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朋友 第13章

作者:吴百万 标签: 破镜重圆 HE 近代现代

Zoey带着满屋子的工作人员离开了,还贴心地带上门,房间里只留下谢明乔和秦恪。

谢明乔透过镜子,看着门边的秦恪,张口就是一番黑白颠倒,“你把所有人赶走,就为了方便自己和我说话?”

“听听这是人话吗?”秦恪被气笑了,他走到谢明乔身后,捡起台子上的半块化妆棉丢他,“狗咬吕洞宾。”

“还说我没诚意,你还想要怎么有诚意。”想起刚才两人在微信里的对话,秦恪越说越冒火,“八抬大轿抬你进门,再亲自下厨款待,谢老师您看行不行?”

公众人物的脸皮,不是普通人可比拟的,谢明乔居然真的顺竿爬。

“那多不好意思呀。”谢明乔装模作样地推拒了一句,话锋一转,“你都这么热情邀请了,不去就是不给你面子。”

最后他勉为其难,道,“那今晚就去你家吃饭,这样总行了吧。”

“还是算了,我厨艺不好。”秦恪没想到呈口舌之快,给自己挖了个坑,无力地推辞道,“今天太匆忙,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没有,还是改天吧。”

“需要什么,我可以让人送。”谢明乔早就准备好了解决方案,“或者一会儿收工了,我们一起去买。”

“那你想吃什么?”秦恪嘴上敷衍着,绞尽脑汁搜刮着可以用来拒绝的借口。

谢明乔没有再为难秦恪,报了个十分家常的菜名,“我想吃砂锅炖小杂鱼。”

秦恪怔住了,飞快转动的脑子也停下了。

谢明乔不知何时回过头来望着他,眼里没了捉弄,也没有嘲讽,“好不好?”

秦恪心底叹了口气,又一次败下阵来,和谢明乔相处,本就很难计较输赢。

“下班后你先走,到停车场等我。”

下午的拍摄,提前四十分钟完成。徐应星不知道怎么也来了,在拍摄结束后,代表品牌给谢明乔送了束花。

谢明乔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但Zoey从细枝末节中,揣测出老板这会儿心情不错。临走前,谢明乔捧着花,拉着所有工作人员,主动一起拍了张大合照,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合影的时候,秦恪依旧站在最后,同事们送谢明乔离开时,他也默默混在人群中。做完所有收尾工作后,他没有像来时那样搭叶筝的电瓶车,而是说自己昨晚抢到了优惠券,已经叫好了特惠快车。

“没事浪费这钱做什么,我送你回去呗,万一又打到臭车。”叶筝保证道,“我这次充满电了,绝对不会让你半路帮我推。”

“不是因为这个。”秦恪看了眼手机里的新消息,拎起外套,“走了。”

下班时间人多眼杂,秦恪乘货梯下的楼。他绕到地下停车场西侧,到达约定的位置,上了一台宝蓝色的轿车。

这一路上他鬼鬼祟祟,左顾右盼,像极了搞地下恋情。

“我和Zoey男朋友换了车,不会引人注意的。”车里只有谢明乔一个人,他看秦恪过分谨慎的模样好笑,“你心虚什么,大大方方就行了,两个男的被拍到也没什么。”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秦恪拉过安全带扣紧,在车载导航上输地址,反唇相讥,“我被扒出有过前男友又不会塌房。”

“都分手这么久了,还挂在嘴边呢。”谢明乔跟着导航的指示把车开出地库,嘴上一点不肯吃亏,“是不是还放不下我。”

“提醒你一句,我男朋友都已经换过几茬了,谁放不下你。”秦恪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指挥谢明乔,“赶紧走,彭越今晚会早点回来。”

砂锅炖小杂鱼,这菜很家常,但若是讲究起来,也有门道。必须是当天海捕回来的鱼炖着才好吃,人工养殖的总是差上点味儿。

所以秦恪没有领谢明乔逛超市,而是导航去了郊外的渔民码头。

到海边的时候,渔船正好回港,码头上挤满了买货卖货的人。下车前,秦恪耐心地帮谢明乔戴好帽子口罩,但他的衣着气质,一看就是钱多好骗的水鱼。一到码头就被小贩们团团围住,半天脱不开身。

秦恪走在谢明乔身后,乐不可支,气得谢明乔频频回过头来瞪他。他装作没看到,等瞧够了热闹,才挤进人群里,把他解救出来。

新鲜海捕的小杂鱼十二块钱一斤,秦恪一通讨价还价,砍到了十块五。码头人多,买完了鱼,谢明乔先出去开车,秦恪提着杀好的鱼,站在路边等他。

太阳落山了,海边也起了风,秦恪拉紧了外套拉链,拎着塑料袋站在铁皮搭乘的电动车停车棚里,等谢明乔开车过来。

这种感觉真奇怪啊。

海风咸腥,吹得秦恪的眼睛又干又疼。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谢明乔还没回到他看不见的云端里,他们依旧平平凡凡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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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的更新频率是一周五更,中午十二点过后没有当天就没有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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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并不是他

时间一去不回头,人无法在过去里沉溺太久。

一箩筐冰渣迎面泼来,把秦恪浇醒了。

这些冰是渔船上用来冻鱼货的,混杂着海水的腥气,幸亏秦恪反应及时,没被当头泼到,只是淋脏了半边肩膀。

他急急闪开一步,下一秒,一记粗粝的拳头挥到眼前,重重地落在脸颊上。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秦恪毕竟是个职业拳手,没有给来人抡出第二拳的机会,精准地擒住对方的胳膊,一别一压,用力把人按进了湿漉漉的泡沫箱里。

刚被海风迷了眼,秦恪费了点功夫,才看清来者的脸。

那是个中年男人,五短微胖,两鬓斑白。两臂戴着袖套,脚底踩着长筒雨靴,一身渔船工人的打扮。

认出他是谁,秦恪的脑子“嗡”得一声响,更加用力地,把男人压进了冰块融化的污水里。

“秦恪,想不到啊,会在这里遇见你。”男人扭过头,艰难打量着秦恪,咧嘴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看看你,人模狗样的,日子过得还挺舒坦的吧?”

“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秦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好久不见你们兄妹几个了,怪想你们的。”男人怪笑两声,“天添现在怎么样?是个大姑娘了吧,有机会我还挺想见她的。”

“闭嘴,不许提我妹妹!”秦恪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男人的一句话,就让他暴跳如雷,“别逼我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打呀。”男人盯紧秦恪,故意激怒他,“上次你们兄弟俩已经断过我一条腿了,再断一条也值了。”

秦恪忍无可忍,拽起男人的后脖颈,把他掀到一边,自己跟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肩膀。

“你觉得我不敢是吗?”秦恪蹲下身,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他半提起来。

“动手试试呗。”男人继续挑衅,“这次我不会心软,一定让你坐牢!听说现在秦时瘫了,可惜了,那么优秀的孩子。你说你们当年闹上这么一出,到底图什么,乖乖听话多好。”

秦恪面色铁青,指节攥得发白。

这时,路口响起两声鸣笛,是谢明乔开着车回来,秦恪上头的热血莫名退却,忽然冷静了。

今天谢明乔在,他不能把他牵扯进来,再闹出什么风波。车棚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人驻足围观。

秦恪松开男人的脖子,将他推回到地上,默默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鱼,朝谢明乔走去,无论男人躺在地上如何叫嚣,他都没有理会。

幸好车窗贴了黑膜,看不见车里的人,秦恪开门上车时,谢明乔已经松开安全带,准备从驾驶座上下来。

“没事。”秦恪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轻举妄动,“我们走。”

“为什么要走?”谢明乔试图挣开,没能成功,他注意到了秦恪脸上新挂上的伤,伸出另一只手去碰,“出什么事了,他打你了?”

“没有。”秦恪偏头,躲开了谢明乔的触碰,也松开了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谢明乔不再说话,越过秦恪,看向车窗外张牙舞爪的男人,目光变得阴沉,“那个人是谁?”

秦恪担心谢明乔被外面的人看见,前倾身体,挡住他的视线,一句话敷衍道,“你不认识。”

这个动作,让秦恪脸上的伤,重回谢明乔的视野。

无名火倏地蹿起,越烧越旺,谢明乔没有让他起轻易唬弄过去,连声追问,不依不饶,“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打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男人赖在车外撒泼,越来越多人朝这个方向聚拢,秦恪急躁不安,耐心也彻底告罄,“和你没关系的事,能不能别问了!”

话音落下,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秦恪知道自己一时激动,说错了话。谢明乔也意识到,秦恪说得对,他充其量只是朋友,没资格追问太多。

最后是秦恪先退了一步,他摆摆手,闭眼靠在椅背上,“抱歉,我不是故意冲你。”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样子很疲惫,“我们可以先回去吗?”

谢明乔终于作罢,不再坚持下车讨个说法,开车驶出拥堵的小路。

离开码头,就上了绕城高速,车子开进市区,夜色也彻底降临。这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车厢里仿佛被抽干了空气,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开下高架后,谢明乔突然把车撇进小路,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前停下了。

毕竟和谢明乔认识这么多年,秦恪对他还是有些了解,谢明乔这个意思很明显,是要赶他下车。

秦恪并不生气,今天是他有错在先,谢明乔强忍着脾气把他从码头运回市区,已经仁至义尽。

“那我先走了。”秦恪识趣地起身,“改天再约吧。”

他拉开车门,回过头来对谢明乔说,“我做饭很一般,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你要上哪儿去?”谢明乔横了他一眼,原本只是盘旋在头顶的乌云,这下彻底笼罩了下来。

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秦恪疑惑地问,“你不是要我走吗?”

靠北,谢明乔越来越难哄了,这不行那也不行。

谢明乔手里的方向盘都要掐出凹痕了,他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七窍生烟,什么叫怒极反笑。

“让你走了吗?在车上坐着别乱动。”他扣住秦恪的胳膊,把他扯回了车里,顺手打开了双闪,“我马上回来。”

谢明乔不让秦恪走,自己反倒是下了车。秦恪坐在车里,看着他过马路,进了街对面的便利店。

谢明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玻璃门里很久,秦恪目不转睛,就那么看着,没有意识到自己挪不开眼。

很快,谢明乔再次出现,他带着矿泉水和冰袋回来了,兜里还揣着一包湿纸巾。

“擦擦,臭死了。”

下车转了一圈,谢明乔那一口气还没顺下来,抽出两张纸巾扔在秦恪身上,又把冰袋递给他,“自己拿着敷。”

秦恪接过冰袋,看了眼后视镜,被打的左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肿成猪头。

他不尴不尬地道了声谢,捡起湿巾,默默擦着身上冰碴融化的水。谢明乔没有搭理他,拧开矿泉水瓶盖,自顾自在一旁喝水。

晚高峰临近,高架上开始堵车,不少车都抄进了小路,四周忽然车来车往,热闹了起来。

冰袋贴上脸颊,受伤的皮肤开始发烫,手脚逐渐回温,钝化的感官也都回来了。

“那个人是我继父。”秦恪放下冰袋,盯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尾灯,平静说道。

谢明乔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了滚,没有任何表示。他看起来并不感兴趣,仿佛刚才不断追问的不是他。

秦恪主动问谢明乔,“你知道我十七岁那年,为什么会带着秦时和天添从家里搬出来吗?”

“你不必和我说。”谢明乔的下颌线依旧绷得死紧,横了一眼秦恪,自嘲道,“毕竟和我没关系。”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人倾诉。”秦恪知道谢明乔还在记刚刚的仇,也知道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行行好,帮帮我,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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