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兮
“呃!”突然间能正常发声了,他一时诧异地忘了改脱口而出的愤怒。
“我怎么了?”南宫度皮笑肉不笑地弹了弹刚刚给柳子休解开哑穴的手指,他倒想听听柳子休又能嚷嚷出什么歪门邪理来!无意中秉着玩味的心态,以至忘记摆架子,自称“本王”了!
子休可是不会怯场的人,何况南宫度的挑衅实在太恶劣,简直把他当小丑!
顾不得呼叫救兵,就自个噼里啪啦骂开了:“南宫度!你TM不是男人!胆小如鼠!敢做不敢当!什么叫对小爷一点兴趣都没有?没兴趣当初你干嘛不放我走?没兴趣你跑我家来干嘛?没兴趣你昨晚吃个什么飞醋?没兴趣你现在脱我裤子干嘛?”
“你这是在埋怨?”丝毫没被激怒,南宫度反而不屑地笑起来,如他所料,柳子休果然会担心被始乱终弃!
“埋怨?你就自恋去吧你!”子休气得满脸通红,他真的没法跟死淫贼沟通了!“说小爷货色,你还色货呢!别以为娶一堆男人了不起!就你家那堆歪瓜裂枣,不用想也知道,不是被你刀架脖子霸王硬上弓,就是为了钱权出卖尊严、出卖**的小人!跟他们比,我师兄和颜凌霄不知道要优秀多少倍呢!告诉你,没点气质的俗人还入不得他们的眼呢!”
“气质?”南宫度笑得更不屑了,柳子休高自标置,是在滑稽之极,真不知道谁才是自恋呢!不过,“柳子休,救你这污秽肮脏的样儿,也是颜凌霄欣赏的气质?”
“污秽肮脏?你骂谁……”回嘴太快,脱口驳斥道半途,子休才猛然记起来自己裤子上还粘着秽物!等一下!>_<“南宫度,你把我房间里吐得一团糟,害我弄脏了裤子,你还敢反过来嫌我脏?”
“那到底是谁在饭里下泻药?谁假惺惺劝我吃饭?谁把我害成这样的?”
“是我又怎样?你自己笨怪得了谁呀?不就仗着会武功,神气个鸟啊!等小爷学药有成,看我每天怎么变着法儿药你!”
“哦?值得期待啊!连盆水痘端不好的笨蛋也能学药有成?”
>_<“南宫度!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吃点药你连神经病一起发!NND,敢瞧不起小爷!敢瞧不起我!我今天就整死你!”
……
在崖边出了许久的冷风,柳吾夷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些,抬头,高悬天空的日头已隐入云层,他才担心起儿子怕是还没吃午饭呢,赶紧起身,匆匆往家里赶。
到门口,见凌霄、花离直挺挺地面墙而立。
“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他走过去,诧异地询问,对于师兄颜珂惩罚徒弟的方法,他是从没有见过的!
“……”两位师侄沉默不答,两眼发直地瞪着墙。
被点穴了?柳吾夷疑惑地猜测,回想起出门前师兄的气急败坏,心里更了然几分,看样子,颜珂的牛脾气是半点没有改啊!这事儿他这早被逐出师门的前师叔可管不了!思索片刻,拍拍两人的肩膀,沉声道:“好好听你们师父的话,以后别来找子休了!”
说完,转身继续往屋里走,但才迈开一步,就听屋里突然传出来叫骂声——
“死**!你TM还敢嚣张!我,我咬死你!”
“啊!”
是子休在骂人?那惨叫声是……柳吾夷惊愕万分地转身质问身后的两人:“发生什么事了?颜珂去哪了?你们把子休一个人丢在屋里?”
“……”凌霄、华丽仍只能干瞪眼。屋里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也好想知道啊!>_<
“子休!子休……”两个师侄这儿是问不出什么情况了,顾不得自己不会武功,柳吾夷惊慌失措直冲进屋里。
子休正在气头上,压根没留意屋外的动静,穴道刚被解开,他的咬力爆发到极限,大张着嘴,跟猎犬似的死咬住南宫度的脖子不放,他要咬死淫贼!咬死三番四次蔑视、挑衅他的死**!>_<
所以,当柳吾夷冲进儿子房间时,看到的就是:儿子和南宫度紧贴在床上,一个没穿裤子,一个光着上半身……
“!!!”太具冲击力的画面让这个当爹的当场怔呆了,哪里还有心神去辨认儿子是在咬人还是在舔人,哆嗦着嘴唇办太难发不出一点声音!儿子是,儿子和穆王爷是……
“啊~~~~”南宫度又痛苦地呻吟出声,不过,他是故意的!柳子休是个软场子,他是早看得透彻!而且,就凭柳子休那口刚换好的牙,他才不屑于叫!原本点柳子休的穴是因为天实在太冷,他得逮个暖床人御寒,而突然解开柳子休的穴道则是在听到屋外动静时想到的计谋,他要让柳吾夷看看,他穆王爷和柳子休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清点~~~~爱妃~~~~”
“爱妃?”沉浸在报复里的快感里,子休仍未注意爹已经进房了!松了口,骂得更欢:“NND,我是你大爷!”
“啊~~~”柳子休你就等着百口莫辩吧!南宫度在心里奸笑。
终于,柳吾夷暴怒了!妄他还怕儿子遭遇不测,没想到啊没想到!
“柳——子——休!”
“臭小子!还不服?”(⊙o⊙)“啊——!”猛听辨出爹的声音,子休傻了。
18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中)
重新换了条裤子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厅屋里正襟危坐脸色不是太好看的爹,子休心有敬畏,毕恭毕敬地走过去,解释:“爹,我刚刚不是骂您,我骂南宫度!”
南宫度!听听叫得多亲切自然呀!柳吾夷的脸色更黑了,不过,他可不像师兄颜珂那般眼科暴躁不搞清状况就先动粗,考虑到隔墙有耳,儿子的自尊是要保护的,他紧握了下拳头,极力压下大发雷霆的冲动,只拿锐利的眼神盯着儿子,严肃道:“子休,南宫度乃狡诈之徒,咱不得不防,你明白吗?”
“嗯?”子休一头雾水,怎么爹不是为他刚才所骂之“臭小子”生气吗?不过,南宫度的确如爹所说是个阴险狡诈的淫贼!于是,他认同地点头道:“明白!”
“明白?”儿子居然不再像从前一提起南宫度就满脸苦大仇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柳吾夷的心情登时更加愤懑不已,想起在医馆与南宫度的正面交锋,尤其那声“岳父大人”配上刚才的一幕……难道说,子休跟那居心叵测的穆王爷真是两情相悦,先前的仇恨全是“小两口”在闹别扭?荒唐!简直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了!>_<“子休,你老是告诉爹,南宫度来此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子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爹的脑筋转得太快,他甘拜下风,遂摇头,老实答道:“我不知道啊!”他确实不知道,一来南宫度的确没跟他提过,而来南宫度既**又神经,他懒得耗费脑细胞瞎猜!不过,如果说南宫度孤军深入只为抓他回王府,他会做恶梦的!
“不知道?”柳吾夷部落一处细节审视着儿子的表情,终于怀疑自己方才的“看图说话”是否太武断?毕竟怎么看子休也是弱小的那个,没理由被压在下面的反是……或者,这分明是个圈套?且不论南宫度是否真是个登徒子,就凭其超群的智计,也不可能仗着武功高就不顾性命,松懈警备,在情敌眼皮底下寻欢作乐,更何况在感染风寒的情况下,挑衅是绝对自寻死路的!
回想刚才房中的一幕,特别房间里呕吐物明显的酸味,忧心儿子染上断袖之癖的柳爹终于发现自己怕是上当了。当然,无论上当与否,他是决不允许子休与南国王爷有任何私情的。引狼入室的烂摊子他会收拾,任何男人包括颜凌霄对子休的非分念想他也会断绝的!
“子休!”严肃地看着眼神里明显透着幼稚、甚至傻气的儿子,他坚决道,“爹会想办法解决南宫度,等明年开春,你肚子好了,爹再给你张罗一房媳妇!”
“媳妇?”子休彻底被弄糊涂了,爹的思维还真够跳跃性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容儿子有提出异议的时间,柳吾夷迅速转移话题,“你饿不饿?爹这就去给你做饭!”
被牵着鼻子走的子休当然是饿了,没再多想南宫度与媳妇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
隐居多年,柳吾夷过惯了平静而平凡的日子,外人的突然闯入,尤其与过往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故人,对他心神的冲击是不小的!依着长久构筑的心理防御机制,他本能地想方设法、绞尽脑汁以维持内心的平衡,即使已不可能回复从前,但至少不能让自己乱了阵脚,更不能牵扯无辜。
在崖边,他想了很多,虽然时至今日,师兄仍然对王凝记恨于心,但实际上师兄跟王凝是没有半点瓜葛的,一直以来,实行欧诺个都是在为他这个师弟鸣不平,他是清楚的,也很感激,但与王凝的恩怨情仇不是外人能够解决的,如今子休与凌霄的指腹为婚已不了了之,师兄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游云谷了!
午饭很快做好了,不知所踪的颜珂又出现了,凌霄、花离的面壁思过之刑也差不多结束了,师徒仨面色各异,围着桌子吃饭。
子休发觉自己果真比以前更聪明敏锐了,大口吃饭也能感知到饭桌上的气氛不对劲,当然,更聪明的是——静观其变,不欲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