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 第34章

作者:致哈莉特 标签: 娱乐圈 HE 近代现代

“到点了。走吧。”他冲我道。

我点点头起身,走到他桌子前。

我对他要带回去的东西了如指掌,挑挑拣拣,我收拾好他的书包,背在自己肩上。

在我的强烈坚持下,每天晚上我都会送燕鸣山到校门口,直到看着他坐上燕家来接他的豪车,再恋恋不舍地走。

每晚从教室到校门口的这段路,我都走的煎熬。就好像辛德瑞拉故事里,魔法会于午夜消失,这段路就是属于我的十二点钟声。

明明我和燕鸣山并肩走着,晚风吹过,我们的衣摆都纠缠在一起,到了冰冷的大门前,我却依旧要看着他坐上价值不菲的车,驶向我踏足不了的世界,时时刻刻警醒着我身份命运不同,尊卑有别。

而今天,或许因为是是学期末的最后一天,又或许是受付秋白那段长篇大论的影响,我比往常要更加不安,更加焦躁渴盼。

“假期里你要做什么?”我问他道。

“到公司实习。”

我怔了怔,喃喃道:“哦。”

“不是快高考了?”

“晚上会有私人家教辅导全科。”

“这样啊。”

我轻轻呼出口气。

实习,私人家教?

好陌生的字眼。

“所以……你不提前返校吗?”

燕鸣山摇了摇头:“不。对我来说价值不大。”

我原本的计划,是一等燕鸣山跟着尖子班一起返校,就立刻溜回来呆在他身边。现在好了,我听到了如意算盘打碎一地的声音。

也是。我开解自己。

燕鸣山有太多要干的事情,他对未来的规划,远比我要清晰深刻许多。

我能感受到他膨胀的野心,试图吞噬他目所能及的一切。

我想,倘若我也是被吞没的其中之一,我定会主动将自己拆解,成为他的养分。

我于是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我想知道,燕鸣山的未来里,有没有我的位置。

“我好像从来不知道,你大学想要考去哪里。”

燕鸣山的步履未停,扭头看向我时眼神疑惑,好似我问了个什么愚蠢的问题。

“首都大学。金融系。”

最好的大学,最强的专业。

没一点毛病。

“哦,那我也考去首都。”

我这么说道。

可事实上我清楚明白,我连首都最差的一所学校的分数线都够不上。

“我暑假也要‘实习’,”我小跑两步到他身前,转过身面向他,倒着往前走,“我估计会找份赚钱的工作。”

“嗯。”燕鸣山这么答道。

没问我为什么考去首都,没问我找的什么工作。

并排站在校门口,我们之间重新陷入沉默,不尴尬,却令我有些难过。

“车来了。”

他扭头冲我道。

“拜拜,”我朝他摆手,“假期快乐。”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带着私心问出了声。

“你会不会来找我?”

毕竟离开了学校的围栏,想要见你,我有重重阻拦,万般顾虑。

我没有能力再冲破一切阻碍奔向你,只能等待你一个垂青。

车窗没开,门没开,我的声音自然无从被任何人听见。

车子驶向远方,昭示着我与他世界的彻底分离。

抬头望,烈阳正好,盛夏已至。

我却觉得属于我的冬天,也才刚开始。

好想被他呼唤。

好想被他需要。

第35章 想见

整整一个月里,我没见到燕鸣山哪怕一面。

我知道他忙,知道他的假期生活恐怕没有喘息的间隙,可我依旧忍不住给他发消息。

起初燕鸣山会给我回复,简短,但是很快。

时间推移,回复的长短没什么变化,速度倒是越来越慢。

从十分钟回,到二十分钟,一个小时,一天,一周。

我知道,燕鸣山不是我的谁,没有秒回我的义务,可我仍然抑制不住那种感觉。

那种本抓在了手里的人,一点点溜走于指尖的感觉。

到最后,我发的消息,燕鸣山没再回,而我也不再自讨没趣地一个劲地发。

聊天框就这么停在我的最后一条消息,我们的关系也僵在了原地。

我开始想,是不是我灵敏感官失误,做了错误的评估。

也许一切都是我自我满足式的自恋臆想,燕鸣山从没变得需要我,我从始至终可有可无。

我在不断动摇,我在惶惶不安。

意识到这点后,我试图为自己的焦躁不安找一个宣泄口。

一切都会回归正轨的,只要等开学就好,燕鸣山会重回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又可以做他的手与足。

我只需要短暂找一处,来寄托我无处安放的精神和注意力。

毫无疑问,我选择了工作。

我和一家餐厅的老板是熟识。

自法定年龄到了以后,我便一直在他那里当帮工。

老板人不坏,看在我每年假期都会去的份上,对我颇有优待。

从没拖欠过我工资,给我的钱,要比给旁人的多上许多。

这个暑假,我仍旧打算到他那里干活。

人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人又常说,有时候,身体反应比你头脑作出的决定,要更能代表你内心的真实欲望。

总之在我反应过来前,我已然踏入了一家装潢华贵的一线奢侈品店。

这家店正在招聘推销员。

实话实说,我对奢侈品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家中摆放的那些属于付秋白的浮夸配饰。

推销奢侈品,我要从零开始做起,相较于有熟人兜底的零工,怎么看怎么不是划算的买卖。

但我依旧迈进了店门。不仅迈进了店门,还顺利通过了面试。

我不得不承认,付秋白冲我发的疯,第一回在我心里起了生根的作用。

出于我过于顽强的死缠烂打精神,我常常会忘记,我和燕鸣山的身份隔着多大一层鸿沟。

她让我忽然便开始思考未来,思考那个在首都读金融,要进入燕氏集团工作的他,要如何才能与我产生交集。

而奢侈品店,是我浅薄阅历中,最能接近上层人士以模仿学习其秉性习性的地方、也最容易听得各种八卦见闻的地方。

为此我折了饭店老板人情,恶补时尚相关的各种材料,熬了几个大夜,结果在面试上答了个稀巴烂,学历背景资质没一样合格,最后是凭借好看的脸和会说些甜言蜜语才勉强过了关。

一开始我负责的是鞋子专区。

或许是我平日里在学校就和有钱人家的子女打过不少交道,我应付这些人还算得心应手。

我有了几个愿意找我专门导购的回头客,管他是因为脸还是业务能力什么的,总归是让我赚了不少。

但这和我设想中的情形有所出入。

没有哪些上层人,会在逛街时对世家密辛高谈阔论。

这似乎是这些人不成文的规定:

哪怕这个圈子再乱再不堪,在别人眼里,都一定要光鲜亮丽。

我最初有过失望,但很快就被进账的钱哄好了,久而久之,探寻世家趣事的心就淡了些。

可要不怎么说,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没想到会在到店的客人嘴里,直接听到燕鸣山的名字。

那天外面下着大暴雨,我没带伞,于是比往常交接班时走的要再晚一些。

我着自己的展区,忽地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

来的是两个年轻女孩儿,衣着夸张而华贵,像是刚从哪场宴会中匆忙躲避出来,又因雨势太大,被迫改变了目的地。

她们似乎是我另外一位同事的老顾客,自进门后,便有我同事亲自迎送照料。

坐在沙发上,同事替她们穿着最新款的鞋,她们一边敛目看着,一边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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