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迹
司少文心中别扭极了,却又说不上哪里别扭。好像不只是为了血盆口联盟肯派人前往救援,还因为他们居然肯呼应凡人的要求,那些……可只是凡人而已,竟然要让修士们纡尊降贵地去奔走?司少文只觉得荒谬极了。
杜子腾却淡然笑道:“也许在修真界其他地方,凡人对于修士而言一文不值,不愿意为之奔走也是自然。但在这里,修士、凡人一样为整个西荒创造价值,只要他的价值能得到认可,这些价值就可以支付救援的费用,有何不可?还是您认为,只有修士才能享受这些待遇,凡人就不行?”
想到那些一样可以参与炼器的努力凡人,司少文竟是一时默然,呐呐难言。
他突然间发现,他们对于这长城之内的世界实在认知的太肤浅,除了方才目中所及的一切新奇之外,这长城之内自有它的一套法则,有它令人不得不折服的魅力。
对于杜子腾而言,吸纳这些多人进入西荒之内,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一系列的摩擦发生,外面进来的修士,再如何审查严格,难免会有些不谐之声,吸纳和消化毕竟是两回事。
然而只是对于这些的话,长城之上也早有准备。
于是,当有那新加入的修士如在修真界一般自以为仗着修为不错作奸犯科时,就会面临全长城临时执法队的通缉。
长城的处理措施十分简单,视情节严重程度和对长城条例的违背程度:严重的,根本不必商量,扔出长城。
这种几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的处罚让新来的修士们一片大哗:这太不讲道理了吧!
可当他们此时再嚷嚷着向长城上的执法修士们抗议时,这时的长城修士们再没有登记时的耐心从容,只冷着一张面孔道:对,不错,我们长城就是这么任性冷酷无理取闹,觉得这些条例无理的你可以离开啊,反正以后永不入内嘛╮( ̄▽ ̄")╭
在真正进入长城见识过此处的安逸与丰沛的资源之后,谁还愿离开?尤其是那些小门派和散修们,在这种强硬得没有半点道理可以讲的态度面前,只有一个选择:是龙也把头给我低下来,当条安安分分的虫。
此间,还出过一个恶性事件,一个散修在被驱逐之后逃向西荒诸国,妄图挟持凡人来威胁联盟,结果?结果当然是被迅速击毙咯。
这件事没有刻意宣传,表面上看,在长城中连水花都没掀起一个,却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所有外来修士知道了,顿时,什么样的乱七八糟念头都没了。
长城向所有修士们很好地展现了自己的铁齿铜牙合金胃:以一种绝不可能的速度真正吸收了这些外来户。
除了那些被严峻执行的原则条例外,基本上,长城上没有人会干涉你具体在做什么,所有人都相对自由,只是,如果一直散漫,没有御兽币进账也只能饿死,倒是激发了不少外来修士前所未有的积极性,让长城上许多任务顿时变得抢手起来。
——这也是杜子腾乐见的,长城已经平静太久,是该给这些修士一点危机意识了。
至于杜子腾,长城上基本一切理顺,各人基本上安置妥当之后,在长城边上的炎山上,他迅速与兰舟盟达成了一系列双方意向之中要进行的事项安排:针对妖魔的全面武器开发。
兰舟盟在前面数场与妖魔的惨烈交锋中,无数弟子的生命换来了许多教训,也诞生了许多伟大的灵感,杜子腾代表御兽宗发布的这些研发任务很好地利用了这些灵感。
许多的创意,即使是天马行空如杜子腾亦是赞不绝口,叹为观止。
这一刻,即使是杜子腾也不得承认:不费吹灰之力将兰舟盟接纳进来,实在是整个修真界最划算的买卖,没有之一。
然而,每个创意的诞生之初都是愉快的,痛苦的……是创意实现之后。
这一天,当兰舟盟将数十件战甲交给杜子腾时,他却是明确表示:需要进行评测之后再验收。
兰舟盟的态度却是十分诧异:这些战甲件件精品,都是出自于大师们的手笔,还要评测?
御兽宗的坚决让许多兰舟盟的修士不爽之余也多了一种看热闹的心思:炼器本就是一个专业度很高的行业,兰舟盟是其中的集大成者,对于每一件战甲来说,除了它真正的缔造者与真正的使用者,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说要对一件战甲了解得那么透彻。
可现在一个外行却想对几十件不同的战甲进行评测?还说要评测之后才能验收?
在专业领域,向来有大家互相鄙视的传统……
呃,是的,就算同为大牛,彼此之间也毫无疑问一定会相互鄙视的,在这群互相之间都翻白眼的人中间,突然这会儿来了一个外人说:我要给你们都称称重……不收到一堆白眼那就是怪事了。
因此,当评测场地选定,兰舟盟那些大师悉数到场,他们当然不是来捧场的了,必须是来看看,一个不过筑基的混账居然敢说要对他们所有人的作品要一次性进行评价?!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些老家伙们个个震惊得沉默了,最后甚至都加入到了这场评测之中。
评测场地中,一个修士面色凝重地再次摸出了一张符箓:“三阶火球符,四号战甲,开始!”
在轰然巨响中,评测场中,那个穿着四号战甲的铁人被轰得翻倒在地,战甲上留下了一片坑洼。
十数个金丹修士连同杜子腾一同凑近了看:“模样看起来惨了点,不过没有碎裂。”“恩,里面的修士只是受到冲击,没有受到火球符的伤害。”“按照杜宗主你刚刚的说法,这四号战甲的抗、抗火法性,至少在三阶以上。”
一片低声的讨论之后,四号战甲的评测继续,有大力符加身的修士轰隆隆地轰击,有火球符的冲击,有雷暴的冲击……
总而言之,所有想到了的攻击方式轮番上阵,这件可怜的战甲最后自然是报废了。
可是,综合评测结果却是很快出来:物理防御一般,法系防御极优。其下有密密麻麻数十上百项参数,一一列举,十分详尽。
结论:四号战甲适合于修士之间的对战,不太适用于妖魔战场。
一件件战甲,就这样被搬到评测场地中,与各式攻击狠狠接触着……
这一幕幕令司少文为首的一众炼器师心中感慨万千,若是在此之前,他们恐怕绝对想不到,这样评比谁高谁下的活计也能进行得……这么平和。
炼器师之间的争执从来都是火爆激烈,直接动手的不是没有,所以后来炼器师的圈子中都多些奇怪的规矩:例如,如果身有特殊材料需要炼器的,必须只能指定一个炼器师,由他来全权处置,绝对不可以找第二个炼器师。等等等等。
这些规矩其实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回避炼器师之间对于自己所炼法器的比较。
而现在,在这一场评测之后,这群可以说代表了修真界最高水平的炼器师们却是都已经彻底服气。
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每件法器都可以这样清晰地被描述出来:攻击力、防御力、其他影响力、灵力要求、灵力消耗,攻击力分为物理攻击、法术攻击,防御力一样分为物理防御、法术防御、特殊防御等,其他影响力可以分为束缚类、心神类等等。灵力要求为驱使法器的修士的最低灵力要求,而灵力消耗是驱使一件法器消耗灵力的情况。
在评测的过程中,每一项指标都可以被实际使用之后,清晰地用数值描述出来,以战甲的物理防御为例,能承受住多大的力道而战甲不坏,那这件战甲的物理防御就能得到相应的分值。
在同一项指标之下,谁高谁下,一目了然。根本不用争论。
至于跨越指标的争论……
这些可都是金丹大能,在杜子腾这样的评测体系面前,一个越来越清晰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跨越指标去无故比较那都是耍流氓。
最后,杜子腾微微一笑总结道:“离开使用情境、使用者去谈法器都是耍流氓。”
确实如此,在这样全面客观的评测体系面前,以往那些片面的以灵力强大程度来指代法器强大程度的片面评价显得太low.
这一场评测带来的,不只是这许多战甲的炼制者对于自己所制战甲更全面、更客观的了解,也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思考。
评价方式、评价观念的变化,终于引发了一种全新的思想:也许法器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高下之别,只是在于法器使用的环境与使用者的不同。
一切法器皆应因人、因地而宜。
这点或许先前的兰舟盟中已经有类似的朴素思想,比如兰舟的研制本身,很多时候,兰舟为了适应星潮中的使用,不得不放弃了一部分速度和防御,这都是为了适应特定环境。
甚至修真界中,也早早有这样说法。以一件高阶法器和一件低阶法器为例,假设两件法器都是雷电类攻击法宝,自然高阶的比低阶的威力更大,可若是一个实力低微的修士,那高阶法器他连激发都没办法激发,最后只能抱着那法器等死了。
这一点修真界中早有论断,只是,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明确地意识到这一点。
武器评价体系的不同,终将带来一种全新的武器研发变革。
在战争之中,一场武器研发变革带来的……将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杜子腾本人在向整个兰舟盟扔下一枚天翻地覆的炸弹之后,自己却是领着人呼啸而去:前方妖魔战局,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第232章 浩然剑气荡涤天地
燕山北麓左近,天空中浓重的雪云令整座大山似乎都笼罩如逢魔黄昏一般色调暗沉,在这寂静死沉的山岳间看不到半点活物的气息,甚至整片山丘植被都笼罩在一层厚厚的沙尘中,好似都不过是在拼命地苟延残喘,随时可能消逝在这暗沉天地之间,这样庞大的山脉中,竟连植被都没有半点生机。
一队妖魔的出现打断了这死寂的场景,只见领头的妖魔浑身遍覆麟甲,锋利唇齿间不时有规律地传出诡异的声响,似是在指挥整队妖魔前进方向一般。
这队妖魔约摸数百之数,浑身尘土扑扑,在这暗沉天地间都看不出麟甲上的光泽,似乎是跋涉了太久太远。
突然之间,领头的那妖魔一抬利爪,疑惑的猩红血眸机警地四下打量,鼻端甚至用力地嗅了嗅,整支妖魔队伍都立时安静下来,甚至迅速在这领头妖魔的示意之下,摆出了防御姿势。
可是,天地之间依旧一片昏黄黯淡,一阵风自山麓间吹来,翻卷起山间无数砂石尘土,然后只听到垂死的枝桠在陆续的摇摆拍打之声,在发出咔擦声响之后,数根干枯无生机的树枝便那般在风中翻滚着被挟裹向不知名的远方。
不知是否连日以来消失在北麓的数支队伍的消息已经传了开来,那领头的妖魔在这风沙间始终警惕地将红眸四下打量,可天地间在方才那阵风沙之后又恢复了一片死寂的景象,无数植被再次被尘土淹没,看不出什么异状。这领头的妖魔警惕久久,见到周遭始终没有别的动静,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思及命令,这才再次发出低沉的催促咆哮声。
它身后数百妖魔再次变幻了一个防护阵型,这才保持着阵型继续前进。
领头的妖魔心中始终惶惶不安,可这天地间再没有其他异状,命令不容耽搁,这群妖魔再次出发。
当它们前进不过数百米之时,这领头的智慧妖魔突然间止住步伐,不对!风怎么会自那个方向来?!
它正开口喝令急退,却只听耳边响起一阵极其恐怖的轰隆之声,好似整个北麓都被掀翻过来一般,一切命令在此时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而距离这支被伏击的妖魔不远处,那些覆盖着重重尘土的植被却突然急遽上升,然后就像什么极其可怕狰狞的怪物撕掉伪装一般,那些植被就如同伪装一般飞快地被扯掉,露出其下庞大的堡垒。
与此同时,这十来座看起来更加狰狞强大的堡垒中,冰冷清晰的命令同时响起:“斩草除根,绝不可有漏网之鱼!”
“是!!!”十来个高低不同的声线同时应答。
在剧烈爆炸掀起的沙尘掩映之中,数个害怕到极致的身影仓皇逃离出来,而迎接它们的却是一道道无情的银光,在兰舟盟的参与之下,改良版的血滴子更加不讲道理,追击中附加了各式法术攻击,斩首之后甚至会将首级自动带回堡垒之中。
在扔下数具无头尸体之后,北麓这片谷地上已经遍布妖魔的断肢残骸,天地间弥漫起浓重令人欲呕的血腥味,可这十余个森然悬浮半空的堡垒却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依旧排布成强大的阵型牢牢把控着制空权。
仿佛在无声中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这十余个堡垒猛然间朝那谷地冲锋而下,汹涌的符箓之光再次朝着那遍地尸体倾泻而下,便在这一刹那,那些看起来没有半个活口的妖魔中竟猛然间跃起数个身影,竟是狠狠朝着堡垒扑来,一副穷途末路同归于尽的架势!
可堡垒中,似乎早有准备,数道银光竟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电闪而出,这原本是狠狠的舍命一搏登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在抛下了数具无头尸身之后,法术之光尽情地倾泻在底下成堆的妖魔尸身之上,好一会儿,才彻底停止。
没过多久,那些堡垒似乎已经真正确认了没有妖魔逃逸,才缓缓降落到周遭,每个堡垒中均有十数名修士出来,各负武器,一步步向铺满地面的妖魔尸身走去。
那神情间十分平静,不似是去打扫战场,倒像是去打扫自家后院。
修士们举动间十分娴熟,只是利索地将妖魔首级斩下,一个个仔细清理过去,迅捷快速分工默契,眨眼间,小半个战场便已经“打扫”干净。
一个女修士手握一把与纤细的身形全然不相配的大砍刀,另一手正利索地拉出一具特别巨大的妖魔尸身,正要一刀斩下那头颅,她那刀倒是与这尸身十分般配,便在此时,剧变突然发生!
那巨大的妖魔尸身之后身竟有一个身影猛然间一跃而起,眨眼间几个跳转便要朝远方跃去,彻底消失,竟是根本不打算与这群修士缠斗!
可它很快听到身后传来及其恐怖的滋滋声响,这妖魔疑惑且不安地回头一望,猩红双眸中充满了恐惧,只见那纤弱的女修士拎着那与身形不符的大砍刀竟是面不改色地紧追其后,更恐怖的是,那砍刀之刀雷电之力汹涌缭绕——这竟然是个罕见的雷系修士!
妖魔生存境况之恶远胜人类,这妖魔见难以逃脱,猩红血眸中戾气一闪而过,竟是猛然回身狠狠扑向这女修,然后在恐怖的雷霆之声中,便只见妖魔身形鬼魅闪晃,直看得周遭修士眼花缭乱,这速度之快,一时间竟是没人能插手!
然后在一道刺目的长长电光之中,那大砍刀似撕裂大地一般地闪过,一切就此寂静下来。
在周遭修士有些敬畏的眼神中,雷妗一身半破的蛟麟甲,满面尘土全然看不出昔日天之娇子的半点美丽,唯有那双眼睛,似乎方才激斗的法力未能完全褪去,竟能看到那其中似有雷电时时缭绕,紫电青芒,令人不敢逼视。
她踏着满地尘土与妖魔血肉,左手拖着那柄大砍刀,右手拎着妖魔首级,就那样走到刚刚下来的杜子腾身前,躬身一礼,双手奉上那死不瞑目的妖魔首级,那已经看不出姣好原状、满面尘土的面庞上,却是淡若无物般一派从容气度:“杜宗主,幸不辱命。”
杜子腾接过妖魔首级,微微颔首:“辛苦。”
随即他对身旁的雷山微微一笑,虽知道他们父女间尚有心结,杜子腾却是未能错过雷山方才眉宇间的担忧与最后那一抹骄傲复杂。
杜子腾亦不多插手这等家务事,只见他指间小木棒不见如何动作,紫色光华一闪而过,这奸诈狡猾却死不瞑目的妖魔,其首级就这么被杜子腾弃如敝帚一般扔在地上,雷妗的面孔上却没有半点不服,一双褪去雷电的清澈双目却是定定地看着杜子腾指间那块雪白枕骨。
杜子腾轻轻拂过这块与妖魔丑陋外形全然不符、竟显出几分圣洁美丽的骨头,那上边,丑陋的血色纹路纠缠狰狞,对于这些妖魔,杜子腾近日来已经投入太多的思虑,似这纹路,明显也是一种符纹之类的印记,可他自与妖魔交手以来,除了用来粗暴地制造斩妖除魔符,竟是没有点头绪,简直令人百思不解。
思及当日血盆口时,小木棍身内所存的神文虚影被那样用出,杜子腾心中一动,小木棍身上紫华大作,杜子腾竟是再次透过小木棍试图去“读”出这诡异血纹!
便在此时,杜子腾双目间真的出现了一副奇异景象,星辰,那是漫天星辰,杜子腾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没有日月,星辰亦可点亮天地,那接连无际的星空映亮天际,然后他看到了与修真截然不同却奇异美丽的一切:巨峦雄浑,起伏如画,原野奔腾,一望无涯。
那些身形强健的麟甲妖魔自由自在地奔跃其间,身影犹如划过这广袤无垠的一切,彼此追逐嬉戏,明明没有任何声响,可杜子腾几乎可以听到它们奔跑间口中欢乐的歌声与笑声。
然后猛然间,那些星辰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血光狠狠直刺入杜子腾的识海中,令他在剧痛间竟是情不自禁地后退数步,一道上承九霄下接碧落的巨木虚影猛然一现,那狠戾的血光竟似遭遇什么极其可怖的冲击一般立时湮灭,然后杜子腾耳边似是幻听一般,响起一道不甘的嘶吼,一切异象就此烟消云散。
再睁开眼时,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他身边的雷山举着法器,满脸警惕地盯着地上那已经被劈成两半的焦枯黑骨。
见到杜子腾虽是脸色惨白却终于神情清明,这才后怕地道:“杜宗主,似这等妖邪之物务必小心!”
杜子腾缓缓点头吐了口气道:“是我大意了。”他看到被劈成两半的枯骨对雷山道:“多亏雷盟主你见机得快。”
雷山却摇头,神情中有种凝重:“我方才虽是出手劈向这妖邪之物,可我分明感觉到……方才是杜宗主你身上有股奇特而强大的力量令此物碎裂,杜宗主你自己全无知觉吗?”
杜子腾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低头瞥了一眼再次装死的小木棍道:“我方才看到一些异象,可却没有什么异状,想来,应是此物本身主人已故,力量衰竭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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