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菘蓝
“我舍不得……我怕他难过……”老大说这话的时候哭的和傻逼一样。
他嘴里的“他”自然是omega小学弟。
时年觉得没救了,谈恋爱不仅让人神伤还让人降智。
还好自己清醒,只打炮不恋爱。
现在炮也不打了,只能醉心于事业了。
这次糖酒会上有很多商家对他们的酒感兴趣,有代理购买意愿,老大把包邮区的商户都委托给了时年,他说反正时年没找到工作,不如先给他干着,等来年开春了再投简历,毕竟快年尾了,招人的企业太少了。
而且万一这事成了,他可以干脆在江州也弄个办事处分公司什么的,到时候时年就来他这边工作好了,如果时年不想跑业务就做培训师,反正他的计划里也有想代理侍酒师考证的这条,到时候时年可以直接做讲师,当然这个可能需要两三年时间,时年可以在这两三年里把侍酒师的证考出来。
时年觉得老大虽然降智了,但是这个想法还蛮靠谱的,关键是自己现在真的有些无处可去。
回到江州之后,时年把收到的名片,归类好后就开始挨个联系,这样忙碌的生活就开始了。
生活忙碌了,自然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时年每天晚上回家就想休息,他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工作,正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社畜。
最难得的是,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找过他。
不论是妙安,姜焕,还是连清。
时年觉得这样挺好,他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正轨。
只是他还是在一个雨天遇到了小姑娘,那个长得和他很像的妹妹。
时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住处附近的小公园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坐在滑梯上在想什么,即使雨已经飘了下来。
小公园里本来有几个孩子,但是在第一滴雨落下的时候,就被家长叫了回家。
但是小姑娘还是一遍一遍的滑着小滑梯。
时年跑了过去,他也没有带伞,但是他有外套,他想把外套给小姑娘裹上,但是他害怕小姑娘会惊恐,会抗拒,也怕她会逃跑。
可是雨密了起来,还是没有人来找小姑娘,时年小心靠近滑梯,靠近小姑娘。
“水水?你是叫水水吧?水水下雨了哦,淋湿会生病的,哥哥带你去没有雨的地方可以吗?”时年问的小心翼翼,他想着小姑娘要是抗拒的话,他就扛着小姑娘就跑,至少要把她带到凉亭里,就在前面的地方。
“水水,不说话,那哥哥当你答应了。”时年尝试的去抱了一下水水,水水当然是有些抗拒的,她有点躲闪,但是躲的不厉害,时年就顺势把她抱在手里,然后一路小跑到凉亭里,一边跑他还一边不忘夸奖水水,说她真的乖,哥哥很喜欢水水。
到了凉亭,时年把水水安顿在长椅上,然后脱了外套给她裹上,水水似乎是很喜欢这个外套,她一直低头玩袖子。
时年看着水水的样子,叹了口气,他知道自闭症的孩子很容易走失,因为她们缺少安全意识,而且行动比较自我,但是他每次看见水水旁边都跟着保姆老师,再不济也有他妈,可是今天一个人都没有,这还好是遇到了自己,要不然后果都不敢去想。
时年拿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
他妈果然在电话那头急疯了,听到时年说水水和他在一起,他妈又吃惊又欣喜。
不到半个小时,他妈和保姆就来了。
冉女士依然明艳动人,但是头发有些凌乱,保姆则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冉女士一把抱住了水水,水水挣扎的厉害。
时年怕水水尖叫,就和冉女士说你先放开她,你抱得太紧了,她会疼。
事情和时年猜的差不多,就是水水跑丢了,而且水水跑丢已经有一点时间了,跑丢的地方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
全家都在找水水。
水水的哥哥,哦,是另一个哥哥,他听冉女士说过,是她新丈夫带来的儿子,也在外面找水水。
冉女士看到水水后第一时间也通知了他。
时年当时正在和保姆一起想给水水穿外套,可是水水不愿意,她只肯穿着时年的外套。
保姆又有点焦躁,她一边哄着水水一边手上的力道就重了起来。
水水还是叫了起来,在冉女士打电话的时候,时年听见电话那头有个男声在说水水出什么事了,他马上赶过来。
这边时年也有些生气,他说你不要强迫水水,水水有些特殊你不知道吗?她喜欢穿着我的外套就穿着吧,没什么的。
其实时年知道换谁碰到水水这样的孩子都会难免失去耐心,但是水水真的是需要特别呵护的,如果钞能力都不能让水水免受委屈的话,他真的不知道水水的未来要怎么办。
冉女士挂了电话后和时年说水水的哥哥一会儿也要过来。
时年点点头,既然水水的正牌哥哥要来,那他这个哥哥就可以退场了。
“等会儿走吧,她哥哥说要谢谢你。”冉女士挽留时年说,“反正也不是外人。”
外人……时年无奈的笑了一下,他不是外人难道还是内人吗?
“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还有事。”时年弯下腰,拉了拉水水的手,“哥哥走了,再见。”
水水没有反应,还是在玩袖子,时年已经习惯她这样了,摸了摸她头发,就离开了。
他走的太快,都没有听见,水水在他的背后,轻轻说的:“哥哥。”
第85章 自私的你与我
时年第二天又接到了冉女士的电话,冉女士说想和他谈谈。
谈谈,又是谈谈,冉女士自从离婚之后每次见面的理由都是谈谈。
时年以前还会找点拒绝的理由,但是他现在敷衍都懒得敷衍,直接就说不想谈,忙得很。
当然冉女士一向是强势的,她不会善罢甘休,她冷静的说:“那我等你忙完,你公司在哪里?我过去等你好了,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在附近等,你也不用担心加班的事,多晚我都会等你。”
时年叹口气,揉了揉眉心,他早该想到冉女士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还没有公司。”时年老实说,他的确没有坐班的地方,他现在的工作就是每天跑来跑去,今天见这个客户,明天见那个。
时年的诚实让冉女士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说既然还没有公司,那有什么可忙的?再说没有公司是什么意思?是还没有工作吗?他都毕业快一年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工作?
“是的,我是废物。”时年很干脆的说,“因为我很无能所以现在没找到工作。”
在冉女士这里时年习惯了破罐子破摔好多年了,比如冉女士说他不还不如门口捡破烂的,他就干脆承认自己不如,冉女士说他以后不会比姜焕有出息,时年就说我现在就不如姜焕有出息不用说以后了,冉女士说你这个样子和你爸一样不求上进,他就说你说的都对。
然后自然是换来巴掌。
可惜现在隔着电话,冉女士动不了手。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冉女士的话让时年一愣,他记忆中的冉女士不会说这样的话,她是伪装和辩解都懒得去做的人。
“我是想说不如来你叔叔的公司工作,他们公司也是做葡萄酒的,你专业对口可以学以致用。”冉女士难得放慢了语速,语气也颇为诚恳,可是时年听起来却很刺耳。
“叔叔?我哪有叔叔,我爸是独生。”时年冷笑着说。
“你非要这样说话吗?”冉女士显然也很不高兴,“是我得罪你了吗?你要这样说话?”
时年一边叹气,一边在想自己为什么不挂电话,是因为礼貌和教养吗?当然自己的礼貌与教养也是父母给的,所以他还是应该感谢冉女士的,至少他在这时候很有教养。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说话才对,”时年垂着眼皮恹恹的说,“唉,你到底找我什么事?你就电话里说吧。”
对面沉默了一阵,然后冉女士轻声说:“我们还是面谈吧。”
“我没时间。”时年的头很痛,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就在上次见面的公园,我在那个凉亭等你。”冉女士平静的说,但是却像是给时年下最后通牒。
“我不会去的。”时年的头越来越痛,“你不要浪费时间。”
“我和水水一起等你。”冉女士又丢下一枚炸弹,“不见不散。”
“你干嘛要带她!喂!喂!”无论时年怎么对着手机吼,冉女士还是挂了电话。
她太知道怎么拿捏时年了。
时年从家里出来到这个小公园用不了十分钟,虽然是个工作日但是有很多老人带着自家的孩子来这里晒太阳,大一点点的孩子都在玩滑梯,荡秋千,她们追跑打闹,好像光是和伙伴追来追去就让她们足够开心了。
而凉亭里坐着冉女士,还有穿着他外套的妹妹。
冉女士和妹妹的手腕上绑着一条电话线一样的绳子,时年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走失。
时年双手插着口袋慢慢的走到这对母女的面前。
冉女士抬起头看着他:“你来了。”
时年看了一下坐在婴儿车里的水水,因为她穿了自己的外套,所以坐在婴儿车里面挤挤的。
“天气这么冷你干嘛带她出来?”时年皱着眉,把水水身上的外套又紧了紧,他碰到水水的脸蛋都是凉的。
“我不带她的话,你不肯出来见我。”冉女士平静的说,“我想让你和我们一起住。”
“她生病怎么办?她连不舒服难受都不会说,你是她亲妈,你为什么不能为她想想。”时年不接冉女士的话,他觉得没必要再回应这件事。
“我也是你亲妈啊,我让你一起住也是为你着想。”冉女士仰着头看着时年的脸说,“大家一起相互照顾相互扶持不好吗?你叔叔也很欢迎你去。”
时年别过头不想看冉女士的眼睛,他和冉女士长了一双一样的眼睛,他看着冉女士的时候就会记起自己是冉女士的孩子:“我不去,你说什么都没用,而且我干嘛要去住,对于你现在的家庭来说我是个外人,你和你现在的老公和水水,还有水水的哥哥才是一家人……我只是……”
时年停顿了一下,说:“……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时年想起了那一天,妈妈跟他说:一会儿水水的哥哥就来接水水了。
他那时候就想,我也是水水的哥哥啊……
“你当然不是外人。”冉女忽然有些激动了起来,“你是我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的,你从来都不是外人。”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时年有些想笑。
“当然,你永远是我儿子。”冉女士盯着时年,忽然也笑了出来,只是这笑明显是苦的。
“你恨我,是吗?时年,我现在想问问你,你到底恨我什么?”
“我不恨你。”时年别过脸说,他从来都不是恨她,他只是怪她……
“你恨我的,我看得出来。”冉女士突然站了起来,手上的绳子也一下子拉长了,水水似乎被绳子吸引了,她开始一下下拉绳子,而这时候严肃的冉女士就显得未免有些滑稽。
可是冉女士的说出的话却并不滑稽:
“你对我态度这么差是因为我离婚了吗?因为我离开了你的爸爸?因为我没有联系你?没有关心你?时年,你以前不止一次在家里说你们不如离婚了好,不要以我为理由而不离婚,是不是?你是不是说过?为什么我们真的离婚了你反而怪我呢?离婚以后你和你爸住在一起,不,你其实也没和你爸在一起几天,因为你出去上学了对吧?你就是假期回来和他在一起吧?这时候你就觉得他很不错是吧?时年我和你爸爸吵架的时候,你爸爸有没有骂过我?我摔东西的时候你爸爸有没有摔?我骂你的时候你爸爸有没有骂?为什么到最后错要全算在我身上呢?我没有联系你吗?我是不是离婚以后就给你打了电话?我说我暂时没能力养你,我说假话了吗?我说我有能力了一定会补偿你,我有没有骗你?你去上学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你爸,你爸和我动手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为了离婚,为了让你还能维持生活,我是净身出户的,这些你爸爸有没有和你说过?房子我都没分割是不是?你爸去世了我立刻把房子过户给你了,我说带你去国外,我说让你跟着我生活,所以最后,我是恶人了,是吗?因为你爸爸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所以他是好人而我什么都管什么都做所以我就是最坏的那个人是不是?!”
冉女士哭了,但才流下眼泪,她马上就擦掉了,她有些哽咽的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我都知道的……可是我……我可能就是这样,这样自私的大人吧……”
时年默默的听着,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么多,他无法与大人们感同身受,他现在听到妈妈这番话他也很内疚,可是……
“我可以自己过的很好,当然在你眼里我永远不够好,但是我自己很满足……我不想让自己参与到你们的生活里。”时年平静的说,“我承认我很可怜水水,但是我相信你们会对水水好的,而且我对于水水来说就是个,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我真的不想去。”
“你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冉女士拿出手机当着时年的面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水水一边骑着她的小木马,一边轻声说,“哥哥,哥哥,哥哥。”
“她会叫你哥哥,第一次是在车上,你刚走,她就叫哥哥,再一次就是在这个凉亭,然后她这几天都会叫哥哥,她想来找你。”冉女士蹲下来怜惜的摸了摸水水的头发,“她想哥哥,她喜欢滑梯她都没跑去玩,因为我和她说我们要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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