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菘蓝
之前也去医院看过,医院一番检查后说身体没什么问题。
那身体没问题,问题就多半出自心理了。
时年怪自己不争气,要强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栽在了连清这样的狗男人身上。
如果连清是个手段高超的情场浪子,那时年可能还觉得有情可原,毕竟他的感情经历是一张白纸,被个把个渣男骗骗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连清算什么啊?说他渣男都算是高看他一眼。
自私,自恋,又任性。
楼道里面又传来了拉菲挠门的声音,还有嗷嗷的叫声。
时年出了房间,给拉菲把连清的门打开,见拉菲进去了,就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反锁上。
感情骗子只配和狗一起住。
呵,说不定狗都要被他带坏。
时年想想觉得还挺过瘾,但是一翻身,他又有些难过,因为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连清吃晚饭的时候没见到时年,就知道时年多半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不舒服。
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自己的“好啊”不知道怎么好,他的“骗子”也不知道怎么骗。
连清也吃不下饭。
他也堵得慌。
所以他坐在餐桌前意思了一下就也上楼了。
连清心烦,回到自己房间就把门关紧,他脑子里乱,乱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都是旋转的。
拉菲又开始疯狂的挠门,这狗真把自己当人了,还要登堂入室。
就不开。
连清心想,我治不了人,我还治不了狗吗?
然后就听见“吱呀”一声。
再然后就是拉菲奔跑着跳上床来。
连清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门口的时候正赶上时年把他自己房间的门关上。
就知道是他干的!
连清真想敲门找时年理论理论,他到底什么意思?人不进来却次次放狗进来?有本事他人也来啊,来床上,自己肯定不赶他走。
但是现在如果敲门的话,时年不会开门吧。
不开门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说不定他就开了呢,然后他们敞开心扉聊一聊,他有酒,喝醉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不都说酒醉吐真言吗?
连清鼓起勇气跑去敲时年的房门,开始他是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可是时年总不说话,连清也越敲越烦躁,他渐渐从敲门开成了拍门,嘴里还喊着:“时年,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说我骗子,怎么没本事开门哪。开门呐……”
“哗啦”一声,门忽然打开,时年站在连清面前,气呼呼的抬头看着连清。
“敲什么敲?!”
连清的手还举在半空,他还没有面对时年的心理准备。
“我,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就,喝喝酒,聊聊天?”
时年看着他,眼神里的轻蔑明目张胆。
“滚。”
时年的唇很漂亮,不厚不薄,唇线清晰又总是红润润的,除了说出的话经常不太好听以外,真是哪哪都完美。
“你什么时候想好聊什么,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哐”的一声,连清面前的那扇门又被时年关上了。
连清积攒的所有勇气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里消失殆尽,他举了举手,还是没有勇气再敲下去。
他站在门外叹气,然后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拉菲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连清倒在床上都没有让它清醒。
连清一下一下的摸着拉菲的头,心里不禁苦笑。
某种意义上来说,拉菲比他幸福。
桑榆的电话来的不时候,连清正烦,所以没有接。
他想着万事都等明天再说,不是说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是新的一天吗?那么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就还是今天,所以今天的烦恼已经够多了,再多的就还是留到明天吧。
但是电话可以不接,信息却不能阻断,桑榆马上就发了消息过来。
他倒是没提下午发生的事,而是说想找连清继续说一下他母亲画像的修复问题,他想约明天中午在连清公司附近见面。
行吧,只要不是约现在下楼见面就行。
连清回复了一个“好”字就关了手机,他准备专心意义的胡思乱想,谁也别想打扰他对着灯思考人生。
后来连清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拉菲没在身边,不知道谁开门放了它出去,因为它早上是要去遛弯上厕所的,要不然它敢尿自己身上。
连清看看表,已经中午十点多了,时年是肯定见不着了,他是工作狂,一般9点就出家门,晚上也是君问归期未有期的状态,比996还996。
时年说想好了和他聊什么再和他说话。
昨天连清想了很久,时年到底是想听什么。
想到睡着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想和时年聊的话有很多很多,其实,其实在桑榆回来之前,他和时年聊的很好,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凑在一起喝酒,然后谈天说地,时年说什么他都很爱听,从来也不会无聊。
而自己说什么,时年也会认真倾听,他们可以谈酒,也可以谈天气,不拘泥什么,他们聊的都很尽兴。
不像现在,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几天说不上一句话。
临近年底,公司很忙,连清也不敢耽误时间,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赶紧去上班。
到了办公室就有成堆的工作等着他,一下子就忙到了十二点了,直到桑榆的电话打过来,连清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连清赶紧赶到了桑榆说的地方,是一个环境优雅装修的很有格调的餐厅,这里很安静,即使是午餐时间,客人也不多。
想必东西是做的不太好吃。
连清在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了桑榆,桑榆见是连清来了,就甜甜的笑了。
是了,omega就是会笑的甜一些,温柔一些。
连清也和桑榆绅士的笑,然后坐在了桑榆的对面。
桑榆喝着咖啡,问连清水水怎么样,昨天他有事先走了。
连清说水水没事的,只是一点小问题,当时就解决了……昨天下午是他失礼了,客人还在他却离开了。
桑榆当然会说没关系,桑榆从不为难他。
桑榆说没关系的,反正他也先走了,并没有等到他们回来。
“那我母亲的那副画……”
“嗯,这个我们一会说。”桑榆的手指沿着咖啡杯的边缘滑动,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你的弟弟,嗯,就是时年,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认识?”
“对。”
“那,你们是不是之前关系一直不错?”
“对。”
“原来如此。”桑榆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抬眼看着连清说,“我觉得吧,我觉得你这个弟弟,好像对你感情不一般。”
“……”
“他和他妈妈以前生活的怎么样?是那种中产阶级吗?”桑榆眨眨眼,又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看他和他妈妈,嗯,当然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大气,有些小市民的感觉,和你妈妈没办法比,阿姨的气质多好啊,可惜了。”
“……”
“昨天下午,时年和我起了点矛盾,这个你应该知道了吧,不过我也不晓得时年和你怎么说的,反正都以他说的为准吧,我无所谓的,只是他说话实在是难听,我觉得他很没素质。”
“……”
“连清,你知道我不爱说人是非的,但是你这个弟弟啊,实在是很不像样,你如果和他很熟的话,麻烦你管教管教他,得罪我还好说,哪天得罪别人,就不是说两句就了事的事情了,他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他说话就代表连家说话。”
“他爱说什么说什么。”连清终于开口说话,他叹口气,然后说,“时年说什么,是他的自由,我管不了的。”
“你管的了的。”桑榆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他歪着头,颇为俏皮的样子,说,“我看他好像很喜欢你,你说的话,他一定听。”
“他喜欢我?”连清皱着眉说,“他跟你说的?”
“我猜的。”桑榆手指点着下巴,“要不然他干嘛对我有那么多敌意,难道不是因为他喜欢你,而你喜欢我的原因吗?”
“……”
连清坐在位置上手里攥着玻璃杯:
“不。不是的。”
连清越攥越紧,手背都显出了青筋:
“他不喜欢我。”
说出这几个字,连清的眉头都拧成了川字,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然后沉声说:
“是我喜欢他。”
第123章 NobleWine(14)
连清怎么离开的咖啡店他都已经记不清了。
桑榆的脸在脑子里变得模模糊糊取而代之是时年如海一般平静却深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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