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物呀
“没事,有GPS追踪器在,我知道它现在被放在了哪。”许林宴淡淡地笑道,殊不知他一句话就在其他人心里掀起了千重巨浪。
“GPS追踪器?”何大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是,一个包也要装定位器了吗?”
许林宴眨了眨眼睛道:“为了安全?”
许林宴想的是如果卫星手机丢了,他们还能靠登山包上的GPS追踪人的位置,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他就一块让周秘书搞了。
没想到现在倒是正好给用上了。
手机也被收走了,何大良想知道许林宴要怎么启动追踪器,定位登山包的位置。许林宴为人十分谨慎,定位器并未装载在手机中,而是贴在了耳后。
那小片东西只有指甲那么宽,薄薄的就跟一小节胶布一样。贴在耳朵后,头发一落,根本让人发现不了。
柳时阴替许林宴把东西取了下来,同时又揉了揉他的耳垂。
许林宴浑身抖了抖,耳朵瞬间就红了起来。他有些羞恼地瞪了一眼柳时阴,柳时阴恶趣味地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方清尘二人的注意力都在定位器上,并未察觉到两人的小互动。
定位器虽然小,但也能看到里面正闪烁着的四个红点和一个绿点。绿点代表的是他们,红点则是登山包的方位。
高科技就是高科技,清晰明了,都用不着柳时阴掐诀了。
“阿宴,真厉害。”柳时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许林宴弯了弯眉眼:“能帮上你就好。”
方清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有钱真好。”
何大良心道,可不是吗,谁想到还能有这一手。
登山包的位置,其实就处在村庄边缘一栋房子里。匹对上许林宴的幻境,这个地方其实就是安置房的所在方位。
在幻境中,安置房是阿年他们给外来人口住的地方。在这里,则被廖放他们当作了杂物室来使用。
推开门,能闻到一股窜鼻的霉味,屋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灰尘遍布,鞋子踏上地板都能踩出一个个的脚印。
里面啥都有,除了他们的登山包外,还有很多废弃的家具,看起来都有一定的年头了。登山包里的食物还在,不过符纸罗盘那些却没在这里,应该是被廖放他们拿走了。
没拿回符纸,柳时阴也不忧心。倒是方清尘,有些想自己的罗盘。不过他的罗盘用料独特,轻易毁坏不了,他倒是不担心罗盘的安危。
屋内的布局和幻境中的安置所一模一样,连楼梯的朝向和房间的数量、方位都完全一致。要不是大厅里堆积成的“垃圾山”,许林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幻境中。
他驱使着轮椅在附近转了一圈,忽然咯楞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被碾住了。
许林宴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灰扑扑、脏兮兮的粉色女式背包。他捡了起来,先翻看了前面的标签,确定这是某大品牌在三十年前曾出售过的一个非常有名的运动包。
在当年就卖到了三千多块,现在则被炒到了三万块钱。
背包里空落落的,东西似乎都被取走了。
不过许林宴记得这个背包有个很有意思的设计,在底层的位置,设计师多设计了一个口袋,还弄了暗链。不仔细摸,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还能拿来装东西。
很多人买这个包的时候,就是冲着这个暗格来的。而这个背包的主人,明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许林宴打开暗格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一样原主人留下的东西。
一本小巧的,不算很厚的笔记本。
“这是什么?”方清尘好奇地凑了过来,“日记本吗?”
柳时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因为时间有点久远的缘故,上面的纸张都黏在了一块。所以许林宴得翻得很小心,虽然上面的字迹有些糊,但勉强还能看得出写了什么。
“1990年7月11日,我实在受不了在医院的工作了,决定今天就辞职。我的爱人很支持我,没有反对我做的这个决定。”
看到第一页,许林宴抬起了头道:“好像还真是日记本。”
“似乎还是某个医护人员留下的。她的东西怎么会在这,本来就是这个村子的村民还是说曾经来过这里旅游?”柳时阴让许林宴继续往下翻。
许林宴接着读了下去:“1990年8月13日,忙了一个月,我终于彻底从医院里解放了出来。对于未来我还很迷茫,爱人说我是护士,可以自己开个药店,轻松还自在。但我颇为犹豫,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生意的头脑。”
“1990年8月15日,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把爱人送我的表弄丢了,我很自责。回家的时候又遇上了大雨,糟糕透了。可是晚上的时候,爱人送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让我觉得今天也不仅仅只有倒霉的存在。”
在这一页日记上面,文字的主人没提到那个惊喜是什么。但柳时阴猜测在下一页,她应该会说出来。
随着许林宴的朗读,柳时阴心道,果然……
“1990年8月17日,我跟爱人去长白山旅游了!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有点激动和兴奋。”
“1990年8月22日,我们的运气实在太糟糕了,谁能想到进山游玩还能受伤?和爱人摔下山坡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要交代在这了。不过我们到底命不该绝,遇到了阿年。”
“阿年?”
读到阿年这个名字,许林宴的反应有些大。再回想日记本主人前面记录的话,他一下子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在医院工作,有爱人,这不是护士方宜吗?
他翻页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柳时阴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问,只是看日记的神情认真了许多。
“1990年8月23日,这是我在长山村呆的第二天,我的脚崴了,哪都不能去。不过我一点都不无聊,因为爱人陪着我,还有我新认识的朋友,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妹妹。”
“说起长山村,这个村子还挺神奇的,里面的人都很长寿,我今天见到了一个活了140多岁的老太太,健步如飞,口齿清晰,看起来比我80岁的阿奶还要年轻。”
“1990年8月24日,今天阿年带回来一种白色的小花花,味道特别的好闻。不过阿年说这个不能闻多了,容易致幻。”
“1990年8月27日,用了阿年制作的草药,我的脚好了很多。未免家人担心,我和爱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三天后离开长山村。这段日子在长山村的经历有趣又开心,真令人不舍。”
“1990年8月28日,距离离开还有两天,我却开心不起来。不过今天还是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阿年碰到了喜欢的人,还是一见钟情!实在太浪漫了!”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今天村子里来了一批人,说是误入深山的游客,领头的男人叫廖放,长得人高马大,还挺唬人的,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害怕。”
“虽然他长得有些凶,但性格挺友善的,跟阿年很聊得来。仅仅半天的时间,阿年这傻小子的心就被对方偷走了。”
“等等,你刚才念的是廖放这两个字吗?”方清尘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何大良也张大了嘴巴:“这个廖放是带我们进村的那个廖放吗?”
“不对啊!”何大良突然拉高了音量,“这日记记载的明明是1990年的事情,而我们现在是2027年,隔了三十多年。廖放就算还活着,也得五六十岁了吧?可是,可是外面那个廖放……”
怎么看都只有三十岁上下,还非常的年轻,孔武有力,一点都不像是垂垂老矣的老年人。
柳时阴摁住了他的肩膀:“管他是哪个廖放,让阿宴先把日记读完。”
他偏头看向许林宴,顺手给他递了一瓶已经拧开了的矿泉水,“阿宴,来,润润喉。”
许林宴喝了一口水,继续往下读,他也很好奇这个廖放的身份。
“1990年8月30日,我本来应该离开长山村的,但因为放心不下阿年,决定跟阿苟再在村里多呆两天。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吧,我总觉得廖放这个人不太靠谱,还有他的朋友。”
“可惜坠入爱河的人听不进别人的话,阿年觉得是我对廖放有偏见。他觉得廖放人很好,来村子两天,一直在帮他们干活,之前去打猎的时候,廖放还救了阿年一命。阿年以为,如果廖放是坏人的话,当初就不会救他了。”
“说实话,阿年的想法没有问题,廖放的所作所为我也看进了眼里。可能真是我想差了吧。”
“1990年9月2日,廖放答应跟阿年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我老觉得不安呢?爱人说我瞎操心,可我就是觉得廖放哪里不太对。”
“廖放好像在打探长山村长寿的原因,他在想什么?”
“虽然不知道廖放的目的,但我还是去叮嘱了一番阿年,让他别傻乎乎地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别人。”
“差点忘了,今天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我的忘年交小朋友,她的爸爸找了过来。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曾经是个被拐带的孩子。人贩子真的太可恶了,幸好小朋友被阿年救了回来,现在也和她的爸爸重聚了!”
“总体而言,今天还是过得很开心的!”
“1990年9月3日,阿年真是个傻子!!!没救了!!!被廖放哄一哄,竟然就把长山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对方。”
“等着吧,以后肯定有苦头等着他吃。”
“1990年9月4日,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睡了一觉,天就变了。阿苟死了,阿年和笑笑也死了,村子里到处都是死人,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一切都怪廖放,他就是个恶魔!他不是人!”
“阿年信错了人,阿年被他最喜欢的人杀了,还害了大家。我很想哭,可是我不敢哭,廖放的人在外面到处抓人杀人,我一哭肯定会把他们引过来。”
“我不知道我写下的这些话会不会被其他人看到,但我还是想记下廖放,老欧他们的罪行!希望有一天法律能替我们伸张正义,廖放等人能得到应得的惩罚和报应!”
这之后,有许多的空页。但许林宴没有放弃,还在一页一页地翻着,直到翻到最后几页纸的时候,他发现了异常。
有一张纸的厚度明显和其他的纸张不一样。许林宴怀疑是两张纸被黏在了一块,他小心翼翼地扣弄着,非常有耐心,花了十多分钟,最后终于把这两张纸彻底地分了开来。
同时,一张被裁减过,只有其他纸张一半大小的书页掉了出来。
柳时阴捡了起来:“五婆婆告诉我,原来长山村的村民会迁居到深山里,是因为他们是巫医的后代,知道一种能起死人肉白骨的邪法。不过这种邪法太阴毒,他们并不愿意使用,所以把记载这种邪法的典籍全部烧毁了。”
“可是典籍没了,但知道邪法的人还活着,能复生的巨大诱惑还是给村子带来了灾祸。”
“村子大半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为了避祸迁移到了深山中去,也就是现在的长山村所在地。迁移后的第十七年,村子里突然发生了大规模的病疫,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陷入了生命垂危的境地。”
“村里的老人为了救下自己的孩子,改良了邪法,用自己的生命延续了后代的寿数。”
“这就是长山村村民长寿的真正原因,是他们的亲人在为他们续命!”
“而廖放从阿年的口中知道了长山村的秘密,对长山村村民大开杀戒,卑劣地用他们的生命来延续着自己的寿元!”
第69章 地下室
方清尘指着纸张的背面:“后面还有字。”
“邪法既邪阵,每三个月就要贡献四人之血,启动邪阵,以此来反哺与他们签订契约的人。想要破坏邪法,只能销毁位于……”
“销毁位于什么?”方清尘没看清,凑得更近了。
但纸页上面最后几个字的墨水已经晕开,糊成了一团,就是用显微镜都不一定能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柳时阴倒是不在意,他把纸页塞回了日记本中:“管他写什么,不外乎就是销毁阵眼,至于位置,总该在这片山里,找找便是。”
方清尘觉得柳时阴的心态是真的好,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轻松应对,他要好好学习学习才行。
“后面的字体写得有些乱,方宜当时的处境可能不太妙。”许林宴重新又翻看起了这本日记,这次看得更仔细,怕有什么细节被自己遗漏了。
柳时阴也没问他怎么知道写日记的人叫方宜,他拿过许林宴的矿泉水放入口中浅喝了两口道:“三十年前的廖放和现在的廖放很可能是一个人。改命增寿数需要每三个月用四个人的命相抵,廖放等人能维持如今的岁数和样貌,这中间恐怕已经害了不少人。”
许林宴蹙紧了眉:“长白山这边经常有人失踪,救援队的人多次进山都一无所获。再加上老魏说过,他们村里的人曾经在洞穴附近找到了不少的尸骨,鉴定出来的结果发现这些尸骨都不是他们村里的人。”
“所以……”方清尘小脸绷紧,“这些尸骨的主人很可能是被廖放等人当作‘贡品’的普通游客。”
柳时阴想到了苏婉婉等人,真是凑巧,他们就有四个人,数量正正好。
会不会也被列入了贡品的行列?
如果他们被惦记上的话,为什么快一个月了都没动手杀人?是说邪法里还有什么是日记本主人没写出来要注意的事项吗?
柳时阴觉得可能性很大。日记本的主人本来的身份就是游客,对于长山村的事情知之甚少,也很有分寸,就算好奇村里人长寿的原因也没有过多的追问。
只是后面面临灭村,她可能才从那位五婆婆或村里的其他暂时幸存的人口中得知潜藏了许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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