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迹
这是升级成豪华自助餐了?
靳一斯啼笑皆非之时,看向周遭那些好像十分期待的藤蔓植物,忽然又心中一动,这些小家伙们先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啊,好像一个个来给他“送吃的”都有些不太情愿,轮流前来也就算了,每次给的果子大有种不饿死他、不打扰那根小草就行的打发态度,为什么这一次这么殷勤?
靳一斯虽不是此界那些精研灵植的修士,更没有那种万物通心的异能,可他身在现代社会、能将一家公司做到上市,自然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脑子里转的念头不知比这些更依赖武力的异界生灵多了多少。
他神情一肃,就把藤蔓推开:“我不吃。”
藤蔓愣了愣,咦,这个凡人不是最喜欢这几种了吗?藤蔓悉悉索索,枝叶拂动间,似乎是在与周遭同伴悄悄商议:喂,这个凡人不吃怎么办呀~
靳一斯却是坐在地上,姿态看似放松闲暇,脑海中却是万千念头起伏,尽皆都定格在那扇门户之后的世界,好像慢镜头一一回放般,将那个惊鸿一瞥的世界中的一切细细拆开思量,包括那些古怪的打扮、建筑,哪怕不能立刻前去一看,至少也能推测出一些消息,靳一斯甚至还将上辈子偶尔打发时光翻看的几本可怜玄幻小说也在心中一一放映,试图寻找一点参考资料,到后来,便是以靳一斯的心性毅力也不得不放弃——资料实在太少,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不知道社会组织,再怎么空想,能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颓然无奈中,脑海中万千思绪最后都定格到那一张符纹起伏不定、英俊又妖异的面孔上——
也不知道那个草妖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到底跟那个草妖是什么关系?如果按照小说所写,这岂不是类似于须弥随身空间的存在,不论怎么说,都应该是件至宝吧?
对方怎么会有这样的宝物?而自己怎么会这样倒霉,好死不死,居然掉到一根草妖的花盆里……
靳一斯心中愁眉不展,在断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没错,他就是认定了自己是在一个花盆里……
密切关注着他脑海里各种念头的宝塔此时简直要跳出来,好在想到这个凡人对主人而言关系重大,生生按捺了下去。
而靳一斯果然言而有信,说不吃就不吃,对于宝塔、植物们这样的存在而言,几日光阴不过眨眼的功夫,可它们却看着靳一斯逐渐苍白的面色、逐渐微弱的呼吸,不但是周遭那些植物,就是宝塔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它们虽然不知道凡人的进食频率,但先前靳一斯吃东西的规律它们还是见过的,此时靳一斯说绝食就绝食,哪怕常识里知道凡人极其脆弱,没有什么力量,也很容易就被踩死,可是眼前这个也太可怕了吧!难不成他真的能把他自己生生饿死?!
宝塔本身为天地异宝,身为器灵,只要不损伤本源,哪怕是受再重的伤,它甚至都能自我修复,可以说天地什么时候到头,它的寿命才会到头;而对于周遭那些只萌发了简单意识的奇珍异植而言,只要天地间似这宝塔内有它们需要的诸般灵气,它们就能自由自在地生长,享受阳光雨露,何曾见识过这种一言不发说绝食就绝食、而绝食就一定会饿死的生物!
说这凡人弱,居然这短短光阴不吃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是真弱;可是,能有这样的狠劲儿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便是宝塔跟随主人见识过不少狠人,不说生平仅见,确也是诸界里不多见的心性,而这种人物,最后大抵修行成就皆不会太低,概因对方既能豁得出性命对自己狠,修行一途上还有什么怕的?
不论植物们轮番准备各式蔬果,靳一斯俱是闭目不见,哪怕大脑中阵阵晕眩,甚至睡眠与晕迷的界限都不甚分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处在极度虚弱的边缘,也绝不肯轻易进食,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顺从本能低头,以后可能等待自己的就像那扇封闭消失的门一般,永生永世封闭在此,再也没有接触这个世界的可能。
靳一斯不能确切知道背后是否真的有那样一个存在,但他知道,如果他不豁出一切去表达自己的决绝,那他恐怕永远都不再会有机会,与那扇不知道为什么会打开、为什么会消失的门相比,他手头拥有的筹码如此之少,除了自己隐约被对方看在眼里的生命,他并没有别的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
直到靳一斯觉得耳边好像都有隐约幻听之时,一个声音好像是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在他脑海中道:“汝到底要如何?!”
靳一斯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哈,他还是赢了!
随即,他就真的昏厥过去,人事不知,更不知道他的彻底昏迷给这个周天诸界威名赫赫的神秘法器内带来怎样的鸡飞狗跳,毕竟,妖修人修,大能小妖,哪怕是重伤到只剩下神魂一线,宝塔里总有一款奇珍灵物可以疗伤续命、甚至起死回生也不在话下,但对于一个把自己饿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凡人要怎么抢救……确实让异界的生灵们慌乱了好一阵。
毕竟,对于这些异界生灵们,凡人……确实是一种比较珍稀的物种。
靳一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小小的池子里,阳光洒下,池水居然是奇异的淡淡金色,靳一斯绝计想不到因为他这次昏迷带来的鸡飞狗跳叫他也享受了一把只有小草才能享受的待遇。
然后,靳一斯眼前立时出现了一只半透明、淡金色的……包子?
靳一斯神情不由有些古怪,这只包子神情间十分愤恨,显是感知到靳一斯苏醒便第一时间赶来现出了身形,从它脑袋顶上不停收缩的十八个褶子来看,这只包子显是气得不轻,好半晌才咬着牙根(如果一只包子也有牙的话)在靳一斯脑海中道:“汝不过一介低贱凡人,连灵根都未有,却还痴心妄想与修真界通什么消息……汝信否,本座有十万八千种手段来收拾汝!”
靳一斯看着这只包子在眼前张牙舞爪,不由自主伸出手戳了戳对方,艾玛,很Q弹啊!
包子一怔,随即几乎是在靳一斯识海中怒吼道:“本座大名寰埏!不是什么包子!是寰埏!寰埏!寰埏!!!”
如果不是凡人识海脆弱一戳就破,它怕引来什么不测后果,此时它简直想给对方下个神识印记叫对方好好吃点苦头!
对于对方能在他脑海中说话的事情,靳一斯却没有半点惊慌,只一脸似笑非笑:“是是是,你有的是手段收拾我,但却要在保证我的安全的基础上,对不对?”
寰埏呆住了,这个凡人怎么可能知道?
主人一族之秘,便是周天诸界那些世传大派、那些上古大妖也没有多少能知道的,眼前这个凡人分明来自一个连修行为何都不知的下界、对修行常识都一无所知,他怎么可能知道?!
看到包子的反应,靳一斯心中更是笃定,这像是一场不对等的赌局,他已经将对方底牌看得干干净净,对方也只能一败涂地。
探知到靳一斯心中念头,寰埏一声大叫:“汝胆敢诈吾!”
对于对方有读心术一类能力的事,靳一斯更是早有猜测,半点不吃惊,他只嗤笑一声:“难道我猜的不对?”
寰埏气得原地拼命打转:“汝这奸诈的凡人!凡人!可恨!可恨!!!”
似乎叫它耿耿于怀的不是被诈出自己底牌一事,而是被一个凡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的惨烈真相。
靳一斯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小红呢~小紫呢~唔,我要吃那个绿色的、圆圆的果子,唔,小紫给的那个紫皮的也多来几个,有点口渴呢,啊,顺便帮我把皮也扒了吧~”
寰埏气呼呼在一边看着靳一斯“反客为主”,对塔内的灵植呼来喝去大快朵颐,那副咔嚓咔嚓吃个不停还一脸享乐赞叹的模样简直要把它从一个包子气炸成一朵菊花。
靳一斯却是笑眯眯地边嚼边含混不清地道:“啊呀,不要气嘛,你看,你不希望我挂掉,我这不也是很努力地在让自己不要挂吗,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呀。”
寰埏全然不知,周天诸界中,哪里会有这样胆大包天、皮厚若此的凡人!
吃饱喝足,靳一斯大爷样坐在那儿,看着灵植们将周遭收拾干净,再也不复以前小心翼翼的委屈模样,他现在有心思和寰埏来谈谈今后之事。
寰埏却是机敏地道:“汝休想!陨天秘境多少两族大能聚集于此,且不说一个低阶修士一根指头都能碾死你,若是一个不慎叫主人形迹败露,万死莫赎!”
它本来觉得是因为自己看守空间不牢,才让主人有了这么一个这般不牢靠的结契者,这凡人脑海中念头之多它读起来都觉得头痛,甚至时时不解(寰埏大众自己是绝不会承认的),若是将之放出去,不知会引来多大的动荡,它是绝不会再犯错的!
靳一斯遗憾地砸吧了下嘴巴:“唉,这样啊……虽然蔬果很好吃,可是没有肉啊。”
想到水煮肉片红烧肉东坡肉扣肉叉烧肉培根猪肉蛋卷马铃薯炖肉姜烧猪肉农家小炒肉糖醋里脊,靳一斯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连寰埏原本要鄙夷凡人太重口腹之慾的嘲讽都因为靳一斯脑海中那些具现化的画面而变成了“咕嘟”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靳一斯冷不丁地问道:“你家主人是想从陨天秘境中得到什么呢?”
寰埏沉浸在美食的画面中下意识地道:“当然是老主人留下的建木啦。”
塔内空间传来一阵微妙的波动涟漪,显是有人入塔,寰埏蓦然回神,能不惊动它进来的,自然只有它的主人,那被靳一斯记挂着的“草妖”。
而主人的忽然归来,也叫寰埏终于反应过来 ,它刚才到底干了什么,竟然在知不觉间对一个凡人透露了主人此行绝不能告诉他人的行踪隐秘……
虽然只是一只器灵,可看到主人冰冷的眼神,哪怕主人只是看向那个凡人、没有看向自己,寰埏还是觉得冷汗涔涔而下,救命……怎么办……好想当机!
第529章 都是推想
“草妖”身为宝塔的主人,不必寰埏, 眨眼间他已经能够回溯过往知道塔内发生的一切, 只听他冷冷哼了一声, 靳一斯大觉不妙。
哪怕和对方只打过一次照面, 靳一斯也知道对方好像不是个好打交道的对象, 相比于寰埏这只绝不会看着自己挂掉的傻白甜, 这只草妖先前再次动手的杀意却是做不得假的!
一时间,对于眼前这摸不清对方态度的凌厉“草妖”, 靳一斯心中是极其戒备谨慎的。
寰埏在一旁委屈得简直想哭出来, 它并不是有意想泄露主人此行目的,而是这个凡人、这个凡人……简直比修真界里那些老怪物们还要奸诈似鬼!如果不是它知道自己又犯了大错, 只怕这会儿已经抱着主人的大腿告状了!
男子将一切原由尽纳入眼底,自然知道寰埏所犯的过错, 只是,他一贯护短不说,寰埏本就只是塔灵, 极少与外界打交道,原本他以为靳一斯不过一介凡人, 没有灵根更无修为,锁闭在塔内应是绝无意外,却没料到对方脑海中无数念头弯弯绕绕, 寰埏竟无法与之较量。既然对方敢以自己的性命要挟……男子眼神顿时幽深难测。
靳一斯见他的神情叵测, 面色一变登时转头便想再次跑远,明明知道他这举动对于眼前这能耐远远超过地球超能人士描述的草妖而言只是徒劳, 但是人类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做了这件蠢事。
下一瞬间,靳一斯就发现他的四肢好像不听使唤一样倒退而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体背离了自己的意愿。
靳一斯登时知道,这肯定又是这什么不科学的玄幻技能,他简直恨不得仰天咆哮:卧槽,就算是玄幻世界能不能讲点道理啊啊啊啊啊!
当又一次与那张英俊莫测的面容面对面时,不必多交谈,靳一斯已经从对方眼神与神情里知道,自己趁对方不在时做的那些好事已经被对方发现,唉,科学世界里都有监控,更何况这个不科学的世界……
他竭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对“草妖”道:“那个,我听寰埏说,你们并太希望我的人生安全出什么意外,好巧啊,我正好也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呢~你看,咱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就达成统一目标的路径好好商量呢,齐心协力才能更好达成目标嘛……”
寰埏在一旁张牙舞爪:“吾才没有告诉汝!汝胡说!!!”
男子没有去听靳一斯满嘴胡跑的火车,他只伸手掐住靳一斯的脖子,将那些未及跑完的火车掐灭在指掌间。
主人教训了这个家伙,也为它出了口恶气,寰埏本是应该幸灾乐祸的,可是前两次主人出手的反噬还历历在目,寰埏不由胆战心惊地提醒道:“主人,契……”
男子眼神幽深,指掌下靳一斯有些喘不过气来,凡人为了生存而竭力跃动的脉搏在男子看来那样脆弱,不堪他一指之力,只消他心念一动,劲力一吐,掌下凡人柔软皮囊便会化为齑粉,什么也不会剩下,哪怕拼上受一次反噬,今后他亦不必再为这额外多出的累赘牵连,依旧又可以自在逍遥,无人可以奈何……
这个念头是那样具有吸引力,哪怕男子指掌稳如磐石,没有多施加一分力气,靳一斯也依旧在他幽暗难明的视线中感觉到极度的恐惧,忍不住用力去拉开对方的手臂——男子眼中浮现出高高在上的嘲讽,哪怕对方竭尽全力也不过蚍蜉撼树而已。
那种自己的契者居然是这么一个弱小者伴随而来的隐约鄙夷与怒意并没有持续太久,思及凡人寿元不过百载、转瞬即逝,百载之后,种族命运里注定的唯一破绽也将圆满无忧……这个判断令他很快冷静下来,将方才那个诱人的念头摁了下去,一贯的经历令他善于隐忍,不过是百载内需要忍耐一个身为凡人的结契者而已,这种程度的羞辱并不足以令他冒上承担反噬、可能被人所趁的风险。
权衡利弊不过短短一瞬,靳一斯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在对方指掌间打了数个来回,只见“草妖”指掌一捏,靳一斯情不自禁张开嘴巴,刹那间,他的汗就下来了,脑子里无数酷刑一闪而过,对这个玄幻世界的残酷靳一斯有过诸多判断,一个以暴力为尊的世界里,他实在不敢对人的底限有太高期盼,是要拔舌头?还是要敲碎他的牙齿?
下一瞬间,一粒什么圆滚滚的东西滑落食道,而靳一斯也像件什么东西般被对方扔到尘埃里。
对于靳一斯方才那些揣测,男子一脸漠然,于他而言,随时可以掐灭的蝼蚁所想岂需要花心思去思量?他更不会去解释,他根本不屑于用什么刑罚,毕竟,一个生死随时可以操之在手的弱者,又有什么必要去花费心思惩罚?
靳一斯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发现自己口腔里一个零件也没少,不由松了口气,对于吃下去的到底是什么才开始浮现一点担忧,而寰埏在一旁的欢呼很快揭晓了谜底:
“哈,还是主人厉害!看汝以后还怎么用绝食威胁于吾!”
看着那只包子得意洋洋的表情,靳一斯有些哭笑不得,大概、也许刚才吃下去的……是类似于小说中辟谷丹一类的玩意儿?偏偏那只包子的蠢萌反应实在让他不忍直视。靳一斯并不知道,他吞服下的丹药并不只是辟谷这么简单。
此时他的担忧放下之后,再去看那个盘膝坐下、不知在思量着什么的“草妖”,靳一斯对于对方的态度蓦然就有了一种明悟,这只“草妖”……是不屑吧。
不屑和自己计较,不屑对自己使什么手段,因为觉得自己不论什么样的手段他都不曾真正放在眼中。
也许对方确实有着什么顾虑、也许和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方式有关,除非迫不得已,对方并不愿出手真正加害自己……刚才对方的处置方式更像是随手打发眼前的小麻烦,不值一提。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叫人想来确实有些不悦,但靳一斯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在一个武力为尊的世界里恐怕也会这样,就像现代里衣食无忧者并不会对脚下桥洞里流浪汉的饥寒喜悲投以太多的关注……换位思考让他立场尽量客观,他的处境已经够糟糕了,不能再被情绪左右做出不当的决断来。
至于那些许的不适,靳一斯只归结于自己还未能适应新世界,随即他苦笑,要怎么才能适应呢?要怎么才能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那扇门里他看到的熙熙攘攘人群其实都是和眼前这只“草妖”差不多的家伙,人人都有能力随时捏死自己,并且人人都随时可能将这种能力付诸实践。
靳一斯将负面情绪抛开,瞥了“草妖”一眼,忽然心中一动,“草妖”虽然恢复了面目,但身上衣着也依旧是外面门外那些人的打扮,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时记忆里那套依稀繁复华贵的长袍,想来对方在外面那什么陨天秘境恐怕还有什么计划,听包子的口气,似乎这秘境引来不少强者,要在强者环饲中强夺宝物,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牛气哄哄的“草妖”,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靳一斯当下一声不吭,倒是包子得意洋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似乎是在向他炫耀着自己有主人撑腰,这个小小的凡人如之奈何的骄傲。
靳一斯心中一动,不由向它问道:“说来,你们好像都能读懂我在想什么?你、你主人还有那些植物……都会读心术?”
包子此时心情大好,见靳一斯神情诚恳地“求教”,问的也是无关紧要之事,便也不吝赐教:“无非是他心通一类的术法,主人生而有之,草木之中,玄木通微自然可知。”
靳一斯狡黠一笑:“这般一来,我岂不是以后想什么都需小心一些……”
包子本待嘲讽,汝一个小小凡人,想什么难道还能脱出主人的手掌心?却听靳一斯下半句道:“……若是一不小心想到些什么有颜色的事情,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毕竟几个G的硬盘他虽然没有,偶尔翻到的少儿不宜的画面可是不少。
包子登时炸毛:“汝这凡人,当真是奸诈好色!!!”
一人一塔灵斗嘴往来间,那男子身形一闪,再次消失不见,显是做好了什么准备,再次外出,这次,他并没有向寰埏再额外交待什么,寰埏也早已经习惯,若有需要,主人自会招它过去,如果无事,它也便老老实实蹲守塔内,随时待命。
靳一斯却心中一沉,刚才简单两句与包子斗嘴,草妖却听若不闻,印证了他那个不好的揣测,毕竟,他方才简直是在明明白白提示对方,如果日后他不小心被其他人撞见,对方又有他心通之类的法术,岂不是能直接从他脑海里知道草妖和包子及这个随身空间的秘密?
想来这个世界既然有他心通,定然也有可以保护大脑意识不被读取的术法,可草妖却什么都没有做,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在乎这里被人知道,但是,从他乔装外出、包子却隐身于此不现身来看,这可能性太小,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从头到尾,对方也没有想过靳一斯会遇到其他人的可能——对方打定了主意,要把他拘禁在此了。
最坏的可能成真,靳一斯却冲包子咧嘴一笑:“你知道除了饿死之外,像我这样脆弱无能的凡人还有多少种死法吗?”
包子情不自禁从对方脑海里读出了《自杀的一百零八种方法》,生生打了一个寒战,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凡人所在的那方世界难不成是专修鬼道的?!不然凡人本就很容易死了,为什么还要专门去研究那么多种死法!!!
它冷笑一声:“汝莫要以为这一招还可以要挟吾!”
寰埏虽然没有想到这凡人如此难以应付,但主人策无遗算,早早给这凡人灌了粒“福禄寿丹”,不然可真是大大不妙。
靳一斯见计已用老,包子不肯再被要挟,他也不气馁,眼珠一转,立时道:“可是你我在这里也太无聊,难道平时你的主人不在,你就这么呆呆待在这里等他?”
寰埏道:“吾本就是主人的器灵,自然要随时候着主人的召唤了!”
它口气中一股天经地义,甚至还隐隐有种自得,可不是每只器灵都能遇到像主人这样强大的存在的~
而靳一斯看向它的怜悯眼神却令寰埏的骄傲情绪只维持了一半,它便觉得十分别扭,恩?“留守儿童”是什么意思???为何这凡人的眼神如此古怪???
靳一斯伸手抚了抚包子光秃秃的脑门:“既然在这里等着也是等着,我们来玩游戏吧!”
寰埏登时警醒:“汝又要闹什么妖娥子?!”
靳一斯挥手道:“唉呀,就是大家玩一玩嘛,没什么的~快一起来,小红、小紫、小青、小绿,快,你们谁能贡献五十四片叶子~啊,要差不多大小的啊!”
寰埏紧紧跟在他身后,就怕这凡人又要生出什么事端令它又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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