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夫(因之) 第48章

作者:因之 标签: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我被他碰到的耳根顿时开始自动发热,烧起来一样。

  靠,他有完没完!越来越过分了啊喂!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是属狗的吧,他现在可真是愈发肆无忌惮了,大白天在家里就敢这么搞,虽然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就是了。

  “停,起开。”我终于翻出一瓶没开封过的洗衣液,一爪子拍在他怀里,自己顺势从他手臂缝隙钻出来,逃脱了他的桎梏,整套动作迅捷灵敏,行云流水。

  秦烬抱着洗衣液,看了看那瓶东西,又看了看我,大概是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一眨眼就跑出来了,神情阴沉。

  我暗自得意一笑。

  最后他抱着洗衣液,默默上楼去了。

  路过洗衣房的时候里边正好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突然一时兴起,非常想观摩一下秦烬到底打算怎么洗那床单。

  我推开门,只见秦烬打开水龙头,把床单浸湿后再关上,接着他一手捏着那床单的一角,端详着上边稠白的液体,拧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抱着臂靠在一旁,看热闹。

  “你自己的东西。”我悠悠说,“嫌弃啊?”

  秦烬翻了翻那条皱巴巴的床单,指了指某处已经干涸的地方,道:“也有你的。”

  我才懒得跟他分辨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他的,反正都是他洗就对了。

  “洗衣液里泡泡再拿水冲是冲不干净的啊。”我难得好心地指点道,“你得用手搓,用力搓,那东西可粘了,知道不?”

  秦烬抬起头看向我:“你会洗?”

  我当然不会,我又没洗过这玩意儿,但这并不妨碍我当个理论大师。

  我反问他:“你就会洗?”

  显然,通过观察他此刻面无表情的脸,我得出结论——我俩对此事一模一样的一无所知。

  “你家之前的那个管家,瞿叔,你问问他呗。”我说,“他肯定替你处理过很多类似的床单吧。”

  他以前基本上每次跟我做都是会戴套的,如果在家里的话为了清理方便,我一般也会戴,所以自然也没发生过现在类似的情况。

  当然另一方面,因为我早知道秦烬这位大少爷就算把床单弄脏了也肯定不会自己动手处理,必定是交给管家或者菲佣,我一点也不想叫别人看笑话,干脆从源头上杜绝这种可能性。

  但如果是跟别人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虽然我明知不应该,但发散的思维还是不可控制地飘了出去,我知道他肯定睡过许多个别人,哪怕那发生在我跟他认识之前,我没资格追究。

  但可能是这印象太根深蒂固了,我刚才随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秦烬却蓦地沉下脸,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带过别人回家,也没有叫瞿叔或者任何其他人处理过我们的东西。”

  我顿了顿,有点愣住。

  这可实在是个出乎我意料的答案。

  “哦,是吗。”我半信半疑地道。

  脑中又闪过些别的什么我之前一直想问却没有机会说出口的事。

  我想了想,干脆决定趁这个机会打探个究竟。

  “我们最早认识的时候,你那天,为什么在会所?”我问,“你难道不是去找人睡的吗?”

  秦烬:“那是我家的产业,我只是正巧过去检查。”

  我怔了一下,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我原先的确猜测过他那天可能是有事,因为他上来就念出了那个同我搭讪的男人的名字,显然跟对方是认识的。

  只是我怕探听他的隐私惹他厌烦,也不希望得到那个我并不想听的答案,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忘了,便把这个疑惑彻底搁置下来,也没有去弄清过到底是什么情况。

  搞了半天,他居然还真不是去约的。

  那他又为什么睡了我?还在认识之后直接把我带回了家?

  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他的误解好像有些深,而他对我可能也是这样。

  我摸了摸头,有些讪讪地解释道:“我也不是。”

  我想说我也不是随便找人约,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而秦烬听后却没什么反应,他完全明白我的言外之音,只平静地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我睁了睁眼,有些怔愣。

  他知道?他知道个什么啊?

  下一秒,秦烬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补充道:“你在学校后湖偷看我,你朝别人打听过我,当时我还以为你在跟踪我……”

  我彻底傻了眼:“……”

  秦烬轻飘飘一句话,如同一颗深水云雷在我心里激起了庞大的水花。

  猝不及防,以前做过的那点破事全被他抖了出来,简直是连底裤都扒光了。

  我突然觉得他做个哑巴挺好的。

  妈的别说了,要脸!

  我感觉自己像引燃了什么导火索一样整个人的血液“噌”地冲到了头顶,我确信自己一定立刻烧红了脸,秦烬还未说完,我慌不择路,直接伸手捂住了他那双令我又爱又恨的薄唇。

  话音一下子静了,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空气凝固了一瞬,随后,我感觉到掌心热热的,痒痒的。

  他亲了亲我的手。

  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受不了他这种几乎近似于调情的举动。

  我松开手,躲得远远的。

  “不是你要问的吗?”秦烬微微含笑的目光注视着我,尾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一丝愉悦,“又不让说了啊?陆总,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他深沉的眼里似乎能清晰倒映出我此时的样子,慌张、凌乱,那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曾经的直觉没有错,他的确从一开始就清清楚楚地将我看透,甚至于我心里的所思所想都全部在他的注视之下,无所遁形。

  他全部都知道,知道我爱他爱得发疯,知道我不顾一切的狂热情意。

  我叹了口气,内心为曾经的自己默哀,并再次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倒贴要不得,一次就够了,还好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倒贴了。

  我以前干过这么这么多丢脸的事,也还好只有秦烬一个人知晓。

第54章 好喝

  半个小时后,秦烬终于把床单洗完了,我们也差点又擦枪着火一次。

  好在昨晚过分透支的体力消耗让我在最后一刻保持了清醒。

  我溜出去吁了两口气,抽了支烟就平静下来,从这方面来看,我昨晚的确字面意义上被他榨得一滴不剩,该交代的全交代给他了。

  接着我回到书房去准备那些要在今天前寄出的新年贺卡。

  我之前在白纸上演练了几笔,有些是要寄给客户的,还是郑重一点为好,毕竟我贺卡一共就按数量买了四五十张,写坏了没有多的那可就麻烦了。

  目前办公程序早就全都电子化了,一个键盘就能解决一切,我平时也很少写字,用笔最多的大概就只有签名的时候,以至于我此刻拿起笔要写几句漂亮的话时都感觉右手有点不听使唤。

  家里的墨水和钢笔留着,但因为很久不用了,钢笔前头都有些干涩,大概是有些堵住了,我试了一会儿才终于写出正常的字来。

  练字这件事,我在年少的时期倒是经常干,主要是被我妈强迫的。她一向给我灌输字如其人的观念,那会儿她经常说:“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怎么能写不好一笔字呢,不光你的人,你的字也得正、立得起来。”

  小时候的我听得云里雾里,并不太懂“立得起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写方块字好多年了,直接告诉我要写得端端正正倒是更好理解。

  因为我完全是照着正楷练的,后来被不止一个同学说过我的字简直像是印刷出来的,拿给老师看都能以假乱真的程度。

  高考的时候我语文拿到了接近满分,恐怕也离不开这笔字的功劳。

  然而到了工作场合下,我却又有点嫌弃这样的字体了,看着太过于板正,显得有点学生气。

  只是改了许多年,仍旧完全没法摆脱过去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

  我在不要的草稿纸上努力潦草而霸气地写上几行,然而霸气的字迹没见着,倒是差点把笔给飞了。

  没过一会儿秦烬推门进来,我默默腹诽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走哪儿他跟到哪儿,可真是粘人得够呛。

  我没回头,冲他说了一句:“在忙。”

  意思是让他这个白天别再打扰我了。

  秦烬“哦”了声,我听到他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过了会儿却又返回过来,不知道想干嘛。

  我实在忍不住,放下笔,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这个书房的窗户正对着门,窗边是桌子,也就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我右手边摆了一排书架,左手后方靠门的墙边则搁着个可收缩的沙发,翻开就可以变成一个小床。

  我有时候晚上忙的累了会在那儿眯一下,定好闹钟二十分钟后再起来继续干活。

  那沙发质地比较硬,其实睡起来不太舒服,我是故意买的,因为这样才不容易让人总是赖着不想动。

  而此时秦烬就在我身后,半躺半靠在那收起的小沙发上,他还弄了个靠垫过来,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交叠着,一副相当悠闲自在的样子,他是刚刚回卧室去拿了昨天那本没看完的《动物庄园》。

  不是,他看书也就罢了,为什么非得跟我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啊?

  “你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我瞅了他两眼,问。

  秦烬抬起眼,顺从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

  我立刻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心道那你还是老实点什么都别做比较好。

  于是我不做声了。

  秦烬很安静,似乎真的只是跑来我书房看书的。

  他偶尔翻页,只不经意间传来纸张翻动时发出的一点轻响,倒也不太影响我,我纠结了片刻便决定不管他了。

  反正他要呆在那儿,就让他呆着吧。

  钢笔尖摩擦纸面沙沙作响,空气中散开一点墨水的清香。

  我在桌前写字,他在沙发上看书。

  新的一年第一日是一个不太寒冷而晴朗的好天,打开的窗户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和屋子外四季常青的大树被清风吹过时树叶晃动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

上一篇:止渴

下一篇: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