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啸也
余醉不觉得他贪心,只觉得挫败。
看来微信里的哥哥做得很不合格,才会让弟弟认为“想要哥哥围着我转”是很过分的请求。
“本来就该这样。”余醉说。
“爱你的人不用说,自会围着你转,只是有时候他转到你的背面了,你暂时看不到。”
海边寥无人烟,路灯半昏半暗。
柏油路上躺着几片镜子似的小水洼,倒映着他们头顶的月光。
陈乐酩看一眼水洼,又看一眼余醉,觉得余醉比那一捧月光还要明亮。
他坐在人腿上,慢慢低下头,小猫一样水润明亮的眼珠,坏兮兮地滴溜乱转。
“我们今天好像还没亲嘴呢。”
比直男的拳头还硬的开场白。
“谁规定的我们每天都要亲嘴?”
“我规定的。”
“好吧。”余醉懒懒地嗯一声,“我会认真履行。”
伸手握住他的脖子向下压。
“等等!不是现在!先回家!”
他昨天刚入手一管据说用了会让男朋友迷上接吻的牙膏,迫不及待试用一下。
余醉带着他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家,刚进门就被陈乐酩拦在玄关不许进,还郑重其事地交代:“你在此地不要走动,待我去一下洗手间。”
“怎么,你家门锁是膀胱啊,主人不撒尿客人进不来?”
“啊啊啊!”陈乐酩都跑没影了又折返回来给他一下,“不许说膀胱也不许说撒尿!!!”扭头再一次跑没影。
他冲进洗手间,挤上致死量牙膏,好险没被泡沫给呛死,赶紧咕嘟咕嘟漱漱口又跑回玄关。
“我好啦!”
余醉看他一眼,没反应,转过头一心一意地欣赏零食柜。
“我刷完牙了你听到了吗?”陈乐酩跟只小蜜蜂似的飞过去。
余醉还是没反应。
陈乐酩只好呲着个大牙:“啊这是谁的牙啊怎么这么白,原来是我刷完的牙。”
余醉依旧没反应。
陈乐酩生气了,还有点馋得受不了,噔噔噔跑到余醉面前,眼一闭嘴巴一张,礼貌且勇敢地大喊:“我刷完牙啦!请问可以亲嘴了吗!!”
第32章 掰了
余醉逗够人,低着嗓子笑了一声,把陈乐酩搂过来抱到鞋柜上。
陈乐酩双手攀着他的肩膀,脸上挂着大大圆圆的笑,特别期待,小声说自己用了个神奇牙膏。
余醉没听清,侧头沉沉地问出一个字:“嗯?”
那性感撩人的调调隔着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直直撞进陈乐酩耳朵,给他激得,一点都不想再聊什么牙膏,急吼吼地圈着余醉的脖子压下来。
“谈话完毕,进入正题!”
嘴巴被两片莽撞的唇给顶开,然后一根柔软的舌头挤进来,余醉微眯着眼睛,没有动作,更没有引导,放任陈乐酩自己找乐子。
总要学会的。
这么大人了接个吻还连哭带喘的怎么回事。
那根舌头和主人一样鲁莽且害羞,伸进来后像做贼一样上下左右探头张望,突然碰到他的舌头,呲溜一下缩回去了。
就见陈乐酩瞪大眼睛,一副碰到了不得的东西的样子。
“你是没见过还是没含过,躲什么?”余醉掐掐他的脸肉,“感觉不好吗?”
他都问了陈乐酩挠挠脸认真思考:“没不好,就是好滑,嗯……好像在吃绿舌头啊!”
“……”余醉脸一黑,“你还是闭嘴吧。”
俯身双手一兜,托着弟弟的屁股猛地将人抱起来。
“腿夹我腰上。”
陈乐酩听话照做,上下位骤然颠倒。
这次换余醉仰望他,他低头就能亲到心心念念的嘴巴。
先咬着唇角用齿尖细细密密地啃几下,而后挑开余醉的唇,舌头挤进去,碰一下他的,再碰一下,碰出好来后就不再怕了,一口叼住往自己嘴巴里拖。
余醉眸心一颤,喉间挤出几声舒爽的叹息。
狭窄的玄关传出暧昧的水声,两人呼吸交缠,舌头迎来送往间碾磨过每一处软肉,口腔里温度越来越高,那股子牙膏味填得哪哪都是。
陈乐酩吞咽一下,退出来,跟猫似的舔舔他唇上的晶亮,尖牙继续往下啃,吻他的下巴和喉结。
余醉手上力道逐渐加大,从兜着他的屁股改为揉和掐,垂眸回味着舌尖的味道。
“怎么这么香?”
陈乐酩一哽,从他身上跳下来闷头往客厅走。
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了和他多亲亲用了什么神奇牙膏了,显得他好像是那个绝世大淫魔,脑子一抽来了句:“我自带体香呗。”
余醉看他那臭屁样儿就想给他一脚:“怎么,你是橙子精啊,体香酸酸甜甜?”
陈乐酩差点一个趔趄摔出去。
硬着头皮嚷嚷:“那你别管!”
他把行李箱放客厅,想去厨房给余醉洗点水果。
刚从人身上跳下来时没感觉,走几步就察觉出异样了。
嘶……屁股被掐得好疼。
那两团肉像被人握在手里狠狠挤过似的。
这是用了多大力气啊。
他举着两个苹果朝余醉控诉:“你下手好重!我屁股都疼得没知觉了!”
余醉正在检查家里各个电器的用电安全,闻言头都没回:“我给你一巴掌你就有知觉了。”
“……”
陈乐酩愤愤不平地继续洗水果。
他家零食种类很多,但水果来来回回就那几样,苹果香蕉橘子蓝莓。
倒不是有多爱吃,主要是这些都不用切。
没办法,家里没有水果刀,更没有菜刀,甚至连一根稍微锋利点的叉子都没有。
他自己买过几把水果刀,可每次都是他前脚把刀拿回家,劳拉后脚就来收走,还一副“你看我工作是不是很清闲啊”的表情凉飕飕地嘱咐他:“先生交代过你不能单独使用管制刀具。”
陈乐酩不想给劳拉添麻烦,只好作罢。
水果洗好了,他端出去,就见余醉站在阳台洗衣房里,手里拿张纸写写画画。
“干什么呢?”
他凑过去趴人肩膀旁边,发现余醉正在便签纸上画操作示意图。
“家里的电器都会用了吗?”余醉问他。
陈乐酩摇头。
“我很少回来,也不怎么用,啊对!它们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半夜滴滴响了!”
“嗯。”余醉心道,因为我没再远程操控过了。
他把便签纸揭下来,贴在墙上,教给陈乐酩洗衣机、烘干机、熨烫机、除味机分别怎么用,控制面板上的几十个按钮分别对应什么。
平时不需要他做家务,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得有,哥哥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他身边。
况且这些他原本都会,只是失忆忘了。
陈乐酩在自己家被一个“外人”教家电的使用方法,眨着眼睛看余醉按这儿按那儿,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听取“哇”声一片。
半晌反应过来不对劲儿。
“等等,这不是我家吗?你怎么全知道?”
他眯着眼睛的样子很是有几分精明睿智。
余醉:“以前开过家具厂。”
“哇!好厉害!”
精明睿智一秒变盲目崇拜。
余醉失笑,假装不小心,手碰到墙上一面白色盖子。
盖子啪嗒一下弹开,露出里面的显示屏。
不开玩笑,陈乐酩见都没见过。
“这又是什么?”
“温湿操控系统。”他拿出陈乐酩的手机,往显示屏上一靠,手机“滴”一声后弹出和显示屏一模一样的页面,“家里的温度湿度会按照天气自动调节,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手动调,你在外面还可以远程调,包括浴缸放水、电饭锅煮饭、冰箱制冰,都能远程操作。”
他又带陈乐酩去洗手间,教他按摩浴缸怎么用,嵌进墙壁里的隐藏酒柜怎么打开,哪种香薰搭配哪种精油助眠效果最好,洗澡时玩的能喷出彩虹泡泡的小鸭子放在哪里。
陈乐酩听得头晕眼花大脑过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家具厂还卖香薰和精油吗?”
“我说卖什么就卖什么。”
“哦,参见皇帝陛下!”
“去给你陛下倒杯水。”
余醉这一晚上把一年的话都说了,讲得喉咙口直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