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垂天青
资料显示才20岁呢!
周岁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对面传来闻教授轻嗤的冷笑声,下一秒电话就被单方面切断了。
翠林雅居紧贴着三环,这个点来来往往的车辆也竟然也不少,谢词昏睡在半夜却能清楚的听到窗外聒噪的喇叭声,烦得他想睁开眼朝着大半夜还按喇叭的无良司机破口大骂,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劳神伤心的,半天竟然也没能睁开眼。
窗帘被飘落进来的一阵小风掀了起来,地上的光线骤然颤动了一下,铺天盖地的阴影如同惊蛰天的蛇虫一样,瞬间将整间屋子笼罩在了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词熟睡紧闭的双眼挣扎了起来,像是感觉到什么不适一样,呢喃着翻了个身,
月光重新洒了进来,阴影褪去的中央屹立着一个削长的身影。
平时这张脸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从未有此刻这般冷漠,非人的怪物感顺着脸上的纹路蔓延开来,瓷白俊美的脸宛如被毒刺缠绕、拖拽、碾碎。
巨大的蛇影在他身后扭曲变形。
谢词仿佛感应到了恐怖的凝视,躯体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大张旗鼓跑来的闻烛,在白森蚺鼓励的蛇瞳中,盯着床上的融合种看了半天。
明晃晃的月色太耀眼,总算是把谢词给亮醒了,睡眼朦胧的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点,模糊中看到凉风灌进来的地方窗口大开,喃喃道:“我没关窗吗?”
“难怪这么冷。”他翻了个身。
.
“他被警察盯上了,你看不出来吗?”
“而且是融合种,很难吃。”
回到公寓,闻烛在无法忽视的控诉的眼神下,屈尊纡贵的解释了两句。
但是白森蚺显然还是不太乐意到嘴的猎物就这么跑了,盘在闻烛身上吐信子。
“不是给你买排骨了吗?”闻烛不耐烦的扯了一下它越缠越紧的蛇尾,“少蹬鼻子上脸。”
白森蚺:“……”
别欺负它不会说人话,
蛇根本不吃排骨!
“喂了这么多年,不吃也得吃。”好一个冷漠无情,“闹什么脾气?”
嘎吱——
屋门被人用指纹打开了,裴青山好死不死就听到最后一句。
“啊?”他怔愣了一下,跟闻烛大眼对小眼,然后心虚的提起手上的炒饭,“没闹脾气……我真就去买了点夜宵。”
闻烛马上顺理成章的接上:“买夜宵买这么久?”
他还以为裴青山今天不回来呢,差点露馅。
青年单薄的身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等了多久,脸色看起来都白了不少。
裴青山更不是滋味了,
他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那袋排骨:“你还买菜了?”
“……对,你不是没吃饱吗?”闻烛感觉腰上生气的蛇身瞬间缠得更紧了,顿了一下,继续面无表情道,“打算给你加餐来着。”
裴青山嘴角瞬间压不太住了,轻轻抿了抿,把随手买的炒饭扔在一边:“我来吧……你脸色怎么那么白?”
快要被你抢了口粮的蛇勒死了,能不白吗?
闻烛道:“冷的。”
裴青山皱眉朝他走近。
“干嘛?你出门回来洗手了吗?”闻烛往后仰了一下,却立马被一只冰冷粗糙的手掌抵住了温热的后颈,凉得他一颤。
整个人轻松一截,身上的巨蛇瞬间消失个无影无踪,它每次遇到裴青山都是这幅死样子。
“躲什么?”裴青山把闻烛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松开手,“准备准备,过一会吃饭。”
“……”
你最好是。
在裴青山第二次没掌控好力道烧糊了一锅排骨之后,眼见一大袋子的排骨越变越少,闻烛最终还是把人从厨房踹出来了。
“闪开。”
闻烛拖了外套,身上只剩一件利落的薄衬衫,扎入劲瘦的裤腰里。
他把袖口挽到了小臂上,一手夺过裴青山的锅铲:“去帮我把围裙拿过来。”
不得不说,闻教授做什么都是一副搞研究的认真样,没摘掉的银丝眼镜挂在鼻梁上,显得人更难亲近,但锅里腾腾冒出来的烟火气又把闻烛整个人熏上了一层粗茶淡饭的温和。
裴青山乐滋滋的在后边给一家之主系上了围裙。
“没事干别在厨房待着,碍手碍脚的。”闻大厨相当嫌弃。
偏偏姓裴的不仅碍手碍脚,还动手动脚。
他从后边贴着闻烛,闻烛去掰青菜,他也跟到水池边,闻烛去够顶上的料酒,他就帮忙开柜门。
闻烛盖着锅盖焖的时候,他就把手伸进围裙里……
“滚出去。”闻烛用手肘给了他一下。
“我不碍你事,”裴青山耐心的哄着,“我就亲亲你。”
闻烛忍无可忍:“那你解我扣子是几个意思?”
裴青山看了一眼敞开的领口里瓷白的肌肤,若无其事的恶人先告状:“是吗,太松散了吧?”
可能是这一幕实在太伤风败俗了,排骨都看不下去,滋滋冒烟,闻烛只好掀开盖子翻炒起来,又给了裴青山可乘之机。
“喂……别弄!”闻烛被大狗舔了耳垂,缩了一下,“你先去洗澡!”
“我一会再去。”裴青山下腹一阵燥热,双臂死死环住闻烛冰凉的身体。
闻烛却用力推了他一下,冷声:“不行,你先去洗澡。”
“等一会就去。”
“不行。”
可能是闻烛脸上的排斥太明显了,裴青山一个没注意被推开,后背重重抵上冰箱门,
两人都愣住了,一阵寂静,只剩排骨欢快的冒泡声。
裴青山警惕的捕捉到了闻烛刻意忍耐但又几次飘过他袖口的视线,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在脑海里闪现了出来,
他垂下的指尖轻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嫌我脏?”
“没有,你想多了。”闻烛敛下神色,转身把火关小。
事实证明,被激怒的男人显然没有蠢蛇那么好打发,
下一秒,一个有力的手臂把闻烛抱了起来,裴青山一手把闻烛的腰身托了起来,一手侧身关了灶上的火,冷着脸把人横抱了起来。
“裴青山,你放开我!”
“你疯了吗?”
闻烛长得高,但是小时候经常性的营养不良导致即使后天养的很好依然还是一副单薄的骨架,哪里挣得脱裴青山满身的肌肉。
男人环住他的手臂就像是两道巨大的铁钳,滚烫又坚硬。
闻烛被重重的扔在床上,怒火中烧,
一句话也懒得说,抬起手对着硬凑上来的裴青山就是一巴掌。
“滚!”
这一巴掌甩得非常响,力道也大,甩得皮糙肉厚的裴青山脸上都瞬间挂上了红印子。
但是他一言不发的舔了下嘴角,又侧回来,朝着底下的闻烛垂下头,侧出另一面:“再来。”
闻烛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又甩了裴长官一个对称的巴掌。
裴青山明明是以一个逼迫的态度,压在闻烛的身上,但他垂下头,像实打实的下位者。
“消气了吗?”裴青山盯着闻烛的眼睛,见他错开,又耐心的把闻烛的头拨正,“没消气就再打两下。”
闻烛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哑着嗓子骂道:“你有病吧?”
“对,我有病。”裴青山把头埋在闻烛的发丝里,发烫的脸颊贴上了那片冰凉的脖颈,闷声道,“我做得不对,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不理我,也别说跟我离婚。”
“我没有让别人碰我,他凑过来的时候我躲开了。”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像是贴着闻烛的骨头发的声,“但是你没看到。”
“……”
一片死寂里,闻烛只听到了贴着他的这人那颗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裴青山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周围泛起了小范围的红,
平日里脾气冷硬又说一不二的人,此刻莫名让人觉得,可怜极了。
最后,闻烛叹了口气,推了推他的头:“你先去洗澡,身上一股油烟味。”
末了,又补上一句:“我没嫌弃你。”
裴青山将信将疑的起身,盯着闻烛的眼睛:“我去洗澡,那你呢?”
我回来你还在吗?
裴长官长了一张极致锋利的凶相,结婚七年两人聚少离多,很少见到这人摆出一副沉默又可怜的模样。
闻烛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拉住裴青山:“走吧,一起洗。”
裴青山喜滋滋的跟着闻烛进了同一间浴室。
李教官,你说得没错。
男人就该撒娇。
第12章
天边都泛白了,锅里的排骨早就凉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