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婻书
可惜刚开完刀的身体限制了他的行动,让他很多事都做不了。
正联系助理想办法做一些财产转移的时候,穿着制服的一群人就进来了。
“姜勤先生,阿郎蛊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姜勤嘴硬道:“什么阿郎蛊,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谁啊。”
来人给他出示了一下证件:“管理局执法部,我们会以蓄意谋杀罪起诉你,你现在坦白从宽还能适当减刑,别以为你驱蛊害人就能逃脱法律的责罚,蛊虫是从你身体里取出来的,子蛊现在也从姜禹的身体里取了出来,你从姜禹身上吸走的都会还回去。”
姜勤依旧是一脸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看他这样,几人也不再浪费口舌,想要知道他蛊虫是哪里来的,直接调查他的行动轨迹就是了:“既然你不配合,那就算了。”
说完朝着身后的人道:“铐上带走。”
他们有专门关押嫌疑犯的医院,姜勤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自由。
姜勤想要挣扎,可来拷他的穿着警察的制服,他身上还有刀口,连站起来都疼得厉害,更不敢用力气挣扎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被抓了,虽然他不明白,抓人不是要讲证据的吗,他就是身体里有个虫,这算什么证据,凭什么就要以蓄意谋杀起诉他。
等他被关押在了特定的医院,了解到了国家竟然还有管理局这种部门后,再后悔也晚了,原来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抵死不认的模样,在别人眼里是这么可笑的事。
最后姜勤经不住审问老实招供了。
阿郎蛊是他三年前带着队伍在山里拍摄毕业作品的时候捡到的一个密封的罐子,那罐子雕刻着很繁复精美的花纹,保存得也很完整,姜勤还以为是古董,就给带了回去。
后来他打开了罐子,罐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瓷罐子,瓷罐子上雕刻着苗文,里面还有两团黑乎乎的东西。
姜勤一字一句地将苗文翻译了出来,知道了这是阿郎蛊的子母虫。
起初他是不信的,那两团黑乎乎的东西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但苗文说用鲜血喂养就能活,于是姜勤就试着养了起来,没想到那子母蛊竟然真的活了。
这话都开口了,剩下的也就没有掖着藏着的必要了。
姜勤道:“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但这蛊虫并不是吃下去的,而是只要受伤,放到伤口后自己就会钻进人的身体里,我一直等,后来终于等到姜禹排练训练受伤,我这才将子蛊放了进去。”
给他录口供的人问:“为什么要害姜禹。”
姜勤冷笑了一声:“因为他看不起我,他们一家都看不起我,当初我爸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二叔,也就是姜禹他爸,自己下地干活挣钱养他,苦了一辈子,快四十了才结婚,而我二叔进了城,年纪轻轻就创业当了老板,有了钱也没说把我们一家接去城里,十多年不管不顾,直到我要上高中了,我爸求他,他才来带我走。”
坐在外面听着里面录口供的姜父脸色更冷了,姜磊皱眉:“明明是大伯不肯走,说他适应不了城里的生活,房子也盖了,每年还寄回去不少钱,说是农村的教育不太好,他自己是不想挪窝了,但为了儿子以后能有更好的发展,这才让姜勤出来的。”
什么求,说得好像他们家多么忘恩负义一样,明明每年他爸都各种劝,说是房子都给他们准备好了,到时候再给大伯找一个轻松的工作,一家人舒舒服服地过绝对没问题。
是大伯说什么都不肯,怎么劝都不愿意。
姜勤还在那儿继续道:“他们一家都瞧不起我,盯着我刷牙,盯着我洗澡,好像我从农村里来就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姜禹从不让我进他房间,姜磊也有样学样,吃饭我只敢夹面前的菜,在那个家里我连说话都不敢,他们给我出学费找补习班,我就必须感恩戴德,我学导演,姜禹就进娱乐圈,婶婶还话里话外说他们家培养了我,以后要好好回报他们,感激他们,要在圈里给姜禹好好铺路。”
说到这儿,姜勤满脸嘲讽,那一家子在他眼里,当真是恶心透了。
外面的姜家人也恶心透了。
姜勤刚来的时候很多规矩都不懂,用筷子在菜盘子里翻来翻去是很不礼貌的,为了以后不在社会上被人说,所以姜母才会格外纠正他的生活习惯。
至于什么培养了他挟恩以报的,那是他们把姜勤当一家人,作为哥哥当了导演,饭桌闲聊的时候说两句以后关照一下弟弟不是很正常,这到了姜勤眼里,就成了挟恩以报了。
姜母气红了眼,当真是气红了眼,她还以为他们家是真有什么对不起姜勤的地方才让姜勤恨得杀人。
没想到这人从根子上就歪得离谱!
余下的话姜家是没打算再听了,对姜勤的失望那不是一点点。
询问了管理局的人,如果判刑的话,姜勤会判多少。
管理局的告诉他们,因为没有造成人员的死亡,但他有这样的意图,并且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十年以上的有期是肯定的。
听到人家这么回复,姜父也就没打算再管了,他儿子差点就死了,要不是运气好,让小儿子遇到了厉害的天师发现了蛊虫,他儿子真就没命了。
所以还留姜勤一条命,这对姜父来说已经是看在亲戚一场上最大的仁慈了。
姜勤的父亲也从乡下赶了过来,知道了儿子做的那些事,他气狠了,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看着穿着囚服的儿子,姜勤的父亲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娃,你怎么就能这么白眼狼,那是你弟弟,你亲堂弟啊!”
再怎么妒恨,那都是家人啊。
姜勤红着眼朝他吼:“要怪就怪你!为什么你要把读书的机会让出去,为什么你不去城里拼搏奋斗,为什么你要死守着那块破地!”
当年要是走出去的是他爸,那现在姜家拥有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听他到现在都还恨,都没觉得自己有错,姜勤父亲本就不怎么挺直的背再次弯了弯。
他也后悔了,后悔不该让弟弟把儿子带去城里,哪怕一辈子碌碌无为,也比见了那繁华世界被迷了心窍的好。
第 94 章
◎当禽兽还是做兄弟◎
被蛊虫折腾过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调养好的,有些损伤已经不可逆了。
还好姜禹的身体底子好,家里也算是不差钱,各种补品给他养着,让他以后不至于成为一个药罐子,但爱豆这个职业是做不了了,他已经跟不上那么大强度的训练了。
就算这样,姜家一家子还是非常感谢季南星,要不是因为他,再晚几天被姜勤弄死了母蛊,那他们儿子也就没救了。
后来通过审讯才知道,姜勤原本就计划这几天弄死母蛊的,他看姜禹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了,怕弄死了母蛊姜禹会立刻去阎王爷那儿报到。
他一直等的就是那天晚上的颁奖盛典,那颁奖盛典是直播,男团作为新出道的偶像团体,能够当嘉宾上台表演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而他也会作为新人导演上台领奖,虽然只是拍摄了短剧,但这两年短剧的流量占比越来越大,短剧类奖项今年更是第一年立项,非常有价值。
他想让病床上的姜禹看到他站在聚光灯下的样子,想让他看着队友光鲜亮丽自己却快要死了,一想到姜禹会感受到的巨大落差感,姜勤就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而且姜家一直觉得姜禹是生病了,从未往他身上怀疑过,就算姜禹觉得自己身上有灵异问题闹着要去道观,可那段时间姜禹住在道观里都没被人看出问题,他就越发有恃无恐了。
打心眼里姜勤就没想过自己做的事会被人发现,谁知道就晚了这么一两天,姜禹被治好了,而他也沦为了阶下囚。
被关押的时候,姜勤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差,阴冷疲惫,胸闷气短,他还不到三十的年纪,皮肤上竟然出现了一些老人斑,不过几天的时间,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审判那天姜家也出庭了,看到姜勤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姜父原本还有些不忍,但一想到还在医院里的儿子,心肠又重新冷硬了下来。
法院最后判了八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就姜勤现在的样子,亏损了身体折损了寿命,等八年后再出来,也已经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
姜磊事后联系过季南星,问询了一下姜勤身上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季南星道:“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通过母蛊吸取子蛊的同时,自己也在供养着母蛊,最后没能得到母蛊身上的东西就被取走了母蛊,他自身的亏损也就会慢慢显现出来。”
姜磊听后沉默了,挂了电话后忍不住回想这些年,他是真的没有看不起姜勤过,但堂哥和亲哥,远近亲疏有点差别是肯定的,却没想到就为这招来了姜勤的杀机。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事算是解决得很顺利,对季南星来说只是搞定了一个小案子,但那天姜禹吐虫子的画面让宵野有了点心理阴影,季南星发现垃圾桶里有一盒空掉的驱虫药才知道宵野背着他干了什么。
看着空药盒,又看了看缩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玩游戏假装自己很忙的宵野,季南星笑了一声:“不是还想跟我种蛊共生?”
宵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表情一本正经道:“那我肯定是愿意的,蛊虫可以有,寄生虫绝对不行。”
季南星道:“蛊虫比寄生虫更可怕,都不可以有。”
不想再听到虫这个字的宵野将露营清单发给了季南星,转移话题:“你看看还想吃什么?我好提前让人去买。”
季南星点开清单一看,火锅烧烤各种肉类蔬菜海鲜水果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准备的这么多吃得完吗?”
宵野:“那一群蝗虫过境的还能吃不完?就怕买少了不够吃。”
对宵野来说,露营自然是人多越好玩,大家一起玩玩牌,搞搞狼人杀,再自己动手烤烤串,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才叫露营,所以季南星一答应露营,他就直接邀约了好几个班上玩得不错的同学。
张沅和陈十一是肯定要去的,不知从哪儿听到消息的蒋棠棠也拉着肖筱和林艺要参加,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叫郑恒的,和班上的一个体育生杨樊,一共九个人。
两辆七人座的车,五个大帐篷,一堆吃的喝的堆满了车厢和空着的座椅,到了周末的时候一群青春靓丽的少年少女们热热闹闹地出游了。
车是宵野安排的,开车的是季南星的保镖,四顶帐篷是他们的,剩下的一个帐篷是保镖的。
不过对外他们不知道那是季南星家的保镖,只以为是宵野请的司机。
蒋棠棠还在那儿感叹:“还是我们年纪小了,等高中毕业我正好满十八,到时候就去考驾照,等到了大学再跟同学去露营,就不需要额外请司机了。”
张沅看人的眼睛的还是很利的,那两个司机看着就不像司机,给人的感觉有点过于板硬锋利了,他还小声朝宵野问道:“你不会把你家老爷子的勤务兵给借来了吧?”
宵野:“怎么可能,那是爷爷的人,我能干那事?这是闹闹家的保镖,一群人去山里露营,还有三个女生,还是带着点人比较好。”
安全这一块宵野向来都是比较注意的,从来不会觉得自己能打就放松警惕小看任何人,真要遇点什么意外有个什么万一的,那是后悔都没用。
张沅哦了一声,转头看到蒋棠棠还在跟陈十一争,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下次出去玩就我们四个不好吗,正好一辆车尽够了,也免得争来争去。”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蒋棠棠就怒道:“张沅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们!”
张沅笑着道:“哪敢啊,你们决定好了怎么坐车没?”
蒋棠棠道:“我们三加学神和野哥刚好五个人一辆车,你们四个一辆车,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陈十一不答应:“谁跟你愉快决定了,我要跟南星一辆车!”
蒋棠棠退让:“那再加你,我们六个一辆车,他们三一辆。”
张沅其实无所谓,他没有南星情结,不像宵野跟陈十一,扒着季南星不知道多护食,但看着蒋棠棠跟个小斗鸡似的,就起哄道:“那凭什么把我撇开啊,我也要跟南星一辆车。”
被他们争着的季南星朝张沅看了一眼,眼神无奈,传递着你怎么也跟着闹的信息。
张沅朝他挑眉笑,闹一下多有意思。
已经指挥着搬完东西的宵野走了过来:“好了吗你们?”
杨樊和郑恒没有发言权,坐哪儿都无所谓,郑恒跟张沅比较熟,因为经常帮他代购东西,杨樊跟宵野比较熟,他们总是在一起打球。
但现在,所有人都在争着跟季南星坐,自然没他们什么事儿了,反正不可能把他们丢下就是了。
蒋棠棠刚想控诉,就见宵野抬手一指:“诶你们看那是谁?”
蒋棠棠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然后宵野拉着季南星就窜上了车,陈十一黏季南星黏得紧,几乎是立刻就跟在了后面。
宵野一边往车上坐一边喊:“快快还有谁上车过时不候。”
距离他们最近的杨樊和郑恒下意识就上了车。
等蒋棠棠她们反应过来,车门已经关上了,然后对上了宵野朝他们挥手的欠揍笑脸:“那你们四个一辆车吧,我们就先走了,拜。”
张沅看了看三个女生,又看了看车窗里的宵野,直接被气笑了:“宵野!”
宵野朝他摊手:“你慢了一步,没事,路程就两小时,很快的,露营地见,身为男人,照顾好几个女生啊。”
车开走了,蒋棠棠叹气:“我还想跟学神一起坐呢,他今天穿的衣服好好看啊,小衬衣,那敞开的领口,呜呜呜谁懂啊。”
张沅看着她:“有胆当着宵野的面也去呜一个?”
蒋棠棠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
当着校霸的面馋学神的身子,她会被生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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