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汭生
狐狸深谋远虑且老奸巨猾,还干脆豁出脸面不要了,徐承渡这只小白兔实在温良恭俭让,死活狠不下心撵人,只好半推半就地应了。
吃完,收拾了碗筷,徐承渡先去洗漱,又给白格拿了套干净衣服,无非是他一贯的风格——背心大裤衩,洗完澡就哆哆嗦嗦地光脚钻进了被窝。
白格接过换洗衣服时一点也没表现出嫌弃,相反,他兴奋的过了头。以至于淋浴的时候,看到那块乳白色香皂,更精确一点,是看到香皂上沾着的一根黑色毛发时,整个人都燃到了沸点。
那不是头发,徐承渡的头发要更短更硬,而这根整个儿蜷缩起来,摸上去也更糙。一想到这是什么,以及是如何沾上的,白格的嘴角就无论如何也压不下来。怀抱一种隐秘羞耻的心情,他甚至没把香皂冲一冲,就原模原样地拿着涂抹了起来。
徐承渡缩在被窝里,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像一根被弓拉满的弦。他不受控制地支起耳朵注意着卫生间的动静,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发散着想象力,浮想联翩。
哗啦啦不间断的水声令他心安,然后他掏出手机,打开搜索栏,一边咬手指一边开始输入一些奇怪的字眼。
“男男做爱实用指南。”
“关于那些事儿的步骤。”
“男人,如何让你的另一半爽翻天。”
……
手指游移,他随便打开一篇,越看眉头皱得越深,面色越凝重,到最后,简直是抱着一种探究
详解的心态做起了攻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聚精会神的某人已经忘了十年前他也做过同样的蠢事,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因为那件事付出代价,被好一顿打趣揶揄,如今他又重蹈覆辙,依赖起了理论知识。
白格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徐承渡背对着他,正鬼鬼祟祟地用被子蒙着头,窸窸窣窣。于是刻意放轻了步子,蹑手蹑脚地靠近,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徐承渡钻研得全神贯注,一时没留意,等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受过伤的右手不听使唤地一抖,食指按在了屏幕上。
科普这种事的小网站往往带点颜色,他这一点,点到了右下角一直弹弹弹的视频小窗口。
一阵男人又骚又浪的娇喘登时传了出来。
“Aha……Aha……fuck me baby……”
走的还是欧美国际路线,粗犷的声线在肆意的啪啪声中放浪形骸。
“我勒个……”徐承渡掐断的速度慢了一秒,两人都不是聋子,同时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白格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下巴,咂咂嘴,“原来你喜欢这种。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暗示吗?”
“误会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事出荒唐,徐承渡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一个劲地摆手否认,“我没看,它自己跳出来的。不是,我在浏览网页,就是手抖了一下,垃圾网站……”
一抬眼,看到白格好整以暇地站在床前,那笑眯眯的样子根本不是在听解释,而是像只狡黠的黑猫,欣赏着耗子晕头转向地手舞足蹈。
徐承渡瞬间就没有了辩解的想法。
他上下打量起难得不那么规整的白格。
那件靛蓝旧背心松松垮垮地斜在身上,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不该遮的倒遮了,该遮的地方一个没漏都明目张胆地探了出来,徐承渡跟那胸前的两点面面相觑,彼此闹了个大红脸。
咳嗽一声,垂下眼,又发现白格没换上他的大裤衩,仍旧穿着他包裹严实的平角内裤,内裤的上半边隐在宽松的背心下,裤脚和鼓鼓囊囊的弧度却显露无疑。两条光洁颀长的腿从腿根处就裸露着,大腿肌肉绷着力道,沾了水被暖黄的灯光一衬,更显得白皙性感,肌理分明。
徐承渡霎时气血倒流,只觉得鼻腔里头颅内都烘热烘热的,他的目光流连在那关节突出的骨感脚踝,想入非非。说也奇怪,他从小泡澡堂子那会儿,什么赤条条的男人没见过?谁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腰下挂着小丁丁?怎么别的男人他就一点想法没有,一碰上白格就精虫上脑呢?
这问题一秒就想通了。
因为他见过的男人里还从来没有像白格这样精致漂亮的。他糙惯了,他身边的男人也都一个比一个糙,所以对这种从头细致到脚,连脚趾甲都干净圆润的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你耍流氓。”白格翘了翘修长的脚趾,恶人先告状。
“还不是因为你费尽心机勾引我。”徐承渡翻了个白眼,侧身蹬了一脚被子,夹着腿躺下。
白格无声地咧了咧嘴,他出来之前确实照着镜子精心设计了一番,力求把一分的衣物穿出十分的性感。他摸上床,从背后拥住徐承渡。
很好,没受到任何抵制。于是趁热打铁的贴上去。
感受到大喇喇顶着自己的炙热欲望,徐承渡僵了一下,不自在地扭了扭,被白格一把按住腰,“你再动我可保证不了还能继续当柳下惠。这次一旦开始,别说一个苏昆吾了,哪怕是天塌下来,我也非要办了你。”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徐承渡果然不动了。
过了半晌,他还是忍不住问出脑子里徘徊不去的不解之谜:“鸽子,你知道那事儿具体是怎么办的么?真的舒服?额……我是说作为下面那个,男人的身体能跟女人一样?”
“你刚刚就是在查这个?”白格捏了捏他大腿外侧的肌肉,往上想捉住他的手,却在途中被某个格外凸出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徐承渡:“……”
“与其问我,不如来实战吧。嗯?纸上得来终觉浅。”白格按捺着激动,贴近他耳朵,沉着嗓音循循善诱。
被这性感嗓音蛊惑,徐承渡心旌荡漾,吞了口唾沫:“那……我们试试?”
“乐意之至。”白格带着潮气的手顺着他腰线往下,停留在胯骨画圈,点了一路的火,往后探去。
……
初次的开疆拓土总是迷雾重重且惊险新奇的,成功磨合者有之,折戟沉沙者无数。
“告诉我,什么感觉?”温度逐步攀升的室内,白格的额角隐隐有青筋爆出,俊雅的面容因为克制而略显狰狞,颈间鬓角遍布一层细密的汗水。
徐承渡挪了挪屁股,用心感受了一下,斟酌着用词:“说不上来,怪怪的,有点涨,有点热。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爽的感觉。”
“这样呢?”白格贴心地调整着手指的姿势。
“……没有。”
白格没再说话,又倾斜着深入几分,缓慢而细致地探索碾磨。那专注的神情,紧抿的唇,像是在研究一项关乎一生的重要课题。
几分钟后,他的耕耘得到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