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养 第28章

作者:凉凉生 标签: 甜宠 HE 竹马 近代现代

“所以哥哥你的屁股跟你的头发一样,我不能摸对吗?”岑道州问。

“是。”喻挽桑说,“方便说一下你当时为什么会这样想吗?”

他好及时规避这种容易把岑道州带入歧途的情况。

岑道州裹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脑袋上被冻得起霜的头发开始变软,喻挽桑拿了一个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当然是因为哥哥太可爱了,所以没忍住嘛。哥哥的屁股很翘,看起来像桃子,我有点好奇那是什么手感,想要摸一下。”岑道州老实回答。

头发半干,岑道州把脑袋缩进哥哥的被子里,喻挽桑把他整个人从被子里像剥香蕉一样剥出来:“以后不准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也不能摸我的屁股,更不能对我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喻挽桑在给岑道州打预防针,坚决地护卫自己最后的底线。

岑道州抬起头,因为感冒而鼻塞,他吸了下鼻子:“知道了,不过奇怪的事情具体是指什么?哥哥你说清楚,我才能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

没有经过茶毒的小少爷,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喻挽桑却不想成为在这张白纸上作画的人。

“以后你就懂了。”

“你不能教我吗?为什么你可以教我数学,却不能教我这个?”岑道州问。

小少爷生着病,身上的睡衣是毛茸茸的那种,特别保暖,他脸蛋因为发烧而有点红,头发蓬松而乱,可爱得像一只刚变成人类的狸猫。

喻挽桑:“笨蛋才会让别人教这种事。”

“那我是哥哥的笨蛋好了,哥哥教我。”岑道州扯了下喻挽桑的睡衣袖子,笑着说。

这个晚上注定难眠,喻挽桑把自己的屁股面对着墙壁,选择和岑道州面对面睡。他誓死保卫自己屁股的尊严,屁股神圣不可侵犯。

岑道州趁着喻挽桑睡着,坐起来,偷偷戳了一下哥哥的屁股。嗯,是软的,他又戳了一下自己的屁股,也是软的。其实没有区别。

他解了疑惑,也没觉得特别不好意思。班里男生之间互相比大小都是常事儿,勾肩搭背的也多,只是他们都不带自己玩儿。

虽然岑道州感觉他和喻挽桑的两个屁股没有什么区别,但他还是更喜欢哥哥的屁股。

第27章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跟之前一样,早上六点起床去食堂抢饭,吃完早餐后再去教学楼上课,一直要到晚上九点才能从教学楼出来。

澡堂关得很早,主要原因还是担心太晚洗澡天气会很冷,怕学生在从澡堂到宿舍的路上出意外。

岑道州在楼下等喻挽桑下课。天太冷,他围了哥哥的围巾,他的围巾落在了宿舍,哥哥今天早上特意给他把围巾送过来的。

陈封从隔壁教学楼下来,化学补习班已经下课,陆陆续续有人出来。陈封一见岑道州,就走过来,浑身跟没骨头一样倒在岑道州身上:“好累!我这辈子从没觉得两个星期可以这么长。”

岑道州好心地接住陈封:“那今天晚上你来我宿舍吧。”

陈封护住自己的胸口:“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儿?让我去你宿舍干嘛?”

岑道州说:“窜寝,被总教练抓住了,直接淘汰。这样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下午你就可以到家了。”

陈封哭唧唧:“小少爷你好歹毒,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天使,结果你现在简直就是恶魔。你知道我每天在宿舍楼下看到淘汰名单都有多害怕吗?”

这会儿,数学竞赛培训班也下课了。竞赛组的教练拿着卷子从连廊走到办公室去。喻挽桑跟着人群下来,岑道州见了他,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扑过去抱住他:“哥哥!哥哥!今天累不累?我帮你拿书包,杯子也给我。”

喻挽桑没把书包给他,只把保温杯递给了他:“拿杯子就行。”

他给岑道州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围巾,动作熟练。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同样的事儿,才练就这样熟练的动作。

岑道州拿着蓝色保温杯,脑袋凑过去,挨着喻挽桑,像金毛小狗一样。两个人冒着风雪朝人少的白杨树下走,岑道州走得快,嘎吱嘎吱踩着雪,跟玩儿似的,刚走两步就摔了个屁股蹲。喻挽桑站那儿,双手插兜,笑出声。

岑道州朝他伸手:“哥哥我屁股疼,拉我一把。”

喻挽桑矜持地伸出手。岑道州裹了一把雪,抬手丢在喻挽桑的脑袋上:“玩儿打雪仗吗?”

喻挽桑没有生气,而是揉了揉他的脑袋:“别闹,还想再发烧是不是?”

岑道州站起来,笑容明媚,春天仿佛短暂降临,让人心情愉悦:“哥,你这次数学测验是不是又是第一名?”

喻挽桑点头。

文桦跟简昕泊也出来了。陈封立马跑到简昕泊身边说:“我靠,我看见天使了!”

简昕泊用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你今天学傻了?”

陈封指着向喻挽桑撒娇的岑道州说:“你不觉得小少爷撒起娇来真的很像天使吗?男孩子怎么做到这么可爱的?我受不了了,刚才他还让我直接淘汰来着,太损了。”

为期两个星期的集训,很快就迎来尾声。这次的集训强度很大,光是每天的淘汰流程,就已经淘汰了接近二分之一的人。

最后成功通过考试进入决赛的,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喻挽桑不出意外地拿到决赛参赛资格,简昕泊的出营考试恰好高了分数线一分,也成功拿到了参赛资格。岑道州也成功晋级到决赛,出营后将作为省份代表参赛。

文桦和陈封都失败了。

被大巴车送回学校,车上不免有些沉默。大多数人培训了两个星期,每天胆战心惊害怕被淘汰,也浪费了期末考试前的黄金复习时间,却没能取得理想的结果。

沈夏的数学成绩本来不错,但放到这群几乎可以称作是数学天才的少年中来说,就不够看了。他以一分之差落败,失去了决赛的参赛资格。

他们回到一中是下午,恰好赶上最后一节课。

姜其柯看见岑道州跟沈夏回来了,就跟看见凯旋而归的英雄一样。他缠着岑道州问结果。

岑道州自得地说:“你爸爸我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实力,要颜值有实力,怎么会失败?”

他把竞赛组委会的名单给姜其柯看。姜其柯简直五体投地:“爸爸,不,小少爷你也太牛了!关键是你实力、背景和颜值都有了,上帝给你关的一扇窗到底在哪里?”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班里的人都围过来恭喜岑道州,有的询问岑道州集训基地是怎么样的,还有的人干脆想要找岑道州借集训时候的笔记看。

张泽看着岑道州到底英语笔记,直呼:“我以为我看了笔记就能学得懂,没想到笔记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终究还是我错付了。”

姜其柯最近报了补习班,就打算在期末考的时候大展身手。他从岑道州那里借来了喻挽桑的数学笔记,看了两眼,决定安心当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学渣。

岑道州前面坐的是沈夏。有同学过来找他时,沈夏就会被围住。岑道州怕他不好受,就跟同学说晚点再聊。

周围的人散开。岑道州戳了戳沈夏的后背,把喻挽桑留给他的酸奶递给他:“你要喝吗?”

沈夏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给我酸奶?”

岑道州说:“想给就给了,能有什么为什么?”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看着沈夏太可怜了。扪心自问,如果是他自己在这次集训中落败了,他可能会去找哥哥求安慰。

沈夏没有哥哥,在这个班级里,沈夏甚至没有太过熟悉的朋友。

“我哥哥书包里还有酸奶,我放学后就能找他要。你喝吧。”岑道州说。

沈夏从小少爷的眼神里,貌似读出来一点:你没有哥哥,你好可怜。

放学后,喻爸爸开车来接他们。等他们进来车里后,喻爸爸对喻挽桑说:“你妈说两个星期不见你,给你做了一大桌子菜。你回去后多说几句话哄哄她,让她高兴高兴。”

他接着说:“白灼虾是我做的,这道菜你少夸,容易让她不高兴、”

喻挽桑说:“知道了。”

岑道州凑过来,说:“叔叔,我能去你家吃晚餐吗?姨姨做的饭菜很好吃,我也可以夸夸。”

喻爸爸一脚油门,把车驶入车流中:“你爸妈请了一个做粤菜的厨师到家里来,今晚要给你做正宗地道的粤菜吃。你要来我们家,你爸妈该难过了。”

“这样啊……”岑道州失落地说,“要是我是叔叔你家的小孩就好了,我不想吃厨师做的饭菜,他没有姨姨做的好吃。”

喻爸爸哈哈大笑,小少爷有时候表达感情的方式直白得让人喜欢:“现在都还没吃呢,你就知道人家做得不好吃了?”

“就是比不过。”他笃定说。

喻爸爸说:“你要是女孩儿,以后说不定还真能成我们家的小孩,可惜了——”

喻挽桑秒懂,然后止住了自家不靠谱老爸的话茬:“他还不懂这些,你不要说。”

“你怎么跟老古板一样?这也不让小少爷知道,那也不让小少爷学。”喻爸爸纳闷了。

同样是十二岁大点的孩子,自己家的就成熟得什么事儿都能扛,都不用自己多操心的,小少爷就完全相反,甚至连谈恋爱这种事情都懵懵懂懂的。

这可不行,虽然早恋要不得,但该懂的还是得懂。

他得跟岑先生提一句,别等小少爷成年了,还跟小孩儿一样,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事儿。

竞赛是在期末考的前两周。岑道州和喻挽桑分别去了两个不同的考试场地。虽然离得很近,但他们基本见不了面。

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在颁奖的时候。

喻挽桑得了金牌,而岑道州没有拿到名次。

回程的大巴车上,岑道州异常沉默。努力了这么久,他连领奖台都没能站上去。赵晴作为竞赛组的教练,一直在陪着他们参赛,直到他们完赛。

数学组的同学在另外一辆大巴车上,由汪洋带领。

赵晴看见岑道州一直望着窗外,心知这个事事顺利的小少爷今天受到了打击。

“有时候,结果往往不是最重要的,你能够走到这里,就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幸运。说实话,一开始我和你们的总教练一样不太看好你,我担心你承受不住压力,临场发挥会有问题。”赵晴说,“你们总教练周萍萍老师却说,‘那小孩儿看着娇气,实际上挺能抗事儿,自己发烧了一声不吭地扛过去,家里有钱有权却能狠得下心来参加集训,性格不错’。”

岑道州看着赵晴。

“你别看你哥得了金牌,他考试的时候直白地跟老汪说,自己压力大。吓得老汪赶紧问他,‘你要怎么才能缓解压力啊?’他说,‘你让我见一眼我弟吧,我想他了’。”赵晴绘声绘色地学着汪洋讲话,“你参加比赛那天,你哥偷偷来看过你。他看了十分钟就走了,他怕影响到你,就让我别跟你说。”

岑道州的心情渐渐好起来,他对赵晴说:“谢谢老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把赵晴给整乐了,这群初中小孩儿都不怎么好管,天天调皮捣蛋,没想到这群小孩儿里还出了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晚上,岑家两口子包了一家当地的私房菜馆,给喻挽桑庆祝,顺便也安慰安慰自家儿子。对他们来说,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岑家家大业大,孩子学习好只是锦上添花。就算岑道州这辈子考不上清北大学,岑家两口子也觉得没什么,只要岑道州活得开心就好。

岑道州特意穿了身白色小西装,还打了领结。喻挽桑也被迫让自家老妈给逼着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

“哥哥,我妈咪说饭后我们两家人一起去拍合照,你一定要跟我站在一起嗷。”岑道州说。

饭桌上,喻挽桑用公筷给小少爷夹了一块鱼肚:“好。”

“姜其柯说他考试考到年级千两百,他妈会给他奖励一台游戏机,如果我这次期末考试考到年级前十,哥哥你会不会给我奖励?”

“会。”

“什么奖励,可以让我摸一下你的——唔——”岑道州的话被喻挽桑的手堵住。

喻挽桑耳根都红了,他没想到岑道州还惦记着摸他屁股这件事:“吃饭,不许说话。”

岑道州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连说摸一下哥哥的头发都不被允许。吃完饭,岑妈妈问岑道州要不要再来一份甜品,岑道州委屈地看一眼喻挽桑,不肯说话。

喻挽桑点点头,他才开口:“妈咪,我要两份布丁,一份给哥哥。”

岑妈妈看着自己儿子跟小狗一样听外人的话,已经心碎成很多瓣了。

她偷偷和自己丈夫说:“咱儿子是不是不能要了?他都快当鱼鱼的小舔狗了,我一想到我那帮子老姐妹知道了得怎么笑话我,我心里就不得劲。”

岑爸爸比自己妻子想得更通透。人家笑话的原因无非是,喻挽桑是保姆的儿子,自己家的儿子却这么听一个保姆儿子的话,不免丢脸。

这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非常丢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