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ELKA
陆朝深沉思了一会儿,问:“你已经多久没有...那啥了?”
麦朗愣了一下,说:“什么那啥?”
陆朝深惊讶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麦朗摇摇头,说:“不知道。”
陆朝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叹了口气,默默地在手机里下单了一些特殊的玩具。
屏幕的亮光打在陆朝深的脸上,麦朗看迷糊了,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脸,陆朝深反应迅速,把屏幕切成了订机票的界面。
“哥,我们下次亲吻练习是多久?”
“你还想亲?”
陆朝深嘴上这样质问,但还是没有躲开。
“不可以吗?”麦朗天真地问。
“当然不行了,”陆朝深说,“亲吻练习要暂停一段时间。”
“好吧。”
麦朗说不亲就不亲了,“那我们这段时间要分开睡吗?“
陆朝深又想起了昨晚被麦朗摁在腿上亲得差点失控的场面,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彼此都心知肚明,如果再像那样亲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不只是洗个澡就能解决得了的。
即使麦朗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下午,陆朝深找麦朗要了一份芬兰旅行的大致行程。
麦朗很好奇,问:“哥,你怎么这次突然要看行程了?”
“你要过生日了,”陆朝深说,“又是圣诞节,我肯定得重视起来。”
麦朗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开心地笑了笑:”要给我准备惊喜吗?“
陆朝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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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朗上次来锦城只玩了两天,而现在距离芬兰旅程还有将近两周的时间,期间他肯定要和陆朝深出去玩,所以,他打算把锦城作为China Travel中,西南系列的第一站。
但玩也不能盲目地玩,锦城步入了冬天,天气的好坏决定着他们的行程。
每天早上拉开窗帘,如果是阴天,就哪儿都不去,宅家看电影,打游戏,陆朝深偶尔心血来潮会尝试教麦朗做饭,麦朗每次都会穿得超级厚,不仅如此,还要戴上帽子墨镜和口罩。
陆朝深:“你这是?”
“防护服。”麦朗转了个圈展示了一下,“我怕烫。”
陆朝深哭笑不得。
下午,他要是睡好觉了,还会陪麦朗去健身。
如果是晴天,选择就更多了,周末妹妹们回来了,一家六个人就会浩浩荡荡地去购物和野餐。
周中只有他俩的时候,就去游玩之前没走过的网红景点,从市区的各种展馆到市郊爬山,挨个打卡测评,麦朗还立下“要吃遍锦城所有美食”的flag。
锦城大多数真正的美食都藏在几乎没有被宣传过的,藏在老城区里的苍蝇馆子里。陆朝深很能吃辣,一顿火锅下来面不改色,麦朗对辣椒的接受程度一般,吃完,脸会像害羞了那样红。
并且时常被他当做一个很好的借口。
比如,在景点拍双人合照的时候,需要麻烦路人帮忙。麦朗会顶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在人山人海中,人声鼎沸时,猝不及防地亲一下陆朝深的额头,然后“咻”的一下跑远。
主动的是他,害羞的还是他。
陆朝深把他逮到之后,笑着问:“你又怎么了?”
麦朗装模作样地“嘶哈嘶哈”:“刚刚吃到辣椒了。”
陆朝深一听到这句话,不禁违反自己定下的规矩,奖励他一个不带一点色气的吻。
麦朗:“哥,你犯规了。”
陆朝深:“谁先亲我额头的?”
麦朗:“这不算吧。”
陆朝深:“那我这个也不算。”
麦朗:“怎么能不算呢?都亲嘴了。”
陆朝深:“好吧,我们以后的亲吻练习都只像这样亲吧。”
麦朗恍然大悟,直摇头,陆朝深不说话,麦朗靠在他肩上,欲哭无泪。
兜兜转转,在锦城玩了十几天,麦朗成功变回和以前一样的状态:不躲躲藏藏,偶尔害羞,但他们的本质关系已经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以前是有点像情侣的朋友,那么现在就是很像朋友的情侣。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陆朝深把弟弟们送到学校,和麦朗匆匆忙忙收拾行李,赶往机场。
等到再次拉开窗帘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皑皑白雪。
作为北国系列的最后一个国家,芬兰的冬天比陆朝深想象中的要冷。
首都赫尔辛基位于芬兰的最南端,最大程度上利用了纬度位置的优势,每天的日照时间是全芬兰最长的——5个小时左右。
但就算是十分宝贵的白天,赫尔辛基的上空布满积云,没有阳光,冷得不纯粹,是一种极为很压抑的阴冷。
放好行李后,麦朗提议出门去逛一逛,顺便拍一则芬兰专题先导片。
陆朝深问:“你这次打算选什么样的主题?”
麦朗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对抗。”
“有一点点抽象。”陆朝深说。
“等会儿就知道啦,”麦朗拍拍胸脯,“导游稍后为你讲解。”
出门后,小麦导游宣布了他们在芬兰的第一站——静默教堂。
赫尔辛基的主城区并不大,街上全是积雪,马路中间被来往的车辆碾出其原本的颜色。
市中心有一个叫做康比的广场,类似于国内的步行商业街。静默教堂坐落在康比广场的西北角,也是康比购物中心的入口。
后天就是圣诞节了,广场和购物中心挤满了人,打破了陆朝深对于芬兰人口稀少的固有印象。
走的人多了,地上的雪被踩化,有些地方甚至算得上泥泞。
陆朝深牵着麦朗,尽量不要踩到太多泥巴。
“到了。”麦朗提醒他。
陆朝深环视一周,说:“这哪有教堂?”
麦朗抱着他的肩膀,转到正确的方向:“就是你面前这个大木桶。”
陆朝深看了一眼,除了名字有“教堂”两个字以外,他无法把面前的柱状建筑物和教堂联系在一起:外形由条纹状的木条横向堆叠,酷似一个超大的浴桶。
从入口进来,厚重的木门上贴着“Be quiet(噤声)”的标识语。
陆朝深拿着摄像机,跟着麦朗步入祷告室,木门一关,像是耳边突然戴上了降噪耳机,瞬间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
凝固了温暖的空气,锁住了周身的寒冷。
圣经被摊开,摆在最前方,没有神父的念词,只有温暖但微弱的天光,伴随着原木的味道,从顶部的圆盘边上的缝隙间弥散开来,充盈在像是一棵千年古树的内部。
市内的喧嚣和嘈杂在人的身体搅起一片浑浊,坐在里面五分钟,灵魂像是被静置一般,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和想法都被沉淀在底部,最后留出澄澈透明的一部分。
出来后,两个人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
陆朝深站在外面,拍了一张静默教堂的全景照。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么吵的地方建一个这样安静的教堂?”
麦朗回过神来,文绉绉地说,“个人拙见,应该是Sisu精神。”
“Sisu精神是?”陆朝深问,“和你说的那个对抗有关吗?”
“是的,”麦朗说,“但Sisu的本意比较难解释,中文没有直接的翻译,因为有多种意思,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坚忍’。”
“与北欧其他国家的那种自洽和随性的生活节奏有所区别,芬兰的Sisu相比起来会更加强硬一点,是一种不屈向上的精神,是一种内敛的勇敢。”
麦朗举了一个例子:“冰岛的火山喷发没办法控制,所以当地人更主张享受当下,但芬兰的困难是大部分能够克服的。”
比如,极夜与寒冷。
为了与寒冷对抗,芬兰人发明了桑拿,桑拿房遍布全国各地,据说数量比厕所还要多。
这种精神在赫尔辛基的建筑风格上也有体现,陆朝深之前收集素材的时候,比对过北欧国家的建筑风格,芬兰算是最特殊的。
芬兰与俄罗斯毗邻,历史上也有诸多牵扯,所以不管是教堂还是居普通楼房,赫尔辛基的建筑少了一点中世纪的典雅复古和繁杂的细节,多了一份庄重,肃穆和宏伟,大多采用完全对称的形式,抛开颜色用料,还能品出一点东方的建筑美学。
“大概能理解了。”陆朝深说。
走出康比广场,路过总统府的门口,麦朗突然停下,拉着陆朝深手,指向西南方向。
距离他们目前所在位置的50米的地方,居然有一片很大的露天游泳池,正冒着腾腾热气。
四周寒冷刺骨,一些穿着泳衣的人们,大步流星,跳进泳池,有一种气候温暖的假象。
陆朝深惊呆了,问:“他们不冷吗?”
“水是恒温的。”麦朗说,“而且他们都从桑拿房出来,根本不会冷。”
好神奇。
“你想不想去体验一下?”麦朗问。
陆朝深举了举相机:“今天有这个活动安排吗?”
“无所谓啊,没安排我们也可以去,”麦朗说,“而且...粉丝也想看。”
陆朝深笑而不语,粉丝想看什么,不言而喻。
时至今日,麦朗对于这方面不怎么感冒,相当于展示健身成果了。
可是.......
没人告诉他要脱光衣服进去啊!!!
陆朝深先去前台寄存相机,麦朗一个人去更衣室的时候,直接懵了,里面竟然连单独的换衣间都没有。
但来都来了,不可能又临阵脱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