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迹
葛麟一指云婉道:“喏,就是那个小丫头。”
众剑修凝神一看,炼气九层却只有这么点气息,修为不坚!站姿畏缩无力,周身要害皆未护住,斗法经验不行!临战居然还后退了几步?心志不坚!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巨大的叹息:这么弱鸡的对手,精彩的比斗想必是不可能了,真是遗憾。
被众多可怖的锐利气息锁定住的云婉简直快哭了出来,她明明一直很乖,是哪里得罪云容师姐了吗QAQ?
云容见状只冷笑一声道:“我师妹只是一介弱女子,想必以横霄剑派的地位必不至于欺负她吧?”
葛麟对着这明里暗里的挤兑只懒懒道:“放心吧,谁会有闲心欺负这么个黄毛小丫头……那个谁,你,对,就你,炼气七层,你不上谁上?”
被点名站出来的弟子一身蓝衫,满脸的不情愿,他是只有炼气七层没错,但,他目光一凛扫向对面那小丫头,她被吓得立马躲到云华身后,双腿都开始打战——这种对手,门派里不管炼气几层都可以尽情蹂躏之吧?打起来有意思么!再说,打得起来么!估计他一剑就可以戳死对方了。真是想起来都扫兴,更别提动手了。
葛麟一脸严肃地道:“你这可不对!他们云华山庄远来是客,我们要好好招待,这关系到我横霄剑派的声名大事,怎么可以将个人荣辱置于门派声名之上呢?!”
常见铭在一旁猛力鼓掌:“公子你说得太好了!”
那炼气七层的弟子闻言勉强点了点头,好吧,那他就为了门派声誉勉强把自己的个人荣辱抛开吧。
葛麟这才满意地点头,然后朝那云容道:“你看,我们剑派的弟子都如此勉为其难了,你们就快点开始比斗吧。”
云容只呵呵:“可是我师妹并不擅长比斗啊。”
葛麟一愣。
云容抚了抚鬓角,露出一个几分妩媚几分阴狠的笑容:“我这师妹呀,最是擅长画符,唉,”云容忧郁地叹了口气:“我们云华山庄小门小户的,弟子也只会这点雕虫小技了,想必以横霄剑派冠绝修真界的地位,必是能赐教一二的。婉儿,还不赶紧向众位要赐教的道友们道谢?”
云婉怯怯地伸出头来,在云容鼓励下,她怯怯地福身一礼,然后鼓起勇气道:“若是比画符,云婉愿意和众位道友切磋一二。”
此话一出,满场横霄剑派的弟子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春山池的弟子们简直快笑破肚皮,这横霄剑派——哈哈哈哈哈哈!嗯,横霄剑派剑修之名响彻天下的同时,自然其中某些废柴修士的趣闻也会随之在特定圈子里被人津津乐道,比如某个数十年没招到新人的院子。
辛秋平更是心下狂赞云容好手腕,这一招简直让横霄剑派如鲠在喉,哈哈!若是就此承认他横霄剑派符箓一道不行,岂不是在自打耳光:承认他们除了剑修一系,其他系均是废柴?若是不承认……他横霄剑派选得出下场之人吗?就算勉强选出,想起之前听闻的那飞毫院的笑话,辛秋平简直快期待死那场景了!
而葛麟亦是皱眉,这情景好像不太妙,这女的什么意思,居然不比斗法,要比符箓?
葛公子强行辩道:“这修士之间,不比斗法,比那符箓,有什么用?”
云容却是笑得更加妩媚:“这斗法嘛,我们云华山庄小门小户的自然对横霄剑派甘拜下风,小女子可不敢以短击长,免得叫人说横霄剑派以主欺客可就是我们云华山庄的不是了,嘻嘻。这符箓虽是小道,可以贵派之能,想必也是能冠绝修真界的吧?”
那“冠绝修真界”五个字竟是把葛麟之前说过的话又扔回了葛大公子脸上,然后她还拉过云婉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道:“婉儿啊,你可要好好抓住这机会认真向各位横霄剑派的道友们好好讨教这符、箓、之、道!”
云婉连连点头:“师姐,我定会努力,认真与道友们切磋符箓之道的!”这小姑娘虽是腼腆,重点倒是抓得不错,云容强调的“符箓之道”四字,她竟是一字不落。
春山池那辛秋平见云容这手已是叫横霄剑派进退两难,看到葛大公子一脸便秘的表情,他只心中暗爽,此时不补刀更待何时?
于是他咳嗽一声,一副主持公道和事佬的模样道:“这位云婉师妹年纪小小,一个小姑娘家远来做客却如此诚心向道,横霄剑派贵为我修真界表率,一向不吝珠玉,想必此次也是如此,云横峰上诸位道友必不至于令她一番期望落空的吧?”
如此情形,葛麟如何能说得出继续比斗的话,要再说下去,就要变成他们横霄剑派以长击短、以主欺客!甚至,不比试画符都成了吝于赐教、心胸狭隘,不堪为正道表率了!这两个贱人!葛公子心中恨得直挠墙,但又不能直接打将上去,说白了,人家师门可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葛公子在外门百试百灵的以势压人之法已经失效。
葛麟一看身旁跟着的常见铭,灵光一闪,他压低了声音道:“小常,你不是之前在那什么飞毫院么?画符你也会的吧?”
常见铭只觉晴天霹雳,眼前一黑!
这众人瞩目的场景难不成公子想叫他上?!
天知道,他在飞毫院可是只顾着想怎么跳出那火坑,后来又只顾着巴结上葛公子这条大船,哪有时间去画那什么鬼符箓!若是真上了,要是输了……只怕公子会生剁了他!而且这输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常见铭唇色苍白满头大汗,葛麟一见他这模样便知是没戏,他脸色一变抬腿一踢,冷哼道:“废物!”
常见铭被踢倒在地,却不敢吱声,他现在本就是葛麟的奴仆,此时公子心情不好,他不能排忧解难,打骂皆是公子应有的权利。
葛麟喘了一口气,满场依旧静悄悄。
云容笑得越发灿烂肆意:“若我没听错,葛道友的意思是贵派决定和我这师妹比一比符箓啦?只是不知道哪位道友下场啊?”
那一众围观的剑修此时早就一改之前轻松无所谓的态度,神情都渐渐凝重起来。比斗那是他们都非常熟悉、也非常擅长的领域,但符箓——在场剑修手心都开始冒汗,这要怎么胜?战还是不战,此时早就没有什么余地,战而不胜,与不战而逃,皆是在这云横峰上狠狠丢尽了横霄剑派的颜面。
此时,纵然是嚣张如葛公子,也已经铁青了脸,心火直上五内俱焚,觉得他葛公子这一辈子的脸面都要在眼前全部丢干净了!
常见铭默默起身,悄悄离开准备去搬救兵——虽然那些救兵也不甚靠谱,赢面甚微,但也总胜过一众剑修在此同别人大眼瞪小眼,被别人反复奚落吧?如此一来,即使他刚刚没能帮上公子,也可将功补过,算是尽力而为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欢脱奔放、迫不及待、与此时氛围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执事堂的师兄!执事堂的师兄!!执事堂的师兄!!!你们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执事堂弟子满头黑线地转过头去,只见一张闪瞎人眼的笑脸出现在众人之外,来人完全不顾此时的凝重氛围,看到执事弟子们只双眼一亮,然后用力挤进人群只想急切奔向圈内的一众执事弟子,还一边高高挥舞双手朝执事弟子们欢呼道:“执事堂的师兄们,我来交弟子务啦~(≧▽≦)/~”
葛麟此时正是心火上升,谁TMD这么不会看场合,还嫌丢人不够么!居然如此火上浇油!
第38章
来人仿佛注意不到眼前众多修士眼中喷出的怒火似的,兀自吃力地朝执事弟子挤过去,此时,在他眼中,这一众冒火的修士只是一颗颗人形拦路石,自然被忽略,而那不远处的执事弟子却是一颗颗璀璨的灵石和闪耀的功绩点,自然让他可以奋不顾身地破开万重阻碍直奔而去!
葛麟正自一腔怒火没地儿发,一见来人,这不是上次老子让他在屋子里老老实实待着的小子吗?居然这时候出来捣乱!!!
他怒从心起,一下子跃进人群拎起杜子腾掷在中央,冷冷道:“本公子没警告过你么?不要在金丹大典之前出来晃荡,你胆敢将本公子的话当耳旁风?!”
葛麟在外门素来威势赫赫,这番怒意直让在场诸人觉得有些骇人,几个执事弟子皆是摇头,那新来的小子只怕这下是真惨喽,直接撞在葛公子的气头上了。
谁知那小子转头一见说话的是葛麟,非但不惧,反而一脸欢欣鼓舞:“啊!你是上次那个财神……不,葛公子,许久不见,这厢有礼啦~(≧▽≦)/~”
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必须好好善待羊嘛——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杜小爷的神逻辑,只让人觉得这小子脑子有坑。
葛麟本来一腔怒火的,此时也被杜子腾那一脸真诚灿烂的微笑噎得有些无言,好半天才勉强找回他公子爷的气势:“我问你,上次让你好好关在屋子里,你现在出来乱蹦跶……是要和我作对?!”
财神爷的话必须好好回答——杜子腾态度良好地笑眯眯解释道:“不不不,我可不是胡乱出来蹦跶的!上次您不是让我老老实实关在屋里完成弟子务么?我当时不是接下弟子务了么,这不,弟子务完成啦,我当然要出来交任务啦~这可不是胡乱蹦跶吧?”
葛麟一噎,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咦,等等!
葛公子脸上惊疑不定:“你……你完成弟子务了?”
远远地,听到这句问话的众多执事更是面面相觑,有个执事弟子更是忍不住惊呼:“那小子的弟子务……那可是三万符箓!这才三个月,怎么可能?!!”
杜小爷一脸怨念地艰难回头看了一眼众执事弟子的方向:“执事师兄们,我真的完成了呀~”
葛公子急切地将杜小爷的脑袋摇了回来:“你TMD说的是真的,我告诉你,胆敢欺骗本公子你就死定了!”
杜子腾一脸无语地递过储物袋:“多新鲜哪,符箓都在这儿,我怎么骗?”
葛公子伸手一探,那密密麻麻的符箓叫他一怔,然后他直接抛给了远处的韩执事,急切地大声问道:“你验验!这小子当真完成了???”
韩执事仔仔细细一探这储物袋,然后心中亦是剧烈震荡,好半晌他才勉强恢复了镇定:“不错,一万神行符,一万照明符,一万避尘符,三万张灵符,确是在三月之内绘制完毕……这位师弟,确实是完成此项弟子务了。”
此言一出,满场静默。
一众剑修俱是动容,由执事堂的执事弟子亲自出场说明,此事的真实性已经毋庸置疑。在场只有寥寥数人曾亲历葛公子向杜子腾发布弟子务的场景,但是纵然是对符箓不了解的剑修们也可以想像,三个月画三万张符箓,这意味着几乎一天就要画出三百余张!这可不是写字,乃是画符,这小师弟才炼气四层,体内灵力如此有限,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一时间,众人看着杜子腾的目光都有些敬佩。
杜小爷脸上却笑出了一朵花儿,哎哟~这是当场确认完成了,他的小灵石、功绩点~小宝贝儿们,等着我哟,么么哒!
一边美美地想着,杜小爷的脚步自然向韩执事挪动着,然后,一双手掌用力拍在他肩上,随即一声几乎震破耳膜的诡异大笑让杜小爷菊花一紧,当场打了个哆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简直就跟什么开关坏了一般,笑起来还没完了,杜小爷一脸怨念地看着自己肩膀上那只爪子,要不是看在他是财神爷、羊毛终究是出在他身上的份儿上,杜小爷一定早把他搡开了!
好半天,葛公子才渐渐收住笑声,一指云华山庄的云容诸人:“你们这些女人,听到了吗?我这师弟三月画了三万符,不就是比画符么,我看你们要怎么个惨法,哈哈!”
这时,葛公子的多年好狗腿/优秀的狗头军师——常见铭也刚到,他适才为了替主分忧,出去逮了两个“救兵”赶到,他可不管这两人杯水车薪救不救得了眼前这熊熊烈火,只想着起码比这帮啥也不知道的剑修强,得赶紧在公子面前表现一下。
谁知,这会儿常见铭一看,哎哟,公子竟揽着一个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小子,然后他再一听韩执事的话,登时想这小子是谁来,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坏菜,他这费劲搬救兵好似来得太晚了,公子似乎已经有了人选——可谁TMD能想到那小子三个月居然真能完成三万符箓呢?谁TMD又能想到这小子早不交弟子务晚不交弟子务,偏偏在公子需要画符比试者的关口来交呢?!
越想,常见铭胸口上被葛麟踢过的地方就越痛,不行,他方才已经让公子失望了一次,绝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公子信赖另一个人!作为一只狗腿多年的丰富经验告诉他,有人失宠再另外有人得宠的话,他恐怕离进冷宫也不远了。
恰在此时,云容却对葛麟莫名其妙的自信嚣张一脸无语:“一个炼气四层的小子,你要让他下场?那就来吧,呵呵。”什么三个月三万张符箓,云容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一个炼气四层的小子可能么?
葛麟冷笑一声,正准备自信满满地回击,常见铭立即见缝插针,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
葛麟放开杜子腾,转过身回头来看是常见铭,勉强摁下心中不爽道:“何事?”
常见铭悄声道:“公子,其实那云容所说并不算错。再怎么着,这小子加入满打满算不过三个月啊。就算这三万符箓之事为真,他修为才炼气四层,如何去比?这次比试又事关重大,直接关系到横霄剑派的声名……”
毕竟常见铭算是他多年的狗腿,他一向还是信赖的,那姓杜的小子入门时间不长修为又低俱是事实,而且不知他是用什么手段在三个月画了三万符箓,若是上场输了……葛麟心中一时就有些犹豫。【在葛公子犹豫的当口,某人见财神爷终于肯放过自己,立即麻溜地重新又挤回了剑修之中,继续努力向执事堂众弟子/小灵石/功绩点跋涉而去,嘿哟嘿哟嘿哟嘿~
常见铭察言观色那可是宗师级的,立时趁机低声道:“公子,我方才离开去抓了两个飞毫院的回来,这二人入门时间都已数年,修为也远在那姓杜的小子之上,您看?”
葛麟怀疑的目光在这二人身上来回打转,直看到这二人心中惴惴不安,只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事情一桩接一桩。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孟林和谭庆。说来也是他二人倒霉,自观杜子腾画符之事入神又出神后,他二人心情莫名地有些纠结低落,于是心照不宣地去了锤落院的老地方准备继续来个箸茕之戏——扔几把骰子找找乐子改善一下心情,谁知竟让熟知他们活动规律的常见铭一把逮个正着,只看场中这么多人虎视眈眈,这二人还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常见铭对这二人训话道:“我把你们找来,是替公子分忧的,你们可万万要把握好机会……”
葛麟却是没什么耐心再去摆谱了,他直接打断了常见铭的话,三言两语道清事情原委:“今日云华山庄向我横霄剑派挑战比画符,只要你们能嬴下这场比试,我定向外门长老们替你们请功,届时门派中必是重重有赏!”
常见铭更是一脸艳羡道:“还不快谢过公子给你们这个天大的好机会!”
孟谭二人对视一眼,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应下。
一个声音插话道:“怎么?你二人不肯下场比试?”
二人回身一看,竟然是外门崔绝尘!
他正是在这二人到场的时候赶到,不知前事,但立即有剑修弟子将情形向他说明,此时,他只盯着二人道:“尔等尽可放心,我以崔绝尘之名担保,全力以赴,无论结果如何,哪怕输了这场门派也绝不会追究。”
崔绝尘只以为二人犹豫是担心输了的后果,故此打消他们上场的疑虑。无论飞毫院再如何废柴,此时此刻,比试画符的话,总是比这帮剑修师弟要靠谱的。
谭庆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我等亦是剑派弟子,但凡门派需要,我等自然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崔绝尘一挑眉,这小子这般说话作风,倒是不像那飞毫院中人了。
“既然这样,那你们准备准备赶紧下场吧!”葛麟已是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谭庆的话。
孟林只暗道晦气,却知道此时此刻实在不是放纵个人喜怒之时。他顶着一众剑道高手的注目,硬着头皮道:“我二人皆知此事重大,也相信门派绝不吝于奖励,适才崔师兄的话也让我等相信崔师兄绝对说到做到,我等也无甚后顾之忧,” 他越说就越流畅,显是思虑已久发自内心,并非敷衍塞责:“不是我等不愿为门派出力,而是——”
这一瞬间,谭孟二人竟然异口同声:“有更加合适的人!”
常见铭有些傻眼,万万没想到这二人竟是放弃这样宝贵的出头机会,居然还让给了同一个人!崔绝尘和葛麟面面相觑,有些诧异:“是谁?”
再次地,谭孟二人手指竟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个方向:还在努力挤开周围剑修朝眼中闪亮的灵石/功绩点奔去的杜小爷猛然发现,咦,好像挤不动了,小爷挤挤挤,还是挤不动,妈的!
杜子腾抬头怒目而视,然而,周遭剑修皆用一种更加深不可测的目光凝视着杜子腾,让杜小爷有点茫然地挠了挠下巴:这怎么了?
崔绝尘只觉得那小子莫名有些眼熟。
葛麟却是怒道:“那小子入门才三个月,不过炼气四层的修为,让他去比试,输了你们承担后果?!”
云容见状却是嫣然一笑:“嘻嘻,若是贵派实在无人,让个炼气四层的杂务弟子上场,我们云华山庄必不会嫌弃这小子的修为太低的,以为贵派轻慢我等的,毕竟,”她目光轻轻一扫满场横霄剑派的弟子们,直像一巴掌打在所有人脸上:“贵派的难处我们也在看在眼里的。”说罢,她掩面轻笑起来。
葛麟越发焦躁不堪:果然这小子出来晃荡就没什么好事,竟又让这死婆娘抓住痛脚给嘲笑了!
面对暴跳如雷的葛公子,纵然很怵,想到今晨所见,孟林也还是坦然道:“那杜师弟今晨画符,我一众师兄弟在场,当时尽皆入神。”
崔绝尘终于回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杜子腾面熟了,这不是上次那个大师兄救过又投机越过天堑的小子么?而且,入神?他忍不住详细问道:“令人入神?当真如此?”
谭庆恭恭敬敬答道:“孟师兄所述完全属实,今晨我也在场,当时眼中所见心中所想皆是杜师弟画符的动作,完全无法分神……我等皆以为这是入神之状。”若不是在今天这般关系到门派声誉的场合,谭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当众承认那入飞毫院不过三月的小子在符道上已经走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远了,而且这一切都是那小子勤勉努力换来的,这番话当众说出时,谭庆心中竟生出如释重负的感觉,看着杜子腾的目光一时也是复杂难辨。
纵是孟林,心中对这小子完全谈不上什么善意好感,然而,今晨那等画符的状态他修道三十年也未曾有过,此时将这一切说出不知怎的,心中愈加复杂难辨。
这世间,无论是修士修炼、还是风水宝地,当气机微妙到一定境界,就是能令人入神。譬如见汪洋而觉心胸广阔,登大山而觉天地浩渺,这皆是山水气机与人的神魂感应产生的入神之状,那在剑道上行至高处的宗师练剑之时,举手投足皆能令一众弟子观望入迷如痴如醉,乃是修为至深带起的气机牵引弟子们心神所致,这也是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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