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 第66章

作者:星渐层 标签: 恋爱合约 甜文 轻松 日常 先婚后爱 HE 近代现代

包厢陡然变安静的同时,岑康宁的声音响起:“他是什么人,用不着你来评价。”

作者有话说:

[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宁宁钊钊祝大家新年好,新的一年要身体健康,快快乐乐哦

(今年年三十,加更一章,会一起发出来,大家直接向后翻就行)

第39章

岑康宁不该开口的。

他知道。

在这个家里的时候,他永远应该成为一个哑巴。

因为他是罪人,是忽然之间改变了黄家所有人生活的元凶。

因为他的缘故,黄光远不能够拥有一整个房间;因为他的缘故,每个月娟姨要去超市多买好几斤米。

因为他的缘故就连家里的洗衣液消耗都大了一些。

所以岑康宁应该乖乖成为不说话的哑巴。

对黄家人所有的指责全部都逆来顺受,一切不幸福不开心的原因,都可以来责怪他。

可是,这又跟祁钊有什么关系呢?

岑康宁不想听到有人指责祁钊。

首先,自然是因为祁钊没有对不起在座的任何人;

其次,因为祁钊是岑康宁活到这么大,对岑康宁最好的一个人。

祁钊给岑康宁买了新衬衫。

给岑康宁换了新手机。

还给岑康宁买了新电脑,制冰机,空气炸锅,等等的一切。

岑康宁知道,这些东西对于祁钊本人来说,只是最微不足道的给予。

可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却构成了岑康宁如今所拥有的所有。

黄晓媛凭什么来指责他?她又对他了解多少?

所以,岑康宁不后悔开了口。

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看着桌上因为自己第一次反抗而感到讶异的所有人,一字一顿地说:

“他跟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不要随便评价他。”

说罢转身,暂时离开了这个包厢。

身后响起各种声音,指责的,气愤的。

岑康宁却已经全然无暇顾及。

他自顾自地走出包厢,走到走廊的尽头处,推开门,感受着室外灼热的空气。

正午的太阳强烈地灼烧着他。

岑康宁感到自己正在成为一根蜡烛,要被烧化了。

然而被燃烧殆尽的前夕,很忽然地,岑康宁想起今天早上出门前在公寓里发生的事情。

因为是周六的早上。

所以祁钊也在家。

祁教授一如既往地吃着他的健康早餐,顺带对岑康宁的早餐进行日常点评。

“蛋白质跟脂肪都超标。”

岑康宁很轻的哼了一声,一边啃着自己的隔夜大鸡腿一边说:“你懂什么,这叫高蛋白饮食。”

祁钊不懂,只是顺势推销自己的茶叶。

“也许你会希望喝一杯碧螺春解腻。”

祁钊道。

岑康宁一听,立刻心头警铃大作:“不要,我不喝茶,你不许去仓库里拆茶叶。”

祁钊:“……唉。”

很微不可闻地。

祁教授叹了口气。

岑康宁觉得好笑,看来小仓库里的那些东西真成了祁钊的心腹大患。无所不能的祁教授,在这时候也吃了瘪。

不过岑康宁很好奇:“钊哥,你不能把茶叶带去你的办公室吗?谁去办公室找你的时候,就给他们倒一杯茶,不是很容易就消耗掉了?”

然而祁钊在短暂思索后拒绝了他这个提议。

“不行。”

祁钊认真道:“我不能让人在我的办公室停留超过两分钟。”

岑康宁不由得讶异:“啊,两分钟够做什么呀?”

祁钊:“够做很多事情,指出他们的论文错误,制定下一步的实验顺序,以及拒绝他们的闲聊邀请。”

岑康宁:“……”

还真是,够做好多事情。

但他还是有点好奇:“钊哥你不爱闲聊吗?”

祁钊:“嗯。”

岑康宁:“那你现在跟我闲聊是什么感觉?”

祁钊看了眼手表:“两分钟到了。”

岑康宁:“?”

岑康宁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祁钊已经把自己面前的早餐全部解决干净,并且解开了自己的手表扣。

通常这个举动意味着。

祁钊要换上运动手环,开始健身了。

自然,跟岑康宁的闲聊就到此为止,两分钟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岑康宁登时有些郁闷,戳着盘子里吃到一半的鸡腿,说:“不能再多聊一分钟吗?”

祁钊:“可以。”

岑康宁还没来得及高兴,祁钊说:“作为交换,你要再吃一次鲍鱼。”

岑康宁:“……”

后来岑康宁让祁钊滚蛋了。

宁肯跟祁钊一整天都不说话,也不打算去拆他可能要上万块钱一盒的茶叶,或者是吃上千块钱的干鲍鱼。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只是很小的事情,日常生活中最普通不过的无聊小插曲。

甚至细究起来的话。

好像双方也在隐隐做着对抗,某种较量。

但为什么不会觉得心情不好呢?

甚至此时此刻回想起来的时候,会觉得好轻松,好想笑。唇颊两侧的肌肉似乎变得不再受控制一般,微微的扬起。

被烧尽的蜡烛也仿佛有了第二次生命一般。

甚至岑康宁想。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好像真的宁可跟祁教授在早餐桌上吵一辈子这样的架,也不愿意回到包厢里,跟黄家人吃只需要两小时的宴席。

不过这世上的事情总是无法两全其美。

岑康宁既然已经额外的品尝到了巴掌那么大,很鲜口感很醇厚的鲍鱼。

那么作为代价。

命运让他接着去打扫宴席上的边角料蔬菜,也不是全无道理。

包厢内。

黄家人的话题只是停滞了一瞬间,瞬间后,又重新燃起。

对于岑康宁忽如其来的反抗,反应最大的自然是被正面直怼的黄晓媛。

“岑康宁疯了吧?”

黄晓媛感到不可思议:“他才嫁出去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黄晓玲听到这句话觉得不太高兴,因为认为黄晓媛可能是在对自己含沙射影。

不过,比起黄晓媛,黄晓玲显然对岑康宁有更大的怨气。

“我看他多半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黄晓玲提起早上的事情,愤愤道:“我让他过来接我们,他现在理都不理。”

许邦德一听这话很是心疼:“那你们怎么过来的?”

黄晓玲说:“公交车啊,还能怎么过来?”

许邦德顿时义愤填膺:“太不像话了,待会儿等小宁回来,我得好好说说他。怎么能让你们母子三人挤公交车过来,孩子还这么小,万一摔了怎么办!”

黄晓玲深以为然,说:“是该说说他了,不能嫁出去了就忘本。当年要不是我们家人好,谁愿意养他,一个父母全死了的小拖油瓶。”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一家之主黄军总是很沉默。

如果细究的话,还会发现那种沉默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些类似于愧疚、懦弱的难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