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力不足
“私车公用可以报销吗?”单简明看张冰手上转的车钥匙调侃了一句。
他们是刚到了芙洛森提供的展场,此时站的地方正在试乘试驾区,位置很空旷。
张冰也不含糊,唰从屁股兜里抽出一张报纸抛了过去,“给爷拿去仔细了看,呲这天热的。”说完把嘴皮一掀吹着口哨移开了视线。
单简明手忙脚乱地接过,见到大字里有丁江就定住了,他下意识地皱眉头,不确定地看了张冰一眼,而后发现问他拿主意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问题,眨眨眼终归是静下心来读了报纸。
现在的人吗,除了未满十八的学生党,见天早起舞刀弄枪未满八十一的老人家,谁还抖报纸看啊,所以单简明捏着报纸的手是各种别扭,心里发虚的张冰就挣扎了,他把脑袋伸进展开的大报纸,“现在的报纸是横着看呢还是竖着看?”
单简明一吊眼角,“你再不把脑袋扔出去,我就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喝,心说你看完能高兴高兴,怎么火冒三丈的,今天二十九度觉得热啦?”
单简明慢悠悠地把看完的报纸叠起来,蹭了蹭脚上的鞋子,“谁让你给我报纸的啊?”
那一脸了然的样子看的张冰一愣,他拍拍汗涔涔的脖子,“不是应该问‘谁给你报纸的啊’这样吗?”
“废话少说,是不是游,游先生让给的?”
“还真是他。你怎么知道呀?我还没抖落出来呢。”张冰惊呼道。
单简明眼珠都不带一个转的,“唉,我当初看到他的婚讯就是这份报纸,晚报啊白痴现在才十一点不到。”
报纸是看完了,也搓巴搓巴扔进了垃圾筒,单简明见张冰还是一副“我受惊了”的模样,叹了口气,“真不明白蓝月怎么看上你的。”
自从上次在飞机上把一个活的蓝月吓成半个活的蓝月之后,单简明就没见过她了,一来上次把张冰这个主人家气得离家出走之后就没好意思再去那楼了,二来,空姐是一个忙碌的职业,所以蓝月很忙。
不过以前提起自己的大宝贝女朋友,张冰都会眉飞色舞,今天是怎么了?
踢踢他屁股,“不和谐了?”
张冰回碰他一下没好气地说:“说你不来事还不信,我最近不止一次跟你提结婚的事了吧?呸呸呸,舌头打结,我是说我跟月月提婚了,她有大大的意见。兄弟要结婚了你怎么一点不当心啦。”
“怎么?”
张冰苦闷地往前走转出试驾区到入场区,“人一辈子结婚不就那么一次吗,我想办得大一点,但是月月说请几个熟人吃一顿就行了,她嫁我当然是乐意的,不过我们还是冷战了。”
“这样也可以?你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还委屈啊?”单简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冰,“现代这样的女孩子不多了,顺着她呗。”
张冰摆了摆手,“我二十六了,就不能给自己的女人来个梦幻点的婚礼吗,存那么多钱不用还不是废纸,更何况她是要给我当一辈子老婆的!算了算了不提了,你这个呆逼又不懂越说越热。前面接人去吧,龚经理应该也快到了。”
☆、70
张冰说完,单简明不着调地愣住了,“什么龚先生?”
张冰真想抽丫后脑勺,拼了命搓手憋着,“单简明你不行啊,老这么迷糊不行啊,你也二十五了,最近公司里的大事就这一件,除了核算,监督,盘点,单简明你不行啊,你该长点心了。”
单简明的嘴角一抽一抽,眼神呆滞,“不就是没认识个龚先生,你至于吗,我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变相得在骂我废物呢吧,哼哼哼哼。”
张冰跳出去一步,一指大路前方,“看,来了。”
单简明正伸出禄山之爪要挠张冰呢,顺着他指头就撇过了脑袋,“靠,我认识龚先生呀!”
离他们五十米远一家临时贩售冰饮的摊子边上,一字排开的是晋净,龚宁还有推车老板。
穿着短袖的晋净手里捧着一排四瓶的AD钙奶,龚宁从怀里掏出钱包手伸着在付钱,老板接过对了对光,找给他一小叠钞票。
捧着AD钙奶的晋净明显在不高兴,眉头皱着,嘴也有点嘟着。龚宁看了他一眼,拿过钙奶,摆弄了一番,不一会儿又重新塞进晋净的手心里。
等他们走近了,单简明和张冰都瞪着牛大的眼睛,瞧仔细了更是笑抽了过去。
晋净先是一惊,顺着他们乱颤的手低头一看,涨红了脸大叫,“老龚你真笨。”
那四瓶挤在一起的钙奶全被龚宁插上了吸管,外面的塑料膜都没撕!原来龚宁见晋净抱着也不喝,就拿过去,小心抽出吸管,脑子里想什么呢,分分钟全给插上了。
老公?单简明上前拍拍晋净的肩膀,“晋净怎么会在这儿,这人是超市里那个吧。我记得他给你拎过东西。”
晋净眼睛一瞪大,“什么时候的事?”
龚宁低下头,凑近他耳边轻声说:“给你打一折的时候。”
单简明伸手,“龚先生,您好,你们超市的东西品质一直很好。”单简明说完不厚道地踢了脚张冰,“这位就是龚先生了,还不快来认识一下。”
“……”
晋净吸了口钙奶,把龚宁的手拉起来握了握单简明的手然后说:“老龚你喝。”后者接过一口就一瓶。
他喝完转头对单简明还有张冰点点头一派坦然,“你们好。”又把眼睛转到了晋净身上。
心声:这人就是个闷棍子啊。单简明和张冰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弄。晋净大概察觉了他摆着手说:“那个,老龚他很不喜欢说话,我来帮他的,你们不要见怪。”
性格呀!单简明好奇地瞥了他几眼,凑近了问:“丽都你们那家超市最近有活动吗?”
晋净给他答了,“有的有的,满一千可以抽一次奖。”
“……”
张冰负责带路,过了入场区的那条直行道,左转挑了一个入口进了室内包括A、B、C在内的三个封闭式馆场,里面已经停好了几百台车,放眼望去那是数不清,光束灯一开简直美翻了。但是车子中间的展台上怎么还夹着个隐含怒气的庄鸿天。
远远就能听见他呵斥底下一个经理的声音,“车呢?下星期就开幕了,车没到,阿贺你好样的啊。”
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止上下级这么简单。那叫阿贺的中年人擦了擦额头顺溜往下淌的汗,“已经联系本市海滨区一家大型4S店了,他那里有我们缺的那辆概念,据说是私人收藏。车主,”咬了咬牙,“他想在这次车展占个位置。”
庄鸿天皱了皱眉,转脸就见到了单简明飘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理了理衣领,他说:“C馆给他吧,今天让车主过来一趟。反正,这次车展的目的本也不在此。”说完朝着单简明点了点头,挥手进了休息区。
那个叫阿贺的经理似乎非常震惊于庄鸿天和以往非常不同的态度,过了半晌才急急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