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生
小孩子的力气小,咬人也不疼。
岑道州被咬后,就咯咯咯地笑。
喻挽桑鼓着腮帮子,用力去咬:我让你笑!小崽子,谁让你天天咬我的?
岑道州以为喻挽桑在和他玩游戏,还把自己的兔耳朵帽子塞到喻挽桑手里。
在岑道州十个月大时,他终于会说话了,第一句话既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鱼鱼。
这可把岑家的两口子给气着了,自家儿子果然是个外向的,不中留的。
“就知道鱼鱼,成天都缠着鱼鱼玩,你啊你,没出息。”岑妈妈轻轻地戳了下自家儿子的额头。
岑爸爸说:“孩子还小,他哪儿知道什么。每天听人喊鱼鱼,就学会了。你跟小孩子吃什么醋。”
岑妈妈依偎在岑爸爸怀里:“我天天在这小子身边教他喊妈妈,他也没学会啊。”
“咱孩子外向,向着外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岑爸爸无奈地揽着自家娇妻。
“鱼鱼也不是外人。”岑妈妈说,“咱儿子从小就知道给自己找个伴儿,这聪明劲儿也不知道随了谁。要是鱼鱼是个女孩儿就好了,以后这两个孩子长大了,就让他们在一起,这样媳妇儿也是知根知底的,多好。”
“你净操这心,州州还不到一岁,你就开始想他结婚的事儿了。”岑爸爸说。
岑道州学会说话后,特别喜欢说鱼鱼。
他要吃奶了就要喊鱼鱼,要拉臭臭了也要喊鱼鱼,甚至要别人抱起来散步了也要喊鱼鱼。成天嘴里都只会那俩字儿,这可把岑家两口子急坏了。
喻挽桑也会说话。岑道州一喊鱼鱼,他就说走开,后来岑道州说得多了,他就翻白眼,无奈地任由岑道州黏过来。
黏人精,你就可劲儿黏吧,谁能有你会黏人?
第3章
在四岁以前,两个小孩儿都一块儿在岑家的别墅里生活。岑道州已经能够很流利地说话写字,跟个小话痨一样,成天缠着喻挽桑喊鱼鱼哥哥。
偏偏“哥哥”两个字,他故意说不清楚,总喊“锅锅”。
喻挽桑不想和岑道州一起生活,所以成天都想要劝自家爸妈搬出去住。他穿着小袜子,踩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抱着自己的一大堆熊娃娃和兔子布偶,在门口垒起一道“高墙”。
大人可以穿过这道“高墙”进来,岑道州却很难进来。
不是喻挽桑笨,而是他只能通过这种法子来阻拦岑道州。他吓过岑道州,骂过岑道州,也用过椅子来堵岑道州,偏偏岑道州都当自己在和他玩游戏。
喻挽桑四岁生日那天,老喻被放了一天假。
喻妈妈头天早上要给喻挽桑洗澡,喻挽桑穿着自己的小拖鞋,就跑进浴室,把门反锁,坚持要自己洗澡。
“鱼鱼还害羞了,这么小就要自己洗澡。”喻妈妈感慨地说。
老喻一边把中午剩下的米饭热了一下,倒在自己碗里,一边对自己媳妇儿说:“男人就要早点有担当,早点自立,这是好事。”
等鱼鱼出来了,他用毛巾边擦自己的头发边走出来。
喻妈妈说:“鱼鱼你怎么用州州的毛巾?”
喻挽桑瞬间石化在原地——
怎么办?!
他不干净了!
他用了那个小奶包的毛巾!
岑道州断奶特别晚,性格也跟软包子一样,爱喝奶,还老乳糖不耐受,还尿床,自己睡觉还会尿裤子。
喻挽桑烦死他了。
偏偏每次真要他远离岑道州,对岑道州不管不顾,他又做不到。岑道州出了事喊哥哥的时候,他跑得比谁都快,哄好后,他又不管了,等着岑道州黏过来。
岑道州经常在喻家住,所以喻家两口子买东西都会买双份的。双份的可爱动物图案瓷碗,双份的同款毛巾,双份的同样牌子的牙膏,还有双份的同样款式的睡衣。
喻挽桑特别想要把毛巾帕子丢地上,但他始终没这么做。
“诶,老喻,州州有一段时间没来找咱们鱼鱼了吧?咱们鱼鱼是不是失宠了?”喻妈妈开玩笑说,“要是鱼鱼失宠了,咱们就得回去住小房子了。说真的,住了这么多年的别墅,一下子让我回到小房子住,我还真不习惯。”
老喻生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又不是卖儿子才住得起这个房子。”
喻妈妈爱说实话:“当初可不就是小少爷看上咱们鱼鱼,我们才能跟着鱼鱼住进岑先生家里啊。”
一生都要脊梁骨的老喻气得脸红:“那是岑先生为了让我们工作方便点,谁说是看在咱们儿子的份上?”
喻妈妈朝还在石化中的儿子招招手:“儿子过来,快看看你老爸,他嘴硬得跟石头一样。岑先生跟他说句客套话,他还当真了。否则人家家里这么多干活儿的,怎么就我们这一家子搬了进来?”
喻挽桑乖乖朝自己妈走过去,任由妈妈拿了帕子给自己擦湿头发。
“妈妈,我想要搬去小房子。”喻挽桑说。
“呸呸呸,别听你爸胡说八道,小房子哪里好了。”喻妈妈说。
喻爸爸也喜欢大房子,主要是住这里方便,他不爱折腾。
喻挽桑见说服不了自家爸妈,只能老老实实地抱着自己的小碗吃饭。饭刚吃完,门铃就响了。
岑妈妈牵着自家儿子上门。岑道州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他的眼神落在喻挽桑身上的时候,就突然亮了起来。
“妈咪,我去找鱼鱼玩。”岑道州飞奔道喻挽桑身边,坐在喻挽桑旁边的凳子上。
他的两只脚欢快地在荡啊荡,鞋子也被他踢掉。
他伸手就要去捉桌上的食物,喻挽桑板着脸教训他:“吃饭不能用手抓。”
岑道州嘴一瘪,就要哭。喻挽桑还用筷子打了他的手。
喻挽桑心里咯噔一下。岑道州的嘴角越来越向下垮。喻挽桑的心里又咯噔一下。岑道州眨了眨眼睛,眼睛里都是眼泪,手还拽着喻挽桑的衣服开始扯。喻挽桑的心已经咯噔不出来了。
“你是小哭包吗?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不准哭了。”喻挽桑拿了自己的筷子,给岑道州夹了一点蔬菜和酥肉,他用勺子舀了两勺肉沫蛋羹到岑道州面前的碗里。
岑道州还不太会用筷子,只能用勺子舀着吃。
他一看喻挽桑给自己夹了吃的,顿时就收了眼泪,笑得可甜了,说:“州州不是小哭包,州州是鱼鱼锅锅的小甜心呐。”
喻挽桑没吭声,虚虚地用手护着岑道州,怕他摔地上去了。
岑妈妈把喻挽桑的举动看在眼里,眼睛里的笑意多带了几分真心。
喻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咱们州州小少爷真会撒娇,一看以后就是会讨老婆喜欢的。”
岑妈妈也觉得自家儿子非常可爱,但还是谦虚地说:“他也就会撒娇这点讨人喜欢,平常折磨起人来一点都不可爱。”
喻挽桑并没有觉得这个小哭包很可爱,还特别生气地捏了一下岑道州胖乎乎的脸颊。
嗯,手感特别好,比他自己的脸要好捏。
岑道州的脸颊软软的,鼓起来,他说:“鱼鱼,锅锅,走走好捏么(鱼鱼哥哥,州州好捏吗)?”
喻挽桑跟手被烫着一样收回来。
“不好捏。”他口是心非地说,“还有,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跟饶舌一样喊锅锅。”
“喔,好吧,那以后州州捏鱼鱼锅锅的脸,锅锅的脸好捏,软。”岑道州咀嚼了两口米饭,吧唧一口亲在喻挽桑的脸颊上,“也好亲呐!”
喻挽桑这回彻底觉得自己脏了:“你才好亲,你全家都好亲!”
岑道州三岁就开始学钢琴。
所以平常很少有时间来和喻挽桑玩。
为了来找他的鱼鱼哥哥玩,他提前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就算鱼鱼哥哥骂他,他也喜欢,哥哥总是口是心非。
其实小孩子太早学钢琴也学不会什么,偏偏岑妈妈是钢琴师,她请了一个业内的大师来教导岑道州。
她总说:“也不指望州州学得多好,只希望钢琴能够磨磨他的性子,别跟他爸一样,做事急躁。”
岑道州头天晚上在喻家睡的,他就是为了第二天能够和喻挽桑一块儿去玩。
两个小朋友睡在一张小床上,岑道州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兔子抱枕,选择抱着喻挽桑一块儿睡。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你好烦呐。”喻挽桑摁着岑道州的脑袋,推开他。
岑道州被推开了,又爬过去,用脸颊去贴喻挽桑的脸颊:“锅锅,可是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不准喊锅锅,”喻挽桑把他的兔子抱枕塞给他:“抱着你的兔子睡。”
岑道州扯过自己的兔子,噗叽一声,兔子被丢到地板上。他嫌弃地说:“不要。”
两个小孩子都有早睡的习惯,喻挽桑先坚持不住,眼皮耷拉一下就要睡着了。岑道州从床的里面挪到喻挽桑旁边,张开手臂心满意足地抱住喻挽桑。
“锅锅,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岑道州问。
“嗯?”喻挽桑睡得迷迷糊糊。
“我喜欢锅锅。”岑道州踢了踢被子。
喻挽桑扯了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别叽叽歪歪,睡觉。”
岑道州哦了一声,钻进被子里,抱着喻挽桑立马入睡。
等第二天早上,喻挽桑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被窝里钻进来一个岑道州。
喻妈妈来喊两个人吃早饭,吃完饭后一块儿去游乐园玩。
岑道州坐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伸手就在床上摸喻挽桑。他没摸到人,立马嘴一瘪就要哭。
喻挽桑特有先见之明,伸手过去,让这小屁孩拽住自己的手:“不准哭。”
他特凶。
岑道州吸了吸鼻子,把眼泪瘪回去了:“州州,不哭,呜呜,锅锅,抱抱。”
喻挽桑:“……”
他爹的,这是什么麻烦精小哭包?
原来上辈子的酷哥岑道州在小时候是这样的?
他真没印象了。
印象中小时候的岑道州是会哭,可是哭得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不让人喜欢。而且岑道州长大后,那张脸特冷酷,走哪儿都跟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偏偏岑道州长了一张好脸,家世好成绩好,就算人缘差一点性格差一点,别人也都崇拜他喜欢他。
眼见着这小哭包伸手要他抱,大有一副“你不抱我,我就不起来”的无赖模样。喻挽桑只好伸手去抱。
在岑道州偏过头要来亲他时,喻挽桑立马严肃地说:“再亲,我就揍你。”
岑道州愣了一下,他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喻挽桑脸上,然后乖乖把自己的手伸过去:“锅锅揍吧,州州能忍疼,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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