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 第33章

作者:致哈莉特 标签: 娱乐圈 HE 近代现代

“他跑来找你你就喂?”

成箫不怎么在意道:“他老跑着找我,就是认我这个人。喜欢我的狗,我就罩着呗。”

我看着面前一蹲一坐,一人一狗,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成箫摸尽兴了,扭头看我,瞥见我表情时愣了愣,下一瞬明白了什么,笑着冲我道。

“你这是,悟了?”

我睁了睁眼,有些茫然。

“你说,我算他养着的小狗吗?”

“说不好,”成箫不知道又从他兜里的哪儿摸出块儿糖,扔进嘴里,“但反正给你烙上了他的名字。”

狗也好,人也罢。我被燕鸣山划进了属于他的东西的范畴。

因为是他的东西,所以可以容许,可以宽恕,可以放纵。

一时间,我不清楚自己是该快乐,还是该怅然。我不懂,于是我便开口问了。

“那你说,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明明成为燕鸣山的所有物是我一直以来的渴求,但当意识到已经实现时,心却不知为何空了一块儿。空着的那块儿很深,好像想索求再多点什么,根本填不满。

“好事吧。”

成箫看了我两眼,静默片刻后开口道。

“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拥有,有时候是快乐和安全感的全部源泉。”

我其实没明白成箫的话。

他为何用“我们”的字眼,和他嘴里的那种“快乐”和“安全感”。但我却在和燕鸣山越来越多的相处中,逐渐试图品味这句话的要领。

我发现燕鸣山格外喜欢我听话时候的样子。

有时候他因解题而变得烦躁时,会喊我的名字,莫名其妙让我站起来,又莫名其妙让我坐下。在看见我傻着一张脸又站又坐时,会笑几声,心情明明已经变好,却让我别再烦他。

他也喜欢我抬头看他。

他坐着,我趴在他腿边。或他站着,我半蹲着。

这是他最喜欢的两种姿态,每次我以这样的方式跟他聊天,他总是更有耐心一点,也更容易无条件答应我说的话。

燕鸣山还执着于听我剖白对他的一些略显异常的心。

他似乎对我,和我对他产生的情感有一种诡异的探究欲。

不解,却试图像研究课题一般分析和学习。

月考放榜时,我第n次因为他的名列前茅而欣喜若狂,他静静注视着我,然后淡漠开口问我感到快乐的由。

每当他完成一幅新画作,他会看着我沉醉的样子,要我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词汇,来具体描绘出我口中他的“绝顶才华”。

他好像是一个孤傲的神明。

终于舍得在另他愉悦的孤独中,给予一个信徒一瞥。

他对信徒好奇,也愿意赠予信徒一切。他不解信徒的狂热,却喜欢这份崇拜。

我想,对于一个神来说,拥有唯一一个信徒,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倘若忽然有一天,信徒将虔诚目光转向他人,神明要如何迎接忽如其来的寂寥,又如何恢复曾经那份孤高。

由此,我又一次发觉。

或许对燕鸣山来说,我不仅不是可有可无,也已经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不可或缺。

而没有什么道德感的我并不为此感到抱歉。

我恶劣地想。

他可以再多需要我一点,再多依赖我一点,从我身上,再多渴求一点。最好到他舍不得放开我,让我做他戒不掉的烟。

为此,我会乖乖地,温顺地,一天一天伏地安静等待。

第34章 等待他的呼唤

燕鸣山对我的纵容,我将之视作海市蜃楼。

靠着对它的沉沦幻想,我能走过冬夏春秋,但也清楚明白在四季的某个关卡,它可能会忽然破灭消失,虽然犹存于世上,我却再难搜寻的到。

随着高二下学期逼近尾声,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

我迎来自我和燕鸣山自关系转变后的第一个暑假。

高二升高三显然是个关键阶段,尖子班被特别要求提前返校,只拥有不到三个星期的假期。而我就没那么多约束了,能安安稳稳过完两个月的暑假。

我并不为此感到愉快。

从前燕鸣山离我很远很远,分隔数月尚且不是什么太难熬的事情。可如今燕鸣山变成了我能触碰,我能抓住的东西,我一天也不想分开,一刻也不想不见。

更何况,这也意味着我又要和付秋白朝夕相处。

这两个要素相叠加,我只觉得我身处地狱。

往常的假期,我会在外头找些简单能干的兼职,替自己攒点应急用的钱,也给自己多挣点远离付秋白的时间和空间。

这个暑假我依旧如此打算,早起出门时,我照常扔给付秋白句话。

“放假了我会找份工作。”

我没想着要付秋白的回复,只是通知一声,却不料平常从不搭我的人,这次却舍得回我两句。

“什么工作?”

我穿鞋的手顿了顿。

“跟之前差不多。”

付秋白从厕所走了出来,脸上还贴着不知哪个情人送她的昂贵面膜。

“你不是成年了么?能干的活变多了吧?”

“找点来钱快的。”

她一边捻着面膜边儿,一边漫不经心道。

“本来想着,你这张脸在那么好的学校里,多多少少能骗几个富家小姐,傍上她们,日子不会好过了么。谁知道你废物成这样,白瞎了我给你的一张好脸。”

“你这个样子,大学还读个屁啊。高考随便考考,早点出去工作,把我供你上洋气高中的钱还我。”

我冷笑了声,觉得有些荒谬。

我虽然没想过靠高考改变命运,只想着随随便便应付下,能不能考上的无所谓,只要能离付秋白远点就好。但这不意味着这种话付秋白就有资格对我说,不考的决定她就可以替我做。

“我读不读大学,你管不了。”

我讽刺地抬眼看她:“我还钱?我还哪门子的钱?是我要上这个学校的么?”

“你喜欢那种没自我的活法,不代表我就必须靠卖身摇身变凤凰。”

付秋白尖笑了声,语气里的嘲讽较我更甚:“你可真清高啊。”

“八成是跟上层人呆久了,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你吃喝拉撒的钱都是老娘没自我卖身换来的,有本事对我横,没本事吐给我钱?”

她把面膜一掀,一双眼瞪的老大:“连你都是老娘这么造出来的。不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乐意给你好眼色的么?”

“人家以后各个都是继承家产的命,你以后连当狗都没这资格,别太把自己当个人看了。”

翻来覆去,左不过又是那些陈词滥调。

我早已听惯,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杀伤力。

系好鞋带,我也没付秋白,按下门把手便准备出门。

“白眼狼。”

付秋白翻了个白眼骂道。

“这周末晚上别回来,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呆,周彦要过来住。”

她口中的“周彦”我听她说过不止一次,但对这个人本人,我没什么印象。

大抵又是她哪个新欢吧。

我想。

我一如既往不感兴趣,也不想了解。

“知道了。”

我乐意躲,也躲得起。

等到了学校,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几年前的付景明,估计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说这种话。

但现在的我,恐怕也难以重新回想几年前没有燕鸣山的无聊日子,我究竟是以何种毅力坚持过下来的。

“你在做什么?”

我抬头,看见坐在身前的燕鸣山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身。

我应了声,手里的橡皮没停。

“你书不是被人撞掉踩了踩吗?我看着难受,帮你擦好。”

“别做这种事。”他皱着眉,眼看就要从我手底抽过来。

我使了把劲儿夺过,盯着他看。

“踩到你名字了。”

“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数不清第几次用这种过分认真的语气冲他道,“对我来说有关系。”

燕鸣山敛目看我,我冲他笑。

他抬手捏了捏我耳边垂着的一缕头发,我用侧脸贴了贴他的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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