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颜茶香
就在季煜烽呼吸凝滞的刹那,闻修越突然扣住他的后颈,滚热的唇重重压下。
牙齿轻碾着他的唇瓣,湿热的舌尖趁着他低喘的间隙长驱直入,霸道地勾缠住他的舌。津液在交缠中拉丝,混着急促的喘息声,在卧室里发酵。
这个吻带着燎原之势,炽烈又缠绵,舌尖灵巧地掠过他口腔每一处敏感点,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啃噬得支离破碎。
闻修越的吻技让他神魂颠倒。他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任由那滚烫的触感在唇齿间肆意掠夺。
慢慢地,他伸手搂住闻修越的脖子,舌尖主动迎了上去。
两个人沉溺在这个激烈的吻里,彼此的气息交融缠绕,不知过了多久,唇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闻修越的手扣着季煜烽的后颈,两人额头相抵,他眼底欲念沉沉,声音低哑:“季小狗,要不要做点成年人的事情?”
季煜烽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大脑一片空白,喉间泛起干涩的痒意。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他贴近,心底不自觉地想要更多的渴望。
他只想,更靠近他一些。
随着浴袍滑落,季煜烽如同被剥开的橘子般展露无遗。他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闻修越的下巴,以一种暧昧至极的姿势承受着对方身体的重量。
感受到闻修越灼热又欲念的眼神一寸寸扫过自己的肌肤,像是要将每一处都刻进骨子里,季煜烽的每一丝感知都在疯狂膨胀,全身的神经都被点燃。
落地窗的缝隙漏进风来,起初只是游丝般的轻响,像谁在耳后呵气,转瞬便化作呜咽,裹挟着潮湿的凉意撞进来,将窗台上的绿植震得东倒西歪。角落里的金属摆件开始“咔嗒——咔嗒”摇晃,在寂静的卧室里敲打出有节奏的节拍。
摇晃的节奏舒缓,先以规律的“咔嗒”声轻叩耳膜,忽而节奏突变,三短两长的脆响急促响起,像骤雨砸在铁皮屋顶,越晃越急。
然而这此起彼伏的声响,终究压不住室内翻涌的热浪,蒸腾的气息缠绕着纠缠的身影,在晕染着暖橘色的氛围灯流里,凝成化不开的粘稠雾霭。
季煜烽彻底迷失在情欲浪潮里,理智被碾得粉碎,只凭着本能沉沦,这场缠绵仿佛永无尽头。
次日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季煜烽迷迷糊糊睁眼,一动身,双腿像踩在棉花上般发软,每一寸肌肉都叫嚣着酸痛,仿佛被拆散重组了一遍。
他侧头看了一眼,闻修越不在。他们昨晚一到家就做了那档子事,所以醒来时天色还早,估计闻修越这会儿正在洗漱。
季煜烽望着天花板,自己确实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只沉溺于快感之中,不在乎位置。即便被折腾得够呛,可年轻旺盛的荷尔蒙在血管里沸腾,那些疯狂的记忆依旧让他泛起无尽的快意。
他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意。
不知在纷杂思绪中沉溺了多久,季煜烽才缓缓掀开被子起身。这才发现,闻修越帮他清理好了身体,还贴心地在床上放了条干净的内裤。
换上内裤后,他感到喉间像卡着砂纸。想去喝杯水,他趿拉着拖鞋往客厅挪去,每一步都扯动着酸胀的筋骨,却又带着某种餍足后的慵懒。
季煜烽走到客厅,一片寂静,落地窗外,京城清晨的阳光裹着薄雾洒在林立的楼群间,划出细碎的反光。走到中岛台,玻璃水壶水是满的,还带着点热气,估计是闻修越烧好的。
他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了不少。
总感觉客厅里有一种诡异的安静,莫名的感受到如芒在背。
季煜烽下意识转过身,像找到让他不适的源头。
半晌后,他突然瞳孔骤缩。
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拿着扫地机器,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整个人一动不动正惊愕地看着他。
很像被吓傻了一样。
“你......好。”阿姨结结巴巴,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
四目相对间,季煜烽倒吸一口凉气,沉默几秒,许是被盯的浑身不爽,他下意识低眼。
自己就穿了条黑色内裤,浑身赤裸,脖子上,身上,腿上,都带着密密麻麻的吻痕,暗红的印记层层叠叠,在白色肌肤上格外刺目,一看就知道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激烈性/事。
他彻底裂开,只想找个缝钻进去。
放下水杯,眼睛都不好意思抬,落荒而逃地跑进了卧室里。
他躺到床上,掀开被子盖过头顶,一贯脸皮挺厚的他,极其罕见的害臊的脸红了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
突然,光线涌入,被子被人掀开。
季煜烽眯起眼抬头,正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正是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痕迹的始作俑者。
刚想朝他发泄几句,却又被光影斑驳下这张精致漂亮的脸扰乱了心神。
他眨了眨眼,稍稍挪开视线,故作镇定道:“请钟点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闻修越习惯性的早上洗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他顺势坐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与季煜烽共用一床薄被。
他轻轻挪动对方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臂顺势环住他的肩膀,低头解释道:“我哪能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这阿姨每天都来打扫,我早就习惯了,一时就忘了和你说。”
季煜烽觉得自己是个非常爷们的人,但是他没挣脱这暧昧的姿势,闲散地靠在闻修越的怀里,抬眼,对上对方那种把自己据为己有后的满足眼神,顿了下,随意道:“你倒是会给我惊喜。”
闻修越说:“阿姨也算家里老人了,要不去见见?”
季煜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可被人瞧见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他当然不想见,内心非常抗拒这个建议。可他面不改色,轻飘飘地说:“没穿衣服怎么见?”
闻修越看着强装淡定的某人,眼底笑意更浓,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又一路吻到嘴唇,亲得认真投入,两人反复细细地啃咬一阵儿后,闻修越盯着他笑,轻声道:“就不勉强你了,等你想好了,随时都能见。”
-
钟点工阿姨准备好了双人份的早餐便离开了,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季煜烽恍惚觉得,这顿早餐褪去了往日形单影只的清冷,多了几分令人心安的烟火气。
他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闻修越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问道:“再过几天,人力资源部就要确认转正名单了,你想留下来吗?”
季煜烽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他一直以来的理想,就是攒够钱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互联网公司,来到埃迪本是个意外。
但现在,不太想离开了。原因很简单。闻修越在埃迪。
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能让他感觉与对方的距离更近一些。
内心有些纠结的他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想吧。”
闻修越眉梢微抬,问:“我听季叔说,你之前开过一家工作室,是自己投资的?”
“哪算得上什么投资,”季煜烽轻嗤一声,“不过是几个大学生凑在一起,接点商单赚些小钱。花的钱,除了租房子,就是购置设备,我和唐骏各出了一些弄起来。”
“那工作室运营得怎么样?你那些朋友现在还在做吗?”闻修越饶有兴趣地问。
“嗯。没亏过,还能赚点。”季煜烽想起那些通宵改代码的夜晚,目光微微放空,“不过赚的钱都砸进自研游戏里了……说起来也巧,左一超偷卖了我的游戏,却让我遇见了你。”他举起杯子晃了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么看,老天爷倒也算公平。”
“所以,你还是希望自己创业赚钱吧?”闻修越看着他说,“如果你想离开埃迪去追逐梦想,我会支持你。”
“其实从高中第一次敲代码开始,我就把它当成谋生的本事。我也的确向往自由,不想给别人打工,所以和朋友开了工作室。”季煜烽谈起了自己的志向,“后来看了XX那种沉浸式剧情游戏,就想做出一款超越它的作品,结果越砸钱越上瘾,满心想着靠游戏盈利,把工作室做成大公司。”
他认真地说出了想法:“但现在突然觉得,有些想法也能慢慢改变。我才21岁,以后开公司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急于一时?只要能做出好游戏,在哪实现目标都一样。”
“我现在最想做的,”季煜烽放下杯子,微微探身,目光盯着闻修越,沉默几秒后,嗓音低沉磁性,又染上几分暧昧,“就是和你在一起。”
闻修越抬手摸住他的脸,唇角弧度一点点地扬起,也很直白地说:“我也是。”
两人吃完早餐后,季煜烽临近毕业,要写完没完成的毕业论文,电脑还在租的房子里。正好今天是周日,他打算找房东办理退租手续,收拾好东西后,搬来和闻修越一起住。
回到老小区,季煜烽与房东完成交接,将零散物件打包好。叫来货运师傅帮忙运载。有专人负责搬运,倒也省了不少力气。
从小区楼栋出来时,两人还在有说有笑。
季煜烽不经意抬眼,却突然僵在原地。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们走来。
第75章
季煜烽神色平静地看着李萌萌,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难以置信。估计是李一鸣那个傻逼上次挨了打,一气之下把他和闻修越的关系告诉了她。
他猜到了李萌萌为什么来到这里,走到神色稍滞的她面前,余光瞥了闻修越一眼,低声道:“你先进车里,等我一会儿。”
闻修越的目光在这对母子间来回打转,沉默几秒,对着季煜烽微微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闻修越离开后,李萌萌像是被抽走魂魄的木偶突然回神,视线落在儿子那布满密密麻麻吻痕的脖颈上,脸色难看地说:“小烽,你真的和闻总谈恋爱了?”
“你这个孩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一直觉得小烽你以前只是性格不好,我没想到,你居然思想也不正常!!”
......
女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周日上午的老小区里,来来往往的居民络绎不绝,几个拎着菜篮的大妈驻足张望,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妻也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季煜烽深吸一口气,又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和李萌萌出去买衣服,他只是说了句不合她心意的话,李萌萌就在服装店门口不停地数落,说着说着,她痛哭了起来,引来周围人纷纷围观、指指点点,仿佛她儿子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妈,能别在这公共场合丢人现眼吗?”季煜烽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
“你嫌妈给你丢脸了?”李萌萌震惊地说,余光瞥见越来越多的人围聚过来,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慌忙闭上了嘴。
没几秒,周围的人见没了新鲜事儿,渐渐散去不再围观。
李萌萌像是这才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语气试探道:“小烽,妈妈想和你说些事情......”
有些事迟早得说开。季煜烽“嗯”了一声。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季煜烽点了两杯拿铁,闲散地靠在椅背上。
李萌萌看着他,犹豫片刻后说:“你最近过得很好吧,小烽。”
“你好像变了,以前你总拒人千里,浑身带刺,”李萌萌真切感受到儿子的变化,一时找不到更贴切的表述,顿了顿接着说,“现在倒像被捂热了,眼里有了人气儿。”
季煜烽没否认,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也许是谈恋爱才让你有这些变化,”李萌萌又开始像多年前那样,不顾季煜烽的感受,自以为绝对正确地唠叨起来,“但是两个男人谈恋爱就是变态!你们又不能结婚生子,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迟早得分开,到时候还要被人看笑话。”
“我不知道这些年你爸爸是怎么教育你的,把你变成了这样。小烽,妈妈不允许你和闻总继续交往。”
“还有,你怎么能打自己家人呢?你把一鸣打得住进了医院。你必须找个时间向你弟弟道歉。”
“他怎么没死呢?”季煜烽哼笑一声,混不吝地反问,又慢条斯理地说,“他要是出殡,或许我心情好了,还会去看看。”
“你太过分了!”李萌萌呵斥道,直直地盯着他。季煜烽从她眼中看不出确切的情绪,只觉得她像个情绪极不稳定的怨妇,正带着埋怨的神色看向自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变成这样?”
季煜烽对她的喋喋不休毫无反应。
更准确地说,许多年前,他就对季腾飞和李萌萌的所作所为感到麻木了。
他只知道,自己有个脾气暴躁的父亲,还有个动辄将小事无限放大、唠叨个不停的母亲。他们总能把他的烦恼成倍放大,又能让他的快乐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这样一对父母,他似乎从来没真正快乐过。
以前他不愿开口,是因为懒得说,也觉得没有提起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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