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终晚夏
「柳医生也有可能。」
姜恩眠戴着猫咪爪套,很轻地放在对方掌心,手瞬时被人握住,并带进了舞池。
上一曲刚好结束,这一首的曲风很欢乐,摆动幅度也很快。
“小宁你慢点。”姜恩眠完全被牵制住,“我不太会跳,别踩到你的脚。”
可姜恩眠越提醒,对面的人就越变本加厉。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人的手正不断往下滑,在即将触碰到他裸露的腰腹时,先被姜恩眠的手按住。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认错人了?”姜恩眠收手,并试图挣脱,“你真的是小宁吗?”
「我就说不是学弟!」
「他那手太下流了。」
「正常跳舞绝不会往那摸。」
可对方没撒手,动作开始粗鲁,并有得寸进尺的劲头。
“放开我!”姜恩眠强行挣脱,“你在再这样,我不……!”
外力介入,把姜恩眠从远离那人的方向拉扯,而后,他跌入另一人身前。
对方穿复古西装,带着中世纪花纹面具。
“你干什么?他是我的舞伴!”陌生男性的声音传来。
「靠,他真不是学弟。」
「啊啊怪不得这么过分。」
“不好意思。”救他的男人,把姜恩眠往身边拽,“他现在是我的了。”
熟悉的声音刺激着姜恩眠的心跳,紧张更不可思议。救自己的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没想到他。
「啊啊啊解医生。」
「解医生开窍了!?」
「刚才的动作好A。」
「帅死了!!!」
「解医生终于动手了!」
姜恩眠的手抵在他胸口,以防止两个人挨得过近,但局促感没有半点消退,“解、解医生。”
“你推什么?”解烟渚扣住他按在胸口的手,摆成跳双人舞的姿势,“不需要我了?”
近距离的接触,姜恩眠可以清晰识别解烟渚的眼睛,像是疯狂的猎手看到猎物时,才会反馈的贪婪和危险。
「解医生牛逼了!」
「这个什么虎狼之词。」
「解医生终于上分了!」
「呜呜呜奶了你四期,我都要死心的时候,竟然,你竟然!!!」
姜恩眠猜不透这个“需要”到底指什么,但他被解烟渚带着,走进了舞池。
解烟渚不像陌生男人那般粗鲁下流,不会刻意触碰敏感的区域,每个动作都顾及他的感受,引领他的脚步。
对方舞跳得很好,就像是中世纪出身高贵的上流绅士。
一曲结束,第二首响起,解烟渚没有放开的意思。
「妈呀,他们好配合。」
「解医生也懂浪漫。」
「春天来了嘤嘤嘤。」
「努努力就是夏天的火热!」
姜恩眠逐渐适应了解烟渚的节奏,步伐也熟练不少,“刚才谢谢您。”
“就只谢谢?”
「解医生这是怎么了?」
「频繁开窍让我猝不及防。」
「知道时间不多,着急了。」
姜恩眠:“那还要怎么做?”
「以身相许呀!」
「嘿嘿嘿嘿自我奉献。」
“今晚去我那睡。”
「卧槽???!!」
「解医生牛牛牛!?」
「你是被绑架了吗?」
「你眨眨眼啊!!」
「这不是弯道超车,这他妈已经是飙车了!!」
姜恩眠恍恍惚惚,还在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节目不是规定,自己住一间的?”
“你不是有共眠卡么?”
「是解医生输给眠眠的卡!」
「他不会故意输给眠眠,为了让眠眠主动和他一个房间吧?」
「以静制动吗?」
「下这么大盘棋?」
「小看他了,牛啊牛!」
姜恩眠愣住,不知怎么回答。
“这种事还要考虑?”解烟渚态度阴沉,“看来有其他目标?”
「主动的解医生好霸道。」
「把眠眠吓傻了!」
「悠着点,这谁顶得住。」
“我还不知道。”姜恩眠低头,不再看他的眼睛。
这一曲结束,解烟渚松开他的手,“随便你。”
「咦这是不开心了吗?」
「眠眠是想和沈总同房间吧。」
「话说,沈老板去哪了?」
「感觉今天完全消失了。」
姜恩眠又在宴会厅绕了两圈,始终没找到程昱宁的影子。
转得累了,姜恩眠觉得吵,便独自往室外走。
他坐在无人的露天泳池边,掏出手机。
白天时,他去沈宗年房间敲过三次门都无人应,询问过工作人员才得知,对方前一晚就因工作离开了。
昨晚姜恩眠因晕血症昏迷,他本想亲口说声谢谢,等了一天都没盼来机会。
也不知道他疼不疼,伤口好了没有。
姜恩眠有点赌气,为什么走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可仔细想来,对方似乎也没有告知他的意义。
想到这里,姜恩眠失落又泄气。
算了,还是发个短信吧。
消息来回编辑了十几遍,还是定不下满意的内容。
熟悉的口吻撩动了姜恩眠的神经,他寻着声音转眸。
几米外的凉亭边,站着位背影挺拔的男人,他穿深色西装,正在接打电话。但显然不是来参加化装舞会的,更像是刚出席完一场重要的会议。
姜恩眠并没有打扰,直到听不见接打电话的声音。
他终于按捺不住,仗着面具遮脸,假装散步,不断往男人的方向靠拢,“今晚天气不错,好凉快!”
男人闻声转身,在他的着装上停顿几秒。
刹时,姜恩眠后悔不已。
他到底在想什么?穿成猫不猫人不人的样子,出来搞什么,难道吓人吗?
他拽过身后的尾巴,遮住偶尔外露的腰,可现在逃跑,是不是更丢人?
算了,破罐破摔吧。
反正戴着面具,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姜恩眠干笑两声,强行搭讪,“沈总,真巧,您也来赏月啊?”
姜恩眠:“……”
面具都要被他尬裂了。
他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
好痛苦,想跑。
算了,再忍一分钟。
“嗯,很巧。”好在沈宗年没挖苦,他收回目光,把手机放在石台上,解开深灰色纽扣,顺势脱下西装。
透过衬衫,姜恩眠能看到左臂缠裹的绷带,他心口被针刺、被鸟啄,“你的胳膊,好点了么?”
“没事,不用担心。”沈宗年用西装挡住小臂,“不疼。”
“嗯,那天谢谢你。”姜恩眠抱着团尾巴,站在大理石桌台对面,“我可以坐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