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 第216章

作者:板栗丸子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近代现代

  况穆先用干净的毛巾擦了一遍,拿出一张湿纸巾又擦了一遍。

  在他的擦拭下,墓碑上的大理石重新泛出了淡淡的光。

  季宵焕静静的站在况穆的身后,没有上前踏入严敏慧的墓前一步,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他弟弟弯着腰在严敏慧的墓碑前忙碌。

  天气有些热。

  况穆擦拭的很认真,他蹲在地上将严敏慧墓碑上刻的那些字也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他蹲的时间太久了,起身的时候站得有些猛,眼前忽然一片花白,身子站不住的朝后面倒。

  季宵焕这才两步走进了严敏慧的墓园,一把扶住了他弟弟的身子。

  况穆的后背紧贴在季宵焕的胸口,他感受到他哥哥的一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腹处,另一只手替他擦了擦额头上汗。

  “起来慢一点。”季宵焕说。

  况穆低下头倚在季宵焕的身上缓了一会,才感觉眼前的那一片片花白渐渐的散去,他直起了身子,又弯下了腰,将手里的菊花放到了严敏慧的墓碑前。

  季宵焕这才松开了揽着况穆的手,又向后退了一步,走出了严敏慧的墓。

  况穆将花放下后,没有立刻直起身子,而是蹲在地上望着严敏慧那张笑的很好看的照片,轻声说:“严阿姨,这次他来了……”

  说到这里况穆的声音变了调。

  他向后抬起手想要拉着他哥哥的手给严敏慧看一看,转过身却发现季宵焕站的距离有些远,他拉不到季宵焕的手。

  于是况穆就眼睛红红的看着季宵焕,手抬在半空中,也不肯放下。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的手,没有动。

  况穆的手指如葱尖一般纤细漂亮,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薄光。

  “哥……”

  况穆看着他哥哥不肯来,声音软软的叫了一声。

  季宵焕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抬脚走到了况穆的身后,握住了他的手。

  况穆的手有些凉,反握住了季宵焕的手,用了些力气将季宵焕朝前面拽了拽。

  季宵焕没有办法,只好站在况穆的身旁,严敏慧的墓前,听着他弟弟继续跟着严敏慧小声的说话。

  况穆说:“严阿姨,对不起,是我的父亲害的您走的那么早,我今天来给您赔罪……”

  说完况穆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消瘦的身子跪在地上,下意识的想要将况穆拉起来,但是却又在看见况穆红彤彤含着眼泪的眼睛时,而停下了手上的力道。

  况穆跪在严敏慧的墓前,揉了揉眼睛小声的开始哭了。

  他的身子板薄瘦,夏末的时候穿了一件薄款的白外套,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白纸,脆弱的在风中直颤抖。

  况穆声音带着哭腔对严敏慧说:“严阿姨,对不起,之前我答应过要带他来看您,却让您一直等了七年……一直等了七年才来……。”

  “您之前对我那么好,我却连您遗愿都到现在才完成……”

  “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况穆低下头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手腕弯曲按在眼睛的地方,哭的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抖。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又有越哭越停不下来的架势。

  他皱着眉头,弯下腰直接把况穆抱了起来。

  况穆感受到季宵焕的力道,浑身惊了一下,立刻吓得睁开了那双泪蒙蒙的大眼睛,双手抱住了季宵焕的手臂。

  季宵焕将况穆抱着转了一个身,走到了严敏慧墓前的一个台阶上,放着他坐到了台阶上,季宵焕让况穆背对严敏慧的墓,不让他再看到严敏慧的墓碑。

  季宵焕蹲在况穆的身侧,抬手蹭了蹭他弟弟脸上的眼泪说:“没什么好哭的,不哭了。”

  季宵焕不让他哭了,况穆就咬住了下唇,一双红红的大眼睛望着季宵焕,憋着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转。

  季宵焕看了况穆一眼,低下了头,手将况穆的腿掰直,手掌揉了揉况穆的膝盖问:“痛不痛?”

  刚刚季宵焕都听见况穆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了。

  那地是水泥地,膝盖就这样脆生生的跪了上去。

  况穆的身子不好,之前季宵焕抱着他,甚至是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都是用手扶着他的后背,小心翼翼的才放到了松软的床上。

  他可倒好,跪的这一下对自己可是真不留情。

  “有点疼……”

  况穆垂着眼睛望着他哥哥,睫毛颤了颤,咬着下唇轻声说。

  然后他就看见季宵焕的手掌抚在了他胀痛的膝盖处,一下下的给他揉着。

  季宵焕的掌心温热,力道也控制的很好,况穆就在季宵焕的掌下渐渐的缓下了紧绷的身子。

  然后况穆就歪着头,痴痴的看着他哥哥的侧脸。

  阳光顺着路边的树荫,投下了一束光照在了季宵焕的脸上,照的季宵焕的眉眼都泛着淡淡的金光,甚至连他脸上细嫩的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季宵焕的眼睛很好看,却并不似况穆的眼睛那样又圆又大,睫毛又卷又翘。

  他的眉眼带着一股男人的厉气,睫毛笔直的没什么弧度,但是却帅的不得了。

  季宵焕本来该是一副锋芒毕露的冷冽长相,而此时他正在眉眼微蹙,很专注的按揉况穆的腿。

  况穆看的心脏都软绵绵的。

  他情不自禁的将下巴抵在了季宵焕的肩头,然后凑上去吻了吻季宵焕的眼睛。

  季宵焕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望向了他弟弟。

  况穆的那双大眼睛中满是痴恋的望着他。

  况穆有些动情了,他软软的抬起手,揽住了季宵焕的脖颈,红唇微翘的轻声对季宵焕说:“哥,你亲亲我……”

  季宵焕挑了一下眉毛,压低了声音说:“月儿,被人看见了。”

  “恩?”况穆目光懵懂,然后他顺着季宵焕的目光转过身向后看,身子猛地一惊。

  他看见那个坡脚的守墓人站在他的身后,手里夹着一支烟,眯着眼望着他说:“来了啊。”

  况穆的脸瞬间红成了苹果色,他一下就低下了头,低低的应了一声,露出来的脖颈和耳朵尖都是红的。

  那个守墓人倒没有笑他,表情很寻常,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朝季宵焕的位置努了努下巴问:“这是新人还是旧人啊?”

  这时候季宵焕扶着况穆的手臂,让他站起了身,然后又弯下腰替况穆拍了拍身上的灰。

  况穆站定了以后,低着头说:“没有什么新人和旧人,一直都是他……。”

  “哦……。”守墓人感叹了一下说:“七年终于等到了啊。”

  况穆沉默了一下,忽然感觉嗓子无比的干涩。

  过了一会,他点了点头,声音微哑应了一声:“对,等到了。”

  守墓人抬手抽了一口烟,说:“真好。”

  说完他就转过身走了。

  况穆则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脑中回响着守墓人说的那一句话。

  七年终于等到了啊……。

  是啊,他等了季宵焕七年。

  那七年里他每年都会在严敏慧的忌日里坐在这里等着季宵焕。

  他从早上墓园开园,一直等到下午墓园闭园。

  虽然况穆什么都不说,也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季宵焕不会来。

  但是他每次坐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总是抱着一点点的期望,期望在远处的大门口会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走来。

  而每一次墓园里进来一个人,他的心就会高高的提起,接着再重重的放下。

  当时他等待煎熬的那种心境还历历在目,而现在他已经等到了他想要的人了……

  七年了,他等到了。

  往日况穆来到墓园里总是阴雨绵绵,而今天他终于看见了这个墓园沐浴在阳光下时的景色。

  墓园没有那么的死气沉沉,连草地里开出来了鲜艳的小野花,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草一木都泛着勃勃生机。

  这时候季宵焕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声音低沉的他耳边说:“走吧。”

  况穆便和他哥哥一起走下了台阶。

  季宵焕开着车带况穆回家。

  他们今晚决定要住在季宵焕的家里,路上正好路过了洛雅高中。

  很凑巧,今天是洛雅高中新生报道的日子。

  高一的新生穿着蓝白的校服,在大门处来来往往的穿梭,一整条路上都洋溢着学生青春蓬勃的气息。

  报道是个特殊的日子,学校的大门大开,允许所有人随意进出。

  那些新生手里抱着书,父母陪在身边,说说笑笑的。

  有的新生甚至已经认识新的朋友,男生女生凑在一起约着等会要去哪里一起玩。

  这一条路有些堵车,况穆就趴在窗户边望着外面的场景看的出神。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像个小猫一样的扒拉在窗户边,低声问:“想进去看看吗?”

  况穆转过了头,眼睛亮亮的问道:“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季宵焕打了一个方向盘,将车子停到了路边的停车位上。

  停车位距离学校有一百米的距离。

  季宵焕和况穆下了车,逆着人流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口。

  况穆抬头看了一眼校门口“洛雅高中”这四个大字的牌子,深吸了一口气,和季宵焕一起走进了学校。

  学校里的人果然很多,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有老师,还有家长。

  一时间整个学校都闹哄哄的,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的将况穆和季宵焕挤开。

  况穆一和季宵焕分开就急忙的探着头找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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