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容
终于比了个OK的手势,手板又摊开,乔觅走回房间拿了50块放到手板上,拿到钱,这只手臂甚至很有礼貌地动手合上马桶盖,世界安静了。乔觅将信放在餐桌上,回头做了早餐,果然在早餐端上桌以前,孟靖源已经坐在餐桌前看信,眉头皱得死紧。
“谁寄的信,还要收50元邮费呢?”乔觅摆弄着早餐,随口发问。
孟靖源抬眸瞧了乔觅一眼,眉头皱得更紧,随手揉掉单薄的信纸扔开,信纸和信封瞬间被紫蓝色火炎吞噬,连灰烬都不剩下。
乔觅瞪大眼睛看着这令他感到惊奇的一幕,孟靖源已经开始吃早餐,嗤道:“哼,50元?果然是薜思商那财奴养的小鬼。”
“薜思商?”
“一个死要钱的臭道士。”
终于听到孟靖源提起‘同业’,乔觅心生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处处都要钱,道人要钱,鬼都要钱,同时也生起兴趣:“那封信写的是什么呢?”
“写你。”孟靖源顿了顿,审视乔觅单纯好奇的脸孔,竟然丝毫不为昨夜的事情尴尬,他心里顿时烦闷得紧,腹诽:我孟靖源在你心里就没有一丝分量?越想越气,语气就越发冷漠刻薄:“我请他调查你,看看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一个凶阵强行解除,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够净化恶灵,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乔觅微怔,当下想起自己的身世,也觉得孟靖源想的很透彻,不禁微微探身,迫切期待:“那位道长怎么说?”
“没有,他也不确定你是什么东西。”
草草吃了几口早餐,孟靖源失去胃口,狠狠搁下碗就大步出门了,大门在他粗鲁的折腾下轰然开合,久久以后还在打颤。
“怎么了?起床气还没有过去?”乔觅狐疑地呢喃。
搁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突然撑开,自行启动,阿花打屏幕钻出来,嘴里啧啧有声:[孟少人帅身材棒,就是性子太傲娇,平常人都吃不消,他是多么的寂寞空虚冷呀,这种角色就得有人冲过去推倒他。]
乔觅盯住靓丽少女,困惑:“冲过去推倒他干什么?”
[……]少女面对大龄纯情青年,深深扶额:[CP偏偏是一个受。]
“西皮?兽?谁?”
阿花猛地把脸从双掌中剥离,双手重重搭住乔觅的肩,沉痛道:[没关系,我还是看好你的,受就受,不要大意地上吧。]
乔觅眨巴着眼睛,心想:果然是三年一沟吗?自己才26岁罢了,已然完全听不懂阿花这花季少女的语言。不懂就不懂,算了。
“阿花,能帮我在网上接些单子吗?”
[单子?小乔要夫唱妇随,也去驱鬼吗?]
“阿花,上学的时候就该认真学习,我就是要学孟少也不叫夫唱妇随,而且我不是要驱鬼。”
好吧,夫唱夫随,阿花腹诽着,嘴里问:[那你要接什么单子?]
“翻译的,英、法、日、韩都行,网络我不太懂,要请你帮忙,谢谢了。”
帮这点小忙,阿花倒觉得没关系,但她环手严厉地瞪紧乔觅,提出问题:[就算你要透过网络工作,你总要有个电子账户收钱吧,你的身份证不是被孟少扣住吗?怎么办?]
“啊!”经阿花提醒,乔觅才开始思考,想到之前孟少坚决不让自己工作,又没有还回身份证的意思,估计找孟少商量是不会有结果了,于是他得出结论:“这个,或许要请姜医生帮帮忙,不知道他有没有电子账户可以借我。”
话落,便掏出手机来拨号。
阿花很想说……傻瓜,电子账户哪有这么容易借人?除非那人对你有非分之想。
一通电话,乔觅借到了。
阿花画着粗黑眼线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置信地喃喃:“靠,3P?小乔,你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山皮?又是什么?”
乔觅困惑地皱眉,眼镜悄悄滑落鼻头,也不知道推回去。
第17章
姜氏医院院长公子姜故平虽然不是花花公子,却也不是不解风情不知进取的呆头鹅,这是把乔觅送离医院的第二天,他已经设想出N套求爱方案,正待付之行动,就接到求助电话,院长公子顿时笑得活像一头骗到小羊的大灰狼,确认手边没有任务,院长公子便堂而皇之地翘班,一路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脸,只差没有发出狼嚎。
嫌电梯等着麻烦,姜故平兴冲冲地朝安全梯奔去,留下电梯门前一撮人面面相觑。
护士A眼珠子粘住挺拔背影,低声说:“咱们院长公子怎么一副强抢民女得手的模样?”
护士B缩着脑袋喃喃:“今天月圆么?咱们院长公子要化身成狼?”
护士C狠狠翻白眼:“去去,都别在这嚼舌根了,都扯谈什么呢?咱们院长公子就是狼,充其量也是只灰太狼,翻不出大浪来的。”
男医生甲笑得一脸猥琐地插嘴:“我想院长更担心他儿子被民女强抢了。”
护士们轻叹点头,纷纷附和。
“也对,咱们公子怎么看都是不屈不挠地吃鳖的先天倒霉还要带出莫明喜感的苦逼型帅哥。”
“可惜了这张好脸皮。”
“是呀,不然真想泡泡他。”
医生甲挑眉:“那我呢?又是什么类型?”
一阵静默过后,护士们纷纷扯起甜蜜的职业笑容,默默走进大开的电梯门内,医生甲摸摸鼻子,决定等候下一轮。
姜故平早就把乔觅住院纪录上的地址念得滚瓜烂熟了,驱车狂飙,30分钟便到了地址所在。站在古色古香的店面前,姜故平再三确认门牌号,并没有错,他带着满腹狐疑走进这家名为‘万寿无疆’的店里,一名穿黑色唐装脸色惨白的男人迎了上来,瘫着脸,不咸不淡地问:“先生要做寿衣还是棺材?本店商品全手工制作,质量上乘,一定让你视死如归。”
“……”
姜故平转身狂奔跳回车上发动引擎油门一踩,后轮擦出一阵白烟,车身犹如离弦箭矢般疾射而出,留下一溜烟道供人凭吊。
内室帐帘被掀开,光着上身,一手掂住木刨的壮硕男人带着一脸无奈看向店长,重叹:“你不认为这句欢迎语很有问题吗?”
店长修长的指节迅速挑动算盘子,闻言才抬头,漆黑的眼眸中浮起一丝丝反省和失望:“有吗?那……我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