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科男友2 第135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工作狂点点头,反正他们铁定饶不了自己了,只能好好对待他们的儿子作为弥补。

“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你就不能笑话我没规矩,我没规矩怎么了?没规矩怎么了!”鼻音已经出现,小芭蕾已经开始快速往回吸气。

“好,不说你。”工作狂再次点点头,“现在能改口了么?”

“讨厌,以前逼着我叫你叔叔,现在又让我改口,你不是对‘老’字敏感嘛,那我怎么叫啊?”小芭蕾的情绪开始进入无法自控的起伏,“也不能叫你小公啊。”

“如果是那个词,‘老’字我也可以接受。”工作狂亲眼看着他的眼圈发红,自己仿佛也跟着年轻了,回到了为爱冲动为爱不惜一切的时候,这种失去分寸和克制的感觉很可怕,但是也让人沉沦。

谁料小芭蕾刚要张嘴,那个词正要呼之欲出,音乐喷泉直接喷出了扇形的水柱阵型,浪漫的婚礼进行曲也开始播放。小小的水珠洒落人间,透明的光线被分析成彩虹,无人机也升空了,挂着粉色的雾状尾巴在湖面的上方拼出了巨大桃心,桃心当中是两个人的名字和一个“marry me”。

怎么回事?怎么提前了?工作狂赶忙看向秘书,秘书也是一头雾水,不是说好听指挥的吗?难道工作人员看求婚成功太激动了,手下一抖?

“哇……”小芭蕾看向湖心区域,他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套,接下来还有什么套路?摩天大楼灯光秀吗?忽然他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连忙将工作狂拽起来:“快去让司机叔叔拍照!给咱们拍照!”

确实是订了拍照服务,但是不是现在啊,而且启动时间也没对上……但是现在不拍肯定来不及了,于是工作狂跑向好兄弟,上来就问:“怎么时间提前了?不是说好等我指挥么?”

“可能是被氪金大佬的爱情感动了吧。”又或者是看到那么多戒指气得咬牙切齿,但秘书不敢说,“现在你跑过来干什么?”

“你赶紧拿手机给我俩拍照啊……”工作狂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巨大的一声咔嚓,断裂声响得震耳欲聋。他和秘书同时看向声源,过□□疾的阵风吹断了树冠,一段带着树叶的树枝刚好就悬在小芭蕾的头顶。

下一秒又是一阵强风,它在重力的作用下掉落,垂直地砸向了穿校服的人。花亭稳定依旧,可是站在花亭中央等待的人倒了下去。

工作狂也听到了心里的断裂声,冲向花亭时看到了小芭蕾额头冒出的鲜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芭蕾:我靠……

第219章 流浪犬篇110章

电话里面忽然安静下来,小混混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

“我妈她从学校网站找到了交流生的回国信息,提前买好机票去机场找到我了。”脏脏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哥你别怕,别担心,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和她说了咱们的事,她不会拆散咱们的。”

小混混胸口里怦怦跳,他幻想过弟弟的妈妈找回来,但是这找得实在好突然。

“你别怕,不会有事的,你放轻松。”脏脏最了解他,哥哥肯定会紧张,换作自己恐怕也会,“等我回家,这件事我和你慢慢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你担心的一切就让我处理,你等我回家就行。”

“哦……好。”小混混的呼吸已经乱了节拍,没想到真等到了这一天。混乱之后他也不记得自己如何回复的,结束通话后看向挂钟,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正在倒计时。

怎么办,怎么办,瞒着弟弟的爸爸还算容易,可是他的妈妈是生过孩子的,看自己一眼就能看透。小混混又一次开始乱转,从客厅转到卧室,闷热的天气将他的思路黏在一起,想不出一个所以然的结局。

他们会怎样看待自己?会不会也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儿子喜欢男人,还喜欢这样一个男人……从站姿变成了坐姿,不一会儿坐姿又变成了站姿,可是无论哪种姿势肚子都好明显,缩不回去啊。

要不……用束腰试试?小混混有几秒确实想到了这个办法,但是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6个月了,挤压胎儿会很危险吧?万一一不小心把宝宝给压瘪了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三个字成为了他大脑里唯一出现的文字,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问号。最后他抹了一把汗,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先跑再说。

想着,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小混混看向了那个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飞机上,脏脏同样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他又给哥哥打了两次电话,哥哥都接听了,说正在做饭,他这才把电话打给父亲,却没告诉他……妈妈也跟着回来的事。

飞机还在等待开舱门,脏脏用写字的方式和妈妈交流。现在不是放假的时候,留学生不回国,机舱里一半座椅都是空的,妈妈的位置原本不在自己旁边,结果自己右边刚好没人。一路上13个小时,他一分钟都没睡觉,两个人靠着写字来交流。

他知道了妈妈的职业,是一名作家,写了很多可爱的童话书。

他又给妈妈讲自己后来遇到的事情,特意弱化了偷东西那一段,就说自己被一帮流浪汉捡到了,然后5岁那年遇上了哥哥。5岁之前的事情他粗略地讲述,5岁之后的事情他事无巨细地写下来,写他和哥哥怎么认识的,又写哥哥带着他去吃D套餐,带他去学英文,他们在公交车上看英文单词小卡片,读了许多遍。

写哥哥花钱给自己买钢琴,从初中开始就给自己开家长会,批改自己的小学作业,在需要家长签名的卷子上工工整整写下他的名字。当写到哥哥18岁那年为了赚钱养家而开始开车拉活的时候,他看到妈妈的眼泪。

这些事明明都该是两个家长来做的,可是重担却压在了另外一个孩子的肩膀上。

脏脏没有任何隐瞒,这就是他之前的人生,每天都和哥哥息息相关。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两个人会分开,仿佛他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人能够介入到他们中间,就连父母都不行。

最后他也将自己和哥哥的关系告诉了妈妈,让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同性恋,或者是……哥性恋。除了哥哥,他没法想象自己喜欢上别人,根本不可能的事。世界上不会再有人那样对自己,自己也不会再对其他的人上心。

[我和他在一起了,不是兄弟,是恋人,我爱他,胜过于爱自己的一切。]

当他把这句话写出来时心里没有丝毫忐忑,毕竟这不是征得同意,而是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笑着将这张纸条递给旁边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一些童真,要把自己心爱的宝贵的人介绍给妈妈了,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

而妈妈看完之后,写下了这样一句。

[真好啊,让妈妈见见他吧。]

“嗯。”脏脏点了点头,只剩下归心似箭。

现在,飞机的舱门终于打开,机组人员通知旅客可以起身拿行李。脏脏站起来去拿小行李箱,里面塞满了给哥哥和他们的宝宝买的礼物。

机场的国际到达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这里似乎永远有很多人。脏脏的父亲等了两三个小时,从飞机还没降落就开始等待,等滑行,等出舱,等过海关,等拿行李。

“快出来了吗?”他接着儿子的电话,第一次以家长的身份来接人。他站在人堆里面,第一次对家长的身份有了全新的认识。现在自己和他们一样了,有了可以焦灼等待的资格,偶尔还能和他们聊上几句。

到达B出口不断往外走人,机组人员的工作服都换了很多套了,换了好几个国家。身边的家长换了一批又一批,就他的孩子没接到。

“行李要是太多你就找戴小红帽的工作人员帮你推,出来我给钱。”现在终于要接着了,他往出口里侧不住眺望。越挨近出口的地方人越密集,因为这里还有一个检查站,对看起来稍稍可疑或者不顺眼的进行最后筛查。

“好好好,我看到你了!看到我了吗!”终于,人群中出现了儿子的脸,他伸手招了招,然后手势又指向左方,意思是我去通道出口处等你,可是还没等脚步挪动,他的视线稍稍往下偏移了半米,才发现儿子手里推着的不是行李车,而是一个人。

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身上披着毯子,像是急急忙忙出来所以什么都没准备。离得越近他反而越看不清楚了,只能从人与人的缝隙间辨别,可是怎么都抓不住稳定的光源。

隐隐约约间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但是这份熟悉夹杂在岁月当中,又磨砂的质感。他认识她,可是又不完全熟悉她,明明曾经拥有过,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共度一生。但是那是不是她?又不确定了。

终于,这一波人走出了出口的感应门,也走出了他的谜面,给了他一个答案。

是她啊。

脏脏父亲忽然走不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一起过来,却没有能耐走近一步。他们走得很慢,小红帽帮忙推行李,脏脏推着她的轮椅。派出所的人说她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已经不能说话了,可是却没有说她现在不能走路。

她好瘦,瘦得多了,头发倒是比过去短了一些,大概一寸左右的长度。

从感应门出来,他们向右拐,开始进入长长的通道。他们左侧就是金属护栏,所有等待接机的人都在护栏外侧,他们在里侧。脏脏的父亲跟着他们同行,走出了两条平行线,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右侧,辨认并确认她的侧脸。

她回来了?她怎么回来了?她怎么一声不说就回来了?问题只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就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变成了一个答案,她回来了。

现在,他们已经走到走廊的尽头。

脏脏看着自己的父亲朝他们走过来,总觉得视线抽离,像是在看一部电影。走着走着,父亲忽然转过身去,给他们一个背影,等了几秒再转过来,重新调整表情,继续走。可是没走两步,他再次转过身去,同样的流程再来一回,需要用时间的间隔来拖延。等到差不多了他再转过来,重新对准这个方向。

只是十几步的距离,他来来回回走了许多次,转身再转回,终于到了他们的面前。

离这么近了,脏脏才知道他刚才每次转身都是在流眼泪,

半米的距离,终于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脏脏的父亲不吭声,肩膀一个劲儿地打颤。最后还是女方举起早已写好的纸,晾给他看。宛如二十多年前他们的相遇,图书馆里,一个不敢说话,还是脸上有一颗泪痣的女孩子主动扔了小纸条。

[糟糕,你比以前还精神一些。]

脏脏的父亲捏住眼角,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他的掌心纹路流了下来。

这是一场谁也没预料到的相聚,也是一场静音的欢喜。脏脏最后没跟着父亲的车走,而是自己打了一辆车,先回家看看。父亲和母亲团聚固然是好,可是他心里的预感却不怎么好,回家路上一个劲儿给哥哥打电话,只打通了一次。

哥哥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只说在做饭。

哪有做饭做那么久的……脏脏察觉出不妙,他们的心电感应太强,完全能把对方的情绪清晰掌控。等到出租车到了楼下,他付完款飞速上楼,连续敲了几次门之后都没人回应。

不妙的预感再升一级,现在得到了证实,哥哥被吓跑了。

拿钥匙开锁,他冲进了这个小家当中,屋里还挺杂乱,不像是计划许久反而像突发奇想。顾不上什么了,脏脏冲进屋里一通翻,柜子里少了一个行李箱,哥哥的衣服少了一些,老虎头拖鞋也不见了。

他会去哪儿呢?应该走了没多久……脏脏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冷静思考,几秒之后他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接通了。

“我哥跑了。”脏脏流下一串汗水,“是不是找你去了?”

总裁没吭声,看向了坐在客厅里的小混混,唉,就知道他跑不远,他弟那么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小混混:史上最短带球跑,结束。

刚开文时原本计划让小混混跑挺久的,但是后来又觉得他太辛苦了,算了,象征性跑一下,回家。

第220章 工作犬篇110章

风仍旧很大,有一颗沙子吹进了工作狂的眼睛里,磨得生疼。当他将小芭蕾打横抱起来的时候,那颗要命的沙子就硌着他的眼球,仿佛还要划破他的眼角膜。抱起人之后他短暂地停顿了两秒,思考着停车场的方向,随后步伐坚定地朝着他的车冲过去,一秒钟都没有耽误。

意外发生得太过意外,秘书连忙抄起地上的戒指盒,9个戒指他全部都给忘了。

上了车,工作狂抱着人坐在后座,秘书负责开车。等到车开上主路他眼里的那颗沙子才消失,眼角完全血红色。他不敢动小芭蕾的头部,甚至不敢碰他身体任何部位,那么粗大的树枝砸了下来,他考虑了很多很多,唯独没考虑意外。

“不用怕,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不用害怕。”工作狂下意识地劝着他,其实是自己害怕。他们刚刚在一起,刚刚结婚,还有好多好多年的日子可以过,为什么就发生了这事?

原本自己的年龄就比他大,陪伴他的时间要比同龄人少,自己计划中的第一步还没实现呢,忽然之间就要停在开始的地方了?

自己还没陪着他读完大学,还没参加他的大学毕业典礼。小学、初中、高中的毕业典礼自己都是作为家长出席的,下一次一定要作为伴侣参加。

“一点点伤口,不要紧,不要紧……”工作狂看着他的脸,血液流过太阳穴,在金色的发梢处格外显眼,“小伤口,不要紧,不要紧。”

小芭蕾眯着眼睛,只觉得脑海中一片茫然。他上一个记忆点还停留在花亭里,好像是等待着什么事情,然后脑袋顶上就好疼好疼,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自己现在这是在哪里?要去哪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视线再次凝聚,他看到了工作狂的下巴。额头好热,不知道什么东西那么热,他又从工作狂的下巴看到了他的领带。

黑色的领带……一下子他就想起来了,今天是自己被求婚的日子。

沉甸甸的钻戒还戴在手上,没有拿下去呢,水滴形的透明钻石是最耀眼的那一颗,自己喜欢的人单膝跪地,给自己戴上的。想着,小芭蕾用尽力气攥住了工作狂的手。

工作狂立刻将他回握。这应该是自己第3次送他去医院了,多灾多难。“别怕,叔叔都看到前面的医院了,咱们马上就到。”

“好。”小芭蕾笑了一下,他一直都很相信这个人的。他说会把自己好好养大,就养大了,他说会送自己出国读书,就送出去了,他还说会给自己买好多好多的戒指,给自己弄一个扶梯,现在也实现了。

那他问自己要不要嫁给他,肯定也是十分真心的。小芭蕾的手指勾着他的无名指,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愿意的。”

工作狂听见了,但是却不敢低头,生怕一低头就看不到眼前的医院。而前面负责开车的秘书加大油门,冲过了前面的红灯。

冲进医院停车场的车在地面上画出清晰的刹车线,工作狂抱着人往急诊跑,这场景好像以前就有过。急诊医生将病床推进临时小隔间里,工作狂和秘书被拦在外面,两个人一时之间无话可言,丧失了交流的能力。

秘书瘫坐在自家老板的身旁,都快无语凝噎了,这事闹的,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相信。小小管家婆到底是什么多灾多难的体质啊,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别太担心,肯定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只能这样劝着,“他从小福大命大,什么事情都扛过来了。今天这点小伤压根不算什么。”

工作狂的头向后仰倒,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这时候除了往好处去想就只剩下祈祷了。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建议先去做脑CT检查是否有脑挫裂伤和颅内血肿,工作狂和秘书在护士的带领下推动了小芭蕾的病床,等到检查做完又有医生来检查,暂时排除生命危险,鉴定为轻微的脑震荡。

听到这个结果工作狂就放心了,全身肌肉陷入一瞬间的放松。秘书帮他去办入院手续,他负责随床陪同,20分钟之后小芭蕾就进入了急诊病房,发根处的伤口也做了简单的包扎,贴了一块白色的纱布。

人还没醒,工作狂先去接热水,等到他回病房时秘书刚好也回来了,全部手续办理完毕。

求婚当天不进新房进病房,工作狂无力地坐进椅子里。他拿出裤兜里的戒指,方才下车时秘书提醒他摘掉的,现在重新戴回那根无名指上,回到了它最开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