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的白月光是我 第96章

作者:清麓 标签: 豪门世家 强强 娱乐圈 爽文 近代现代

  庄诚辉摔了茶杯,大跨步上前抬手就要给亭析一巴掌,然而,他的巴掌在半空中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扣住。

  亭析收敛笑意,好似捂不热的冷血动物,漠然开口:“阿威,把他扔出去。”

  “是。”阿威听令行事。

  庄诚辉哪想几年未见,亭析不再畏惧他,反而似日益强大的小兽,跃跃欲试抢夺属于他的地位。

  “庄文曦,七年前他可以抛弃你,七年后他仍可以抛弃你,你以为他是良人,那你知道他收了我一百万吗?”庄诚辉冷笑道:“一百万,你于他而言就值一百万,我知道你不相信,你大可查一下当年他卡上有没有突然多出一笔钱。”

  “他是不是告诉你,当初他搬家是为他母亲治病?你想过早不治晚不治,偏偏那时候治?他哪儿来的钱,哪儿来的底气卖掉房产,带着重病的母亲远走他乡?”

  一个又一个问题,如同一块块石头压到亭析身上,他逐渐无法承受,开始动摇。

  庄诚辉没有让他等待,直白地告诉他:“因为我给了他一百万,帮他找了医院,打理好关系,否则凭他一个穷学生,哪儿来的人脉给他母亲最好的治疗。”

  泰山崩塌,碎石全砸在亭析身上,覆盖住他,他被砸懵,被砸到头破血流,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痛。

  亭析知道,庄诚辉的话不能够相信,他是最精明的商人,自己连他的谈判桌都上不了,可庄诚辉的话又是那样有理有据,叫人无法不信服。

  大脑混乱,呼吸加重,眼前的景象仿若鬼影幢幢,耳边似乎有无数声音在和他说话,吵得他头痛欲裂,脑子快炸开。

  隆叔第一时间注意到亭析情况不妙,脸色惨白,淡色的嘴唇失去色泽,琉璃般剔透明亮的眼睛晦暗无光,恍惚游离,他的身体细细颤抖,指尖痉挛。

  这副模样的亭析,隆叔再熟悉不过,他心下一沉,赶忙扶住亭析,安抚道:“小少爷,我们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好不好?隆叔给你做奶豆腐。”

  起先亭析失聪般没反应,隆叔好说歹说他终于愿意搭理隆叔,任由隆叔扶着回房间。

  庄诚辉反射弧过长似的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指着亭析:“你又犯病了?!”

  “你不是痊愈了吗?”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亭析面前,失望极了地数落道:“七年前因为那个穷小子,七年后又是因为那个穷小子,庄文曦,你就这么缺男人,这么下-贱吗?”

  “庄先生,小少爷不能受刺激,麻烦请你离开!”隆叔忍无可忍拉下脸对庄诚辉说。

  奈何庄诚辉怒不可遏,根本顾忌不了那么多,不容置喙地命令亭析:“分手,你必须和他分手,然后跟我回去治病,我庄诚辉的继承人绝不能是个疯子。”

  “以我的手段,收拾一个小明星绰绰有余。”

第096章 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

  郁临莘刚下戏便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结束一天的拍摄,浑身疲惫,身上的戏服因为打戏满是尘土, 尚未来得及换下。

  “莘哥, 您的电话。”助理周粥将正在震动的手机递给郁临莘。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知道的人很少,谁呢?

  “喂。”郁临莘担心电话来自私生粉,警惕开口。

  “郁少爷, 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略显沧桑的声音倏然打开郁临莘记忆的大门。

  “隆叔?”郁临莘迟疑道。

  隆叔轻笑,“好久不见。”

  郁临莘的脑子在电光火石间敏锐捉到一丝不对劲,“小曦出什么事了吗?”

  对于郁临莘如此迅速联想到亭析, 隆叔诧异的同时百感交集, “小少爷目前情况不大好, 可能需要麻烦您走一趟。”

  “我马上到, 地址告诉我一下。”郁临莘心急如焚, 顾不得其它, 戏服也没换, 大步朝外走。

  “请您稍等片刻, 我叫了人去接您,他应该快到了。”隆叔说。

  郁临莘离开片场, 一眼望见电线杆子似的伫立在路边的阿威,周粥大口喘气追上, “莘哥, 您还没换衣服, 卸妆。”

  “你回去休息, 不用管我。”郁临莘脚步未停, 径直走向阿威, 拉开车门坐进去,一面系安全带,一面对阿威说:“开快点。”

  阿威的车技绝佳,但对坐车的人而言,充满折磨,过山车尚且有生命保障,阿威的车却是个未知数。

  车后一连串交警拿着喇叭大喊停车,阿威充耳不闻,油门踩到底,愣在都市上演了一场绝命追击。

  副驾驶座上的郁临莘面无表情,幸亏阿威车速太快,但凡慢一点极可能被人拍到上热搜。

  待阿威的车驶入亭家山头,警车被迫停下,向上级请求支援。

  “要不算了吧,听说里面住的不是一般人。”身材偏瘦的交警表情犹豫。

  他同事正义凛然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坚决抵制特权主义。”

  然而,上级听完事情始末后,破口大骂,让他们俩赶紧回去,没点眼力劲儿,什么人都敢惹。

  两人面面相觑,神情尴尬,就在此时,他们刚才追的那辆车居然回来了,车上下来一位身材壮硕的男人,浑身煞气,叫人害怕。

  “扣分罚款走流程吧。”男人板着脸,看似凶恶,态度却相当自觉。

  两位交警哪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另一边,郁临莘随隆叔走到亭析房门前。

  “小少爷被庄先生刺激得不轻,情况有些糟糕,请您帮帮他。”隆叔向郁临莘鞠了一躬。

  郁临莘赶忙扶起他,“隆叔,小曦是我的爱人,没照顾好他是我的过错,您不责怪我,我已经很惭愧了。”

  隆叔红了眼眶,拍拍他的手臂叹息道:“如果当初……哎,算了,请您进去吧,别的事以后再说。”

  郁临莘大概猜测到隆叔想问什么,抿了抿唇颔首。

  他轻轻推门而入,亭析把自己裹成蝉蛹,蜷缩在被子里,四周漆黑。

  “小曦。”郁临莘小心翼翼隔着被子碰了碰亭析,刻意放低声音。

  一大团被子微微颤抖,旋即冒出一小撮头发,郁临莘伸手摸了摸亭析的头,轻手轻脚拥住他,即便隔着厚实的被褥,他仍旧感受到亭析在颤抖,胸口像被人浇灌下滚烫的岩浆,疼得撕心裂肺。

  “甜甜,抱歉我来迟了。”郁临莘拥着他柔声说话。

  “可以让我看看你吗?”郁临莘循循善诱,“我今天拍了一整天的戏,大部分都是打戏,摔了好多次,好累。”

  说到此,郁临莘忽然松开亭析。

  被窝里的亭析察觉身上的重量消失,猛地掀开被子,急迫地找人,同正在脱衣服的郁临莘四目相对。

  屋子里光线昏暗,借由窗外稀疏的月色,隐隐看清亭析怔忡的表情。

  郁临莘头顶长发高束,金色的发冠上点缀着璀璨的宝石,流光照人,衣衫褪到一半,高大挺拔的上身,仿若艺术家刻刀下精美的雕塑。

  “看什么呢?”郁临莘右腿膝盖跪上柔软的被子,探身靠近亭析,耳朵上绿松石制作而成的耳坠如亭析心旌摇曳。

  亭析伸手摸摸他的脸,很暖和,是真的。

  郁临莘似乎看出他心中的担忧,眼中浮现痛色,贴上亭析面颊,轻轻蹭了蹭,再是亲吻亭析的唇角,“宝贝我在呢,那儿也不去。”

  亭析捏紧拳头,猛地抱住他,紧得像要将他融进血肉之中,“别骗我。”

  一张口,亭析的声音嘶哑难听,好似被毒坏嗓子的人。

  郁临莘拍拍他的腰身,手臂使劲一捞,亭析趴到郁临莘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灌入耳内。

  “宝贝,我教你,假如你发现我骗你,或者我要跑路,你叫阿威带人把我绑了关进小黑屋。”郁临莘轻抚他的后背,耐心教学:“除了一张床什么都别放,不允许我穿衣服,只要你想了,我就得把你伺候高兴,你若满意,便奖励我看半个小时电视,时间长了容易知道外界消息,半个小时正好。”

  “若我没让你满意,你就惩罚我把你伺候到满意为止。”

  郁临莘认真分析:“到时候你只需要以我的名义对外宣布退圈,我家里没人了,朋友不多,薛廉知道我很迷恋你,认定我随时打算隐退,哪怕我玩失踪,也会以为我为了躲他逃之夭夭。”

  “你只需要偶尔在朋友圈发一些我们的合照,没有人会怀疑我被你关进小黑屋,我将永远属于你一个人。”

  亭析听傻了,脑子没消化完,又听郁临莘来了个进阶版的,“或者你完全可以制造一场假的事故,海难,空难,车祸,以你的财力,办到这些轻而易举,直接抹消掉我的存在,让郁临莘这个人被死亡,没有身份我寸步难行,除了待在你身边我别无选择。”

  “可……可你是黑客,即便没钱,想要搞个假身份赚钱,轻轻松松吧。”亭析下被他带偏,下意识反驳道。

  郁临莘笑了笑,捏捏他的手指,说:“我记得你外公曾经送给你一座岛屿,把我带到那儿,没有网络,没有其他人,与世隔绝,我能逃往何处?”

  亭析嘴巴微张,居然有点心动。

  “你看,只要你想,你有无数种办法留下我,但我不一样,我能仰仗的唯有你满腔爱意,假如你不再爱我,我将彻底失去你。”郁临莘拥着他诉说。

  亭析猛地转身张口打算辩解,郁临莘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幽邃的眼眸深深凝视他,“所以小曦,别害怕失去我,是我在祈求你的爱,你是我的太阳,没有人能够离开阳光。”

  “可是……”亭析手指死死攥紧郁临莘的衣衫,神情痛苦,脑中一遍一遍闪过庄诚辉的话,“我庄诚辉的继承人绝不能是个疯子。”

  即便他深知不能拿人渣庄诚辉与郁临莘相提并论,但他依然无法避免地想,连自己唯一的血亲都骂他是个疯子,郁临莘真的可以毫无芥蒂地接受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爱人吗?

  兴许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呢?郁临莘会不会后悔?

  郁临莘的指腹摩挲他的嘴唇,沉声道:“没有可是,我明白你担心什么。”

  亭析周身僵硬,惶恐的情绪弥漫心头,他想逃,郁临莘禁锢住他,逼迫他面对,“小曦,生病不可耻,人人都会生病,生病了看医生治疗就行,我想和你白头到头,想我们变成两个老头儿依然能牵手散步,人老了身体会大不如前,我年纪比你大,大概率先一步患上重大疾病,卧病在床,到时候你准备抛弃我吗?”

  “不!当然不会!我会一直照顾你。”亭析脱口而出。

  郁临莘眼神温柔下来,亲吻亭析的眼睛,浅笑道:“我的答案和你一样。”

  霎时间,胸口仿佛有一阵清风拂过,卷走一切污秽,留下一片清明。

  郁临莘陪亭析吃了点东西,休息片刻吃下药,趁亭析睡着期间快速洗澡换了身衣服。

  “小少爷睡着了吗?”隆叔轻声问。

  “嗯,睡下一会儿了。”郁临莘拢了拢睡衣回答。

  隆叔吐出一口浊气,“太好了。”

  他神色沉痛地说:“都怪我,若非我想着少爷在这世上仅剩下一位亲人,放庄先生进来,少爷也不会遭受这么大刺激。”

  郁临莘安慰道:“隆叔您别太自责,小曦知道你是为他着想,否则以庄诚辉从前做的事,您哪会给他好脸色。”

  隆叔闻诧异,郁临莘竟看得如此透彻,他越发好奇当年的事情。

  “郁少爷,恕我直言,我至今仍不理解,既然您对少爷感情这么深,当初为何会失约?老爷等了您许久。”

  郁临莘苦笑着摇头,“我很感谢亭爷爷愿意给我机会,怪我没能抓住。”

  他仰头,漆黑的眼眸墨团般难以晕开,“那天凌晨我家发生火灾,为了逃生,我从窗户跳下,摔断了腿,再次清醒已经两天后。”

  隆叔恍然大悟,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假若郁临莘运气好点,按时赴约,或许两人的事情会出现转机。

  “都过去了,珍惜眼前更为重要,下次给老爷扫墓,您一起吧。”

  郁临莘瞳孔颤动,良久开口,声音喑哑,“好。”

  隆叔缓步离开,郁临莘关上门,走到床边,撩开亭析额前的碎发,安静地凝视他,心中百转千回。

  扔到沙发上的手机震动,郁临莘起身去拿,手腕忽然被一只手握住,亭析不知何时苏醒,清明的双眼一瞬不瞬注视他:“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