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美人 第4章

作者:陈往昔 标签: 甜文 校园 轻松 近代现代

就这,也吃了个闭门羹。

许尤察觉到辛瑷似乎对傅西泽颇感兴趣,便在他耳边低声介绍道:“傅西泽,小学、初中、高中都是我们学校同学,大学跟你一个学校。”

辛瑷应:“我知道。”

辛瑷当然知道傅西泽,那是陪伴了他八年、又治愈了他全部抑郁和妄想的傅西泽。

或许,重来一世,也不过是为了和傅西泽好好的,不再经历世间坎坷。

如是想着,辛瑷不再彷徨,他大步流星地来到吧台,挑了张椅子坐好。

许尤理所当然地跟上。

许尤这人吧,是人是狗他都能聊两句,更何况他跟傅西泽真的是多年校友,他没骨头似的倚在吧台上,和傅西泽闲扯了起来:“咦,徐二哥连你也喊来了。”

傅西泽和这票人一块长大,好歹混了个眼熟,这种眼熟给他提供了便利,也让他欠下了人情,傅西泽解释道:“之前学调酒徐二哥帮了我很大的忙,后来他酒吧开业喊我过来我就过来了。”

许尤笑容轻佻:“也对,你这小脸蛋确实挺招姑娘喜欢,酒吧嘛,不就那么一回事,漂亮妹子一多生意就好了。”

傅西泽没接这话茬。

辛瑷闻言,转头,目光幽幽地看着许尤,定定地道:“你去找周宴深。”

许尤哽住,他看了眼傅西泽,又瞄了眼辛瑷,道:“成,我去找周宴深。”

顿了顿,又不太放心辛瑷一个人呆在这里,便叮嘱傅西泽:“帮忙看着点啊!”

傅西泽冷冰冰把人打发了:“去吧,人我会看着的。”

许尤默然:“……”

他莫名有种被这两人联手排挤的感觉。

许尤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去二楼找周宴深。

世界终于清静了下来。

辛瑷双手交叠放在吧台上,右手食指百无聊赖地轻敲左手手背,他微微仰头,细细打量起了傅西泽。

十八岁的傅西泽,远没有后来的内敛沉稳,而是少年人的随性不羁,按理说就是十几岁大男孩该有的样子,但调酒师制服把他严密地包裹住,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边那一颗,很禁欲,但欲望这玩意儿从来都是越禁越欲的。

从辛瑷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条以及微微鼓起的喉结。

再往下,如果把这身制服剥开,傅西泽肩膀平直,胸肌腹肌陈列纤秀漂亮但并不过分夸张,双腿更是笔直修长。

傅西泽连某方面的本钱都很足,他性能力很强,性|欲极重,但从来没有尽兴过,辛瑷对这种事情兴致缺缺,傅西泽对他又极尽疼宠,在床上,傅西泽通常会因为煎熬和隐忍出一身的汗,湿漉漉的,很性感。

如今,傅西泽十八,男大,脸蛋和身体比之七年以后二十五岁的傅西泽明显更鲜嫩可口,床上的能力指不定还要更强,毕竟年轻嘛。

这些念头从辛瑷脑海里冒出来堪称神奇,对于一个长期抑郁性|欲极差的人而言,一周一次他都嫌多,现在,他居然对傅西泽开始见色起意且用下半身思考了。

真的,以前真不觉得,现在看傅西泽,不论床上还是床下,都又帅又苏又性感。

很诱人。

想吃。

傅西泽在酒吧这种场所呆久了,对人的视线愈发敏感,这些视线有些是漠然不在乎、有些是欣赏艳羡、有些是嫉恨厌恶、有些是单纯地想睡他……

辛瑷今晚看他的眼神……很不正派。

事实上,从幼儿园同校到现在,辛瑷的视线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就算为数不多的视线相接,辛瑷的眼神也是干净的纯真的,不像现在这样,眼底压抑着无数的情绪,眼神直勾勾的,赤|裸又直白,极富侵略性。

傅西泽蹙着眉,神情划过些许茫然,他想不清楚这位太子爷对他突如其来的兴趣,想不明白他也懒得想,便问道:“喝点什么?”

辛瑷回魂,应:“随意。”

傅西泽便随意地调。

酒吧调酒是需要向客人展示酒水标签的,辛瑷看到摆在柜台上的伏特加、苦橙、气泡水……

辛瑷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跳怦怦怦,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傅西泽和前世如出一辙的调酒动作,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约莫一分钟,辛瑷看到了成品——

傅西泽每年恋爱纪念都会给他调的那杯深蓝色特色调酒。

酒水是深邃宁静的蓝,无数气泡升腾形成细密的光点,条冰晃动,气泡随之轻晃,宇宙星河在你眼前流转。

傅西泽调好酒,擦好杯壁水珠,把酒推到辛瑷面前。

辛瑷眼眶突然开始泛酸,他问了前世至死都没问出口的问题:“这杯酒叫什么?”

傅西泽嗓音清脆:“宿命。”

宿命,Destiny。

命运像是缠绕着千丝万缕的线,他重来一世,找到了傅西泽,傅西泽竟然给他调了同一杯酒。

辛瑷黑如鸦羽般的长睫轻轻扇动,像是蝴蝶扇动它的翅膀。

这一世,他和傅西泽开始得这么早,那么,他是否可以对抗他那糟糕的命运。

辛瑷眼底的泪顺着面庞滑落,摔入酒杯,辛瑷端起酒,一饮而尽。

傅西泽眼尖地扫到了辛瑷眼睛里那一闪而逝的水光。

辛瑷在哭。

太子爷家庭顺遂,学业顺利,朋友也一堆,能让他哭的,无非是爱情,告白失败感情不顺就哭了呗。

傅西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辛瑷今天给祁初告白并且失败了,反正就是知道了。

三里屯距离学校无比遥远,开学之后来这么远的酒吧兼职费力不讨好,傅西泽本可以拒绝,但还是接了这个活,调酒这种机械又重复的劳动总归能让人心底宁静。

当下,傅西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太子爷朋友众多也轮不到他来安慰,他和辛瑷不熟。

倒是有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凑过来想看调酒表演:“小调酒师,你不是开酒瓶挺厉害的吗?给我开一个看看呗?”

傅西泽以前从不搭理这种醉鬼,正经酒吧,不耍杂技,你尽管投诉,看看老板会不会开了我。

但他瞥了一眼神情颓丧落寞的辛瑷,淡声开口:“点酒吧!”

这位醉鬼便特意点了需要开酒瓶的啤酒。

傅西泽取了酒,微微后撤一步,“嘭”的一声清脆声响,酒瓶蹦落,气泡冒出。

随着开酒瓶的浮夸表演,傅西泽接下来的调酒动作也变得很是炫技,各种左右手抛瓶子的耍帅动作。

醉鬼看到了精彩的调酒表演,大笑着鼓掌连声道:“好。”

辛瑷人傻了,和傅西泽谈了这么多年,他压根不知道傅西泽还藏了这一手。

原来这男的是个隐藏的杂技演员。

辛瑷摇头失笑。

傅西泽面无表情一通表演,神情微妙的嫌弃,他感觉自己在表演猴戏,他就是那只猴。

他眼角的余光看向辛瑷,见辛瑷唇角翘起,傅西泽很快又不在意了。

我是周幽王。

而在傅西泽调酒表演调酒的间隙,许尤找到周宴深并且领着他过来了,连同着酒吧老板徐闻也亲自端着果盘和小食过来招待这位太子爷。

周宴深拉了张椅子坐在辛瑷左侧,许尤站在辛瑷右手边依然懒洋洋靠在吧台上,徐闻则站在辛瑷身后。

傅西泽看着太子爷和太子爷身边环绕的男人,心想,没我什么事儿了,太子爷身边不缺人。

许尤从果盘里揪出一颗葡萄,把皮剥了,喂到辛瑷嘴边:“这葡萄怪甜的,辛瑷,你尝尝。”

学生时代,辛瑷和许尤好到穿同一条裤子,这种彼此投喂食物的动作最寻常不过,搁以前,辛瑷张嘴就吃了,但是,往后八年,喂他的是傅西泽,辛瑷不太习惯许尤喂他,他躲开,嗓音清淡:“不想吃。”

许尤也不在意,顺手就把这颗葡萄喂到自己嘴里了。

徐闻则笑呵呵道:“太子爷怎么想到来到我这间酒吧了?”

辛瑷眉尖微蹙,没应。

许尤手肘撞了一下徐闻。

徐闻突然意识到自己问到太子爷的伤心事了,连忙改了口,道:“太子爷能来暮色是徐二的荣幸,想要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辛瑷这才看向徐二:“真的吗?”

徐闻好笑:“这还有假。”

辛瑷知道,傅西泽在暮色兼职,一时半会儿肯定走不开,而能掌管傅西泽去向的,只有酒吧老板徐闻。

傅西泽是调酒师不假,但调酒师也是需要熬资历攒口碑和客人的,傅西泽在暮色只是新晋调酒师,暮色能开张且生意爆好靠的还是主调,那位三十岁的调酒师经验丰富自带客源,他才是暮色的根基。

辛瑷权衡了一通,感觉带走傅西泽问题不大,便指着傅西泽,看向徐闻,道:“我要他。”

第5章

辛瑷话音落下,全场所有人,徐闻、许尤、周宴深无不错愕地看向辛瑷以及他指着的傅西泽,实在想不通就这么会儿功夫他俩究竟发生了点什么居然让太子爷指名要他。

傅西泽仍旧专心调酒,唯略微停顿的动作泄露出他的迷茫和困惑,太子爷今晚,属实不太正派。

辛瑷倒是气定神闲,他歪在椅背上,轻笑着看向徐闻:“不可以吗?”

徐闻回魂,连忙应:“可以,当然可以。”

然后,又看向傅西泽,低声交代道,“今晚你提前下班,把太子爷安安全全地送回去。”

傅西泽眉宇拢着,他环视一圈,最终,还是应道:“成。”

这大概是他们这圈子里不成文的规定,看好辛瑷,倒也不是因为权势,而是对那份纯真美好的本能相护。

辛瑷是他们所有人的白月光,得捧着哄着,也就祁初眼瞎,才舍得拒绝。

傅西泽答应了送辛瑷回去,便不再调酒,他光速收拾好吧台,又洗了把手,用毛巾把手擦干,傅西泽这才抬眸看向辛瑷:“我先去拿下东西。”

辛瑷起身,跟上:“一起。”

傅西泽解释说:“我很快就过来了。”

辛瑷坏笑了一下:“万一你跑了呢!”

傅西泽蹙眉,感觉自己被调戏到了一下,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辛瑷两秒,最后什么也没说,任由辛瑷跟着他去到酒吧后台。

辛瑷掏钱包付了酒钱,又和许尤他们道别:“我先走了啊,你们好好玩。”

许尤挥挥手,语调却不无暧昧:“去吧去吧,你也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