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季阅
聂钧顿了顿,扬手把黑色的短袖脱掉。
小麦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室内闪过皮革般的哑光。
孔温瑜觑了一眼,从身侧踱去他跟前。
漆黑的柄被他攥在手里,视线顺着修长手指一路上行的话,能看到手臂上的红痕,是昨夜留下的。
但是很可惜,再往上,被卷起的袖口挡住了视线。
聂钧身前一痛,骤然回神。
孔温瑜没收鞭子,在他的视线里,又堂而皇之甩了他一下。
没发出太大声响,却实打实留下了鞭痕。
“昨晚谁给你的胆子,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对不起。”聂钧垂着眼睛说,“以后不会了。”
孔温瑜盯了他片刻,冷不丁问:“在我下楼之前,你们说过话?”
他指的富锡。
聂钧简短地回答:“没有。”
孔温瑜垂眸打量着手里的皮鞭,似乎在考虑真实性。
聂钧看向他:“你的腿难受吗?”
孔温瑜盯他两秒钟,伸出手指蹭了他胸膛上一处鞭伤,然后拿到眼前辨认:“这么多保镖,他为什么点名要你?”
聂钧说:“我帮你揉一下,感觉会好点。”
孔温瑜啧了一声。
聂钧顿了顿:“可能是因为我打赢了比特。”
温驯的态度和胸膛上斑驳的痕迹取悦了孔温瑜。
他放下手,唇角上扬,轻轻嗤了一下。
下一刻,鞭柄轻佻地挑起聂钧的下巴,他打量了片刻,才奖励般说:“明天去新疗养院看人,你跟我一起去。”
聂钧喉咙动了动,孔温瑜说:“不想去?”
聂钧:“想。”
孔温瑜松开鞭,感受着酸痛的大腿根,在静谧的呼吸声与昏暗的光线中无声轻笑:“你昨晚很凶。”
第31章
聂钧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 双腿分得很开,姿态外放充满力量感。
孔温瑜伸脚踩在他大腿上,先用鞭子柔软的皮面蹭了蹭他的伤痕, 随后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下。
“出声。”
聂钧担心他摔倒, 垂在一侧的手动了动。
“我以为你喜欢。”他平静地回答, “你没有拒绝。”
“我没有吗?”孔温瑜反问。
其实是有的。
聂钧力道又重速度又快的时候, 孔温瑜推了他的腿。
但是他看起来沉溺其中, 红潮从眼角染到脖颈。
聂钧也到了关键时刻,顺水推舟, 干脆一起到了。
孔温瑜半靠半坐在桌边, 松懈下去时皱了皱眉。
聂钧扫了一眼他的腿,同时伸手要给他揉一下:“难受吗, 我……”
手掌刚一碰到,孔温瑜就用鞭子挡开, 偏头啧了一声。
“跪好。”
聂钧看了他两秒钟,顺从地垂下手。
孔温瑜从墙上取下麻绳:“抬手。”
聂钧抬起双手,并在一起,举到他眼前。
孔温瑜冷着脸捆了, 用皮鞭点在他肩上,那处正好是之前的鞭伤,已经丝丝缕缕渗出淡红色的血迹。
聂钧没有丝毫反抗, 像深夜里静止的山脉。
孔温瑜问:“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聂钧微微低着头, 不作声。
孔温瑜好像面对已进牢笼的猎物, 胜券在握, 意味盎然地扬了扬嘴角:“看来不知道。”
昨晚最后一次聂钧把已经戴好的东西摘了。
孔温瑜只要回想,总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就快要流出来。
皮鞭不轻不重地甩在腹肌上, 那一处悄然泛起红,孔温瑜欣赏般看了一会儿,摩挲着鞭柄的边缘:“不许在我身上留下一点痕迹。我只说一次,再有下次就滚。”
聂钧嘴角低垂,垂着视线半晌道:“你昨天问我想要什么。”
孔温瑜看了他紧绷的手臂线条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说说看。”
“我想要书房的密码。”聂钧说。
这是非常私密的存在,在孔家只有凌秘书和保镖队长知道。在必要时刻,可以保命。
可孔温瑜看了他几秒钟,就答应了:“让秘书告诉你,把你的指纹一起录上。”
聂钧一顿,点了点头。
孔温瑜嘴角挑了挑:“不能带其他人进来。”
聂钧肯定自己不会:“好。”
孔温瑜审视他片刻,最后把短鞭扔到地上,抬了抬下颌:“滚吧。”
聂钧起身,双手还绑着。他很高,肩宽腿长,总有种随意的挺拔。
孔温瑜招了招手:“过来。”
聂钧走过去,把手举起来。
孔温瑜把绳子解了,聂钧扫了一眼上面勒出来的痕迹。
孔温瑜偏了偏头:“我看看。”
聂钧把手腕递到他跟前,这距离很近,但是他完全没躲,垂眸去看的时候显得睫毛尤其纤长。
聂钧注视着他下眼睑处投下的那一小片模糊的阴影,直到孔温瑜道:“疼?”
聂钧匆忙挪开视线,没被撞个正着。
“不疼。”他说,“爽。”
“……”孔温瑜收回视线,“找医生领药,或者自己去药店买,找海鸣报销。”
聂钧没说话,他等了等:“还不走?”
聂钧弯腰捡起地上的短袖和外套三两下穿上。他要走,踌躇了一下。
孔温瑜靠着桌:“有话就说。”
聂钧犹豫着问:“你觉得,昨晚爽还是上次爽?”
孔温瑜偏了偏头,好像没听懂他的意思。
“这次感觉更好一点?”聂钧继续问,然后说,“我可以配合你。”
昨夜狂风暴雨,确实发泄得更彻底。
就是后遗症有点大。
孔温瑜从玻璃上看到颈侧吻痕,有点烦躁,又生出更多的快感。
“再接再厉,”他不清不楚地回答,收回目光,“还不滚?”
聂钧受到批评或者表扬都没太大反应,只能从细枝末节处窥见一点情绪上的变化。
孔温瑜盯着他出了门,半晌回过头来,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第二天有点阴,出门时微风阵阵,好像随时会下雨。
聂钧因为提前得到通知,看了天气预报,随身带着雨伞。
孔温瑜从台阶上下来时看了一眼他黑色的防风服外套,等上了车才抬了抬下颌:“在哪买的?”
聂钧如愿以偿坐上副驾驶,司机准备发动汽车,闻言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外套:“去年在南方买的。”
孔温瑜评价:“挺好的。”
等汽车开出大门,他才继续说:“你有两件一样的。”
“嗯,买了两件。”聂钧没明白他的意思,等了一会儿,犹豫地问:“你要穿吗?”
孔温瑜眼睛微微一动,从后视镜里看向他:“那你穿什么?”
“我不冷。”聂钧说着,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孔温瑜接了,把原本穿的深色风衣脱下,穿上了这件,把袖口朝上卷了一道。
他天生的模特架子,偏大一码对他来说并不违和,好像本就是设计师创作的独特款式。
司机目视前方,存在感很低。
车内静得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聂钧想在说些什么,又有些忌惮旁人在。
孔温瑜望了窗外片刻,从单透的玻璃窗上瞥见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才问:“想说什么?”
聂钧顿了顿:“在想有机会给你买一件小一码的。”