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麟
“求你了。”窦长宵垂着眼说。
“…………”
宁烛一下子没了声。
他愣了一会儿,嘴唇抿了又抿,表情也不甚自然,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
然而他唇齿几度开合都没对窦长宵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只好妥协地更改了目的地。
第35章
汽车在十几分钟后抵达目的地。
宁烛更改完目的地之后,一路都有些神思不属。
他想,自己在面对窦长宵的时候,是不是有些过于……好说话了?
但凡换成其他的Alpha,关系再好,自己也不会因为感冒生病这种理由就允许对方来家里借宿。
没等他想清楚原因,车内传来已到达目的地的系统音。
两人一进门,窦长宵不用宁烛招待,立刻就往楼上走。
宁烛叫住他,问窦长宵用不用吃点东西。窦长宵没有回头,说了声“不用”就上去了。
宁烛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只好独自解决了林姨放在保温箱里的晚餐。
楼上静悄悄的,宁烛边吃边往客卧的方向看了眼。
窦长宵今晚的确反常,不会真是感冒很重吧?
把餐具放回厨房,他在客厅里看了一会新闻资讯,到平常该上楼休息的时间时,宁烛又朝二楼巴望一眼,到底是不大放心。他倒了杯温水,上了楼。
客卧里,窦长宵进来后锁好房门。
手环指甲大小的显示屏亮了亮,提示阻隔功能已经开到最大。然而窦长宵还是闻见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易感期真的到了。
室内的暖气对此刻的他而言过于热了,他打开了窗户,任由外面的冷气渗透进来,将房间内的温暖席卷一空。
还在车上的时候,思维就开始有些不清晰了。耳后的皮肤越来越烫,似乎快要把神志一并烧毁吞没。
他侧躺在床上,伸手抱住被子,后背跟室内的冷气接触着,借此保持些许的清醒。
以往的易感期,窦长宵都会强迫自己入睡。这个过程很难,他也几乎没有成功过,但是闭上眼之后,什么都不去想,时间似乎真的会流逝得更快一些。
可这回却反了过来。他闻见被子上洗涤剂的香味,许多种复杂清雅的花香调配在一起,脑海中却闪过另一个人裸露着的颈项。
以前从未有过的某种焦渴,在此刻被放大数倍,欲望变成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疯狂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那个人的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的?花香还是果香?会是甜的吗?苦的也很好。
在腺体科时看到的那张影像,他后颈的腺体好小……标记起来会不会很困难?
闭上眼之后,本该空白的思绪中被恶劣的意淫彻底霸占。在这种难以触及到的幻想中,易感期变得比往常煎熬百倍。
窦长宵深深地嗅闻被子上的气味,记忆中的许多声音在这时候火上浇油地浮现出来。
‘标记我一次,要多少钱。’
标记。
‘我非常尊重你的意愿,不必做得那么深入。’
深入……
‘要不要……我也让你试试我的信息素?’
他答应过要给我的。
为什么没有!?
门忽然被人敲响。窦长宵睁开眼睛。
那个记忆里的声音跟现实重叠:“长宵?”
窦长宵混乱的思绪被这一声唤得清醒几分。
他用犬齿咬了咬舌头,刺痛感帮他找回了一些理智——
不能让姓宁的……发现自己在易感期。否则,会很糟糕?
……为什么糟糕?想不起来。
宁烛在门外候了会儿,半晌没听见有人应声。
睡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倏地听见门锁从内被打开的声音。
窦长宵从里面出来,轻声问:“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种很明显的干哑,宁烛听出来,蹙起眉,“你嗓子怎么了,有点哑,发烧了吗。”
他把手里的温水递给窦长宵,后者慢吞吞地接了过去,很快喝了干净,又把杯子还给他。
好像完成这个任务,宁烛就会自动走人似的。
“嘶……你房间好冷。开着窗户啊?”宁烛朝里望了一眼。
“嗯。”
“感冒了吹冷风?亏你还是学医的。”宁烛皱着眉走进去,把客卧的窗户给关上了,同时听见身后也传来“嗒”的一声。
他回过头,发现卧室的门也被关上了。
窦长宵站在那里看他。
“?你关门干什么。”
对方看起来似乎反应迟钝,没有回答。
“不会真的发烧了吧?”宁烛朝他走过去。
窦长宵缓慢地向后退了一步。
第二,对姓宁的要保持……保持……
宁烛抬起手,用掌心去试窦长宵的前额。
好像真的有点烫?
宁烛将手往回抽时,窦长宵忽地低下头,去追他的手心。
他追到了。然后用脸颊蹭了蹭。
宁烛:“……”
他的手在半空僵了两秒,而后迅速地收了回来,蜷了蜷手指,笃定地说:“你发烧了,得去医院。”这都烧得神志不清了。
他把被人关好的房门重新打开,又拉住窦长宵往外走。
后者就被他从客卧里牵到了一楼。
“不去……医院。”
宁烛正打算去换鞋子,闻言扭头看向窦长宵:“嗯?”
“我不能出去。不能从这里出去。”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窦长宵没有说话,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宁烛要想带着他走,只能把这个死沉的家伙背起来。
“……”
时候也确实不早了,对方不想去,宁烛也就懒得折腾。
他去药柜里拆了一支新的口含体温计,回到沙发,把体温计怼到窦长宵嘴边。
窦长宵乖乖地把嘴唇张开一点,将体温计轻轻咬住了。
“念的书都被你吃了吗……”宁烛无语地用手拨了一下体温计,“舌头抬起来,含在下面。”
窦长宵仰起了头。
兴许是发烧的缘故,宁烛看见对方的眼睛似乎覆上一层水气,比平常看起来更亮。
听到他的话,窦长宵松开了那个体温计。
他重新把嘴唇张得大了一些,眼尾被烧得微红,湿润明亮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宁烛看,接着缓慢地冲他抬起了舌尖。
宁烛塞体温计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他盯着窦长宵的脸看了几秒,随即猛地回神,撇开眼说:“你含住……我去拿药。”
他步伐很快地走……跑到药柜前,可随后开柜子、拿药的动作却变得无比地缓慢。
宁烛低着头,眼睛盯着柜子里的一个个小方盒,根本就没忘脑子里去。
他喉头干涩地滚了两下。脸色很难看。
……操。
我,疯了吗?
居然对着一个病患起反应。
宁烛抿着嘴唇,边平复身体的反应,边心不在焉地去翻药盒。
难道因为最近太忙了,没什么时间自我调节,所以才……
“你好慢。”
身后的人声毫无预兆地在耳边炸响,宁烛的后颈惊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回过头,因为种种原因,开口时声音特别大:“你走路不出声的吗!?”
窦长宵像是烧得没力气了,往宁烛身上轻靠了靠,低了一下头,鼻尖就从宁烛头顶的发丝一路蹭到耳畔。
宁烛本来就没完全冷静下来,被他这么一蹭,更是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又不好表现出来让人发觉,只好冷淡地说:“你没力气就回去坐着,我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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