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紅桃九
他喝了半瓶黑啤,这会儿头有点晕,他向严锵道别,声称要回去修改论文。
严锵知道他作息规律,而且喝了酒,不打算强留,提议送他回去。
“我叫辆车,自己可以。”荣湛拒绝了。
聚会还未结束,严锵是请客消费的主干,提前离场不好。
就在这时,借过西装的警员自告奋勇,滴酒未沾的他可以开车送荣湛。
“对!我把你给忘了,”严锵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叫刘逊的‘徒弟’,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肩膀,气势十足地做出安排,“你务必把荣博士安全送回家,然后直接去XXX找我们会合。”
“好的,严队。”
刘逊做出保证,转过脸对荣湛微微颔首,一双桃花眼永远闪烁着亮光,是那种年轻警员独有的光芒。
时光倒退回十五年前,想必严锵也有这样的时刻。
荣湛接受了警员的提议,和大部队分开后,两人在停车场找到刘逊的车。
刘逊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迅速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抽出湿巾擦了又擦。
“没关系。”荣湛制止道,“严队的车我没少坐,他可是出了名的邋遢。”
刘逊不好意思地笑笑:“您看着像有洁癖。”
荣湛一摆手:“并没有。”
两人上了车,顺着严队的话题聊几句,车子驶出停场车,朝着新港区的方向。
路上,刘逊主动搭话,从队长聊到案子,然后是无关紧要的闲话,每个字都带着一份小心,好像很怕自己说错话惹得荣湛不开心。
荣湛脑袋靠在头枕,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对方的鼻梁上,还有能说会道的嘴唇。
初出茅庐的小警员,好像对他有点意思。
他的专业能力很难让他忽略细节,何况对方并没有刻意掩饰。
正想着,刘逊转头看他一眼,对上他的视线,惊喜又慌乱地快速移开,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荣博士,您看着很年轻,能冒昧问一下您多大吗?”刘逊平复好心情,再次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变得自如又灿烂。
荣湛调整一下坐姿,恢复点精神:“刚过完二十八岁的生日。”
刘逊面露诧异:“这么年轻?!不是说您长的老,我的意思是您这么厉害,理工学院双博士,又是有名的催眠师,而且很早以前就和市局合作,我以为您跟严队同龄呢。”
荣湛无声地笑,掀了掀眼帘:“等你见过江院长,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学霸。”
“江院长..”刘逊低声嘀咕,随后恢复正常的音量,“不会是香槐耶首富吧,之前听严队提过,荣博士,其实上次在医院我就注意到您了,你还记得那位自宫的老人吗?他真的搬家了,老夫妻光明正大的做了老姐妹,不过跟儿女的关系比较僵硬...”
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始终没得到回应的刘逊朝副驾驶望一眼,发现荣湛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睡相十分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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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梧桐别墅区安静宜人。
16号独栋别墅坐落在林间,一楼书房的两扇门虚掩着,阳台的门大敞四开,偶尔吹过一阵夜风。
钟商刚洗完澡,头发吹成半干,随意披了一件浴袍便来到书房,他在书桌上找到手机,解锁后查看未读信息。
无意间,他的视线瞥到桌上的烟盒。
他瞅着巧克力香烟发呆,犹豫要不要吸一根,如果再有人掐断他的烟,他保准对那个人说:【我刚死了姐,抽几根烟解解愁怎么了?】
还是不说为妙,惹急了,指不定怎么折腾他呢。
钟商扯了扯嘴角,嘲笑自己的懦弱。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懒洋洋地倒进软椅里,一只白净的脚踩在桌沿上。
晚风轻拂房间,带来一丝丝清凉,夹杂着不同寻常的气息。钟商原本半阖的双眸立时睁开,他慢慢地转动椅子,侧过身体朝阳台看去。
宽敞的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黑影,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震慑人心。
钟商像极了抓现行的淘气鬼,下意识把脚从桌上拿下来,感觉耳朵尖有点发烫。
无论有过多少次,这种感觉依旧令他心悸。
他低眸,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毫无章法地清理书桌。
那个颀长的黑影动了,径直走过来,越来越近。
阴影带来的压迫感太强烈。
钟商不怕,他有点底气,自认为最近表现的很乖,却没办法继续假装无事发生,刚想站起来,对方抢先一步用手拖住他的腰,就像抱小孩一样将他从软椅里抱起来,让他没穿鞋的两只脚踩在对方的鞋子上。
不等他视野变得清晰,男人就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角。
他嗅到不同的味道,有点惊讶:“你喝酒了?”
这句话好像说的不太对,明显感觉到男人的不满,转瞬间,钟商就被对方放在了长沙发上,紧接着身上就多了一份重量。
他把手直接探进他的睡袍里,带着彻骨的凉意。
钟商往男人怀里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呜咽:“嗯..可不可以晚点走,我想姐姐..”说完,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卸下所有伪装,伤心得红了眼眶。
这时候,谁也没注意到虚掩的门缝外闪过一道纤细瘦小的影子,驻留两秒,看清楚陌生人的样子,她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第10章
次日,这是一个大晴天。
太阳破雾而出,阳光透过窗扇纷纷扬扬洒进屋。
荣湛起晚了十分钟,加快洗漱的速度,赶在六点半之前出门。
他沿着环海公园的跑道一直向前,片刻后,他看见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早晨的海边尤为宁静,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沙滩,发出舒缓的节奏,有几对中年夫妇手牵手走在沙滩上,荣湛脱了鞋子,跟随他们的脚步,直到看见路边的自动售卖机,他才回到人行道。
买了一瓶苏打水,喝水的时候,荣湛忽然想起昨晚的事。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回家的路途中,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家门,一睁眼就在床上了,难道是刘逊好人做到底把他扛上楼?
如果真是这样,未免睡得太死了。
不管怎么样,他管严锵要了刘逊的联系方式,决定道谢。
严锵很快把手机号复制给他,他也复制到通讯录直接拨了过去。
道谢变成道歉,人家刘逊还没起床呢,接到他的电话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有紧急任务,吓得在床上表演鲤鱼打挺。
“啊?荣博士,”刘逊搞清楚状况后第一时间清了清嗓子,“早上好,我以为是队里的人呢。”
荣湛的笑容里带点歉意:“我的错,忘记看时间。”
“没关系,您有什么吩咐吗?”
“打电话是想为昨晚的事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刘逊发出憨憨的轻笑:“应该的,您太客气了。”
“我好像没比你大几岁,”荣湛友善地提议道,“不如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或者你认为顺口的称呼,反正别在称您了。”
“好的!”刘逊的心情一下子舒畅,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不少,“荣博士也不用跟我客气,更不用特意打电话道谢。”
荣湛开玩笑地询问:“我是不是挺沉的,辛苦你了。”
他比刘逊高半个头,身材也比对方健硕,想必把他扛上楼是一件费功夫的事儿,幸好他住的公寓很便捷。
“哦,还好还好,”刘逊没太听懂他的意思,刚睡醒的脑子还有点乱哄哄的,“没有啦,荣博士很好,一路都很安静。”
只是他们分别的时候,荣湛气场突变,看上去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连一句“晚安”都没回应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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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荣湛在咨询中心接待完一位来访者,吃过午餐,他和欧阳笠一起前往警局处理公事。
他约了重案组的探长和检察官办正事,欧阳笠则是为了看帅哥,听说警局新来一批警员,一个赛一个的鲜。
很幸运,他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警察局在室外开大会。
领导站在台阶上讲话,下面是整齐有序的年轻警官,面孔十分稚嫩,应该是传闻中刚刚上岗的初级警员。
欧阳笠的视线在一排排新人脸上扫过,拽一下旁边的荣湛,满意地说:“可以啊。”
荣湛低笑道:“色女。”
“羡慕?你想色色不起来,”欧阳笠话里有话地感慨,“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走吧,检察官在等我们。”
荣湛轻拍助理的肩膀,指向市局大楼。
去重案组之前,荣湛先抽空到非常规调查科找严锵。
近期实在太忙,组里刚侦破两起特殊案件,今天又接到凶杀科转来的悬案,之前提到的脑部扫描图,严锵才空出时间亲手交给荣湛。
确实是‘见不得人’的行为,严锵把扫描图装在重要证物保密文件袋里封死,偷偷摸摸地给荣湛,当着别人的面说句:“辛苦博士了。”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荣湛不禁好奇,这个大脑扫描图的主人到底是谁。
往重案科走的途中,严锵跟在身边,两人边走边聊。
荣湛问:“这件事急吗?”
严锵道:“能快尽量快点。”
荣湛不敢打包票:“我也说不准时间,毕竟江院长太忙了。”
严锵表示理解:“明白,你帮我催着点,我等你消息。”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重案组的办公区。
挨着科室的休息区,欧阳笠正坐在沙发上看资料,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瞥一眼。
她长得出挑,一头乌发,总是穿着潮装风风火火,一点不符合咨询中心佳人的形象。
严锵和她见过几次,算是熟人,笑着打招呼:“你咋来了。”
欧阳笠倒是不避讳:“看帅哥。”
严锵指着自己,不可思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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