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掐指一算
这大概是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他们可以彻底地,毫无顾忌地,永远地占有彼此。
终身标记像是另类的骨血相融,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在他们之间插足。
这对程秉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而这一点,蒋舟也很清楚。
但他还是这样明晃晃的,像是最天真的纯情的,又像是最刻意的恶劣的,引诱着他。
蒋舟学了两分程秉的坏劲儿,迫不及待地就开始用在他的身上。
那双蜜色的眼瞳还眨也不眨地看着程秉,光影闪动,未尽之语都在这双藏着坏的眼睛里。
你不想要吗?
不想要终身标记我吗?
不想要彻底占有我吗?
程秉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漆黑的眼珠钉在蒋舟身上,几乎带着一种毛骨悚然感。
“我不会停下的。”他说。
蒋舟湿凉的手指,在程秉的喉结上一点,笑了笑:“这么凶啊。”
“给吗。”程秉干燥的嘴唇往他的唇上贴,厮磨着。
“好啊。”蒋舟圈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都交予他,“你可以做……任何想对我做的事。”
晚上这一场春雨来得很突然。
外面还是湿冷逼人,但信息素化成的巢穴,却潮|热无比。
有什么打开了。
雨忽然下得很急,水声明显。
被占|有当然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AO之间的终身标记充满兽|性,并不具有美感。
但大概只有这样最为原始的相对,才能完整地宣泄出对彼此的感情。
蒋舟筋疲力尽。
他们紧紧相拥,身上发黏,但谁都没有提出要先去洗澡,任彼此的气息在对方身上留得久一点,更久一点。
某种很特殊的链接出现在他们之间,是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只有他们才拥有的链接,蒋舟的额头贴在程秉的肩上,轻轻问,“现在满足一点了吗。”
明明刚刚才把蒋舟终身标记了,但程秉却觉得那捧旺盛的,炽热的,不断炙烤他的心火并没有消失,甚至变得更加不可浇灭。
但他还是乖乖点了头,说:“嗯。”
蒋舟不知道信没信,抬头瞅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痛苦地说:“你是牲口吗,我真的不行了,肚子还痛着呢。”
嗓音都嘶哑得厉害。
毕竟不是热潮期,强行打开进行终身标记,还是有些吃力。
程秉亲亲他的额头,把他像只小鸟一样揣在自己怀里,低声说:“知道了,不闹你。”
蒋舟半死不活,气若游丝地说:“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毕竟程秉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狗Alpha嘴里的话,没有一句能听的。
他艰难地爬起来,决定先逃去洗澡,顺便逃离这片危险区域,免得屁|咕再遭殃,但刚走下床,双腿就吨地一软往下跪。
蒋舟:“……”
程秉无视了蒋舟要杀人一样的眼神,默默把浑身上下狼藉一片的蒋舟扶起来。
这方向是要把他扶去浴室了,蒋舟总觉得如果他跟着自己一起进浴室,很有可能还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事件,Alpha的精力还是过于恐怖了,程秉现在依然精神抖擞,好像完全没吃饱一样。
但他这盘菜是快要完蛋了。
蒋舟抵着他的肩膀往外推:“你别跟着我,让我自己去洗——”
就在此时,轰隆——
一道惊雷劈下。
蒋舟原本还疲惫的精神瞬间一震。
他们久等不至的雷,居然在这种时刻,猝不及防地到来了。
第63章
蒋舟和程秉互相对视一眼。
“……打雷了。”蒋舟轻轻说。
程秉显得比较平静,还扶着他,问:“要先去洗澡吗?”
这种时候还哪里有什么心情洗澡。
蒋舟挪动自己酸软无力的身体,艰难地重新坐在床边,程秉往他身后塞了两个皱皱巴巴的枕头,让他靠回床头。
轰隆——
轰隆——
雷声接连不断,不知道为什么这场雷来得这么快,又这么声势浩大。
刷拉——
雨下大了,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漆黑的雨幕顿时将这片天地包裹。
电光闪烁,照亮了他们彼此凝重的脸。
程秉也坐在床边,紧挨着他。
想了想,程秉又把他的手捉来,蒋舟的手比程秉小上一圈,能被人很轻易地拢进手里。
“害怕吗。”程秉感受着他手上冰凉的温度。
蒋舟切一声,说:“谁害怕了。”
“嗯。”
电闪雷鸣,雨夜滂沱,狂风四起。
过了一会儿,蒋舟朝程秉身上一倒,揪住他手指,闷闷地承认:“好吧,我是有一点害怕。”
毕竟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时空的缝隙里消失。
语言有时候总是显得很苍白,毕竟这件事情,谁也给不了准确的答案。
程秉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哄小朋友似的拍了一会儿,说:“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吗。”
蒋舟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可怜巴巴地瞅他:“怎么转移啊?”
蒋舟是心神太不安了,不然他一定不会问出来这句话。
程秉也并没有回答,揽着他布满牙印的后颈,朝自己这里一撞,吻上了他的嘴唇。
蒋舟重新被压回床|上的时候,知道了答案。
蒋舟麻木地说:“……哥,你真不累吗?”
程秉手臂撑在他的头两边,身形微微一顿。
蒋舟见他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也不动作,总有点后背毛毛的,小声问:“怎…怎么了。”
程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抬手,把他凌乱的额发拨开,完整露出来蒋舟那双澄澈润亮的眼睛。
然后,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一下。
眉尾、鼻尖、唇角、喉结……
蒋舟仰着头躲:“你别……”
某个东西反应明显。
我草……
蒋舟突然反应过来。
“哥哥。”
程秉亲吻的动作停下。
他在蒋舟的脖间抬起头,那双眼睛在黑暗里幽幽泛光,长长睫毛锋利如刀,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压迫性。
程秉沙哑地应了:“嗯。”
蒋舟惊奇地睁大眼睛,噗一声笑了:“不是吧,你对我这个称呼这么敏|感?”
程秉看着他。
蒋舟又起了坏心思:“你喜欢听我叫你哥哥?”
程秉继续嘴里的动作,含糊说:“嗯。”
“只喜欢哥哥这个称呼吗?别的呢?”蒋舟眼睛放光。
程秉心想,他上次看见这个眼神,还是在他老家,那只捉住老鼠后玩弄了它两个小时的大灰猫眼里。
“你想叫我什么。”程秉问。
“人的X癖是很多元的嘛。”蒋舟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把他拽起来。
程秉压在他的身上,手臂撑在他的头侧,才没叫他被自己压着。
“你想听我叫你什么?”蒋舟圈住他的脖子,鼻尖的呼吸纠缠着,嘴唇贴在他的唇角,吻他,呢喃着,“哥哥?daddy?还是老……”
林间雪的信息素骤然躁动沸腾起来。
“哟。”蒋舟笑着,“看来是最后一个。”
程秉被他故意作弄取笑,倒是也不恼,平静地点头承认,黑黢黢的眸直勾勾盯着他,然后从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小声问:“那可以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