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啸也
“不要钱,喂我喝杯酒吧。”
陈乐酩赶紧把桌上他没喝的那杯喜酒拿来,巴巴地喂到人嘴边:“给你。”
余醉气笑了:“我让你给我端酒呢?”
“那你要怎么样啊?你又不说。”
他急得团团转,眉头皱成个小疙瘩,鼻尖都冒出几滴汗来。
余醉说不喜欢这个酒杯。
他立刻伸长胳膊就去够茶几另一边的水杯、茶杯甚至咖啡杯。
余醉又说那些都不喜欢。
一句“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就含在嘴里要脱口而出了,余醉掐住他的后颈,猛地按到自己面前,呼吸蹭一下喷在脸上。
四目相对,他用最冷淡的声音给出最直白的命令:“我让你用嘴给我当酒杯。”
作者有话说
——
哥哥定义的交杯酒:在嘴里交杯的酒。
懵懵懂懂的年下:哥哥是爱我还是妥协?
干错利落的年上:别问,入洞房。
第17章 你是怎么引诱他的?
这句话撞进耳朵的瞬间,陈乐酩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奶油抹进腰窝里一片白腻,攥着后颈的暴虐的大手,脚踝被分开拉高至极限时传来的痛感,地毯贴着后背摩擦的闷痒,头顶明亮的水晶吊灯剧烈摇晃,还有大脑一片白茫茫时某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用餍足的声音教导:“乖乖,把舌头伸给我。”
不再是一闪而过的虚影,而是一部模糊到严重失焦但却连续播放的暗色调电影。
真实到就像他亲身经历过,并且失去记忆后都不甘地想要再次回味。
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滚烫,陈乐酩感觉自己被投进温热的河中,从耳后滑到后颈的掌心逐渐与记忆中的重合,余醉揉着他的脖子问:“怎么了?”
陈乐酩感受着他掌心的茧的纹路:“我失忆前,好像和别人做过这样的事……”
“嗯,是他引诱你的吗?”
“……不是。”他不太好意思说,“好像是我引诱人家的。”
余醉笑了一声。
“你是怎么引诱他的,对我做做看。”
陈乐酩再次拿起那杯酒,因为太紧张手抖得厉害,要往嘴里含时一杯抖得只剩半杯。
余醉给他判了不合格:“再去倒。”
再去倒也没倒好。
第一次杯子放下时倒了,第二次整个酒坛都差点洒了。
再好的氛围都让他这样来来回回的给折腾没了。
他总是这样。
在余醉想和他兄友弟恭时做出一副浪荡的样子勾引人,当余醉需要他浪荡一些时,他又生涩得像个偷穿爸爸西装的小鬼。
那崩坏混沌的三天里,余醉也曾短暂地恢复神志,解开弟弟被绑住的手脚,亲亲他汗湿的额头,承诺:“一会儿忍住不哭的话就答应你一件事。”
本以为他会要个亲吻或者结束后一起洗澡,结果陈乐酩可怜巴巴道:“我想吃烤红薯……”
余醉抵到他最深处:“现在提烤红薯对吗?”
“可是我就想吃,你不让我睡觉还不让我吃红薯,你真是……”
话没说完他又哭得抽抽起来。
余醉连声答应:“一会儿就去给你买。”
“不行不行,我还在囚禁你,你出去了跑掉怎么办?”
“跑掉你就把我抓回来再喂一次药。”
他就像小说里的笨蛋反派,总有很多奇思妙想去作恶,结果最后倒霉的全都是自己。
余醉也不出声,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看着他和酒坛较劲儿。
好不容易倒好一杯,他惊喜地看向余醉。
余醉心道这还有脸要夸呢,点头表示赞许。
陈乐酩得到鼓舞,小心地将喜酒含进嘴里,转过身膝行着来到他面前。
余醉怕他摔倒,手臂在后面圈住他的腰。
他把双手放到余醉肩膀上,掌心烧得烫人。
“知道怎么做吗?”
余醉有一副迷人的嗓音,低沉、潮润,若即若离又富有磁性,犹如冬夜中掠过葱葱旷野的风,平日一贯冷淡,但当他用它来调情时,那游刃有余的蛊惑感没几个人能扛住不心动。
“唔……”他含着酒只能发出一个没有意义的音节,慢慢低下头,嘴唇在摇晃的烛光中显出绯红的颜色,小猫一样的眼睛里映出余醉的轮廓。
先是鼻尖和鼻尖碰到一起,轻点一下,然后歪过头,摩挲余醉的鼻梁、人中、唇峰……透着酒香的唇瓣马上要贴到他唇上。
“咚咚咚。”门外传来三声响。
汪阳大喊:“别玩了二哥!十万火急!”
陈乐酩吓得肩膀一缩,嘴里的酒“咕嘟”一下咽了,按着余醉的肩膀就要起来。
勒在后腰上的手臂却猛地向下一压,将他结结实实地摁进怀里。
“哪来的学生馋成这样,把给老师的学费都喝了。”
“有人来了!”他几乎跌进余醉怀里,整个人像一只烧红的虾米。
余醉贴在他耳边坏笑:“吓死你。”
陈乐酩闷哼出声,受不了这样的耳鬓厮磨。
可余醉就是不放手。
敲门声越大他兴致越高。
如果陈乐酩没有失忆,就该知道此时此刻还是顺从最好。
与外表那副冷淡禁欲、睥睨一切、看谁都像看垃圾的样子截然相反,余醉是那种需求很大又因为见不得光的变态癖好和厌恶亲密接触而常年压抑的人。
要挑起他的兴致很难,但一旦开戒就要尽兴,否则绝不会停,而且全程都要由他掌控。
陈乐酩是个乖孩子。
十四年的教导让他对哥哥的所有要求都令行禁止。
哥哥想要他就给,被折腾坏了也不哭。
后来余醉开始变本加厉,不知节制,他才像躲猫猫似的藏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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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是医院的电话!姓李的要嗝屁了!”汪阳忍无可忍地一拳砸在门上。
余醉黑沉的眼底瞬间恢复清明。
“起来。”
他把人抱起来,稳稳地放在地上,拿过外套给他穿,还不忘擦掉他嘴角沾的酒。
陈乐酩还懵着,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要走了吗?”
“你也走,我不在时别留在酒吧。”
二楼虽然有安保,但一楼还是乱,他不放心陈乐酩自己一个人。
“可是——”
“好了我知道。”
知道他舍不得,知道他学费还没交,知道现在气氛正好他肯定想和自己多呆一会儿。
“哪天全天没课?”他把陈乐酩的外套展开,披在背上,让他把手伸进衣袖。
“周五,你有安排?”
“嗯,带你去玩。”
“可是我也有安排。”
“那就听你安排。”
陈乐酩脸上红晕未消,一副没得到满足的样子看着他:“我有报一个钓鱼社团,说是周五出海夜钓,每个人都可以带一个家、不是,朋友,我想邀请你,好吗?”
“好。”余醉侧头贴贴他的脸,“学费下次再交,我让人送你回去。”
“知道了。”他很自然地仰起头,让余醉帮他把外套拉链拉到顶。
余醉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到门口时汪阳正抬脚要踹,看到他俩出来一个白眼翻到后脚跟:“还能出来啊,我当你俩连着呢。”
余醉没理他,让站在楼道口的一个保镖过来,对陈乐酩说:“这个点不好打车,我让他送你回去,到家给我发条消息。”
陈乐酩点点头,跟保镖走了。
“人死了?”余醉望着弟弟离开的背影,话却是对汪阳说的。
汪阳冷笑:“医生说就这一会儿的事,姓李的叔伯兄弟来了,估计是想分一杯羹。”
“不用管,别让他们上楼。”
“要是他们非得闯呢?”
“那就把车从他们脑袋上开过去。”
话音刚落陈乐酩就扭过头来,余醉眉眼间的戾气顿消:“怎么了?”
“你的打火机。”他晃晃手里的东西,刚才点蜡烛时顺手揣口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