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上花轿嫁了狼 第146章

作者:一兮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太后则是又一次的无话可说,以她的老谋深算,竟也有些看不透南宫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太后忘了南宫静吗?”南宫度“善意”地提醒,“被太后以莫须有罪名杀人灭口满门抄斩的家奴……居然还有活口被南宫骜金屋藏娇,后又派到文国……怎么,这么重大的事,皇上没透露给太后吗?”

显然没有“被透露”,太后的脸色在一瞬间跟见了鬼似的惨白:“他,他是……那个丫头的孩子?!”

“呵呵呵……”南宫度的冷笑真如厉鬼临世,“我说过,既种恶因,便食恶果!一切都是报应!”

……

绑上花轿嫁了狼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六章

太后最终被毫不留情、毫无商量地下逐客令,临离开时 被黑色缎带牢牢蒙住双眼的她,神情里并无前来求和的说客未达到目的的不甘更不提恼羞或怨怼,有的只是年迈的“母亲”与“儿子”离别的沉重与不舍。此去,怕便是天人永隔今生不再见,她没有什么可留给她的度儿作为纪念的,也是怕度儿不接受,千愁万绪、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珍重”,便被“银面具”匆匆带离。

几乎只是一眨眼间,她离去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茫茫树海里!此时,天边的曙光并没有多么的亮堂,年过六旬的她竟是顶着寒露、披星戴月至少赶了一夜的路,却只与“儿子”短暂更不愉快地见上一面,便带着深深的遗憾与无奈被送走!

饶是南宫度身上贴着“我是厉鬼,别惹我!”的警示标签,子休还是再没意志力克制心头的反感与鄙夷,豁出去了“胆大包天”地大声指责:“南宫度,你还是不是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太后?好歹她也养育了你十几年!她那么疼你……”

“要不然,是让她替南宫骜恕罪,死在我面前?”不但无动于衷、毫无愧色,南宫度竟反而变本加厉、咄咄有理!继而,更理所当然地将矛头指向子休,嗤之以鼻地反问:“你不也弃母于不顾?”

“我……”没料到会被将一军,子休猝不及防,条件反射顺其思路也认为自己是在“以五十步笑百步”,登时无话可说。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组织语言驳斥道:“你我的情况不一样,我与王凝素未谋面,十几年也不曾听我‘爹’提过她,我们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

“一点感情都没有?”南宫度不以为然,还一派悠哉地给自己的认定,“不是说血浓于水、母子天性吗?”

“那……”再被堵得够呛,子休却不得不承认这天底下还就是有无论父母做错过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大孝子,可惜,他柳子休不是!所以,只能鲠直了脖子道:“那就当我冷血!”

“冷血?”南宫度扬眉,却这样的答案正中他的下怀,竟似有几分满意地点头笑道:“你我彼此彼此!”

“哼!”狠狠地冷嗤一声,除了自嘲兼“登峰造极”地鄙视南宫度的冷酷无情,子休实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论调勉强平息胸腔排山倒海险些要喷薄而出的怒火,面无表情地将谈话引入当务之急他真正的关注的正题,道:“王爷让我进来,就是为听着后宫秘史?”

“后宫秘史?”为这新鲜的词汇沉吟片刻,南宫度仍旧一副阴阳怪气的德性,“不错的说法!”

子休没心情跟他绕弯子闲谈,径自挑了张椅子坐下,继续面无表情道:“有话,王爷不妨直说!”

“既然你这么在意太后,又为何不同她一道说服我?”南宫度接话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但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要说的直话?

子休是懒得周旋,对南宫度所谓“在意”,他不想再“含沙射影”自讨没趣给自己徒增恼火,只在心里说:不好意思,王爷,我想你弄错了,我并非在意太后,我只不过为她十几年心血付出却养出个白眼狼不值罢了!而要说加入太后阵营承吃力不讨好的说客之责……他就纳了闷了,南宫度是用哪只眼睛从哪里看出来他有跃跃欲试要瞎掺和别人的事的闲工夫?拜托!他现在开始日理万“机”(计算机)忙得很啊!“王爷放心,我柳子休还有这个自知之明!”

“是吗?”南宫度还不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就是有意将子休往自己的思维框架上引,“我以为,你会对我支持日月教举旗谋反有不同的意见?”

意见同与不同又有什么区别?这么大的事儿小爷还真是管不了——这是昨日从李蓉蓉的草庐回来 的路上,就已在子休心里成形的结论。

一直以来,子休就有战争是不可能以某一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观点!但现在,南宫度既然肯放下架子听他的意见,他也就勉为其难赐教一回,算是为正饱受战乱之苦的民众争取一丝基本非常之渺茫的希望的曙光吧!他道:“正如王爷所说,战事已起,木已成舟,就算是王爷想收手,照目前的局势,怕也不是凭一人之力便可左右得了的吧?”

“你以为我没有这个实力?”

子休不着痕迹地摇头,但还是实话实说道:“王爷的实力,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想报仇雪恨的,想谋朝篡位的,想通过混战得利的,远不止你南宫度,更不止日月教……这一点,我可以打包票我不会估计错,紧随日月教之后,揭竿而起的不说有成百上千的队伍,至少也有百八十出生各异、打着各种各样名头的人马!王爷你可以当国家、当江山是南宫度家开的,可以当百姓都是你们南宫家的奴才,想怎么玩怎么玩,别人同样可以旨不在造福百姓,或许,压根就没几个人是真心实意要为民谋福利……这个世界,就是有很多不可理喻的好战!就是有很多人不可理喻的野心勃勃!而人心是最难以掌控的……”

“你这是妇人之仁!”说了半天,南宫度不但油盐不进,反抢着甩出这么一句严重打击人心的评语,“要统一天下就得使用武力,靠战争解决,妇人之仁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以为你就能成事?!子休是不得不得罪南宫度了:“王爷认为现在是到了统一天下的时机?还是王爷认为日月教或者说王爷自己就具备了统一的条件吗?”

南宫度居然不即时着恼,只又开始了阴阳怪气的口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恕我直言!”既然对方还能沉得住气,子休更没理由不保持义正辞严,即便他就是在针对个人,“把黎民百姓的安居乐业甚至生命当做复仇的筹码,这样的人,本身就没有资格执掌大权!而日月教的那些信仰,根本就是在愚民!”

“愚民又如何?百姓本就是愚昧无知懦弱的!”

瞧瞧!瞧瞧!子休被激得忍不住又想发火,声音陡然升高八度:“那王爷就大错特错!王爷以为君主的权权力是谁赋予的?上天?笑话!这不过是大权在握的皇帝位坐稳江山、为防他人造反编出来欺骗控制百姓的谎言!权力基础真正乃是源自民心民意,民心若是水,君主便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故而才有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谁掌握了经济大权,谁便可统领天下……”

“停!”好样的,连“经济基础”、“上层建筑”都用上了!“是仙仙说的?”

“你怎么知道?”没有恼火柳子休以极端不礼貌的方式打断自己的话,南宫度意外与对方居然能一语道破 “天机”!

而被这么一个突然的“急刹车”搅合,子休倒是“呼啦”一下自对国家社稷的义愤填膺中醒悟过来——他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忙呢,干嘛非得“插足”自己待不了多长时间的异时空的这些个跟自己关系并不大的烂摊子?这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啊!遂赶紧收尾:“她说得对!她点出了事情的本质而我的观点并不符合当前的实际情况,何况,统治阶级本就不可能平衡所有人的利益,不可能代表全民的利益!”

南宫度此时关心的已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你总能非常准确就分辨出哪句话是仙仙说的?”

“呃?”话题转的太快,子休还真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因为我们受过相似的教育!”

“?”南宫度显然没听明白。

子休自认没有解释的义务:“这个你不用太明白,总之一句话,大一统以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为代价本身就是个悲哀!当然,要是我劝王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无力,是太难为王爷,也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希望王爷不要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到外面去亲历亲历战争,看看它都给人民带来了些什么吧!”

言毕,子休忙不迭转身往门口走,争分夺秒投奔自己的前程。当然,更直接的也是迫不及待要避开此是非之地、是非之人。

但是可惜,南宫度并没有被他的“忧国忧民”混淆视听,而是极快地过滤信息,并叫住他:“站住!”

随此一声喝令而来的,还有恪尽职守的侍卫月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挡在了出房门的必经之路上。(今时不同往日,子休也是自认没胆量挺着大肚子从二楼跳窗的。)

且听南宫度严厉刻板的声音继续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踏出这道门!”

原来真正的“直话”在这里等着!子休心下了然,明白这事儿迟早有一天得交代,遂懒得争执抗议,乖乖的站定不动,当然,这也是因又突遭威逼,扎根他心底依然成了惯性的惶遽心理使然,即便之前“相谈甚欢”甚至公然反驳斥责南宫度的观点,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胆量挑战南宫度的淫威的!

自然是知道南宫度要自己说清楚的话是什么,可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要说的好像很多 有似乎很少,而最关键的是,就算降事情始末巨细靡遗地和盘托出,南宫度又会相信吗?

“说话!”南宫度是不知更不管什么“心中有话口难开、心中有事人难猜”的,只道柳子休虽停住脚步却半晌不吱声是有着“敢怒不敢言”的半抵抗心态存在的,或者更已在面谩腹诽吧!等得不耐烦了,他的脸色渐自阴沉了几分,但总算还不至于暴怒,只更冷厉的声音追问一句:“什么叫相似的教育?你跟仙仙,到底有什么关系?”

关系?这样比被直接认定成“仙仙重生”显然“退让”了一大步的说法仿若一道白光倏然划过子休被千头万绪充斥的脑海,只在刹那间竟点开了了他左右为难的心情,只觉眼睛豁然一亮,畏惧之心顿消,心态也随之恢复超然了!

“那王爷信不信仙仙说的话?”子休转身,心平气和地反问。

对上南宫度一脸意外兼探究的神色,他也不拐弯抹角故作神秘,直接指明道:“魏连辰本体的魂魄被另一个来自异时空的灵魂顶替……这话,王爷信吗?”

“……”漠然不动,南宫度并没有做出回答,或者认为没必要公布答案吧。

子休不以为意,他其实并不关心也不需要知道南宫度的答案,只要将就令他苦于应付的“足球”全数踢给对方就行!为表明自己并非在天方夜谭借机欺骗更不是荒诞不经地瞎编戏弄敷衍,他压低了嗓音,严肃而郑重道:“我的情况和仙仙一样!王爷信她便是信我,信我便是信她!我不否认,若将错就错托庇于仙仙的身份荫护,我可以轻而易举一步登天甚至与王爷平地平坐……但,这样欺骗王爷,是不道德的!所以,在此,我要郑重地向王爷声明,我和仙仙没有任何的传承关系,我们最多不过是来自相同的地方,所以才说受到的教育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