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力不足
连续打了蔡江叶一个星期电话,他接了说:“不帮送餐了。”
魏轩宜:“真不明白?”
蔡江叶那头有些吵,声音很轻:“不说话,就当自己不懂吧,反正”他顿了顿,笑着,“也没那么想要。”
听见这样话,魏轩宜好像失了力地垂下了手,他嘲讽地笑了笑:“是吗?被干了三年,忘得掉吗?”
蔡江叶在那头捧着手机看了看,好像要看出一个洞来,轻轻放回耳边:“掰开腿看过,已经被插得很松了,手指一戳就进去了,……”
蔡江叶还会说什么,魏轩宜已经不知道了,他把手机扔下楼转身离开阳台。掉在两栋公寓楼中间残骸第二天一早就被清走了。
毕业典礼上,蔡江叶没有来,潘启拉着魏轩宜拍了照,又和云冬明磊逛了逛校园。
云冬指着图书馆天台说:“在那上面,曾经看见过蔡江叶,看了很久,他站得很直,盯着那儿”他指了指校外马路,“向远处延伸公路一动不动,啊,当时想以后就不欺负他了。”
魏轩宜和蔡江叶搞上以后,寝室里人对他态度并没有改变。
☆、55章
告别送他回到出租屋的杨清,单简明躺在床上发呆,到一声电话铃响时被吓得全身痉挛了一下,他抖着手脚接起电话。
“我怎么会生了你们这两个变态,一个个都是来要我的命啊,你怎么这么贱骨头,让男人做弄真这么美吗,简明,简明,简明替妈求求那个人,别把你的照片传到家里了好吗,呵呵呵呵婉婉都瞧见了,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啊啊啊啊好吗好吗好吗,单简明咱们脱离关系好吗?你在外面别回来了好吗?”
“哔——————”
次日一早在单简明根据杨清最终妥协而提供的消息踏进庄鸿天的私人别墅之前,他被人客气地请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高级咖啡厅里。
杨清说的很对,庄鸿天确实非常有魄力,单简明被停在身前的轿车拦住时,只朝后座看了一眼就沉默地坐了进去。
让两只手两只脚他都斗不过庄鸿天,那种全身都散发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霸气的人,当时的单简明被这样的想法充满,见庄鸿天并没有带着他哥,他下意识皱起眉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点严厉点才开口:“我跟你谈。”
庄鸿天应该已经四十多了,但他保养得非常好,肃穆萧瑟的脸,坐在后座威严得有如神祇。司机在单简明上车后就直接朝着丁江市中心飞驰而去,他的技术显然十分了得,在这样一步一顿的堵车高峰期竟然停都没有停过。原因也不无可想,单简易天生体制性晕车。
车子一路飞驰不一会儿单简明便坐在了庄鸿天的对面,他们的面前各自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但谁也没有去喝。
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单简明一路上就是被他对庄鸿天满腔的恨意支持着过来的,所以他表现得前所未有得镇定。这样的担当让庄鸿天另眼相看,又静默了几分钟,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道:“他不会想见你的。”
话音还未落,单简明便冷笑了起来,这样的声音在静谧的卡座间格外刺耳,他抬起头直视庄鸿天:“我哥从来最讨厌谎言,你在替他做什么?你在替他撒谎!”真正发起怒来的单简明他的身体看上去非常得虚弱,但他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非常强势的气息,这种气场竟然和庄鸿天不相上下。
似乎没料到单简明会是这种性格的人,庄鸿天皱了皱锋利的眉毛,终于正眼看了单简明一眼,淡淡说道:“你和资料上显示的不一样。”说完他看向战战兢兢立在远处的经理,那人身体一僵,迅速地走过来把那些看向单简明的客人礼貌地请去了别的区域。
“你说的没错,简易不喜欢谎言。但可笑的是他的前二十年都活在谎言中,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庄鸿天冷淡地说完以后靠向椅背,一双眼睛嘲弄又阴鹜地看向有些愣怔的单简明。
单简明心里走马灯一样掠过往昔他哥和他妈的相处,好像从他爸走了以后,单简易就对赵泉秋有一种深深的不谅解,那样的情绪让单简易没办法单独和赵泉秋相处一分钟,只有单简明在的时候还好。
这样的沉默对他们两都是一种变相的惩罚,庄鸿天似乎也没想到单简明竟然会毫无头绪,他的眉头慢慢舒缓开,脸上带了点愉悦的表情,似乎达成了某种目的,他开口道:“从小到大,有多少人说过你们兄弟两长得一点也不像,或许”,“大儿子和他爸一点也不像,这样的话,你还记得吗?”
庄鸿天的口吻带着一种让单简明非常难以忍受的恶劣,他猛地抬起血红的眼睛瞪向庄鸿天:“我看你也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说话还像放屁似的没一句重点。”
哈,单简明可以说这样的脏话,但庄鸿天不可以,所以他顿了顿,继而厌恶地皱了皱眉:“简易从来不说这样的话。”想起单简易才让他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但是单简明的脸色却越发阴沉了,他那是什么口吻,好像,好像单简易是他的所有物一样。“你究竟对我哥做过什么,会让他想要自杀?”
他的话音一落,庄鸿天的身形猛地一僵,脸上非常迅速地露出支离破碎的表情,再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但他似乎并不甘心,顿了很久,他才说道:“这不是我的原因,或许你该问你妈赵女士。呵,如果不是因为看过你的新闻,我根本不会来见你,凭你的力量,我的东西他想走除非是死。”
“你不知道吧,……,单简易不是单民磊的亲生儿子,他的父亲是赵泉秋再嫁的那个刘振民。也就是说当年害他身败名裂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以及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呵呵。”
“你,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撒谎!你又撒谎!”单简明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把桌子拍得哐哐作响,但这完全无法缓解他激动愤怒的情绪,他的手一把抓向了庄鸿天的衣领,但被后者轻易地躲了过去。
“你以为他是怎么知道的?当年单民磊之所以出车祸就是为了赶去S市见单简易,去给他过二十岁的生日。父亲的忌日就是自己的生日,呵呵,多么嘲讽”说到这儿,庄鸿天阴沉地看了眼高空下的车马水龙,“等他赶到西慈医院的时候,单民磊就已经快不行了,简易发了疯似的想把自己的血输给单民磊,但单民磊告诉他……”
——“你的血是最甜也最无私的,但对我来说就像是噬心的毒药。”放弃手术的单民磊虚弱地拉着近乎疯狂的单简易的手,他望着单简易的双眼里承载的憎恨连医生看了都觉得心寒,“我不会用,我死也不会用你的血。”
——“不,爸我求你不要放弃,我求你了,把我的血给你,全部都给你,我求求你不要死。”单简易说着说着就对着单民磊跪了下去,其实他明白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是悲怆的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你的妈妈,是我这辈子唯一爱上的女人,曾经我,我以为我也是她的唯一,忠贞不二。直到”说到这儿的单民磊口中陆续地喷出了很多鲜血,“我在化验单上知道你的血型,我单民磊一个乡下人为什么要去懂那血型呢。以前你的姑姑,叔叔怎么说我都不信,我也不愿意相信啊,我不愿意啊老天。”说到这儿,他拽紧了已经木木傻傻的单简易的手,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我忍了五年了,直到我快要死的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放不下,从来没有放下过,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毁了我对泉秋噗……”还没有说完,单民磊的嘴里吐出了鲜红的血柱,不一会儿就睁着眼睛咽了气。
——“这人执念太深,苦了孩子了。”医生当中的一个老者叹了口气合上单民磊的眼睛,拍了拍单简易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
“据心理学家分析,单民磊对简易的感情非常矛盾,如果不爱他他不会特意赶过来给他过生日,可如果接受了他,死前也不会狠心地把简易推向地狱。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呵,或许简易那该死的洁癖就是来自单民磊的影响。”庄鸿天嘲讽地说完看也不看单简明的表情起身打算离开,但被单简明叫住了。
“你有,没有骗我?”
声音里的怯弱和颤抖真是我见犹怜,庄鸿天感兴趣地抖了抖西装领子:“我改主意了,跟我去见你哥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呵呵呵呵。”
脑子已经完全无法正常运转的单简明痴痴傻傻地走在庄鸿天的身后,一双眼睛空洞地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当生活中无时无刻都在的一个东西,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全部都是谎言,构筑了十年二十年生活的真理全部都是假的,那种绝望的感觉就算是撕心裂肺也抵达不了。
而在他们的背后,那栋气势辉煌的商贸大厦巨大的广告牌上,Cardamom的新装美轮美奂,当日全面上市。
单简明的这副样子如果被游今逸,哪怕是卫尉看到都能心酸地落出眼泪来,但他们都没有时间顾及游走在崩溃边缘的单简明。
游今逸和格温。道格里的世纪婚礼正在举行,音乐,香槟,彩带,以及万众瞩目。
“路易斯。游,你是否愿意娶格温。道格里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路易斯。游?”
风中仿佛飘过了一阵无奈的叹息,“请您直接询问在场的新娘,答案在她心中。”
“额那么,格温。道格里,你是否愿意嫁路易斯。游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迫不及待!是的,我愿意。”光鲜亮丽的格温,她脸上的表情隐隐透露的疯狂让观众席上的游致恺心悸。
而牧师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对着他们说道:“交换戒指。”
等游今逸把戒指套到格温的手指上时,不知道是天意使然,还是什么其他的,戒指一次又一次得从她的手指上滑下来落进草坪里。
“妈快把你的戒指给我!!!”格温提着婚纱暴躁地冲过去脱下她母亲手上的戒指,大概是急糊涂了,她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