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湖喝着茶
我是真傻眼了,因为我是喜欢她的,可年轻嘛就是倔不肯低头,就成遗憾了。
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大把时间挽回和改变。爱一个人,你的眼睛就会长在她身上,你不会发现不了的。”
山涧的风拂过吹动楚熠的发,他起身走向帐篷,路过大叔时拍了下他的肩膀:“谢谢。”
?楚熠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头疼欲裂,他摸了下额头,温度很高,但他没太在意,翻到感冒药吃了两片,继续拍摄。
今天要拍的内容极度危险,此时拍摄团队和三位极限运动员站腥咸的海边,天边黑云滚滚,海浪此起彼伏暗潮汹涌。
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巨浪,就在今天。
导员叮嘱道:“这个真的很危险,现在放弃我也会付一半片酬,别把命搭进去不值得。”
大叔和楚熠需要这份钱不愿意退出,富家女摇摇头,她就等这一天了,她最喜欢这个项目。
导演见三个人这么坚定,也就没再说什么,随即他瞄到楚熠疲倦的眼神,不放心的问:“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千万别逞强,这巨浪拍人一下,你就没了,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楚熠笑着穿上救生衣:“没事儿,我又不是没玩过这个,以前玩的时候我都不穿救生衣。”
导演还是有些犹豫,但又想到这个纪录片一出,市场反响能不错,就没再说什么。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他们身上系上了长长的绳索,另一边绑在跟拍他们的直升机上,到时候后期修没绳索并不影响成片效果。
几人准备好后,上了出海的船。
导演则在直升机中跟拍汹涌危险的海面。
楚熠扶着渔船栏杆,平静地打量着海浪的方向,寻找落脚点。
富家女拍拍他:“哎,你应该玩过这个吧,我听过你的事,你不还在国外开了俱乐部,我之前去过一次。”
楚熠抱着冲浪板站在摇摇晃晃的渔船上:“以前玩过,比这个浪大,但这次海上风大,还是要小心。”
中年大叔扔了烟头,瞄了他们一眼:“小命要紧,千万别逞强。”
“可别小瞧我。”富家女率先跳入大海,稳稳地滑行起来。
大叔叹口气,也跟着跳了下去。
楚熠望着海浪,找准时机,跳入海洋。
汹涌的大海危机四伏,三个人在海上显得异常渺小。
楚熠本想找个安全的位置,别太废力把钱拿到手赶紧回去找顾沉最重要,可当他跳入海洋中时,那颗平静的心再次飞速跳动起来,他眼里闪烁起追求刺激的光芒,滑向了最高最危险的浪头。
直升机上的导演都为楚熠捏了一把汗,心想真没找错人,平常瞧着那么乖,怎么一玩起来就那么野,简直像变了个人,也太敢玩了。
楚熠宛若海面上的飞鸟,游刃有余的与不断扑来的海浪比速度,玩这个光靠不要命可不够,实则非常考验技术与耐力。
楚熠的耐力绝对是同龄人中最好的,这一点顾沉深有体会,楚熠可以折腾他一晚上不带累的。
海上风浪愈发增大,就在楚熠朝着最后一个几米高的浪尖滑去时,他的身体忽然没了力气。
冲浪板一偏,歪出了安全路线。
楚熠眉头一皱,极力要调整回原有的路线,但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头晕目眩,越来越没劲。眼看身后的巨浪追过来,他的速度却在变慢,一瞬间,楚熠脸上血色全无。
导演也注意到了楚熠的不对劲,朝他大喊:“你快点加速啊!你他妈想死啊?”
楚熠额头渗出细汗,眼前逐渐发黑,手脚冰凉。
玩极限多年,出过意外,可没有哪次他这么惊恐害怕过。
海浪如一只发狂的野兽,朝渺小的楚熠张开血盆大口,直到把他吞没。
楚熠摔入海里的那一刻,他后悔了,他不该为刺激滑向危险的浪头,死了,就再也见不到顾哥了。
冰冷的海水呛入楚熠肺部,楚熠痛苦地挣扎起来,恐惧蔓延全身,他想活着,他想见顾沉,被顾沉骂,被冷漠对待,也好过永远见不到他。
?上午十点,顾沉正在开会,突然没由来的心慌,他捂着心口强稳住情绪:“散会吧。”
林墨初凑过来,轻轻扶住顾沉:“顾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沉摆摆手:“没什么,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了。”
他深吸口气,整理好状态回到办公室,不速之客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皮笑肉不笑的:“顾总,我可等你好半天了。”
顾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阎经理来,有事吗?”
阎训笑了:“我去了趟云城,你猜我见到了谁,你的父亲,顾河西,好像快死了。”
作者有话说:楚熠和前两本攻不一样,他是有成长线的。
而且并不会因为楚熠出事顾哥就会和他复合,准确的说,顾哥压根就不知道楚熠出事了,不到大结局顾沉都不知道楚熠出事这一茬hhhhh,楚熠只是需要通过这件事衡量出来顾哥到底有多重要。
第83章
顾沉不准痕迹地皱了下眉,从容应对明显是来找茬的阎训:“我是个孤儿,没有什么父亲,如果阎经理专程过来只是为说这个,那就请回吧。”
阎训笑着拍拍手,站起来直视顾沉:“顾总冷血的传闻我早就听过,今天亲眼见到真让我心生佩服,不知道你父母会不会后悔生了你。”
这种话顾行骂过太多,以至于顾沉再听到连他自己都觉得麻木了。
顾沉:“逞口舌之快并不会让你多一块儿肉,也不会让我少一块儿肉,反而显得身家千万的阎经理幼稚可笑。”
阎训脸色铁青,但此刻他怒了,反倒坐实他幼稚的事实了。
他强颜欢笑:“顾总的口才比我想象中好太多。”
顾沉坦然接受这份阴阳怪气的夸奖:“谢谢,很多人这么说过。”
阎训目光阴冷,好半天才开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顾总,你挖了我的墙角,这事说不过去吧?所以我也送了顾总一个大礼,我知道你抢走那个项目的目的,这个项目做好了,你可以得到商圈上层人的赏识,这样你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融资,公司上市才是你的目的。”
顾沉走向办公桌,端起茶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未做回应。
上市只是他抢占市场的工具,他真正想要的是让阎冠和阎训付出惨重代价。
阎训拿出一个文件袋:“那你说,想要上市,想要获得融资什么更重要?出了实力,还有名声。顾总你在云城那些年总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比如眼看养父母破产不救,不赡养亲生父亲,让员工熬夜加班猝死在岗位上。”
顾沉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收紧,阎训得意道:“如果这样的丑闻再多出一件呢……”
下一刻李良骥匆忙走进来,看到阎训时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凑到他耳边说道:“顾总出事了,今天维修路段时,开铲车的不小心剐蹭到了附近一户人家的墙角,墙歪了一点,我们好好与那家人协商赔偿,那家人不依不饶狮子大开口,竟然主动往铲车上撞,结果手臂骨折了,被送去了医院,现在他们家十几个亲戚包围了工地,找我们讨说法呢。”
顾沉神情越发凝重。
阎训眼角一弯,转身往外走:“既然顾总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李良骥盯着阎训离开的背影,狠狠骂道:“呸,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这事绝对是他的手笔。”
顾沉早就知道阎训不会罢休,但没想到竟然把手段用到了这种地方,一个事接着一个事的来,连让他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他们要多少钱?”
李良骥:“一开始碰坏墙角时以京市寸土寸金为理由要50万,那人的男人骨折后,改口为100万。”
顾沉大步往外走:“附近有监控吗?”
“有监控,听你的吩咐施工附近都装了摄像头,那顾总,我们现在是去哪?去医院见骨折的男人吗?”
顾沉:“去警局,也该让阎训知道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那套行不通了。”
坐上去警局的车时,顾沉望着车窗外的春景,心里升起莫名的疲倦感,他摸出手机看了眼通讯录,随即拨通了还在云城熟识人的警察朋友的号码:“陈警官,顾河西最近没犯事吧?”
“没,就是他生病了,一天晚上酒喝多了,脑溢血,送到医院救回来了,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正准备给你打呢。”
“麻烦了,钱我打给你。”
“客气什么,毕竟同学一场,但是顾沉,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知道你爸对你不好,也不干人事,但他年纪大了,现在又生了病,你要不接你身边去?他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顾沉垂下眼,顾河西对他所做的一切糟糕的不配为人父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他还知道管他就够仁至义尽了:“那你帮我把他送养老院吧,麻烦你了。”
陈警官叹口气:“顾沉啊,你这个脾气啊,太记仇了,记一辈子多累啊,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顾沉默不作声,他放过别人,谁来放过他呢?
?这天下午,警方以碰瓷敲诈逮捕了几个主要带头人员,那两个带头儿犯事的明显是惯犯了,一开始并态度很无所谓,想着无非是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哪成想碰到了顾沉这种硬茬,顾沉不仅带来了律师要起诉他们,还让盛池动用了关系查了查他们的收入来源,顾沉在知道他们干每次干这种事从雇主手里拿的钱金额巨大后,又举报了他们偷税漏税,巧就巧在这伙人有偷税前科,这次数罪并罚,直接被关了起来。
这一刻他们才傻眼这个叫顾沉的有多狠,然而哭也于事无补了。
这件事了却时,正好是楚熠离开的第四天,这几天没有楚熠的骚扰,顾沉的生活和以前一样行走在阎家亮起的刀刃上,只是偶尔极其疲惫时会想到楚熠几天前对他执着的眼神,但这几天的了无音讯,很明显楚熠的执着不过是说说罢了。
团伙头头抓紧去后,杀鸡儆猴的效果十分明显,施工队接下来的施工顺利无比没人再来骚扰。
只是没消停两天,被抓紧去的团伙头的老婆、母亲、父亲、孩子,一家四口人拉着条幅就在工地前又哭又喊,大骂无良建筑商毁了她一家,虽说不会影响施工进程,但天天来闹,十分影响公司的名声。
与此同时,顾沉在云城做过的那些丑事铺天盖地的上了商圈报纸,什么前公司逼迫多位员工加班猝死,不给赔偿,什么故意搞破产养父母的公司是个白眼狼,不赡养亲生父亲,什么工地施工压死路人,妻儿无处申冤,各种小道消息,谣言满天飞。
一时间顾沉这个人,在京市商圈里名声差到了极致,许多本来想和盛氏合作蠢蠢欲动的小公司也打了退堂鼓。
连盛家老爷子都惊动了,他自然清楚顾沉的人品如何,但公司的名字毕竟带了个「盛」字,这次的事明显会影响到盛氏家族的名誉。
这天晚上,盛池约了顾沉喝酒,同时参加饭局的还有难得给自己放个假的楚商络。
顾沉现在这个京市商圈最大的话题人物一出现,楚商络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地叼着烟,笑道:“来了?顾总现在这名声,可不比我当初好到哪去儿,要我说就别当回事,名声算个屁,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老子日子过得舒坦就行了。”
盛池打趣道:“商络哎,你能不在乎名声,是因为有你家那位给你兜底,你就是现在脱光了去大街上跳脱衣服,你家那位都能力挽狂澜,把黑的说的白的,把光着说成穿了。”
楚商络瞄一眼坐在一边闷头剥瓜子仁的任骄明,冷哼了一声:“屁,老子摆烂的时候,他还在气我呢。”
任骄明剥了一把瓜子仁放入楚商络手中:“少说话,吃瓜子。”
“你真是越管越宽,我说话你还管?!”
盛池道:“可别秀恩爱了,我真要被齁死了,放过我和顾沉这个单身人士吧!”
楚商络吸口烟:“我们才懒得秀。”
顾沉一直没开口,看着朋友们聊天打趣,令他感到放松。
盛池猛喝一口酒,拄着下巴盯着顾沉:“我得跟你说个事,我爷爷不高兴了,因为你这事对盛家名誉受损,所以在我的再三争取下,我爷爷说让我把公司让给你,再改个公司名就行了。”
顾沉端起酒杯,盛池提出的事情完全在他意料之内,毕竟盛老爷子很在乎名声,当初他就不建议盛池搞得这个随便玩玩的公司用盛氏的名号,但盛池不在意,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多少钱?”
盛池:“嗯?什么钱?”
“公司转让,我应该给你多少钱?”
盛池惊讶:“不要钱啊,我这个公司前期投入也没几个钱,后来公司做大都归功于你,我要什么钱啊,再说了,你看本少爷像缺钱的人吗?”
顾沉淡淡道:“一码是一码,正好我也该把你择出来了,往后我要做事的风险很大,我不能连累你。”
盛池察觉到顾沉眼里浮现出狠厉的精光,皱眉:“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知道你不满意阎家,可你也就是抢抢他的项目,你还想干什么?你还能干什么啊?咱都这个岁数了,就安安稳稳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