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谁知道呢。”怀尔斯叹息一声,“但愿他没有什么问题吧。”
与此同时,季安易轻轻敲着季教授的大门。
因为时间尚早,季教授打开大门的时候,睡眼朦胧,他本身年纪大了,睡眠就浅,再加上熬夜做课题,更是没有睡好。
“老爷子。”季安易着急的说道,“我刚去酒店询问了一下,庄教授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季老爷子倒是淡定,他对庄蔚然实在是太熟悉了,“没事儿,小庄应该在做研究,今天晚上,差不多快要六点钟的时候,务必把他带到会场。”
“至于现在,就让他继续专心研究吧。”季教授揉了揉眼睛,“我再睡一会儿,你小子平时也没有见你这么积极啊。”
“砰”的一声,大门关掉。
门外的季安易,有点尴尬。
陶瀚海来到偷国的时候,庄蔚然已经闭门谢客,专心的研究课题。他也没有去打扰庄蔚然,只是今天晚上的国际数学家大会颁奖庄蔚然不得不去,人都到了,万一真要是庄蔚然获得菲尔茨奖呢?
还有就是再过一天,就是庄蔚然的学术报告会,弱哥德巴赫猜想。
这小子一直没有改这个学术报告会的课题,还不知道他会怎么讲,这小子每次都搞得神神秘秘的。
陶瀚海带着来的是程秋,程秋跟了他这么多年,虽然说现在博士毕业,已经是助教了。陶瀚海依旧还是带着他来偷国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
程秋倒是不着急,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庄蔚然关上门他就知道,庄蔚然肯定是在做研究,他没有必要去打扰师弟做研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午四点多钟。
皮尔斯有点绷不住,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到国际数学家大会就要举行,而最精彩的部分,颁奖也是在今晚进行。这个时候,庄教授还在房间。似乎没有打算出来,急得皮尔斯都要崩溃了。
他在自己的房间走来走去,倘若今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没有庄蔚然的参加,必然将失色不少。甚至,有可能庄教授在这次的颁奖中获得菲尔茨奖,他人已经在偷国,却没有到现场拿奖,这个道理怎么能说得通。
更何况,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庄教授,多少学者来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都是为了结交庄蔚然这个天才,顺便想要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天才。被誉为华国的高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然而作为主角,庄蔚然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出过门。让许多人大失所望,甚至还有些小道消息说是在庄蔚然不敢见人之类的。
皮尔斯双手都快要捏出青筋来了,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
很快,时间来到五点钟。庄蔚然的房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皮尔斯好几次想要直接去敲庄蔚然的大门,要不是因为有怀尔斯先生的告诫,他可能真的直接冲上去敲庄蔚然的大门了。
这位教授可真是古怪,这么多天都待在房间里,一直不出门,难道不会闷吗?
时间来到五点半,皮尔斯已经在庄蔚然的房间门前来回走了好长一阵子,正在焦急的做着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敲门,成为皮尔斯的头等大事。
而这个时候季安易刚好将季教授送上车,正准备前来叫庄蔚然,发现门口徘徊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他打量着外国人说道,“你是谁?”
“你是?”皮尔斯也愣住了,“来叫庄教授的?”
“对,你也是?”季安易错愕的说道,“我是华国科技大学的,你是?”
“牛津大学墨顿学院。”皮尔斯轻松的说道,“我叫杰罗姆·皮尔斯,您可以叫我皮尔斯。”
“牛津大学?”季安易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也在这里,你认识庄教授?”
“算是认识吧。”皮尔斯羞涩的笑着说道,“怀尔斯教授让我在庄教授这里学习。”
“怀尔斯?”季安易直接傻在原地,怀尔斯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可别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怀尔斯吧?不会真是那个解开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的学生吧?
“没错,怀尔斯教授。”皮尔斯友好的说道,“我现在正在怀尔斯教授那里攻读理学硕士,你呢?”
“我也是正在攻读理学硕士。”季安易嘴角微微抽搐,“师从庄教授曾经的老师,也算是庄教授的师弟。”
“哦!”皮尔斯瞪大了眼睛,“我的上帝,您能够跟从庄教授曾经的老师学习,那实在是太幸运了。”
这家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不,我想你误会了,是学士时的指导教授,而不是博士时的教授。”季安易急忙说道,他总觉得这个外国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那也非常厉害,能够教出庄教授的教授,一定非常厉害,真想要见上一面。”皮尔斯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季安易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怎么觉得,这个外国人误会越来越深了?
是他的错觉吗?
“哟,你们都在呢。”程秋慢悠悠的走过来,他的头发已经秃掉了不少。原本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现在看上去像是历尽沧桑。
“额……”季安易和皮尔斯同时回头看向程秋,都没有认出程秋究竟是谁。
倒是程秋率先说话,“季安易是吧?季老的孙子,也是季老的学生。”
“诶,师兄您是?”这么流利的华语,说他不是华国人季安易都不相信,急忙热情地询问。
“程秋,我来叫师弟的。”
“原来是程师兄啊。”季安易笑着说道,“我常常听老爷子提起你,说是陶教授名下的弟子除了庄师兄就是程师兄。今日一见,程师兄仪表堂堂,果然不愧是陶教授的最钟爱的学生之一。”
“得了吧。”程秋笑着说道,“你说庄师弟是教授最爱的学生也就算了,我算什么。还仪表堂堂,你看过仪表堂堂的人秃顶吗?”
“……”季安易无话可说,“这是?”
程秋看向皮尔斯询问道,“您是?”
“皮尔斯,牛津大学。”
“程秋,京城大学。”程秋和皮尔斯握手之后,“皮尔斯先生看上去还很年轻啊。”
“二十一。”皮尔斯笑了笑,“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也是来叫庄教授的吗?”
“是的,这个时间点,马上就要到颁奖礼了,要是师弟去晚了可就不好了。教授让我来叫一下师弟。”
“师弟?”皮尔斯深吸一口气,接连碰见两位庄教授的师兄弟,这是什么样的运气。
按照华国人的辈分,他是不是应该叫他们师兄。
“可是……”皮尔斯现在显得有些犹豫,“庄教授还在做课题,我们敲门会不会打断他的思绪?”
季安易看了一下时间,“马上要到六点了,现在去会场还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管不了这么多了,要不先敲门吧。”
“不行。”皮尔斯急忙说道,“庄教授倘若是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或许我们会打断庄教授的灵感。”
程秋现在也面色犯难,皮尔斯说得有道理,倘若师弟是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们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打断师弟的思路,得不偿失。
季安易揉着头发,“可是庄教授现在还不出来的话,国际数学家大会就要开始了。”
恩,季安易也说得有道理,今天不仅是开场,还有颁奖。最重要的四个奖项,今天都会一一颁发,这种重要的时刻,师弟不在,确实也说不过去。
“要不,我们先敲门试试。”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程师兄,你拿个主意吧?”
“程,你怎么想的?”
两人用眼睛看向程秋,程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穿着正装的庄蔚然站在门外一脸懵逼地看着门外的三人,纳闷的说道,“你们三个人在我门前演电视剧吗?还是在开茶话会?”
“谢天谢地!”皮尔斯松了一口气,“庄教授,您总算出来了。”
看庄蔚然这身行头,不仅是换了衣服,恐怕还是洗了个澡才出来的。
“国际数学家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程秋对着庄蔚然使了一个神色,“赶紧的,快走吧。”
“所以你们在这里都是想要让我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庄蔚然笑了笑说道,“既然我都来偷国了,怎么可能不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
“走吧。”庄蔚然关上房间门,三人跟在庄蔚然的身后。
“皮尔斯。”庄蔚然率先发问,“做得如何了?”
“还不太理想。”皮尔斯摇摇头,庄蔚然给他的数学题确实把他给难住了。
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见过最困难的数学题,没有之一。
“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庄蔚然笑着说道,“没关系,可以慢慢来。”
“谢谢您,庄教授。”
电梯来到一楼,坐上车,前往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会场。
整个会场布置得像是一个大型的派对,而不像是严肃的颁奖典礼现场。大概是因为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主旨本身就是诸多数学家的老朋友聚会以及结交新朋友的缘故,故而办得比较轻松。
庄蔚然走入会场,迎面走来的便是布尔盖恩,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果汁,“听说你在酒店住了好几天都没有出门。”
果汁递给庄蔚然,接过果汁,庄蔚然很自然的和布尔盖恩碰杯,“那天突然有了一些有趣的发现。”
“有趣的发现?”布尔盖恩对于庄蔚然口中所说的‘有趣的发现’很感兴趣,“可以和我说说吗?”
“后天,布尔盖恩先生就会知道。”庄蔚然神秘的笑了一下,布尔盖恩无所谓的说道,“庄,我估计今天晚上你不需要吃东西。喝果汁,你就能有一种饱腹感。”
“大概吧。”庄蔚然笑了笑。
布尔盖恩离开后,庄蔚让放下手中的杯子,正准备拿起点心吃上一块。便有人上前,“你好,庄教授。”
“你好。”庄蔚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非常自然的冲着他微笑点头。
两人聊了一会儿,那人离开之后,庄蔚然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又有人跑上来要和庄蔚然聊天。
庄蔚然其实有些头疼,就这么聊下去,还不知道要了多久的时间。但是他又不得不微笑的面对每一个人,让他们可以和自己聊天。
果然就好像是布尔盖恩先生说的那样,他今天晚上举杯的次数,大概已经超过了这辈子举杯的次数。甚至有可能是这辈子举杯最频繁的一次。
舒缓的音乐没有让庄蔚然的心情平复下来,反而让他更加紧张。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现场,并且马上就要开始颁奖。
虽然说庄蔚然表现得对于能不能获得奖励一点也不紧张,事到临头,他还是紧张到不行。
大家都在说,他可能在今年获得菲尔茨奖。无数数学家梦寐以求的奖励,庄蔚然作为一个研究数学的人,怎么可能不想获得数学的最高殊荣。
他现在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声音。
“庄?”一位带着口音的老者来到庄蔚然的身边,举着手中的杯子对他说道,“你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
“您好。”庄蔚然歉意的说道,“请问您是?”
“法尔廷斯!”
“法尔廷斯先生。”庄蔚然肃然起敬,这位世界最顶尖的数学大师之一,还真被他遇见了。
“放轻松一些。”法尔廷斯笑着说道,“当初我参加数学家大会的时候也像你这样紧张。”放下手中的酒杯,法尔廷斯似乎正在回忆他参加数学家大会时的情景,“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开奖之前,我甚至紧张得都快要说不出话来。”
“庄,我猜你现在应该也很紧张吧。”法尔廷斯已经获得过菲尔茨奖,自然现在是非常轻松的状态。
一位数学家,一生仅能够获得一次菲尔茨奖。又不是诺贝尔奖,还能获得两次。
庄蔚然尴尬的笑,能够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他确实是有点紧张的。
“没关系,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法尔廷斯说道,“至少,现在还不会公布最后的结果,或许,你可以趁机祈祷一下,说不定会有用呢?”
“抱歉!”庄蔚然叹息一声,“我这个人,不太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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