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菘蓝
不过时年还是体贴的送上了纸巾,妈妈用纸巾擦拭着眼泪,眼圈红红的,她说:“时年,今天过来,我是想来接你走的。”
“什么?”时年终于给了一点反应出来,他搞不清妈妈在说什么话。
“妈妈准备去国外生活……”时年的妈妈轻声说,“我想带你一起走,你的外公外婆现在也在国外,他们也想见见你。”
时年的记忆里外公外婆是空白的存在,他从没有见过他们,甚至很少听妈妈提起他们,偶尔被说到也是在她和父亲的争吵里,每次的话都差不多,就是她当初为了爸爸才和家里断绝关系的,现在却过着这样的日子。
“出去的话也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教育,你现在学的那个专业,妈妈也查了一下,好像要出国留学才比较有出路,你可以直接去国外学习,外公外婆会帮你联系好学校的。”
“我不去。”时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虽然按照他之前的设想,出国读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没有钱而已。
但是这不等于他就愿意离开这片土地,离开家乡,离开这个小小的家。
如果凭自己能力考上,时年愿意去。
如果凭父母经济扶持,时年也愿意去。
但是妈妈的提议,在他眼里,哪种都不是。
“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考虑。”
时年的妈妈穿着改良的皂色旗袍,梳着光滑的发髻,脖子纤长,皮肤白皙,她还是像照片里一样明艳动人,岁月给她增添的只是成熟的风韵。
“我真的不去,我还有两年就要毕业了,而且我在学校成绩很好,我不想放弃。”时年平静的回答说,“出国的事情我暂时没有想法,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个机会,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出去。”
“好吧。”时年的妈妈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结果,“时年,我来之前就猜到你不会答应了,说真的,你和你爸爸真的很像,性格什么的,你们都很理想化,喜欢争一口无谓的闲气,长此以往,你会和你爸一样在这个社会上吃苦头的。”
“你不要说我爸爸了。”时年从妈妈手里抽走了相册,“他都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再告诉他怎么做了,至于我,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会管好我自己的,我很习惯这样。”
时年的妈妈坐在那里,虽然她的眼圈还是红的,可是脸色冷了不少,她呆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说:“看来你还是怪我的,我都知道的,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既然你不和我一起走的话,我把这房子留给你吧,过户到你名下,我在国外安顿下来后会马上联系你的,我随时欢迎你过来。”
“好。”
于是时年在离开江州之前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他可以心安理得的租出去,每月拿一份租金,他的妈妈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走出国门,心里无需再有负担。
看,这是金钱与情感的双赢。
时年甚至还去机场送了妈妈,当他与妈妈挥手告别之时,他才想起来,为什么他总觉得妈妈好像哪里和以前不一样。
不是穿着,不是神态,更不是脸庞。
是她的脖子。
她没有戴颈圈。
第18章 疼吗
时年安安稳稳的渡过了他的大学时代,他以优异的成绩从学校毕业了。
吃散伙饭的时候,宿舍老大拍着时年的肩膀说这几年就服他,又踏实又自律性格还好。
“关键是你长得还帅啊!”老大喝的舌头都大了,“农院那几个Omega没少托我对象打听你,但是你小子就是不为美色所动,牛逼!”
“老大你这话说的就格局小了。”老二喝得也有点迷糊,“他们能有咱们小时美?咱们小时可是院草,人称酒院小妙然,不过我觉得小时比那个叫妙然的偶像还好看,那个偶像太嗲,不像我们小时又美又帅,嗝……”
时年给自己也倒了杯啤酒,虽然他们平时总和葡萄酒打交道但基本都当做是一门谋生手段,就跟码农天天写代码不等于他们就喜欢代码一样,反正时年他们几个葡萄酒爱的不深,平时喝两口都首选喝啤酒,或者啤加白,总之小酌要到胃,大醉就要长睡不起。
时年大学生涯为数不多的逃课都是因为前一夜喝太醉,醒来的时候第一节 课就已经成为过去了。
“话也不多说什么了,总之你们来江州可以随时找我,我必招待。”时年说完这话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宿舍几个人哄然叫好,然后纷纷喝尽了杯中酒。
在这个西北偏远小镇大学旁的苍蝇馆子里,时年趴在桌子上,结束了他的大学生活。
时年回到了江州,他先去合租房租了个房间。虽然在江州他有自己的房子,可他自己的房子地段好租金高,他舍不得收回来自己住,而且房子离他上课的地方也有点太远了。
他报了个三级课程,这两天教材寄到他先翻了翻,里面的知识点记忆对于他来说问题不大,绝大部分是他已经学过的,只剩下盲品这关要过,时年倒不是太担心。
他就近找了个工作,在一家西餐厅做前台。
时年志不在酿酒所以并没去投那些酒厂酒庄,他就想考个证出来转去做讲师然后花两年再把四级拿下,到时候再做什么就随他选了。
前台的工作虽然和他专业毫不相干但是胜在不用费脑子,工作时间也固定,不用加班,每天工作服一套,连穿什么都不用他费心思。
时年人长得体面,脾气又好,工作人员都很喜欢他,就连吃工作餐的时候厨师都常常给他偷着加个餐,每次胖师傅对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被别人发现时他都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要为自己将来做打算,时年还是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正式开课前的一天,江州下了暴雨。
时年本来是想辞职的,虽然课程每个礼拜只有两节课且都安排在周六日,但是课程时间要持续一两个月,总是和餐厅请假也不大好意思。
可餐厅经理却不肯放时年走,说现在时年这样又帅又不作妖的员工实在太难找,而且时年真走了他们一时也招不到人顶替,不如跟大家换换班班,再坚持坚持,等他们招到人了,时年再走。
时年考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虽然报名费花了一万多,但是时年没天真的以为只要这一万来块钱就能考下来,课程只包括了94款酒,虽然刷证书可能够用,但是真的能做到盲品这点酒是完全不够的,他还需要自己买酒或者去参加各种品酒会,这都是需要钱的,而这份工作恰恰可以提供他金钱上的支持。
今天是周五,按照以往来说会是个忙碌的晚上,但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整个城市都在雨声中安静了下来。
站在门口领位迎宾的小姐姐因为大雨被困在了路上,到了开门的点钟还没有赶来,经理安排时年顶上去,说他是餐厅的门面,这时候应该义不容辞。
时年倒是很无所谓,干什么都一样,而且今天肉眼可见的清闲,站了半天也只断断续续的来了两三桌人。
晚上七点的时候经理匆忙赶来,叫他去后门迎接一下贵客。
这家西餐厅在江州算是小有名气,来过的名人也有一些,餐厅除了开门迎客的大门外还有另一个偏一点的门,专门给那些不愿意抛头露面的VIP客人走的,时年一向在前台工作,这些客人他基本都没接触过。
时年才站定就看见不远处开来一辆车,时年对车是不太认得,但是这车贵的明目张胆,就是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那种。
早有人打着伞迎过去,车门缓缓打开,先下来的男人站定后,又有个男人下来,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转身伸出手。
车里的一只手搭在这只手上,妙然脸上挂着笑的从车里钻了出来。
啊,烦人。
时年麻木的站在那里,看男人们过来就按照流程鞠躬,问好,然后带路,点菜。
退出包厢的时候,时年松了口气,他想一定是这两年他容貌和气质又更上一层楼了,所以没被认出来。
当然也可能被认出来了,但是对方不想相认。
反正不论哪一种,时年从房间退出去的那一刻开始就都不重要了。
直到时年下班,他再没见到那几个人。
第二天时年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上课。
不过推开教室门那一刻他略微有点后悔。虽然里面的人穿的也不是说那么正式,但是他这样圆领衫大短裤洞洞鞋的也的确是独一份。
时年很自觉的坐到后面一点的位置,不过上课的本来也没几个人,时年还是很显眼。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只是上课而已,顶多明天稍微穿好点,时年这样想的时候,负责他们这期的培训讲师就走了进来。
这人叫柯尹,时年报课之前就看过他的资料,他在葡萄酒培训界还挺有名的,年纪不算大但已经算是资深讲师了,尤其是他的履历拉出来十分牛逼。
而且此时看来,他真人比网站上的照片要帅多了,个子又高,在beta里算得上出类拔萃。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我们花一点时间做个自我介绍吧。”柯尹笑着说。
大家自然都没什么意见,虽然这一堂课大概约等于2000块钱,而这一点时间就是几百块没了。
到时年的时候,时年站起来向着大家略微点了点头,他说我叫时年,二十出头,是个服务员。
教室里有一瞬间安静,柯尹挑挑眉,然后说了句“挺好。”,时年不知道哪好,但是他看柯尹对自己微笑,于是时年也回报了一个笑。
笑过之后,课程便正式开始了。
晚上时年还是去上了班,他一直忙到十点餐厅打烊,然后是盘点,到十点半他才结束工作。
和大家告别之后,时年去后巷找他那辆二十八手的自行车,这是他最满意的交通工具,环保还便宜,唯一的一点问题就是骑上的时候除了车铃不响剩下哪都响。
时年很珍惜这辆车,他给车上了两道车锁,弯腰开锁的时候,他觉得屁股那里不是太对劲,似乎有人在顶他。
真他么的晦气,居然遇上流氓了,时年不擅长打架,但是不等于他不擅长玩命,他没有立刻直起身,而是把车锁拎在手里。
然后就是那么一瞬间,猛然起身然后直接回身砸向对方。
“你干什么?!”对方捂着头发出了怒吼。
“我干什么?你他妈的以为爷爷的屁股好碰呢?!”时年把锁攥在手里,他其实有点后怕的,怕下手重了,把人打的好歹,又怕下手轻了,激怒对方。
“再不好碰我还不是碰过很多次。”对方的捂着额头的那只手的指缝里有血渗了出来,“你床上那么乖,都是装出来的吧?”
微弱的路灯终于照亮了对方的脸,时年看见连清额头上的血已经流到了下巴,他张了张嘴,艰难的问:
“你不疼吗?”
“疼啊!”
第19章 拉你一把
“活该。”时年冷冷的说。
“你有没有人性?”连清用手摸了一把额头,然后把一手的血张开给时年看,“你看看,我都要死了!”
“谁让你耍流氓?!”时年虽然嘴巴上说着,但是看见那么多血心里还是有点怕的,他凑近看了一下,发现连清的头让自己打了一个小口子,虽然不大,但是血流的怪吓人的。
“我带你去医院。”时年弯腰要把车子锁上。
“你锁车子干嘛?”连清看见时年又撅着屁股摆弄那把锁。
“去医院啊,”时年直起身往巷口张望,“你车停哪了?你不是有车吗?开车去比较快。”
“你看我这样还能开车吗?!”连清指了指自己的伤口,“还是说你开?”
“我不会……”
连清:“那怎么办,我失血过多你能负责吗?”
时年:“……”
时年一边费力的蹬脚蹬一边心里暗骂alpha都是吃什么长大的?看着挺瘦的怎么往后车座一坐这么沉?!
“诶呀,旁边的狗跑的都比我们快!”
“你他妈的没看见是上坡吗?你快你下来和狗跑去!”
看着连清满脸血的样子时年也不敢耽误,这里路偏,打车也打不到,医院离的又远,时年想着先给他清洗一下伤口包扎一下再说。
于是他骑着自己那辆破自行车带着连清去自己租的地方先简单处理一下,平时骑车五分钟就能到。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连清的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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