晦气东西扫兴,我早该把这事解决了。”
在薛家的小插曲之后,晚宴依旧继续。
客人众多,时辙跟着两个家长,虽然不怎么需要说话,但是脸都要笑麻了。
突然间,门外又来了几位客人,而且气势不凡。
他们在宾客们诧异地眼中,径直地走向沈家的两口子。
沈瑜文看清来人,笑着和自己的堂哥打招呼。
那边家长们在各自寒暄,时辙跟在一旁,也注意到他这位伯父伯母身后站着的青年。
青年笑着和他打招呼:“又见面了,小堂弟。”
因为来赴宴的宾客都会得差不多了,时辙在沈瑜文和俞初安的引领下和伯父伯母打了招呼,又跟那个叫沈皓熙的堂哥聊了几句,就被放了自由。
时辙倒是想自由,但是今晚这场盛宴,沈瑜文和俞初安是为他开的,也就是说,他算是这场晚宴的主角,他这一离开,估计少不了人上来搭讪。
他正愁着呢,很快有人凑了过来,微微躬身:“我和沈二少一见如故,不知道能不能借用几分钟时间?”
看着眼前同样一身晚礼服的骆行之,时辙笑了笑,欣然接受:“当然可以。”
*
沈家那场盛大的晚宴过后,井家很快就在生意上受到巨大的打击,很快一蹶不振,而那个薛家,更是在沈家的报复下坚持不到三个月,就彻底破产。
而时辙,在晚宴之后,去了一趟派出所,把自己的户口移回到沈家。
沈瑜文问他要不要换个名字,时辙想了想,说:“我挺喜欢现在这个名字的,就只在前面加个沈姓就好。”
“沈时辙。”一旁的沈泽旭念了下,“倒也挺好听的。”
时间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暑假。
今年暑假放得早,时辙和骆行之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结伴去了某个小县城——他们曾经住过好几年的、留有美好回忆的那个小县城。
过了这么多年,小县城也在发展,不过因为重心都放在新城区建设上,所以老城区变化不大。
时辙和骆行之从以前住过的地方开始,一路走过他们曾经背着书包并肩上学的路,走过那条满是老房子的老街,在街角的那家依旧还在营业的早餐店买了包子,然后一路向前,走到他们曾一起念过的那群小学。
他们沿着以前一起走过的地方一直走,最后来到了一家游乐园的门口。
“以前我们经常来这放风筝捉迷藏,没想到现在竟然开了游乐园。”时辙有些怀念道,“我记得小时候,每次玩捉迷藏,你总是能找到我。”
“不仅仅是小时候。”骆行之突然说。
时辙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骆行之微微一笑,牵过他的手往回走:“后来,你藏匿在人海中,我也把你给找到了。”
时辙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同样深有感触,看着自己的恋人:“在茫茫人海之中再相遇,这说明……”
骆行之和他心有灵犀,一起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说明我们是命中注定。”
(正文完)
第七十七章 萌短番外小合集 我想早点和你厮守终生……
番外一:
某天, 骆行之来沈家做客,时辙当着自家男朋友的面,习惯性地对着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沈泽晖叫晖哥。
当天晚上睡觉前, 他就听到骆行之问:“你到底几个好哥哥。”
时辙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骆行之不动声色:“你连沈泽晖都叫哥。”
“因为我俩对比过具体时间, 他比我大几秒, 叫哥就叫哥呗, 反正也不亏。”解释完,终于意识到自己男朋友的不对劲,“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骆行之不置可否。
“我哥哥不少,但是男朋友只有你一个。”时辙有些好笑又无奈地解释, 亲了亲骆行之。
结果刚刚亲完, 他就看到骆行之眼底的促狭:“小小,你也太好骗了。”
时辙反应过来——他男朋友, 根本就是在无中生“醋”!!!
番外二:
某天晚上睡觉前, 时辙突然想起之前和骆行之在生存挑战赛里的玩笑, 心血来潮,忍不住和自己男朋友口嗨:“我好像怀孕了。”
骆行之给了他一个晚安吻,却没回床上。
见他打算离开,时辙:“你不和我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