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侑知道谢谌的排斥感眼中,见对方恢复清醒,误以为对方的身体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信息素,当然无比高兴,毕竟有意识的人才好玩。

谢谌笑着。

“可我才是当主人的那个啊——”

他浑身血液沸腾,这种状态太过熟悉,那晚他杀那几个发.情的alpha也是这个感觉。

他不正常了。

他非常喜欢这种不正常。

这里将是陈侑此生的地狱。

谢谌缓缓坐起身,亲抚陈侑的脸,眼神透着悲悯,缓缓道:“你错了,我们只有今晚。”

周言晁推开门,这间灯开着但还没人,似乎主人临时有事出去了。

但桌下的碎屏手机扎眼。

周言晁踱步奔向卧室,他一层一层,跑了上百个房间,终于,在这里看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周言晁看到房内景象表情凝固。

墙上,地板,家具都像是刷了一层红漆,它们透着血腥味。

鞋底踩着猩红血河发出粘稠的声音,周言晁走到谢谌跟前,跪在床上的人满身是血,他还在疯狂抓掏alpha的内脏,腹部被剖开,红色生肉软软的,器官散落各地,alpha目光空洞,两颗乳白色眼球靠神经牵连悬在太阳穴两侧,早就没了呼吸,成了一具空壳。

周言晁不是没听闻过O方谢的事迹,但亲眼所见还是被震撼。

谢谌还处于戒备状态,他察觉到有人进来,抬头冷漠地看了一眼周言晁,像不认识他一般,随后低头继续用指甲反复抠刮尸体内壁。

两人关系不是恋人,也没进行过标记,他也不能用信息素安抚谢谌。

周言晁也不打算这么做。

周言晁跪在谢谌床边,咧嘴笑着表情兴奋,伸手去捧谢谌满是血污的脸,像在崇拜一件神圣的,至高无上的艺术品。

两人沉默地对视,在尸体前面对彼此。

谢谌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他垂眸,脸被洗刷过雀斑已经不在,两颗黑痣在赤红中若隐若现,睫毛上还悬挂着一小滴米粒大小的血珠,凄迷美艳。

他沉默太久,无人可诉,一时之间苦楚如潮水喷涌,像要撑爆他的喉咙,非但没有因周言晁如哄人的动作而委屈,反而只剩难受。

周言晁对谢谌的命有极强的执念,那种无人能比拟的疯狂充斥他的全身,以至于他看到谢谌还活着,看见谢谌反抗到像是浸泡在血浆过,这种情感是不可言喻的。

周言晁小心翼翼托起谢谌的右手,手心手背都殷红得不见肉色,指甲缝里还嵌着生肉。

“要替你舔干净吗?我的主人。”

在未得到对方允许前,他的吻只落在了自己的指甲盖上。

他就是最虔诚的信徒。

第22章 变性意义

下了晚自习,刘鸣泽被沈星拽着跑到操场散步。大冬天的,路灯照耀下飘雪像是夏天的蚊虫,鼻头和脸颊被叮得通红。

他双手握着从小卖部买的糖精和色素勾兑的五元奶茶,不爱喝,但沈星硬要塞给他暖手用。

沈星这人也奇怪,怕他着凉还要拉他出来散步,但刘鸣泽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朋友嘛——陪她跑跑闹闹很正常的。

反而想着在暖气下写了三节晚自习的卷子,原本晕乎乎的脑袋还清醒了不少。

沈星捏着一根薄荷味的冰棍,冰块在口腔里还没来得化开就被咬碎,发出嘎吱嘎吱响。

“喂,小泽,你觉得当alpha好还是当omega好?”

刘鸣泽想了想,“alpha吧。”

“为什么?”

“不知道。”刘鸣泽又反应过来慌乱摆手,“啊,我不是讨厌omega的意思!只是我看到的,好像alpha更受大家在意,就连老师不是都更喜欢alpha。”

同样的题答错了,英语老师会洋装生气责备alpha粗心,笑着警告下次不许这样了,面对omega,英语老师做了什么呢?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盯着你最后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像在说“你连这道题都错,真的没救了”。

这对刘鸣泽而言,比说他还难受。

但这种感受好像alpha同学都不能体会,他们只觉得英语老师明明很温柔,反而认为大惊小怪的刘鸣泽神经敏感,说看谁都像带有敌意。

“我靠,你也这么觉得啊!我早就说那死男omega不是很什么好东西。”

“啊……啊?”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

“废话,徐智维把口香糖粘我头发上,我去告老师,你猜那个爱飙英文的老东西说什么?他说,人家徐智维说了,是不小心弄上去~”

沈星效仿英语老师阴阳怪气的腔调,做了个鬼脸。

刘鸣泽看到她的表情微微笑了一下,又垂头搓了搓手里奶茶。

沈星翻了个白眼,“我以前不小心打烂一个自己玻璃杯,拿扫把扫走廊的时候,他骂了我十分钟说易碎用品怎么不保管好,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沈星越想越气,“不要脸的玩意儿!害得我留这个死丑的发型。”

“啊,不丑啊。”刘鸣泽一脸真诚,“我觉得你怎么样都很好看。”

“真的?”

刘鸣泽点头,“嗯”了一声。

沈星:“那我以后都留这个发型了。”

“啊?”

“开玩笑的。”沈星揉了揉刘鸣泽的头发,“那你觉得alpha更好,如果能有变性试剂,其实你是会用的,对吧?”

“我不知道,万万一有副作用呢?”

“也是。”

“不过还是有点想变alpha。”

虽然不知道生活会怎么样,但就算糟糕,能有现在糟糕吗?

“诶,下雪了,”沈星抬手接了几片雪花,“我们回去吧。”

奶茶已经冷了,两人朝校门方向走,沈星又突然凑到刘鸣泽面前,神秘兮兮地问:“小泽你想当alpha,是想知道alpha那个时候有多爽吗?”

“诶?”刘鸣泽反应过来,捂住耳朵跑离沈星三米远,边迈步边说不是不是,逗得沈星哈哈大笑,剩下半根冰棍都晃掉了。

有关变性试剂的讨论存出不穷,其中一部分人尤其关注快感问题。

众多alpha不忠是事实,他们把错归结于身体原因,很难忍不住,像是把思想和身体分割开来。

ABO三性的身体构造上本就存在不同,表面上看着不公平,但生理上的不平等其实不足称道。

生物间的不平等本就普遍,它本质上不会造成伤害,反而彰显存在的特殊性。

就像原始社会,原始到还不具备领地意识,这棵树被另一方占据,也不会选择抢夺,而是会去寻找下一棵树,因为在潜意识里这棵树本就不属于自己。

如今,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omega却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大型医院允许申报洗除标记,只是次数过多,omega的腺体可能受损。

只是,腺体的存在不再仅仅是omega身体的一部分,还被alpha赋予了检验omega是否为处子的标准。

alpha会因拥有omega的第一次标记而自豪,因为这代表他占有了omega,这个omega属于自己,同时,为了防止omega背叛,他们向omega灌输第一次标记的重要性,导致omega过分在意第一次标记,

alpha可以轻而易举做到不忠之举,omega谨慎小心,就算忍痛洗去标记,也会因档案记录而饱受诟病。

这个文明的社会,竟然还存在比原始社会还野蛮的观念。

刘鸣泽捏了捏奶茶塑料杯,“如果我是alpha就不会受alpha的信息素压制,说不定就不容易受欺负,还可以帮omega。”

刘鸣泽没等到沈星的回答,

“如果你有天当了alpha,你还是要和我玩哦!”

“我当不了alpha的。”

“我说如果。”

“那当然,还是和你做朋友啊。”

他笑着——

声音如此轻柔,如同这夜间的雪。

“如果不是你把变性试剂给他让他变成alpha!他怎么会可能,有胆量,去对抗那几个alpha!”张浩然停顿处都加重语气,强调沈星的罪过,“沈星,他是为了保护你才被轮.奸的!害死他的是你!”

“住口!”沈星吼破了音,上前掐住张浩然的脖子,“我让你闭嘴!!!”

原本会遭受伤害的该是沈星,是刘鸣泽救了她,那时他才注射变性试剂不久。

不为什么社会利益,不为生理快感。

当他为了沈星,以一人之躯挡在几个alpha面前——

这才是他变性的意义。

以一敌多胜算太小,沈星以为好歹能撑到她叫来警察。

可惜没有……

如果她没有骗爸妈买下L.0送给谢谌,如果她没有……

“如果你没有那么干,我再缠他几年,他就会乖乖妥协和我结婚!”张浩然还在指责沈星,“他跟我的日子总比那种遭遇好吧。”

“够了!好?随时随地被叫到没人的地方,想摸就摸叫好?!”

张浩然平静下来,“比被侵.犯跳楼自杀好吧。”

沈星无以反驳,嘴唇颤抖,她竭力平复情绪,“没关系,我用找他谢罪的,但我不允许任何一个欺负过他的人死在我后面。”

说罢——

“砰!”

张浩然不可置信地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血晕染出胸膛的布料,像一朵罂粟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开。

不知什么时候沈星手里多出来一把枪,张浩然甚至来不及思考她怎么躲过安检的就身子一软跌在地上。

他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整天自怨自艾,说着没有刘鸣泽生不如死,但真正死到临头,又是如此恐惧,人体生理唤出本能的恐惧,让他想要求饶。

唇瓣蠕动,却吐不出音,他已经吓到失语,周身只剩两颗眼珠子还能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沈星走到摆放武士刀的木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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