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紅桃九
他向男人放狠话,扬言要去找别人,放在以前,对方早来收拾他了,他都做好三天不下床的准备。
说是狠话,其实就是一种暗示,他想要男人,哪怕他又菜又爱玩。
钟商热衷于挑战新鲜事物,就算某件事他不擅长,只要喜欢就会一再尝试。这个特点也存在于性生活方面,在床上他也是闹的最欢怂的最快。
他喜欢哥哥,喜欢哥哥是猛男,可每次坚持不了多久便想逃,逃不掉的就乖乖挨C,然后不长记性,下次接着挑衅,如此循环往复。
零点整,无事发生。
钟商感觉两只鼻孔在喷火,整个人被失落和愤怒的情绪攫住,他像被甩的可怜虫,脑子一热冲进地下收藏室,举起那瓶希拉兹酒,咕咚咕咚干掉大半瓶。
出来后,有些醺醺然。
他看眼表,觉得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于是打电话叫来司机接人。
半个小时后,钟先生现身彩虹区一家高档酒吧,他让人清场,自己独占一整个吧台和酒屋。
调酒师调完三杯威士忌推到他跟前。
周围没有讨人厌的嘈杂声,空气里流淌着节奏舒缓的音乐,钟商感觉心里好受些。
他执起杯子轻晃,眸光朦胧晦涩。
三杯威士忌很快下肚,他要来一整瓶威士忌和一沓苏打水,然后对调酒师说:“谁也别打扰我。”
厚厚的门被关上,仿佛隔绝一切纷纷扰扰。
钟商喝了半瓶威士忌,眼尾泛着红,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可他真的很想他。
恍惚中,钟商翻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找到那个人的头像。
他凝神细看,将备注改成‘爱马人士’,傻笑两声,又改回‘荣湛’,看见这个名字,钟商感觉视野有点模糊,鼻腔涌上一股酸涩,他用纸巾擦了擦眼睛,然后把备注改成‘哥哥’。
他开始在聊天框里胡乱打字,瞎嘞嘞,打完又删掉,最近他经常这么做。
[哥哥,哥哥~]
[你睡了吗?]
嗒嗒嗒,全部删除重新编辑。
钟商像个小孩一样趴在吧台上,手机举到眼前,抿着嘴巴敲字:[哥哥,我想要了。保证不咬,我就舔舔。]
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小玩笑,拇指一哆嗦,‘唆’的一声发送成功。
“啊啊啊卧槽卧槽!快快快...”钟商的酒瞬间醒一大半,疯狂按着手机屏幕,他想方设法的撤回,紧张到第一次没成功,耽搁了几秒才把那条消息撤回。
钟商也是够倒霉,平日里的荣博士没有刷手机的习惯,那条消息弹出来的时候,偏偏赶在博士用手机查资料。
一字不落,统统落入荣湛眼中。
荣湛看着被撤回的聊天框,心想:睫毛怪是被什么东西俯身了吗?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名片,拍照给钟商发过去:[这位治疗师是我同学,曾帮助多名性瘾患者脱困,口碑良好,值得信赖。]
钟商呆呆地盯住这条消息,耳根子火烧火燎。
既然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就玩点更大的。
酒精又一次占领高地,钟商破罐子破摔,快速敲字:[医生治不好我的相思病,唯有JB解千愁。]
又骚又拽,完美契合欧阳笠的初次评价。
发送完,钟商把手机屏幕扣在吧台,决定逃避。
酒屋厚厚的门被人推开,闪出一道身影,携带不可名状的气息。
听到动静的钟商脑袋一扭,心跳微快,有点不可思议。
黑影移动的速度缓慢,似乎不太方便,慢慢置身于明亮,炽白灯光下,露出一张好看的脸。
钟商涌起无限失落,别开视线凉凉道:“你怎么来了。”
祁弈阳拄着手杖,拖着打石膏的脚靠近吧台,废了一会功夫才坐到椅子里,他歪头寻找钟商的视线,轻呵一声:“看见是我,你好像很失望。”
钟商在他脸上审视数秒,嘴角勾出的弧度喜怒难辨:“那件事儿还没完,我要是你,会低调一点。”
“怎么,还真生气了?”祁弈阳故作一副受伤的模样,“拜托,我们才是好哥们儿,你为了一个断交十年的人跟我置气,不值得。”
闻言,钟商脸色瞬变,似乎被触到雷区,锐利视线直逼对方的眼睛:“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值与不值,你说的不算。”
祁弈阳不以为意,很淡地嗤了声:“少爷,你是不是对他很感兴趣,想睡他?”
这话传到钟商耳里,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他倦淡地撩眸子,执起杯子抿一口酒,拒绝回答。
“唔,看出来了,不感兴趣,”祁弈阳低头为自己倒酒,垂着的眼眸射出阴鸷的光,“说实话,我本来对荣湛无感,不过周日在马场相遇,我近距离观察他,发现他的外形真的极品,你知道我为什么撞他吗?”
说着,祁弈阳逐渐朝钟商的耳畔靠近,音量越来越低沉:“因为我就是想撞他,最好有一天能撞到他的身体里。”
钟商捏着杯子的手指紧绷,转头对上祁弈阳诡谲带笑又挑衅的眼神。
祁弈阳操着那口意味深长的调子继续道:“他瞧我一眼,我就硬了,后来他救了我,你说我要不要用这个借口以身相许?”
空气霎时凝固,双方用眼神交流几秒。
下一刻,钟商撂下酒杯,以闪电般的速度扣住祁弈阳的后脑,直直往吧台上撞。
额头磕在大理石,祁弈阳当场闷哼,感觉天旋地转,但没有还手,也没有逃离。
“嘶..”他倒吸口气,捂住脑门呻吟,“操..真狠呐。”
钟商漆黑的眼投下两道目光,冷淡而恣意:“你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绝对弄死你。”
“你承认了?”祁弈阳换上副冷笑的嘴脸,“钟商,你一直在想他。”
钟商喝掉杯里剩余的酒,站起身,一脚踹向祁弈阳的小腿。
“哐当”一声,祁弈阳猝不及防倒地,俊脸扭曲一瞬。
“我的事你不要插手,”钟商慢悠悠整理衣着,自上而下地审视,“你听好,我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以后碰到荣湛,你最好绕路走,我是很认真的在提醒你。”
祁弈阳强忍着痛慢慢说:“我心里想什么,你不知道吗?”
钟商冷漠且不耐烦:“我不想知道。”
祁弈阳彻底沉下脸,用袖口擦拭钝痛的额头,眼里闪过一抹落寞。
钟商抽几张纸巾扔过去,而后转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很好奇,他回过头一本正经地问:“祁弈阳,你是不是看他斯斯文文的,认为他很好欺负?”
祁弈阳掀起眼皮,神色灰暗一动不动。
钟商扫一眼对方裹着石膏的小腿,嘴边滑过笑意:“你要庆幸是我,如果被他听见,你下半辈子都要靠轮椅度日。”
他不是在开玩笑,又补一句:“他能把你折成五节棍。”
祁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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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天,严大队长找上门。
荣湛热烈欢迎,利用一上午时间准备食材,这次时间不赶,他向好友展示了自己的烹饪技术。
端上桌的四道菜,都是严锵喜爱的中餐。
“荣博士就是够义气,知道我是东北人,特意做了一道北方菜,”严锵伸手一比画,“难为你要陪我吃咸口了,这是什么,酸白菜吗?”
“小白菜,尝尝酱骨架,”荣湛推荐,“我从朋友那里学来的,你评价一下。”
“必须,不过我穿的..”严锵扫一眼自己的打底衫,“新换的衣服,晚上接儿子,蹭脏就不好了,我洗个手,要不你给我找件衣服换上?”
荣湛没动,面带浅笑,静静地注视严队长。
两人互视几秒,似乎一眼就能看透彼此在想什么。
“严队,你是想看一眼我那件黑外套吧,”荣湛直接戳破,“我可以拿过来给你,不放心,可以去我的卧室。”
严锵一点不尴尬,笑着摆摆手:“不用看,我知道这不可能。”
不止荣湛记得那道口子,严锵也记得。
“监控里的那个黑衣人已经排除嫌疑,”严锵语气笃定,“罪犯在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毛发,依照这种谨慎程度,他是不会走这条路,别墅后面最起码有两条小径可以避开监控,我之所以对黑衣人感兴趣,是想着他有没有可能提供点有用的线索。”
荣湛垂目思考:“可以到附近走访一下,说不定是别墅区的住户。”
“看着不太像,”严锵莫名抛过去一个揶揄的眼神,“这人捂得那么严实,深更半夜不睡觉瞎溜达,你要说晨跑也太早了点,很像私会情人,也不怪我怀疑他,但是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谁还没点私生活呢。”
荣湛不语,为两人杯中倒了半杯饮品。
他把杯子推过去,淡定地看着队长表演。
“哎..现在的人,压力都大,”严锵露出牙疼上火的糟心样,“我认识一个骨科医生,他就是,上班的时候特别严肃,下班之后就很疯狂,竟然去夜店跳钢管舞,好多人迷恋这种双面人生,尤其是年轻人。”
荣湛挑眉浅笑:“严队也很年轻啊。”
“嗐,”严锵抓起筷子开吃,“我赶不上潮流了,但是尊重,理解。”
“行了,你换身衣服吧。”荣湛指了指队长穿的新衣服,起身走出餐厅。
没一会儿,他拿回来一件T恤。
严锵利落地换装,关于‘潮流’的话题就此终止。
两人边吃边聊案情。
昨晚 ,媒体走漏风声,爆出富人区性侵案,受害者没有公布,但报道题目标着‘富二代’这样的字眼。
一时间,网上掀起千层浪。
严锵想通过网络找找线索,翻了半天帖子,有些理解那些受害者为什么保持缄默。
针对这场恶劣性侵案,吃瓜群众们没把受害者当成受害者,反而成了调侃对象,编了一大堆好笑的段子,甚至有人留言感谢行凶者,终于有侠义人士惩治这帮纨绔子弟。
网友很快为罪犯取了一个绰号——采菊大盗。
“这下好了,本来就不愿意配合,现在舆论闹得厉害,医院躺着的受害者见都不见,”严锵感到愤怒又无奈,“还有那个泽也,他真是要气死我,我把案件过程叙述给他,资料什么的都传给他,踏马的他只回我两句话。”
荣湛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什么话?”
严锵掏出手机,直接把短息给他看。
泽也:[物业维修工,一周之内会继续犯案。]
“看见了吧!”严锵努力压着脾气,“什么都没解释,就这么下定论,他真当自己是福尔摩斯。”
“恭喜,终于找到一个比你还不守规矩的人,”荣湛仔细琢磨一会,“他说的有道理,排查了吗?”
“当然,”严锵不情不愿道,“物业将近有一千名员工,维修和管理员有七十人,经过排除锁定三名嫌疑人,其中两个都有过偷窃史和儿时被虐待的经历,比较麻烦的是,就算有嫌疑人也没有任何证据,每个人都提供了不在场证明,我们连搜捕令都申不下来,只能例行问询就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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