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船锚
直到幼稚园开学,他看到了新来的男生。
阮沅冲过去抱住面前男生脑袋,疯狂揉揉,“大黑,你真的回来了耶!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喔。”
沈楼:?
阮沅又摸出一颗糖,有点不好意思,“大黑,我今天没带狗粮,只能委屈你先吃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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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父母最近发现家里零食消耗得很快。
某夜,阮家父母逮住正举着手电筒,撅着屁股,偷偷往小书包里塞火腿肠的阮沅。
“沅沅,你这是在做什么?”
“唔...养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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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后,北城人人都知,沈家新晋家主沈楼不怒自威,手段阴狠,在商界说一不二。
只有在阮沅面前,沈楼才会眉眼低顺,收敛锋芒,变成一个跟屁虫,就连阮沅参加毕业派对,都要跟在他身后。
看着阮沅身后的商界大佬,同学们瑟瑟发抖。
阮沅推推沈楼,小声嘱咐,“你别凶他们。”
“嗯。”沈楼屈膝弯腰替他系好鞋带,“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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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老爷们的抬爱与支持(鞠躬)
第58章
余秋对着镜子整理腰带时, 鹤弘一看到他胸前撞出的红痕,猜测余秋估计是刚刚撞在哪里了,他问, “疼么?”
余秋瞥一眼韩玲, 再看一眼鹤弘一, 示意他别问。
鹤弘一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韩玲,没搞明白他的意思, 再问一遍, “疼?”
韩玲捂嘴咳了声。
当她面谈论疼不疼的,是不是真的不拿他当外人啊。
韩玲一咳嗽, 余秋就知道这事儿解释不清了, 他瞪一眼鹤弘一,凶巴巴,“不疼。”
直到余秋整理好衣服, 韩玲才转过头, 余秋怕韩玲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他一边说着鹤弘一昨晚带儿子来找他, 一边带着韩玲走到卧室,悄悄推开一条门缝, 指着正躺在床上睡觉的余揪揪, 得意道, “我儿子, 超可爱, 对吧?”
韩玲这人对小孩不感冒,早就将结婚生娃从人生计划里剔除了。但看着余揪揪小小一只, 肉乎乎的身子陷在白色蓬松的被子里, 她倒是多看了两眼, 转头关上门,又轻飘飘地瞥了眼余秋,哼笑一声,走向客厅。
余秋琢磨了下韩玲那个笑意。
...
酒店就一张床,韩玲不会以为他和鹤弘一等余揪揪睡着后,在另一边床上怎么怎么样吧?
那这也太残暴了吧?
属于给余揪揪创造童年阴影了。
余秋一路比着尔康手,喊着姐,一路往出跑。
等余秋追上韩玲时,韩玲已经到了客厅,正在和鹤弘一说着什么。
闻声,两人回头一起看他,鹤弘一问,“怎么了?”
察觉到鹤弘一和韩玲的视线正一齐落在他身上,尤其是鹤弘一,有些想解释的话一下就卡住了。毕竟,要想解释,就得把话挑明白说,当着鹤弘一的面,余秋没那个脸。
余秋拨了下头发,淡淡忧愁,“没什么。”
三人坐在客厅简单聊了会儿,余秋向韩玲道歉,说清楚是因为鹤弘一来找他,所以他昨晚没有坐高铁回去,看见儿子又太高兴,就忘了给韩玲发消息,并且请求韩玲的原谅。
韩玲面对鹤弘一时,虽然有点下属对待上司的样子。但面对余秋,尤其是他知道余秋那半吊子贪玩性子后,磨余秋的性子就成了她的首要大事。现在听到余秋这么说,韩玲靠在椅上,一腿搭在另一腿上,故意不屑冷哼了声,点着腿面,把事情往严重了说,“余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担心,我当时真的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吓都快吓死了。我就不信,昨晚你忙到没有给我发一条消息的时间。”
韩玲表情太严肃,余秋呲溜从沙发上滑下来,抱头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姐,我错了,我下次真不敢了。”
韩玲还在念叨,像是个敬职敬业的班主任。
余秋听不进去了,趁着韩玲不注意,他偷偷抬头看向鹤弘一,用眼神求助鹤弘一来帮他说两句话。
鹤弘一抱胸站在一边,淡笑着冲他歪了歪头,示意这事儿他不管。
余秋咬牙:混蛋玩意儿,就等着看他好戏呢是吧?
小时候也是这样。
他踢球,一个没注意把老师办公室玻璃踢爆,被老师抓到办公室念叨批评。
他当时就蹲在破碎的玻璃下,暗中向鹤弘一求救,鹤弘一学习好,劝老师几句,老师指不定就不骂他了。
鹤弘一倚在墙边看着他挨批,就是不管他。
和现在一样的情景,甚至连两人的姿势都一样。
余秋思想早就跑偏,听不进去韩玲念叨他,只在想着最后踢球那事儿是怎么解决的。
哦。
最后是鹤弘一替他向学校交的玻璃罚款,学校才没叫他家长。
还算是个人。
但鹤弘一以此为要挟,让他给他带了两个周的早餐。
依旧不是个人。
韩玲批评完了余秋,示意余秋坐回去,商量了下余秋后续行程的问题。余秋这个周末没工作,可以休息,下周一在北城还有个商务,还要录歌,制作新专辑。这两天余秋可以休息,但最晚周末就得回到北城。余秋点头说记住了,韩玲又提醒他几句,出门玩可以,但要小心别被拍到,这才离开。
送走韩玲后,余秋关上门,瞪鹤弘一,事后算账,“刚韩姐骂我时,你怎么不帮我说话?”
鹤弘一靠在玄关墙上,“她批评的对,我为什么要管?”
余秋不忿,讲道理,“可是,这事儿难道你就没错?明明是你昨晚先来打乱我的计划的,不然我早就坐高铁回去,肯定不会忘了给她报备。”
鹤弘一冲他笑了下,意思是他知道他有问题,但他就有能力在这个事儿里隐身,不会挨骂,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挨骂。
欠揍又挑衅。
是想打架是吧?
余秋没忍住,嗷呜一声,扑向鹤弘一,踮着脚,用双手钳制住鹤弘一的脖子,“鹤弘一,你看我掐不掐死你!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每次都这样玩我!”
鹤弘一一个闪身,带着余秋从原本靠着的鞋柜上,闪到更后面的墙上。惯性使然,余秋一头栽进鹤弘一怀里,两人胸腔贴着胸腔,四目相对。
鹤弘一的手还虚虚晃晃地搭在余秋的腰上,正低头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氛围又不对了。
就在余秋收回掐着鹤弘一的手,敛眸,不知所措,想要回避时,他隐约察觉到身前人的胸腔处传来震动时,余秋抬眼一扫,就见鹤弘一正半垂着脑袋,低声笑着。
这事儿又什么好笑的?
而且他很不喜欢鹤弘一这样笑,就好像他被鹤弘一完全拿捏住了。
可是现在是鹤弘一在追他,他还没同意,是应该他拿捏鹤弘一才对。
余秋再次被踩中尾巴,再次伸手,掐住鹤弘一脖子,怒目圆睁,“这事儿好笑吗?很好笑吗?”
鹤弘一被他限制自由,屈服收笑,垂眼看他,“不好笑。”
余秋切了声,收回手,抽身就要离开鹤弘一,但鹤弘一搭在他腰间的手却一用力,又把他给勾了回来。余秋佯装不耐,仰头看他,“你又要干嘛?”
“刚你有句话说错了,改正下。”
“没有玩你。”
“至少在追你这件事儿上,不是玩你。”
“是认真的。”
两人离的太近了,近到可以清晰感知到对方的胸腔震动,一下又一下。
心跳声交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阳光照进房间,落在余秋的头顶,照亮那一圈的发旋。
“嗯?你怎么说?”鹤弘一收紧搭在余秋腰间的手,语气温柔的像是初春树梢间正在融化的雪。
余秋眨眼,心头微不可察地发软,“我...”
“哎呀!揪揪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边上传来奶声奶气的童声,两人一起看去,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余揪揪。
余揪揪穿着和他俩同款的浴袍,穿着白色的儿童拖鞋。
他站在阳光下,两只小胖手捂着小脸蛋。
但见两个爸爸一直没声音,他又偷偷伸开一点指缝,悄悄看去,探头探脑的像是只小仓鼠。
余秋逮住他那一瞬间的偷窥,“余揪揪!”
余揪揪立刻阖上指缝,“揪揪没偷看!”
余秋从鹤弘一身前抽身,打横抱起余揪揪,往卧室走,“你说没偷看就没偷看?走,进去让我检查检查。”
在他身后,鹤弘一叫他,“余秋。”
余秋舌尖顶在口腔内壁上,他笑了下,分不清楚是得意还是什么。
他知道鹤弘一是还想继续那个话题,他回头,挑眉,“再说吧,看我心情。”
说完,他就抱着余揪揪进了卧室,进去前,用脚带上了房门。
门关上后,余秋把余揪揪放到床上,他呼了口气,伸手压了下胸口,刚才要不是余揪揪的出现,他差点就被鹤弘一牵着鼻子走了。
余秋弹了余揪揪个脑瓜崩,“可以啊你。”
余揪揪一脸蒙圈地看着他,“嗯?”
余秋重新夺回感情主动权,想象了下鹤弘一现在吃瘪的表情,有点暗爽。见余揪揪一脸懵,他把余揪揪扑在床上,挠他痒痒肉,“让我检查检查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偷看?”
门外,鹤弘一仍旧靠在墙上,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嘻嘻哈哈的笑声,他看着刚刚搂过余秋腰的手,唇角微微扬起。
挺好,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