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宫槐知玉
自己弄不下来,他又回头去看旁边的李牧,却见李牧已经把桌上摆满了饭菜。
见着那些饭菜上飘飘荡荡的油烟,马毅几乎快要被气疯掉,“你把饭菜端出去,快端出去。”
这画可是名画,万一要是被油烟给熏了,那不得糟蹋了啊?
等把所有的碗筷都摆在了屋内,李牧才总算是有了心情去理会搬了凳子站在墙壁边上,试图去扣他扣在墙上的画的马毅。
“我看挺好的呀。”李牧看了一下自己选的位置,这位置他选的极好,一进门就能看得见。
“不行!”马毅听了急了,“这山里头早晚的潮气太重,你就这样挂在这里,再加上风吹油烟的,这画得让你给糟蹋了。”
“糟蹋了?”李牧重复,漆黑的眸中带着几分疑惑。
“那可不得糟蹋了。”马毅是真的心疼不已,这画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在手上还没捂暖和呢。
“糟蹋了那也是糟蹋我的,你着什么急?”李牧淡然的在桌前坐下,俨然是把贴在墙壁上,试图用手指去抠他扣在墙壁上的木扣的马毅当作了壁画。
本来就已经又心疼又生气的马毅,听了李牧这话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听了李牧的话,又见了马毅那模样,仲漫路是已经捂着嘴偷笑起来。
仲修远此刻却是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有些明白过来。李牧那根本不是什么不懂画,估摸着他那就是故意的。
只是不知道马毅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他,才让他如此计算欺负,下午把画给骗了过来不说,如今居然还在报复。
故意要把这画挂在墙壁上,故意要气这马毅,故意要看他心疼万分却又拿李牧莫奈何的表情。
仲修远在李牧的旁边坐下,他把筷子拿了对齐,这才对在墙壁上贴着的马毅说道:“马大人不如你先下来,咱们先把饭吃了?”
金钱钱这会儿已经端了碗,正拿着筷子望着他墙上贴着的叔,嘴里还塞着满满的米饭。
他这叔平日里看着倒是挺严肃一人,特别是在平日里的一些正事上,那根本就是六亲不认的铁血严谨,金钱钱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被什么人给逼得爬上了墙。
“你先给我把画弄下来!”马毅抠不下来气的都快绝望,他恶狠狠的吼完,又哭丧着脸哀求,“就算这画不是我的了,算我求你了,行吧?”
马毅现在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拿这画来戏弄仲修远,更不应该拿这画和李牧来赌。
这画要是就这样让李牧这楞头青给糟蹋了,他非得心痛死不可。
李牧完全没理他,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了酒,便开始吃起了饭。
一顿饭吃下来,听着旁边墙壁上扒拉着的马毅的哀嚎,李牧这饭吃得是格外的香。
李牧等人吃完饭,金钱钱这才拉着他叔,把他硬从墙上扒拉了下来,拉到了对面鸿叔家那屋子里。
看着心痛万分双眼猩红的马毅被金钱钱硬拉走,仲修远莫名的都有些心疼他了,“你莫要再欺负他了,你要是把他弄哭了,那石老板得跟你急。”
002.
已经洗漱完正往屋内走去的李牧听了仲修远这话,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决定,这画还是在挂它个两个月吧。
他原本是准备就这样挂上个一两天,把这马毅气死算了的,不过如今仲修远都替他开口了,那还是继续挂着吧!
仲修远见李牧回了屋,他也跟着李牧进了卧室,关了门之后,三人褪去外衣,并排躺在了床上。
本来李牧是想让允儿去跟仲漫路睡的,但是他夜里会睡不着。无视允儿打地铺的提议,李牧把他带到自己房里,让他睡在自己和仲修远的身边。
在他家的这床虽然已经有些年代,但是这床还挺大,三个人睡虽然有一点挤,但也睡得下。
躺在床上,仲修远一时间却没什么睡意,替允儿拉了拉被子盖住他的肚子之后,仲修远和李牧说话。
“我听秦老爷说他似乎也是个人物,你可不要把他逼急了。”仲修远提醒道。
这人的具体身份,他们已经从允儿的口中听说过,虽然李牧现在和他是打不上什么交道,不过到底还是要小心谨慎对待些。
原本正准备睡觉的李牧听了仲修远这话,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却完全没有准备开口。
仲修远等了片刻,没等来李牧的回答,有些惊讶地打量着李牧,却见李牧已经闭上眼睛装睡。
他微有些惊讶,李牧虽然话少,现在这却明显是不想说话的态度。
李牧不想说话,为什么?
他生气了?
仲修远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李牧为什么生气不理他了?
“你生气了?”仲修远问道。
“没有。”李牧依旧闭着眼睛。
听着李牧的回答,仲修远确定了李牧就是生气了,他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想和他说话。
可为什么?
仲修远仔细想了想下午发生的事情,在李牧和那马毅赌棋之前李牧都好好的。赌棋李牧赢了,他显然不可能为此不高兴,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李牧这人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不肯吃亏的性格,可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报复完了便忘了,这一次,那马毅却被他连番的欺负……
仲修远仔细想了想赌棋之后发生的事情,片刻之后他心跳快了一拍,一股莫名的热流涌进心口。
他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可又有些不确定。
自从李牧赌棋赢了之后,没过半刻钟他们就开饭了,期间也就他和李牧说了两句话,马毅显然不可能再惹到李牧,那就是他惹到了?
可他那几句话除了说了两句马毅的好之外,也没说过其它。
之前他听秦老爷说这叫马毅的人是管司税的,虽说这人如今与他们还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李牧若是准备把生意做大,必定会和他有所接触,所以这段时间他才多花了些心思在这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