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我兄弟的老婆 第3章

作者:二师叔 标签: 近代现代

程星辞呼吸一滞,后退了一点呆呆地站着,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很可怜。他低下头说:“对不起。”

苍白瘦长的手指蜷缩着,有些不知所措。

谢凌心疼得揪起来,他曾经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人,过得这么委屈,躲在自家外廊的风雨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来跟他乞怜,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一般来说,AO的婚姻意味着二者之间已经进行了终身标记。

那种包裹着花香的清甜气味也就成了祝文骁专人所有,谢凌自虐地想,那甜味里还会染上祝文骁的味道。

他活到快三十岁,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

他甚至忍不住想说,若是祝文骁对你不好,你就跟他离婚吧。

可是Omega的身体构造太过于反人类,终身标记之后,Omega不能轻易离开他的Alpha。

所以AO组合的家庭很少离婚,要离婚就必须要洗掉标记。但是洗标记对Omega的身体伤害非常大,他舍不得程星辞受那样的罪。

他不知道程星辞和祝文骁的过往,只是单纯地以为二人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所以程星辞在见到自己之后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是如果一开始不相爱,哪个Omega会甘愿被终身标记乃至结婚呢?

他的视线在程星辞蜷起来的手指上停留了一会,又看着程星辞发红的眼睛,感觉到胃里涌起的酸痛直冲眼眶。抑制住把人拥进怀里的冲动,只是轻声问:“你跟文骁……是出了什么事吗?他有没有对不起你?”

程星辞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话说到一半又急急地住口。

管家打着伞从庭院里走出来,拐过那几棵被雨冲刷得翠绿的芭蕉树,从深蓝色的伞沿下面露出那张不带一丝温度的扑克脸。

管家是祝文骁的心腹,祝文骁不在家时他负责监管祝家老宅的一切,程星辞一向怕他。

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程星辞担心管家看到引起怀疑,只好把没有说完的话又咽回去,最后看了谢凌一眼,转身顺着外廊走了。

这一眼使谢凌心痛了很久。

--------------------

谢谢宝贝汉德花达西投喂猫薄荷,谢谢宝贝在水一芳、爱潇投喂鱼粮,谢谢大家的阅读和评论,谢谢大家投喂海星。么么么么

第4章 17号香

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停。

用午餐的时候没有见到程星辞和那个叫做茉莉的小女孩儿出来。

“就我们两个人吃吗?”谢凌坐下以后问祝文骁:“程星辞和茉莉呢?”

“程程在楼上教茉莉拉小提琴,他们晚一点吃。”

谢凌挑眉想,程星辞的小提琴水平已经可以教人了?

那个时候谢凌自己在家练琴,程星辞看到了说想学。可是小提琴这种乐器是非常难开头的,教他姿势都教了很久。练了一个礼拜都是尖锐刺耳的音调,程星辞便没了耐心,以后再教他练琴他就跑得远远的。

谢凌想起小时候那些琐事,说话的语调便不自觉带了点愉悦,“他小提琴拉得很好吗?”

“很不错,”祝文骁与有荣焉,望向谢凌的眼神有些自豪,“跟你不相上下。”

谢凌面上笑笑,胸闷得不行。是了,程星辞已经是祝文骁的Omega了。他总是很难把小辞和祝文骁联系在一起,从未想过他们会有交集。

他低头夹菜,随意地问:“你跟小……你老婆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爸的养子。”祝文骁简单回答。

其实关于程星辞的来历,祝文骁也不是很清楚。

十年前祝康云把程星辞带到祝文骁面前,只说这是送给祝文骁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那个时候程星辞又瘦又小,还脏兮兮的,一脸瑟缩,祝文骁对他不太感兴趣。

就像祝家养的其他Omega一样,祝文骁给了他一个编号,然后就把他忘了。

谁知道三年以后,17号香在品香会上一举夺魁,祝文骁顺着编号找到人,才知道当年那个被自己遗忘的脏兮兮的小男孩儿,是一个有着顶级信息素的Omega。

用活体Omega做香是非法的,祝家暗地里做了二十几年这个生意。客户从政界要员到商界大佬,不论在外面多么体面光鲜,进了品香会都是瘾君子,为了吸一口极致气味可以豪掷万金。

祝文骁跟他爸不同,他爸年轻的时候喜欢跟家里养的Omega乱搞。然而一旦作为信息素供体的Omega被标记了,气味受了污染,就成了废品。

祝文骁的目标是养出超越一切感官体验的香,在他心里这是最高级的艺术。

而程星辞,是他目前最满意的作品。

去年圣诞节的品香会上,祝文骁把十毫升17号拍出上千万天价,然后他看着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头Alpha拿走了程星辞的信息素液体,他突然感到很恶心。

第二天,他要求程星辞和他结婚,并对品香会所有成员宣布17号香已被私人收藏,不再对外出售。

不过,祝文骁想,如果谢凌入会,他倒是不介意跟谢凌分享一下17号香,只是不会让谢凌知道17号就是程星辞。

他很欣赏谢凌,十分期待看到谢凌这样的Alpha沉溺于此、求而不得,遍寻不到的痛苦样子。

看别人沦陷是他的乐趣所在。

祝文骁挑眉看向谢凌。

谢凌才从A国回来不久,他还没来得及邀请谢凌进品香会,这次谢凌正好到了易感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此时的谢凌被“养子”两个字牵动,他怎么也没想到小辞会被祝家收养。

祝康云是出了名的脾气阴鸷古怪,极其难以相处,甚至有传言说祝文骁的妈妈就是被祝康云折磨得精神崩溃,才住进精神病院的。

谢凌和祝康云不熟,跟祝文骁的往来中也很少跟祝康云接触,很难想象小辞被祝康云收养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放下筷子,心里堵得难受,闷闷地问:“你爸还有这样一个养子,我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祝文骁顿了一下,马上找好借口,说:“哦,那是因为程程从小跟着我爸住在老宅这边,我很少跟他见面。”

以前祝康云在国内的时候,老宅一直是祝康云住着,祝文骁成年以后跟他爸关系不好,很少过来,谢凌这是知道的。

原来小辞离开花溪别院之后被祝康云收养了,难怪这么多年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祝家十年前就是国内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出入都是私人交通工具,有私人医生和家庭教师。程星辞被这样的家庭收养,确实有可能不曾在公共信息系统留下痕迹。

一顿饭各怀心事地吃完,直到最后谢凌都没有等到程星辞和茉莉下楼。

想起上午在外廊,程星辞离开前看他的那一眼,他很想去跟程星辞道个别,再说两句话。

但是祝文骁没有开口,他总不好主动提出要上去见兄弟的老婆。

昨天来时两人都是自己开的车,祝文骁也没带司机回来。这时两台车便由祝文骁和谢凌分别驾驶,一前一后出了院门。

别墅二楼靠窗的琴房,一个拉小提琴的人影放下了手里的弓,《魔鬼的颤音》第三乐章庄板在半阶音中结束。

程星辞静静地看着谢凌那辆黑色的Panamera消失在环山公路尽头。

--------------------

终于把这个重要剧情交代出来了,下一章开始进入喜闻乐见的抢老婆时间。

本文的活体制香设定是通过抽血然后从血液里分离出液体信息素,提取率为1.5%,也就是说要得到10ml信息素液体需要抽血670ml的样子。(我瞎掰的,请勿较真。)

第5章 “舔老婆是应该的”

环山公路的路况很好,谢凌开车跟在祝文骁后面,分了一些神想程星辞的事。

祝文骁在他爸出国疗养以后接替了他爸的工作,现在祝雅集团的事务都是祝文骁在打理,平时都非常忙。他大多数时候住在市区,少部分时候回老宅。

他以前问过祝文骁为什么不把程星辞带到城里一起住,祝文骁说程星辞不喜欢城市,觉得山里住着舒服一点。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谢凌得出祝文骁和程星辞已经分居的结论。

作为祝文骁的朋友,他应该跟祝文骁谈谈,让祝文骁对小辞好一点。

但是他不想。

他瞄了一眼车载电话屏幕,划过祝文骁的电话号码,拨通了梁朔的手机。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起来,接电话的人却是谢汛,声音低沉,问:“什么事?”

“哥,”谢凌握着方向盘,“我嫂子呢?”

谢汛:“他在洗澡。”

“大中午的洗什么澡,”谢凌说完想起他嫂子那无法规律的作息时间,突然意识到他哥嫂刚才干了什么,或者正准备干什么,立刻转移话题:“我想问他点事儿,一会儿让他给我打过来。”

“你在哪儿?”

“才从祝文骁家老宅出来,”谢凌瞄了一眼导航,“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回市区。”

“你昨晚在祝家老宅住的?”

“嗯。”

谢汛最了解自家弟弟不过,提高了点音量,问:“你去见小辞了?”

谢凌静默片刻,“对。”

“谢凌,”谢汛又摆出苦口婆心的样子:“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这样纠缠有意思吗?五月份你跟我说程星辞已经和祝文骁结婚的时候,我就劝过你,让你不要再想他了,保持距离,你还跑到人家家里去过夜?你看你就跟舔狗似的,咱们谢家的人不至于。”

谢凌没法跟他哥解释,“你不懂。好了我在开车,挂了。”

“什么舔狗?”电话那头传过来另一个声音,比谢汛的声音要高一个调子,更柔更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你他妈当年还不是我的舔狗,怎么?委屈你了?”

“不敢不敢,”谢汛立刻老实,“舔老婆是应该的。”

谢凌憋着笑,从祝家老宅带出来的阴霾被哥嫂两人的斗嘴日常驱散了,笑着笑着又很难过,想到了小辞和自己。

梁朔大着嗓门儿在那边喊:“小凌子我跟你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到的墙角,哥夫我支持你。”

“别闹了,”谢凌把车调到自动驾驶模式,双手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我问你一个问题,嫂子。”

“挖墙脚不犯法。”梁朔立刻说。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那么痛苦地洗掉标记?”

“哇哦,”电话那头传来梁朔的惊叹,“你们的进度都到这一步了?”

“没有,”谢凌认真地说:“我只是想先弄清楚这件事,再想要不要挖墙脚。小辞他看起来过得不太开心,可要是洗标记对他身体的伤害太大,我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

此时,市区一个电梯大平层豪宅里,曼北市刑警队队长梁朔裸着肌肉线条优美的身体,面对面坐在谢汛身上。他捂着手机话筒小声说:“你看你弟弟好自信,他根本没有考虑挖不到这个可能性诶。”

谢凌:“我听到了。”

“对方是祝家啊,”梁朔把手从手机话筒上拿下来,“你们两兄弟才把公司做强做大,就要得罪祝家?”

“不管我的事,”谢汛说,“是谢凌要抢他兄弟的老婆,不是我,我可以现在立刻把谢凌从公司董事会除名。”

谢凌无奈,“我是在认真求教,你们两个严肃一点。”

“理论上来说,”梁朔收起玩闹,恢复了梁警官的权威语调,“凡是要洗掉终身标记,都一定是要经历非常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呢,两害相权取其轻,你不能因为心疼他洗标记的痛,就眼睁睁看着他下半生都在泥沼里度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