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麟
窦长宵一只手腕上戴着铐环,手铐的另一枚铐环锁在洗手台下面装饰用的大理石方柱上。他脑袋靠在洗手台下面,看见宁烛时,猛地挣动一下手腕,金属便跟大理石撞出可怖的声音。
宁烛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一步,不过西裤的布料轻微晃动了下,并没有真正地做出动作。
他看着窦长宵,眼里的神色从错愕过渡到古怪……
再过渡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恍然。
“电钻……?”
他气到笑出来,眼前也有点黑,甚至顾不上面前处在易感期的Alpha压根听不进任何声音。可宁烛还是憋不住:“你拿,你拿电钻跑过来吓唬我?”
宁烛还没被人这么戏弄过,尤其这个戏弄他的人还是窦长宵。他笑着,心里又涌上一点说不上来的复杂感情。是真的有些生气。
他很快把那种烦躁的情绪压下去,半蹲下身,用一种带笑的语气轻骂:“操,臭小子,就这么看我不顺眼?”
“我说呢,昨晚你那么奇怪,又是不乐意做笔录,又是不想跟我坐同一辆车的……”他用目光去找窦长宵藏在昏暗中的眼睛,“着急去隔离中心呢吧?”
又是叮咣一声,一同响起的还有Alpha喉间断续的喘息。
宁烛瞥见窦长宵腕部许多条的淤青,都是被手铐勒出的痕迹,深深浅浅。他看一眼,心里的火气就暂时降了下去,眉心蹙起。
可自己这时候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少叨叨两句,等窦长宵的易感期过了秋后算账。
他重新站起来,转身要往外走。
身后的人忽然闷哼出声,叮咣叮咣的碰撞声更加剧烈。听起来很痛。
宁烛忍不住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接着又转回了脑袋,旋开了门把手。
可他最后又没忍住,脚步都没迈出去,侧过身轻声道:“你……轻一点呀。”
窦长宵动作停顿了一下。
这不痛不痒的叮嘱简直屁用没用,宁烛说完自己都觉得挺那什么……然后他果然看见了对方反而变本加厉的挣扎。
手铐中间的锁扣在数次的牵拉中形变,窦长宵拧翻手腕,将灵活的锁扣拧紧,猛地收力——
连接处的锁扣蹦裂开来!
宁烛:“…………”
他脸上的担忧十分丝滑地转化成了一言难尽的惊愕。
锁扣叮铛坠地,宁烛被挣脱束缚的Alpha抱进了怀里。
“长……”
窦长宵单手勾着他的腰,另只手沿着他的尾骨上往下探。宁烛猝不及防被人摸了回屁股,差点跳起来。
他想躲开摸他屁股的那只手,于是把身体用力地往前缩,接着感觉下腹被前面的什么戳了一下。
“…………”
宁烛默默地把自己的屁股重新送回了对方手里。
大爷的……
他难得慌神,在危险关头开始预测起自己最糟糕的结局。
这小子看我这么不顺眼……不会趁着这机会顺带咔嚓了我吧?
但窦长宵只是托住他的股线下方,把他抱了起来,将宁烛的锁骨往上送了送,埋头去闻他的颈窝。
“长宵!”宁烛脸很快跟着红了,“姓窦的!说话。”
对方一声不吭,这种感觉太不妙了。
宁烛声音软了一些:“长宵,说话。”
窦长宵动作放缓,不是很情愿地“嗯”了声。
宁烛尝试用点什么东西唤回对方的理智,小心地试探:“……五百万?”
“……”
宁烛的锁骨就是一痛。
五百万没用。
太痛了,这小混蛋的犬牙……是不是比抑制剂的针头还尖。
宁烛:“等你易感期过了,这账连你电钻那事儿一起算!”
窦长宵僵了一下,咬得更用力。
宁烛疼得受不了,用手去扒拉窦长宵的脸颊。
对方咬锁骨的动作又停了下来,任由宁烛摸他的脸。
宁烛喘了口气。
好像这个有用……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用。
他把右手也举起来,却被窦长宵抓住了。
窦长宵开始咬他的右手手指。
宁烛:“……”
好吧,这个也没用了。
宁烛声音扭曲地道:“你不准咬我,我放信息素给你闻好吗。”
窦长宵静下来,似乎在考虑咬宁烛的手指和闻宁烛的信息素哪一个更加重要。
宁烛这话自己都说得心虚,就他那个堵塞的水龙头……放了也跟没放没太大区别。
窦长宵松开了嘴。
“你跟我说说话好吗。”对方太安静,宁烛总觉得不安。
窦长宵:“嗯。”
宁烛:“说吧。”
窦长宵:“……宁烛。”
宁烛:“嗯,继续。”
窦长宵:“宁烛。”
宁烛:“……能说点别的吗。”
窦长宵:“姓宁的。”
“……呵。”
窦长宵自顾自地继续:“小甜杏。”
“……”
过了会,窦长宵总算说了句别的,“你继续……摸我。”
宁烛:“。”
我什么时候摸过……他感觉自己的清白被人陷害了。
几秒后。
哦。
宁烛脑子转过弯来,反应过来那个“摸”是个很纯洁的“摸”。
他于是把左手贴到对方的脸上。
窦长宵好像又镇定了一些。
宁烛又要抬右手。
窦长宵:“右手不准动。”
宁烛:“……你歧视右手啊。右手这么好。我做什么都用右手。”
窦长宵嘴唇张了张,忽然有点愣地盯着他。
宁烛看见对方的喉头滚动了几下。
接着他的腰被勾紧了许多,又碰到前面那个规模巨大的戳子。
宁烛:“……”
但窦长宵碰了他一下,又很快把手臂放松,宁烛迅速把屁股贴到浴室的玻璃门上。
窦长宵好像也忘了刚才宁烛说要给他闻信息素的事。
他把宁烛抱起来,走到床边,扔到床上,自己侧躺下来,像抱着被子一样从背后抱住了宁烛。
“……”宁烛一只手推了推窦长宵的胯骨,接着自己挺动了一下腰身,将尾巴骨与对方的下半部分分离。
好在窦长宵没有继续贴上来。他低下脑袋,仿佛宁烛身上洗涤剂的气味跟他的信息素一样吸引人,能够缓解些许易感期的渴意。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疯了,只是安静地蹭人,鼻尖顶开宁烛的颈环,舔一舔他后颈处的皮肤,偶尔用犬齿抵两下,要刺不刺的。
宁烛对此倒是不慌。
毕竟对方标记一次挺贵的,免费来一次也没什么不行。
他低头,看着窦长宵搂在他腰上的手臂,那些深色的淤青在灯光下看上去更加可怖。
他看了会,心想:好吧……这小子的易感期其实还是比较安分的。当抱枕给对方抱两下,总比看着对方自残似的行为要好。
一个小时后,宁烛开始后悔了。
“……你差不多得了吧。”
身后的人装死。但鼻子还在嗅他。
宁烛使出用过的手段:“你放开我,我给你闻信息素。”
身后的人一点犹豫都没有:“不放。我不要了。”
不要我的信息素了。
宁烛这时候就十分地恨自己的腺体不争气,就那么一丝丝的信息素,对这小子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啊……
“我明早要上班。挣不了钱怎么给你五百万。”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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