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李伉膝盖一软,又忙叩头:“微臣知晓,微臣定当守口如瓶,绝不让南侍人受半点伤害!”
有时候过于被皇帝信赖的痛苦就是如此,动不动就是罪诛九族,还该死的理所当然,谁敢掉以轻心?
“你且退下” 上官无玉挥手,遂又朝小元吩咐:“小元,从今日起务必要照看好南侍人的饮食,安胎养身之药,一碗都不能让南侍人落下,其他需要注意的,都下去听李伉交代”
听上官无玉赶人,众人俯身全都朝外退去。
房间里没有了外人,上官无玉扭头,只看见床榻上,南非仍旧还是那副怔愣茫然的模样,有些傻呆呆的,心下好笑,便宠溺得捏了捏南非的鼻头:“怎么一直没有反应?傻掉了?”
眨眨眼,南非像是才回了神,不可置信的问:“李伉说我……我……”
上官无玉只伸手将他揽在怀里,眉眼间,止不住的全是笑意,将掌心覆在南非平摊的小腹,上官无玉的话音也透着愉悦的音调:“李伉说你有喜了,这里,你这里怀着我们的孩子”
闷了半响,南非才迟疑问道:“……真的?”
“真的”上官无玉点头,垂眸看向南非:“我们的孩子,是你跟我的,可高兴……?”
南非不语,只定定的看着上官无玉的眼,好半响,双眼却是开始显了水雾,而后直到视线一片朦胧。
看他如此,上官无玉微微一愣,两手将人紧紧抱入怀里,轻拧了眉,没再说些什么。
埋在上官无玉的怀里,南非两手紧紧环住上官无玉的腰,好半响后,却是突然又出了闷闷的噗笑声:“我高兴……”三个字软腻得混合着沙哑,让人欢喜又让人无奈。
终于听得他的声音,上官无玉也松了口气:“你现在的身子,可精贵着呢,别动不动就哭,万一将来你生了个爱哭鬼出来怎么办?”
南非闷笑,话音带着沙哑:“爱哭鬼那也是你的,你敢不要?”
“哪里舍得不要?”拉开南非,上官无玉与他额头相抵:“喜欢都来不及了,怎么还舍得不要?”眸光看着南非微红的眼,透着水雾,有那么几许的迷离,上官无玉心头一动,微微低头,轻轻吻在南非的眼上。
南非没动,只是眼睑下意识的阖上,淡淡的温度隔着眼皮传来,有些温暖又有些滚烫,五指才刚抓紧了上官无玉的衣衫,眼皮上的温热退离,而后双唇突然被人喊住,掠夺了所有的呼吸。
“呜唔……”喉间发出轻声的低吟,南非忙睁开眼,看见得是上官无玉那张近在咫尺得脸,不得不说,上官无玉模样出尘俊逸非凡,这般近距离的看着,脸上的肌理也细致得紧,剑眉间的英气逼人,让人无法忽视,可是那双眼底,此时却溢满着柔情与疼惜,看着他,南非觉得心里发热,脑子也有些发热,不知怎得竟就主动探出舌去,想要上官无玉的唇舌勾住,结果那一霎,眼中所言,上官无玉的眼眸猝然燃起了火焰,亲吻越发凶猛,几乎毫无理智。
“唔……嗯啊……”
被缠得狠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身上的力气,似乎合着口中的空气一般都被人吸了干净,发软中,南非无力的被上官无玉推倒床榻,两人唇舌依旧在相互纠缠吸吮着彼此口中的空气,五指间也不知是何时缠握一起,指尖交缠如同两人此时的身体一般密不可分。
“啊哈……”有些软腻得轻吟,因着胸口突然被人含住的刺激而冲口而出,南非脑子瞬间嗡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两人差点做了什么,当下急忙气喘呼呼的开口:“不……不可以……孩子……不行……”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好不容易说完时,却像是一盆冷水突然浇下,淋了上官无玉一个激灵,猛然停下之后,只能抬眼盯着身下面色潮红,隐有动情的人。
他差点把孩子给忘记了。
南非心里也窘,这会子却只能可怜巴巴得看着上官无玉:“李伉说……说孩子胎象稳定之前都……都不可以的……”
上官无玉挑眉:“你之前不是在走神吗?”
南非拧眉,顿时一脸的认真:“可是我听见了!”所以不能做!
身下的人,衣衫敞开,露出的锁骨上印着自己放下吻出的吻痕,胸前的茱萸也圆润殷虹,如同那还未开放的花苞一般青涩诱人,可偏偏却只能看不能摘……盯着南非如此模样,上官无玉只有微微叹息,为他拉好衣衫,而后侧身在南非身边躺下,两手将人抱入怀里,双腿交缠着。
“起码有四个月都不能碰你,早知道,前几日就应该跟你好好亲热一下的”禁欲四个月什么的,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还真是有点挑战。
南非心里虽有些窘着,却也欢喜着,因为这时候躺在上官无玉怀里的感觉很舒服:“只是四个月而已,很快的,等胎象稳定后,你想怎样都随你”
上官无玉当即微微眯眼:“当真?”
“嗯”南非喜上心头,自然是万事好商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自以为是的大度,给上官无玉一个怎么的由头折腾自己。
上官无玉心里闷笑不止,面上却不显露分好,只搂着南非,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今日八月十五,可要出宫?”
南非一愣,抬眼看他:“今晚上能出去吗?”
“可以”与南非额头相贴,上官无玉道:“今个儿是上官浩淇大婚之礼,我已经允了上官宛如他们姐妹出宫参礼,你身子弱,早在进宫时我便已经传了旨,宫中宫宴,如无必要,你都可以不必参与,今年的中秋,宫中少了他们两人,也不宜铺张操办,况且两日前,我便已经发话,可让宫中侍人嫔妃,回家一聚,不必留守宫中”收了手臂的力度,上官无玉嘴角笑意更浓:“所以今晚上出宫之后,我们可以明日再回来”再说受孕这么大的事,南非心里一定也很想回去告诉父母家人,只要他高兴,上官无玉又怎能不应?
果然,听了上官无玉的话,南非顿时满眼都是欢喜,当即两手抱着上官无玉的脖子,主动朝他唇上一吻:“那我们今晚就回家!”
第95章 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的中秋节,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了。
今日,乃是上官浩淇奉命于陈轩成亲之日,所有人全都去了君侯府恭贺,而南宫耀月的这里,却冷清得全无人烟。府中奴仆如同木头人一般都只机械的做着自己的事,世子如今做了君侯,又被皇帝亲自指婚,如此荣耀不是任何想有就能有的,想当然,自然也没有人会再去关心这世子府中,既有可能将被顶替的南宫主子了。
郑浑来到这里,看着这里的清冷,越往里走,眉宇就越得越紧,脸色愈发得阴沉,南浚跟在他的身边,看着四周的景象也跟着微微蹩起了眉。
他们两人都是从君侯府过来,比起君侯府的奢华与喧闹相比,这里差不多都可以成为冷宫了。
“才不过几天而已,这里……怎么就成了这样?”郑浑胸口闷着,明显有些难以置信。
南浚拧眉叹息未说话,只是紧了紧郑浑的手,两人一起朝着内院而去,穿过拱门,里面也冷清得几乎没人,只有男子哄着小孩入睡的宠溺声从房间里传来。
站到门边,郑浑定定心神,当得伸手推门时,只瞧见里头的床榻边,南宫耀月正红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原本一张漂亮的容颜,眉宇却尽是黯然,与过去的飞扬跋扈相比简直就判若两人,只让郑浑一时间觉得有些心疼。
“郑浑……?”看着门外的来人,南宫耀一怔,继而勾唇哼笑:“这个时候人人都去了君侯府道喜,怎得你反倒跑我这里来了?”
郑浑轻叹,错步上前,看着他怀里熟睡的婴孩:“柳姬……今天还好吧?”
“嗯”南宫耀月点头:“她身体弱,早前的时候病了太久,这会子吃了药,刚睡下……”
郑浑拧眉,迟疑着,还是将话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跟浩淇去君侯府呢?”
“去做什么?”冷笑着,南宫耀月转过身,明显不再让郑浑碰自己的孩子:“君侯府?那地方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说君侯府我不会去,如今就连这世子府我也不想呆了……”
“你……”郑浑怔愣:“你想走……?”
“也许当初就不应该回来”抱着孩子,南宫耀月眸色迷离,也不知是看着何处地喃喃道:“而今的事……其实应该怪我自己的,明明知道上官浩淇是个什么性子,可我却还偏偏要一头扎进来,这结果……应该早就料到了才是,以前我只可怜了孩子,不想她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可如今看来,也许这父亲还不如不要的好,我一个人也可以养活她,给她所有……”
“耀月……”动动唇,可喊了南宫耀月的名字,一时间郑浑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怏怏问他:“那……那你打算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