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养 第65章

作者:凉凉生 标签: 甜宠 HE 竹马 近代现代

喻挽桑正在帮他玩游戏,他输了好多局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被问出了不少秘密,喻挽桑接手后,就只管赢,赢了就让岑道州来问别人真心话。张泽说他作弊,岑道州的手搭在喻挽桑的胳膊上:“你也去找你哥哥来帮你呗。”

张泽闷声喝了酒,说以后再也不要和情侣玩游戏。手上的动作却还是很诚实,继续摇骰盅,想要赢回来。

岑道州不想喻挽桑看见沈夏,他伸手捂住喻挽桑的眼睛,这是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做法。

张泽奇怪地看他。

岑道州又硬生生地把手放下来,他拉着喻挽桑,说:“哥,走,我们走。”

他有点喝醉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他忙拉着喻挽桑走,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只要哥哥跟沈夏多接触,哥哥就不再是他的了。

他希望哥哥永远站在自己这边,而不是像很久以前一样,半道上骑着车,忽然就跟沈夏跑了。

他不喜欢沈夏,一点也不喜欢。他对沈夏的讨厌,比陆璨还要多。这很奇怪,明明沈夏没有对他做什么坏事,甚至算得上是一个很不错的同学。

喻挽桑的目光在沈夏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很快就被岑道州的手捂住。眼前一片黑,他能够闻到岑道州早上抹在手腕的香水味。

岑道州为什么会讨厌沈夏?

好像从一开始,岑道州就不喜欢他和沈夏接触。以前他怀疑过,岑道州是否也是重生的。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否决了。

如果岑道州真的是重生的,肯定不会这么阳光,因为他而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还会全身心地喜欢他?

沈夏在KTV待着的半个小时内,岑道州一直没有笑过。

除了最开始,岑道州说了两声要喻挽桑一起走外,后来岑道州再也没说过别的话。

喻挽桑放下酒杯:“不好意思,家里还有事儿,我带岑道州先走了”

喻挽桑在外人面前总是叫岑道州的大名,一点也不亲近。明明可以叫小名的。

岑道州牵着喻挽桑的手,一声不吭,从沈夏进来起,他就再也不肯笑了。

胡阳也站起来,他是跟着喻挽桑和岑道州来的,除了他俩,在场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因此他也想要离开。

喻挽桑拿了桌上的一块水果递给岑道州:“要吃点水果解酒吗?”

岑道州看水果有点重影。他真的醉了。

“哥哥你喂我嘴里,水果长了两个,哥哥你也是,有两个,我牵不住你的手。”岑道州眨了眨眼,他真喝醉酒了。

岑道州把苹果喂进岑道州嘴里,拿了卡座上的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

三个人跟着出去。外面又开始下雪,胡阳说自己打车回宿舍,等过年那天再来找他们。

岑道州高兴地挥手说:“一定要来啊!我和我哥都等你来过年!”

喻挽桑把朝着垃圾桶挥手的岑道州掰过来,面对胡阳:“胡阳在这边,你别挥错了。”

“看来我真喝醉了。”岑道州嘀咕。

胡阳在出租车里朝他挥手:“我会来的,谢谢你,小少爷。”

他们两个人都喝了酒,无奈只能打车回去。车留在KTV下面的停车库里,明天再来开回去。

雪下得好大,像是被凝结后的阳光一样,白的刺眼,却又那么冷,一点也不温暖。

等车时,岑道州忽然往前一步站在路灯下,他笑着说:“哥,我喜欢你。我要跟你表白。我准备了好多花,Pookie来家里那天,我就想要表白。但是因为我剪辑视频的能力太烂,我们的锦集一直没有做好。我就没有表白了,只能把Pookie送了家。”

软件上打的车到了,喻挽桑朝他招手,岑道州跑过来,像是表演成功后的明星,从舞台上撤离。

他来到喻挽桑身边,把手给喻挽桑牵:“哥哥,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喻挽桑无奈地牵着喻挽桑的手,握得很紧:“从你说追我的那一刻起,到现在,难道我答应得还不够明显吗?”

两人上了出租车。

岑道州的心里暖暖的,喝醉酒后,好像真的可以肆意妄为,于是就可以得到很多期待的奖励。手心有很多汗,他舍不得把手收回来,就只好一直牵着哥哥。

哥哥的手,也很好牵,哥哥的嘴,也很好亲,哥哥的床,也很好睡,哥哥的屁股,也很翘……

岑道州想得有点多,果然食色性也,饱暖思.淫...欲,古人的话是有道理的。

岑道州睡得跟猪一样。喻挽桑扶着他从车上下来,进单元楼的楼梯。到家后,他刚要脱岑道州的衣服,帮他洗澡,就接到了岑先生的电话。

“州州在吗?”岑爸爸先问。

“在,睡着了。”喻挽桑心虚地又把岑道州的衣服穿好,他一边给岑爸爸讲电话,一边脱岑道州的衣服,这种感觉十分古怪。

“那就好。我刚查到徐惠一个月前跟韦家的人有联系,他们都是线下交流,线上没有转账记录。他们躲得很隐蔽,私家侦探查到的也很少。”岑爸爸说,“估计是因为方舟的事情。方舟在帮韦家做事,给韦泊闵带来不少人脉,韦泊闵丢掉这么一块蛋糕,自然会记恨我。”

韦泊闵就是韦卓的爸爸,也是韦家的当家人。韦家和岑家现在算是旗鼓相当,早十几年,岑家是远远赶不上韦家的。

喻挽桑把胡阳的话和他说了一遍,岑爸爸还真不知道这事儿,他表示自己会追查下去,这一次,得连根拔起。

“叔叔,如果岑道州真的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是不是真的就不会管他了?”喻挽桑替岑道州擦了擦头上湿润的水,雪融化的水,贴在肌肤上后也变得暖暖的。

他不忍心看着岑道州难过,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岑家亲生孩子的岑道州,大概把这个问题在心里想过很多次。

岑爸爸生气地说:“没有这种可能,我不可能把自己亲生儿子给认错。”

“假如呢?”

“就算不是亲生的,我也还是他爸爸。我当了他快二十年的爹,哪儿能因为一张纸,就把他丢了?他学会喊爸爸那一天,我简直恨不得给所有人说,我儿子有多乖。如果州州真不是我孩子,那我也会把他养在身边,除非他不认我这个爸。”岑爸爸后来又补充说,“他不认也得认。”

电话挂断,喻挽桑去浴室拧了热帕子过来,给岑道州擦身体:“你看,大家都这么疼你,真不知道你难过些什么。”

被人疼爱的孩子,就失去了偷偷难过的资格。爱护他的人,都会把他偷偷的忍耐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第71章

岑道州做了一个梦。这次的梦和前几回的还不太一样,因为这并不是令他很难过的梦。

梦里他穿着一中的校服。

依然是熟悉的八班教室,喻挽桑趴在座位上睡觉。因为他回教室比较早,所以现在教室里就只有他和喻挽桑。

他看了一眼原先监控所在的位置,空着的——昨天班主任说过,监控被送去修了。因为有人往监控上泼臭水,监控坏了。

他在喻挽桑旁坐下,拿出卷子遮挡自己,像是即将偷东西的卑劣小偷,把自己的情书塞进喻挽桑的抽屉里。

因为天气太好,阳光照在喻挽桑身上,暖洋洋的。岑道州侧着趴的,那张侧颜实在俊美。

梦里的岑道州没有忍住,就低头亲在喻挽桑的嘴唇上。喻挽桑的呼吸太温柔了。

岑道州厌恶自己,讨厌自己的卑劣,这种行为跟流氓没有一点区别。

他猛地后退,随后教室门被打开,沈夏站在门口,饭盒掉在地上,发出叮呤咣啷的声响。

“你在干什么!恶心死了!”沈夏说。

岑道州快步走到沈夏面前,拉着沈夏的手,把他拉出教室。

他只有一个想法,他必须逃走,必须把自己藏起来,不能让哥哥发现,自己做了那么卑劣的事情。

“你放开我!”沈夏想要甩开他。

喻挽桑因为沈夏的话醒了过来。在岑道州打算和沈夏解释时,喻挽桑走过来,双手环胸靠在教室的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俩:“你俩干嘛呢?不会是背着我偷偷谈恋爱吧?”

岑道州忙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

他近乎是哀求着沈夏,求他不要说出口。沈夏很享受喻挽桑对他的包容和追求,尽管他一直对岑道州有好感。但养备胎和追自己的crush完全不冲突,他打算两手抓。

没成想,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暗恋自己养的备胎。这对他来讲,是奇耻大辱。就好比小三爱上自己已经厌倦的正室,在他心里,喻挽桑真算不上能配得上他的人,可偏偏他求不来的岑道州暗恋喻挽桑。

沈夏捉住喻挽桑的手腕,笑着朝教室里走。岑道州低下头,拳头紧了紧,没敢追上去。

梦里的画面忽然切换到下午,阳光弱了些。

大家去上体育课,岑道州特意等着喻挽桑一起。喻挽桑去桌洞里拿球衣,那封蓝色的情书就那样掉下来。

“你要不要拆开看看?说不定是哪个喜欢你的人,送给你的情书。”岑道州说。

“我有喜欢的人了,就算看了也不能回应他,何必呢。”

“就算是拒绝也好,让别人死心。”

“能死心吗?真的喜欢一个人,会因为别人一句‘我不喜欢你’就死心吗?”喻挽桑轻飘飘地说。

岑道州差点以为喻挽桑的暗示自己,直到他发现喻挽桑的视线一直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喻挽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他。

……

从梦里醒过来,岑道州睁开眼。那种压抑感仍旧没有消失掉。

梦里的他,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那么累的地步?

他抱住身边的喻挽桑,肆无忌惮地亲吻喻挽桑的嘴唇,他可以肆意拥抱喻挽桑,就好像在拥抱他失而复得的宝物。他不是小偷,他拥有哥哥给予他非常多的爱。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喻挽桑被亲得醒过来,他发现是岑道州在亲他后,就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平,任由岑道州来亲他。

上一世当情敌看待的人,这一世却跟小狗一样黏他,这种复杂感,让喻挽桑竟然生出了一点点的自得。

“做噩梦了?”喻挽桑问他。

“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不喜欢我。我给你送情书,你没有拆开。”岑道州把脑袋贴在喻挽桑的胸口上。隔着一层睡衣,他仿佛能够听见哥哥的心跳声。

想到上一世,自己收到过的唯一的那一封情书,以及情书上和岑道州的字迹相似的字,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一封情书,是岑道州送的。

信上,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大致是这样的——

我会一直喜欢你,但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看着你,但你不看着我也没关系。我会给你写这封情书,但你不回复也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也很困难,但我并不需要你给我回复。因为我知道我走不到你的眼睛里去。

这一世,他收到过好多情书,他却仍旧念着上一世那封用蓝色信封装着的情书。

在知道岑道州一直喜欢他后,他也明白,为什么上一世岑道州总要黏着他和沈夏,又为什么总要在他面前发脾气和冷脸。

“那你现在可以给我送,我一定会拆开你的情书,会好好珍惜。”喻挽桑给他准确的答复,“你要不要听歌?做噩梦后,听歌就会好一点。”

“嗯。”

“听什么?”

“猪之歌。”

喻挽桑去拿耳机的手顿住:“要不还是睡觉吧。”

“想要和你一起听歌。”岑道州难过地说,他装模作样地拿了手机出来,装作在和别人聊天的样子,来表示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要不要听歌。

在便签上打字:哥哥听歌哥哥哥哥听歌想要一口吃掉不乖的哥哥要吃两口烦死了为什么不能听歌猪之歌好听的哥哥是笨猪笨猪我也喜欢为什么他不听歌他讨厌猪之歌吗还是讨厌我我的品味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